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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心思很难猜,皇帝的心思更难猜,尤其是一个对感情不自信,疑心病很大的皇帝。
贾环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人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成熟,而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却是越来越幼稚了。
重逢后一段时间他找茬挑刺无理取闹,后来不知想通了什么,又不再无理取闹了,但是也很烦人,动不动就问:“你喜欢我吗?”
他只好答:“喜欢。”
那家伙又继续问:“有多喜欢?和你老婆一样吗?”
“拜托,那不是一回事好不好?”贾环有些不耐烦,还得安抚他,“感情这东西又没有量杯可量,多点少点看得出来吗。我对妻子有义务有责任,对你则是扯不断的感情,这不一样。”
萧景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按说他夫妻和睦过得幸福,他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可是还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那么在你心里她的分量重些,还是我的分量重些?”
“我又没有秤可以称一下,怎么知道,你不该论分量,而是应该论先后,你是我的初恋,无论我娶多少个老婆,初恋都会永远占据我心中一个特殊位置。如果按重要性来比喻,她是肋骨,你是心肝,行了吧?”
萧景还是不罢休:“那么,如果我和你妻子同时落水,你会先救哪一个?”
贾环毫不犹豫说:“救她。”
“什么?”萧景一脸受伤的表情,玻璃心碎了一地。
“救她是我的义务,而你……”贾环说,“有无数侍卫环护,你想落水也不能够,没等沾湿鞋袜,他们就把你捞上来了。”
很明显皇帝想讨论的不是侍卫尽不尽责的问题,对这个答案不满足的皇帝再接再励:“我问的是如果正好身边没有侍卫,而我和她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
“救她。”贾环仍然如此答,解释说:“你是男人有力气,可以在水里多撑一会儿,我先救她再救你。女士优先嘛,危难当前先救妇女儿童是国际惯例而且是绅士风度。”
“屁的国际惯例。”萧景撇嘴不忿,“如果我晕倒了没力气呢?你先救谁?”
“救她。”贾环还是这个回答,看眼前人悲痛欲绝,又笑着补充一句,“然后和你一起死,行了吧。”
萧景想了想,对这个答复还算满意,这才放心睡去。
但是,萧景还是不满意的,因为贾环太忙了,忙得根本顾不上陪他。
先是要处理无数的国事。虽然排在他前几位的内阁辅臣都很有眼色地让他,但是他也明白以他不到三十的年纪坐上首相的位置,恐怕压不住场子,所以甘愿在内阁排末位,一边熬资格,一边历练自己。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忙得一塌糊涂。
萧景表达不满时,贾环有说辞,如果我不好好干活只陪着你,害得你也不能正常理政,李琰那张脸一定难看死,又得好生说你一顿。朝中百官也会群起攻击,我们不能做落人口实的事。
李琰兼严师加严父,萧景也有些怕他,听贾环这么说,乖乖等他处理完公事再来陪自己。
可是下班时间贾环还有做不完的事,萧芝的学业要抓紧,家里的妻子女儿老妈也要应付。当没有时间陪皇帝时,皇帝又想胡思乱想,在你心里我到底排第几位?
