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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没有选择的余地
“木丹，轩辕族人是不能违背来至无稽崖的光明指引。”碧竹子低沉声音说：“个人也好，家族也好，光明大义之下什么都不重要。”
“师傅，木丹从来未敢忘却自己是轩辕族人，从未忘却肩上光明责任。”木丹顽强说：“只是，神使最终身份将由大长老会和巫师会确实”
大长老会和巫师会确定形式而已，事情至今，真跳出来反对的会有几个长老或巫师？
“西进西进越过死亡沼泽，直接支援无稽崖，轩辕族人与山南八百族并肩作战，守护光明火焰”
木鹤卫主将车前声嘶力竭吼声传来：“神使业已杀死阿克托和拉姆菲德，西进之路畅通无阻，正是千载难逢之大好机会”
唰
碧竹子和甘草的脸sè当即拉下来了。
眼前一亮，木丹听出了车前鼓动西进的深层意义。
死亡沼泽剧变已被证实，阿克托和拉姆菲德身亡之事却无法证明，数以万计的魔鬼出现匆匆部置防御，阻挡轩辕五卫军队进一步查探。
越如此，越证明夸父所言极有可能为真。
表面上看来，西进很有道理，死亡沼泽魔鬼无险可守，门g古山南八百族又定会出兵来攻，打通可能性极大。
问题在于，光明使者即来虞渊，轩辕部落理应全力进攻黑暗森林，掩护其进入悲泉，西进只会分散力量，对大局无利。
车前主张西进，是因为夸父来自门g古，神使身份无法置疑，唯一置其于无用的办法，便是西进，直接联络上无稽崖，自然而然将夸父神使威严化为无形。
为了肖杜一人或其一方利益，而置整个大地人类利益于不顾，明知下下策而行，车前做过头了。
心里一凉，木丹几乎绝望了。
车前的鼓动或许对平民百姓有些效果，城卫府中人哪一个不明事理有见识知进退，一眼能看出他的内在虚弱和无助，进而看清他所代表的肖杜一方的势力，更明智审慎做出选择。
面对神一样的对手，重挫的木丹仍坚持斗争，猪一般的同伴却给了他最为致命的一击。
咦
城卫府内突然有了一种躁动的气氛。
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人们一时间兴奋起来，于各房间和院子内穿梭快速跑动着。
莫非，光明战士和神使来了？
木丹疑huò看着碧竹子大巫师和甘草大师，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尘埃落定时刻到了吗？
碧竹子大巫师摇摇头。
甘草大师召来一名过路的长老级人物，三言二语将事情原故nòng清楚明白。
正在折腾的是虞轩辕三大主帅之一，狐帅西门在。
一得到轩辕锆王者在光明城身逝消息，西门左立刻在远望城内消声匿迹，任人挖地三尺亦找不出来。
西门左回避态度，亦是前些时间轩辕黄未在远望城内获得强力支持的重要原因之一。
今夜，西门左忽毫无任何征兆于城卫府一个角落里现身，仿佛他一直躲在此。
值此紧要时刻，城卫府内众人无不希望能得到三大主帅之一的狐帅西门左指点。
只是，直接问不妥当，狐帅西门左本身亦非一个好打交道的人物。
好在，西门左虽然每年收了光明远望城居民一大笔保护费，他的开销却更大，吃喝嫖赌之外，更时时接济老部下，设法为他们解决各种难题，自是欠下一屁股人情和金钱债。
问事先从bī债入手，不怕西门左不应。
西门左爽快，答应所有债务今夜一并清除。
凡西门左债权人，一律先登记，计算总债务后，分成三十份。
城卫府中任何一人，只要能替西门左清偿一份债务，可以获得进入一间密室，和其余二十九人共同听西门左时势分析。
消息一出，轰动整个城区卫府。
黄金白银也好，田地庄院产业也好，权势地位名声也好，一切是过眼烟云，每个世家眼中不会将这些看得太重，它们在意的是，在变幻的时局中把握大势，令家族一代代繁衍发展下去。
为此，每一个有实力的世家或家族皆全力以赴来争取名额。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金钱债好算好清，人情债麻烦了，比如西门左摘大某家寡fù的肚子该怎么算，又比如西门左为部下出头强bī某家女儿出嫁，再比如……
谁都不肯相让，谁都不把金钱放在眼里，争夺名额很快进入白热化阶段。
理智的人们开始发觉粥少僧多的情况下，单个世家或家族很难确保名额，相互间串联和勾通起来，几家或十几家同拿下一个名额。
