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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唇角含笑看着江离离去的方向,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敛住了所有情绪,让人揣摩不到他的想法。
李福上前一步不偏不倚刚好隔断他的视线,弯腰恭敬道,“王爷,天气寒冷,还请王爷移步随奴才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来。”
萧砚低头看了看自己尚自淌着水的衣服,满不在乎道,“无碍,就这样吧,本王难得回趟京城,岂有看见太后而不行礼之说?”,说着长腿一迈径直向着听风阁走去。
李福忙起身跟在他身后,心里对这位王爷突然的回京却着实有些不安。
那边廊桥上刘全和王安寿还在候着,见李福规规矩矩跟在萧砚身后便已猜出了三五分,当下再不敢拿大,对着萧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也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往阁内而去。
阁中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议论声迭起,萧砚毫不在意,抖了抖袍脚跪下身来,“臣萧砚见过皇上,太后,皇上太后万福金安~”,说着俯首叩了下去。
太后初时一愕,旋即眼眶泛起了泪光,慈爱地看着地上的萧砚,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快起来,快起来!”
一旁的萧珩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淡淡点了点头,“谨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转头对一旁的李福道,“端王衣衫尽湿,你去让人准备干净的衣裳和热水来~”
“是~”,李福应了声正要退下去,萧砚突地开口禀道,“皇上,方才落水那人也请皇上一并派人送些热水去吧,这大过节的,若是惹出什么病气来就不好了。”
“端王殿下真是仁心仁德啊!”,使臣中有人赞叹道。
余下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看着萧砚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萧珩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谨之所言有理,李福,还不快去着人准备?!”
李福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应了声“是”,伸手在前引路,“端王殿下请~”
萧砚拱了拱手,“谢皇上关心,谢太后关心!臣今日仪容不整,实在有辱我东苍颜面,请恕臣先行告辞,待臣收拾整齐再来给皇上太后和各位大臣赔罪!”
“也好也好”,太后道,“瞧你身上湿漉漉的,赶紧回宫换身干净的衣裳,有什么话咱们日后再说,当心着了凉落下病根来!”
萧砚又向众人行了一礼这才随着李福出了听风阁。
阁中歌舞声再起,又恢复了先前其乐融融的场面。太后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已没了方才的温柔慈祥,她不动声色低声对一旁的萧珩道,“皇上,端王他不好好在封地呆着怎么会突然回京?”
萧珩目不斜视看着台下的歌舞,淡淡道,“谨之离京十载,兴许是想故地重游。。。”
太后看了看萧砚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如果只是这样就最好了。。。”
萧珩没有言语,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垂搭的长睫遮住了他所有心思,让人窥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