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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上一章的内容曾了一些修改,可上传后一直改不了,以后找到编辑再说。
本章节名——对历史负责。
二月二,龙抬头。中南地区没有在这一天舞龙祈雨的习俗,倒是人群里多了些理得光光的小脑袋。春日的阳光里天字码头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如节日一般热闹,一众军政要员们也仿佛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了,交谈中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陪同许崇智将军赴沪考察归来的吴稚晖、张静江两位元老今日抵穗,在这有些诡异的局势里,这笑声多少也显得有些诡异了。
“仪仗队,仪仗队过来了”。
升斗小民们自是不会真正理解这样的事情,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难得的闲暇享受属于自己的简单和快乐。实际上在这样一个时间段里,真正来接船的人并没有多少,除却碍于礼节不得不来的高官大员们大约也只有宋家、陆家、保隆这廖廖几家,还有几所院校组织的欢迎队伍,余下的便是那些赶来看热闹的人们和做些零食生意的小商小贩们了。
借着汪*精卫、季山嘉与官员们寒喧的间隙,宋阳将刚才的事略略说了一下,想要遮掩过去显然是行不通的,最迟明早就会见报,自己也阻止不了什么,也没有想过去要阻止什么。对方若是真有什么意图,目标也不会是针对自己,距历史上发生的‘中山舰事件’只有两天时间了,廖先生的随笔一篇接一篇,笔锋老辣犀利。‘毒舌’指数比之鲁迅先生还要狠上几分。看来是在为随后的《整理党务案》作理论准备了。大哥的策反做得很彻底,廖先生已经开始为蒋校长冲锋陷阵了。孙科那厮这几天很是活跃,老师和静江先生也要回来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要来的,自己这个根黑苗不正的黑*社会实在没必要替这些‘古人’操闲心。
至于史书上所说的‘在于限制共*产党人在国*民党内的正当活动,破坏国共合作采取的组织措施。意图把共*产党人排挤出国*民党中*央领导机关,打击国*民党左派。夺取国*民党最高领导权’的《整理党务案》,在宋阳眼里也算不得就是错了。《整理党务案》主要内容是:加入国*民党的共*产党员在国*民党中央、省、特别市党部中担任执行委员,其数额不得超过各该党部委员数额的三分之一;共*产党员不得担任国*民党中央各部部长;国*民党员不得加入共*产党;共*产党须将加入国*民党的共*产党员名单交国*民党中*央主*席保存;共*产党对参加国*民党的共*产党员的指示,须事先提交国*共两党联席会议通过方能下达等。
国*民党炮制出这个《整理党务案》来,在宋阳眼里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在国*民党中*央党部一处八部共21个职务当中,中*共党员竟然占据了17个之多,占百分之八十强,宣传部部长(代)赫然就是太祖他老人家,而在1926年国*民党二大召开前后。大约90%的国*民党地方组织处于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的领导之下。
再这样下去还不如直接换块牌子得了。
‘国*民党员不得加入共*产党’这一条对于国*民党自身而言也是有苦说不出,由于国*民党本身就具有明显的‘左倾’性质。其社会主义政党的特征非常明显;孙中山作为党的精神领袖,从1900年代开始就为阐扬社会主义不遗余力,联俄容共之后,更是喊出了三民主义就是共*产主义的口号。这使得许多国*民党员产生了一种三*民主义是共*产主义的‘低级阶段’的错觉,甚至觉得共*产党的信仰要比国*民党的信仰更高级。这是国共合作之后大量的国*民党党员流入共*产党的主要原因,或者说是主观原因。而在客观上,中*共及其青年团在人数上虽远不及国*民党,但其组织凝聚力却相当强悍,在国*民党内很快形成一种‘反客为主’的态势。致使国*民党人渐渐感到‘所谓两党合作,事实上成为国*民党的分子的个体与共*产党整个的团体的联络,所谓国*民党容纳共*产党,事实上变为国民*党分子不是为共*产党所溶化,便是受共*产党所包围’。被中*共视为国*民党左派的甘乃光就曾说过,由于中*共在国*民党内有党团组织的运用,国*民党内的纯粹党员因松弛散漫而无法与之抗衡,其结果就是‘则我们常常说国*民党容纳共*产党分子,恐怕在事实上是共*产党容纳国*民党分子了’。