这天,萧景准备好晚膳,准备和贾环一起吃饭,然后再吃了他。
贾环没空,迎春和丈夫吵架,刘珂一气离家出走,贾环费尽唾沫劝架,搞不清锥子扎不出声的二木头居然会吵架了。对于这种奇特现象,贾环认真研究了一番,也没注意皇帝需要关注和顺毛。
又一天,宝玉纳的通房丫头麝月生了一子,正值周岁要举办抓周仪式。贾环好久没见他们,也去凑热闹,看宝玉仍然对黛玉恩爱如前,也替他们高兴。孩子跟宝玉一样漂亮,抓周时别的不取,只抓了脂粉钗环玩耍,宝玉很生气,贾政王夫人盼了几年才盼这么个孙子,仍然待如宝贝。贾环回来后还笑说:“宝玉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儿子象他一样喜欢脂粉。”说了一大通,也没看出来皇帝心情很不好。
贾琏从流放地回来,感激平儿替他养女儿,将平儿扶正,在自家院子里摆席请客。接着是贾兰成亲。刘姥姥过寿。还有薛蝌和邢岫烟的儿子满月,再接着是薛姨妈大寿。还有冯紫英打倭寇胜利还朝全家都去迎接。这些事情贾环都去凑了热闹。
荣国府占地广大,赵姨娘占据西边,宝钗带着孩子住正中,贾环觉得浪费就是犯罪,把东边开辟成学堂,招来许多上不起学的穷学生来读书。这样一来,有限的工余时间还要分一部分出来视察学生们的学业。
……
终于,萧景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把你家那乱七八糟的亲戚放一边,还有那帮讨嫌的学生也放一边,好好陪陪我。”
贾环赶紧点头:“是我不好,忙完这段我一定陪你。”
再一次,是萧景的生日,萧景好好准备过一次二人世界,要和贾环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再讨论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然后实践一下龙阳十八式。结果使馆的亚当约翰传来一封信,说今日是哈雷彗星回返地球的时间,要不要看?结果那小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卷了铺盖冲到使馆天文台一夜未归。
想到生日时,那混蛋抛下自己和洋夷看星星看月亮讨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萧景独守空房气得咬烂被角。结果第二天贾环顶着一对幸福的熊猫眼回来,毫不愧疚还振振有词说:“哈雷彗星七十六年才能见一次,你的生日每年都会有嘛……”
那一刻,萧景真想打人。
贾环瞧出某人心情很不好,赶紧赌咒发誓,下次一定一定好好陪他过二人世界,天塌下来都不管。两人郑重定下约会地点和时间,不见不散,谁失约谁是小狗。
可是,意外的事情很多,探春从南方回家省亲,正好第二天抵达,贾环高兴得忘了和皇帝在小明湖畔约会的事,跑到码头迎接。
几年不见,探春也做了母亲,依旧漂亮,只是英气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慈蔼,手里还抱着一个粉嫩小萝莉,贾环捏着小萝莉的胖脸,很好玩。
张洪抓住间隙悄悄提醒:“皇上还等着呢。”
贾环想起来,这天是说好了要和皇帝约会,共度浪漫二人世界的时间,抓紧时间安顿了探春一家,赶回宫里,却见皇帝不在寝宫。
内侍指指小明湖中心的藏,说:“皇上进去后再没出来,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只有一道曲栏木桥通向藏,贾环跑过木桥,敲门:“陛下,微臣来陪驾了。”
里面没有声息。
贾环又敲:“皇上不要生气了,我来陪你了。”
里面还是没有声息。
贾环再敲:“小景乖,都是大人了别跟小孩子一样怄气好不好?乖哦。”
里还是没有回答。
“你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我就……”贾环挥拳恐吓,“再不开门,我就跳窗啦,怕了吧,怕了快开门。跳窗户很影响我的状元形象,这样我会生气,生气了我也会不理人滴。”
听不到里面的声息,贾环掀开窗缝看过去。登时大吃一惊。
只见萧景倒在两排书架之间,书梯翻在一边。
“快来人呀。”贾环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使劲撞门。“他妈的,这是什么鬼门,质量这么好。”
侍卫闻声施展轻功飞来,一脚踹开房门,只见萧景软软地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皇上……小景……快去传太医。”贾环叫着一边吩咐侍卫守门,“保护案发现场,谁都不许进来。”
贾环紧紧握住萧景的手,心里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该抽时间陪他的,这样他就不会自己生闷气躲在藏,就不会被凶手袭击了。
过一会儿,太医赶来,察看了伤势把了脉,说:“后脑有受过撞击的迹向,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昏过去了,过一会儿就好,眼下不要搬动。”
藏有现成的供读书累了时休息的软榻,太医和侍卫将萧景平托着,运到软榻上休息。贾环守在一旁等着他醒来,一边思索。又找来值班侍卫问:“你们看见谁进入藏了?”