“何苦来呢，tǐng多早半个时辰时间。”甘草大师不以为然评价说：“神使和少君一来，当即水落石出。”
三十人知道的事情，能叫秘密吗？
夸父和轩辕黄敢发起大会，自有十足的把握令城卫府中人俯首顺从。
西门左无非利用人们重大事件前紧张无法松驰心情，投机取巧一下清偿自已债务。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碧竹子大师眼睛炯炯有神说：“西门左怕是要复出了。”
甘草大师一凛。
木丹一惊。
“木丹，西门左欠你的钱，怕是光明城内最多。”碧竹子大师说。
“师傅，钱财身外之物，狐师为接济部下，我……”讲到此，木丹反应过来。
借钱时从来没想过要西门左还不假，可现在亦非真的bī他还钱，争一个名额而已。
“光钱是拿不到名额”甘草大师感叹说。
“加上我们俩人的面子又如何？”碧竹子大巫师微笑说：“莫非光明城内有很多喜欢与大巫师和大师对抗的人？”
虞渊整个西部，大巫师和五禽大师加起来亦只有十几位，身份尊贵地位显赫可见一斑。
碧竹子大师巫师和甘草大师联手施压，光明城内真没几个能扛住，三十分之一绝对确保。
“师傅”
眼眶湿润了，木丹声音有些哽咽。
为了他这个弟子，两位师傅算倾尽所有，连老脸皮卖上了。
“木丹，先去占一个位置。”甘草大师说：“不输不败不丢人无以成大师，tǐng起xiōng膛来，别让人看轻了”
“是”
木丹大声回答。
他祖母的，城卫府是木丹自己的地盘，他要真去抢位置，谁又能抢得过？
召集了四五十名强悍的城卫成员，木丹带领他们直接杀到了西门左指定的密屋门口。
上百名远望城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人物团团围住密屋门口了，相互间嚷嚷推挤着。
五禽云鹤大师金不换紧绷着他几十年没松弛一下的脸，守在门口，阻挡人们随意闯入。
“全体退出三十步外，违者揍”木丹一挥手下令。
城卫队员蜂涌而上，二话不说，开打。
“横什么横，有跟你算帐日子”
“木丹，死到临头了，不知检点，哎呀”
“谁敢动我，烟罗是我表侄女，啊”
……
始一接战，发现城卫队员是玩真的，人群当即崩溃，人们纷纷抱头鼠窜。
“守好，听金不换大师命令”
叮嘱一句，转而木丹视金不换为空气，越过他，直接朝密屋里闯。
迟疑了一下，金不换和木丹太熟悉了，简直可以称为他的半个师傅。
动作丝毫不迟疑的木丹却一下进入了密屋中。
算了，有碧竹子和甘草二位在背后力tǐng，木丹是西门左最大债主之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金不换大师将注意放在外面的人们身上，名额越来越少，出问题机率却越大。
密屋不大，挂着三盏油灯，中间摆着个虞渊地理沙盘，剩下空间被近三十人挤得满满。
身材矮小一脸jiān诈的西门左站在沙盘边，拎着一个酒葫芦，边看边喝。
整个密屋内充斥着一股酒味和人的汗臭味。
“木丹来了，你堵住门口，再进来三，就开始”西门左头也不抬说。
“是”
木丹听令而动。
连续放进来三名，第四名yù挤进来，被木丹一脚踹出出去，接着将门关死。
“今日之果，在昨日之因，虞渊有现在这个局面，是四十二年前千陌光明使者给留下的。和壬艾一样，播下了种子，就会有些产物。”西门左习惯性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圣先子大巫师，当年您是千陌光明使者的巫师护卫，除了记得那颗令您突破瓶颈晋升大巫师的荆棘果滋味，千陌光明使者言谈内容该没忘光吧？”
密屋内轰然大笑，紧张气氛松驰下来。
西门左就是这么一个人，没有什么他不敢拿来开玩笑的。
“千陌君太严厉了，绝不充许我们给壬艾母子任何……”眼眶发红，圣先子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倒白眼狼
千陌光明使者的确有先见之明，生怕圣先子等人借助自己可能留下的后代血脉争权夺利，来了个事先杜绝。
别人好说，圣先子难堪了，nòng得他一有场合，便得声明他不是寡义，实在是千陌之命难违。
壬艾厚道从不说明，众人亦对圣先子说法将信将疑，让他扛着千陌招牌一角游走于各方势力间，活得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