而共*党对此又是如何看待的呢?1926年8月上海中*共组织的一份文件中是这样说的,‘一直到现在,我们学生同志普遍的有个观念,以为国*民党是cy(共*产主义青年团)的预备学校,cy是cp(共*产党)的预备学校’。国*民党竟然‘成了入共*产党的桥梁’,容共变成了引狼入室,这显然是许多国*民党人始料不及的,也是决不能容忍的。
至于后两条就不用多说了,国*民党党员都是把党徽别在胸口贴在脑门上的,唯恐人家不知道。而共*党则玩起了无间道,填张表格便加入人家的组织了,自己的共*党身份却是打死也不说,立即转入地下党,这和卧底又有什么区别?怀了这般心思,下指令时绕过国*民党这一条也就不难理解了。不过谁也不是傻子,一而再地这般神神秘秘,人家自然要怀疑你们的合作诚意了。而事实上这个所谓的‘诚意’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若干年后,周主任在延安整*风时期是如此反思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的:‘大革*命的失败,主要是没有按照共*产国际的指示去篡*党篡政篡军(不是没有执行,而是没有成功),搞土地革*命,以武装斗争为中心。共*产国际第八次全体执行委员会议对中国问题发决议包括这四点:改造国*民党使工农分子大批参加进去,这就是篡党;把农民协会变成为乡村的政权,这就使篡政;组成七万军队,其中要包括二万共*产党员,这就是篡军’。
篡*党篡政篡军这话都说出来了,吴稚晖、张静江、孙科几人捣鼓出的这个《整理党务案》也只能勉强算是自保了。如果再不有所行动,不说老师他们,宋阳都会觉得1949年要提前到来了,自己还是趁早卷铺盖逃亡吧。
“现在就走,去水赛,富城送你过去……”,蒋校长听了气的面色阵青阵白,可话说到一半忽地一顿,恨恨地咬着牙,“娘希匹!”。
“校长,学生建议您近期不要留在黄埔,如果他们真有所行动,只可能是……,军舰”,这句话终于还是由自己说了出来,宋阳便再没有任何迟疑,如果说历史上的‘中山舰事件’还没有确切定论的话,因为自己这个变数这次恐怕真的要象国*民党所记载的那样发生了。而蒋校长此时生出第一个念头竟是要保护他这个学生,不管是大奸大恶还是窃国盗世,这师生情份他宋阳都必须记下了,也不再想留什么退路了,“找一个替身留驻黄埔,命二师一个旅经蓝塘、惠阳运动到虎门……”。
“子靖,不要担心我”,蒋校长拍拍宋阳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微湿的眼睛心里也是一暖,“跳梁小丑而已,何足为虑,有你们这些学生便足够了”。
“人证,物证,照片,记录等等一个都不能少,必须要确保证据确凿”,调兵遣将的事蒋校长自然会有所安排,自己心急之下有些班门弄斧了,可既然参与了进来,宋阳可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什么疑点把柄,“校长,要办就必须办成铁案,校长您必须要对历史负责”。
对历史负责?蒋校长点点头,有弟子们的忠心和支持,这历史从今天起就要由自己来书写了,“世和,都记下了么?”。
“是,校长,都记下了”,王世和转头看向宋阳,“子靖,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让校长担心”。
“是,师兄”,蒋校长要王世和记下那些话时,宋阳便知道自己不会再参与到后面的事情中去了,这样应对也是最恰当的,对方想要声东击西,那就不妨来个将计就计。点点头,“谢谢”。
对王世和这个人他还是很尊敬的,王世和1899年出生,是蒋校长的表侄,毕业于黄埔一期步科。历史上曾跟随蒋校长出生入死几十年,荣辱相依,生死与共,是蒋校长绝对的心腹,难得的是此人为人低调谦冲,总是默默地做事从不对外炫示功绩。因为都随侍在蒋校长身边,宋阳和他接触也相对多一些,彼此也都比较了解也很谈得来,而实际上从进入黄埔的第一天起宋阳便在关注这个人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未来的第一*夫人宋美*龄。
王世和跟随蒋校长数十年,自不可避免地进入到蒋的核心圈子,卷进蒋氏家族恩怨的漩涡中去,其中尤以蒋校长前后几房妻妾彼此间的较劲纠葛最令他左右为难,而宋美龄则是令他最头疼也是最反感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