“没有,没看见一个人。皇上进去也是一个人进去的。”侍卫们众口一词。
贾环皱着眉头分析案情。书籍最怕火,所以藏建在湖里,只有一道木桥可以通过,任何人进来,只有通过这道木桥,可是所有侍卫都说没见到一个人过去,不可能所有人都没看见。侍卫见贾相爷发怒,都急得赌咒发誓说真的没见人过去。
太医已经包扎了萧景的伤口,说:“请相爷带人出去吧,皇上表面上没什么了,我还要再检查里面。”
灵光一闪,贾环明白了:“我懂了,我们被凶手做的表面工作骗了,凶手是从桥下面过去的。”
见贾相爷这么快揭出做案手法,众人佩服地五体投地。贾环又下令:“给我查,案发当时,谁的身体是湿的,皇宫里这么多侍卫,找一个浑身湿透的人不难。”
众人得令下去。贾环又陷入沉思,门窗都是从里面锁住的,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到房里的呢?
张洪看贾环茶饭不思,劝道:“大人不必烦恼了,横竖等皇上醒过来问他就是了。”
贾环白他一眼,我要在皇帝醒来之前查出真凶,等他说出来岂不是对不起我神探大名?
晚饭时分,萧景终于轻哼一声,醒了过来。正在思考案情的贾环见他醒过来,赶紧凑过去。
“皇上醒了?”先进行初步判断。
“你果然醒了?”然后喜笑颜开。
“还觉得哪不舒服?”做嘘寒问暖状。
“我早就被你吵醒了,你做起侦探来动静真大。”
萧景见他的全部注意力终于集中到自己身上,心里一暖,下意识的想抱他,等手伸出去了,才想起来自己要和他生气,于是萧景傲娇扭头,表示自己在生气中,快来讨好我。
贾环这没眼色的却没意识到皇帝急需他来抚摸顺毛,只顾急切地问:“凶手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制造出密室的?”
萧景白了他一眼:“什么凶手?什么密室?”
“难道不是有人在背后袭击你?”
“不是啦,我登上书梯拿架子最上层那本书,不知怎么滑倒摔下来,碰着后脑了。”
贾环泄气,白做了一回大侦探,把宫里折腾的底朝天,原来没有凶手。又生起气来:“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在人前出丑,有损我神探威名。”
“我觉得你分析案情时眼睛发亮,自信满满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想多看看嘛,就忘了醒过来了。”萧景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讨厌,枉费我这么担心,你居然这么骗我。”贾环挥拳捶他。
萧景夸张地大叫:“痛啊,要死啦。”
贾环意识到对方是病号一枚,还是等他好了再教训他。
于是,萧景安心当起病号,吃饭时必须要贾环喂他才肯吃,喝药时也要千哄万哄才肯喝,最后碗里还要剩下一口死活也不肯喝。
更开心地是,贾环把所有公文全搬到榻边处理,全天候守着他,陪他说话。
萧景幸福享受这一切,逮着好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大傻蛋。
“去,给我倒杯水。”
“过来揉肩。”
萧景不停地使唤某人,谁叫你冷落我,现在要你百倍补偿。
贾环嘟着嘴倒了水,又给他揉肩,你老子指使我倒水揉肩,你也指使我。孟子说,给老人揉肩是应该,可是你又不老。
“你嘀咕什么呢?”萧景被伺候的很惬意,没有忽略他嘴里嘟哝。
“我说你太难伺候了。”贾环指挥下人摆上午膳。
一个黄铜火锅,底下燃着无烟木炭,上面翻滚着香喷喷的肉汤。旁边摆了许多碟子,有肉片,蘑菇,丸子粉丝之类。
萧景嫌弃地捂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难闻,好象是羊肉。”
“不是好象,是的确是羊肉。这个季节吃羊肉最补,多香呀。”
“你故意折磨我,京城有几家吃羊肉的?”
“我打算在京城开两家涮羊肉馆,推广羊肉餐饮。”
“你缺钱?”
“不是,我打算给蒙古地区多增加一项贸易项目,那边的羊比内地的羊好吃的多,如果京城地界的人接受羊肉,肯定会大量从套内买进绵羊,这样不好吗?我带这个头肯定发挥偶像效应。现在京城好多人用玻璃杯喝茶,流行阳光肤色,都是我带领起来的潮流。”
“好吧,你是领潮人物,但是我不吃。”
“乖,给点面子嘛。”贾环把肉夹在小碗里调好味,“这是事关两地和平避免战争的大事,你身为君主要带个头,张嘴,啊……”
萧景郁闷之极,怎么吃个东西都要扯上国计民生了。不过,这家伙小心翼翼地喂饭,又认真挑鱼刺的样子很好看,为了国家和平朕还是勉为其难吃下去好了。
但是要提条件,比如晚上的姿势和次数由我来定啥的。
贾环忍住冲动没把碗扣他头上,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宰相肚量了。
吃过饭,太医来诊脉,然后说:“恭喜皇上,脉象平安,想无大碍……”
咦,怎么觉得冷嗖嗖的,好象上头射来两道寒光,太医一缩脖子,改口道:“表面上没有大碍,其实内里淤血未散,还需好生调养。”
萧景躺床上做奄奄一息状:“哎呀,我不行了,头好疼,小环你要守着我。”
“好啦,我一直守着你。”贾环有些纳闷,这家伙看上去胃口不错,睡眠也好,折腾起人来生龙活虎,不象是颅内淤血未散的样子。可惜他虽然万能,偏偏有一样不能,就是医学知识不行,只能相信太医的话。继续围在皇帝身边打转转。
萧景满意地直叹气,晚上做起来精神百倍。贾环被他日渐娴熟的技巧挑逗的丢盔卸甲,说:“怎么你的头不疼了?”
萧景脸皮红都不红说:“只要能取悦你,我就头不疼,腰不酸,干啥都有劲了。”
放低姿态,跟女人吃醋抢人,身为一国之君,萧景做不出来。来点强硬的,以贾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只会把他进一步往他老婆身边推。
现在,终于找到贾环的死穴,只要这厮一冷落尊贵的皇帝,萧景马上头疼腰酸身麻腿软。贾环怕那次摔倒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真的会马上回来陪他。到后来,萧景再接再励,两人吵架时,如果他吵输了,立即倒在床上叫:“哎呀,头疼。”
马上贾环会过来哄他,狠做自我批评,晚上也很乖的任他摆布。还签下保证书,保证工余时间除了分给妻儿一半外,还有一半是属于皇帝陛下的,萧景收好保证书,窃喜。
换上以前,尊贵的皇帝不会这么好说话,可是经过几年分别,他万分珍惜已经得到的一切,不想再为身外的事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除了他的缺点怪癖,还有他的家人。硬逼着他在妻儿和爱人之间做选择,其实是一种挺幼稚的表现。只要感觉到贾环的情意,萧景也能成熟对待这些情感纠葛。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国家大事也在明君贤相的治理下平平安安,人民安居乐业,一心要挑刺的李琰也挑不出什么刺来。百官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唯一遗憾的是,皇帝陛下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三天两头的卧床不起,娇弱的和林妹妹有一比,这种情况在小贾大人回朝后显得非常严重。真正情况只有太医知道,他们当然不会说。
在床上做病美人也很无聊,两人会找点事做,别误会,不是那种事,比如讨论一下外面的新戏,或是学洋文什么的。
“什么?你想学洋文?”贾环惊讶,“算了,洋文不那么好学,就你那智商,就算学了说起来也跟鸟语似的,连鸟都听不懂。如果你很想学,只需要学一个词就够了。”
贾环给皇帝教了一个洋词,就是“爱老虎油。”
“这是两人见面打招呼用的词。”贾环郑重严肃交待,“只能对我一个人说,记住没有?敢对其它人说我不理你了。而且要天天说,说到老,如果那个时候你的牙还没掉光,就要继续说下去。”
听说过香油猪油花生油,萧景很不明白老虎油是个什么东东,问了御膳房的大厨,也得不到答案,不过,既然小环喜欢听他说,就说给他听好了。哪天去狩猎打只老虎熬些油来送他。
所以,萧景天天对那个人说“爱老虎油”,直到老掉牙的时候,也仍然对他说:
爱老虎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