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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想睡觉哦。”林晓冉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婷儿累了就先到怜心公主的‘惠芳斋’休息一下吧,等宴会结束我就去接你回家。”聂代泽说着替林晓冉拢了拢有些散落的青丝。
“好吧。”虽然不喜欢宫中的女人们,但是此时真的是困乏了,林晓冉也就顾不了其他了,反正睡着了也不用理那些女人了。
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林晓冉走出了依旧热闹的大殿,外面的天空已是深深的墨蓝色,一轮明月晃眼地挂在整个天际,清冷的,却是明亮的。微凉潮湿的空气驱散了林晓冉的困意,无人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林晓冉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
“丁香啊,我忽然又不困了,就不去‘惠芳斋’了。你回去告诉王爷一声,就说我一个人在附近随便走走,透透气。”
“可是……”叫作“丁香”的宫女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你照说就是,去吧。”林晓冉实在不喜欢和别人婆妈,干脆自己甩甩袖子先走了,留下了踌躇的小宫女。
坐在大殿的聂代泽听着回来的小宫女的报告,无奈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皇宫的夜,有种奢侈的诡异的美感。林晓冉信步走在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夜风浮动裙带,夹杂着无处不在的花香,好似梦境。
前面波光粼粼,是一条极浅的小溪,溪水流过圆润的卵石,倒映着天际的明月,泛出皎洁的光亮。林晓冉看着天上水中共明的圆月,想起了现代的亲人们。“月是故乡明”,爸爸妈妈,你们也在和我看同一轮明月吗?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平静的溪水泛起了一圈涟漪,一滴清泪迅速溶入溪水,消失不见。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很轻很好听的声音。
林晓冉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方还会有人来打扰,迅速地抹了下眼眶,转过身去。棕色的头发如流水倾泻,海蓝的眸子宁静幽深,正是在大殿上让自己出丑的阿合木。
“你跟着我干吗?”林晓冉有些愤怒,自己落泪的样子估计也被他看到了。
阿合木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清亮的眸子夹杂着薄薄的怒意,淡粉的嘴唇微微扁着,可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颗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不知怎的,看到那颗晶莹的泪珠,阿合木的心头快速掠过一丝心疼。
“我也只是出来透透气,碰巧遇到王妃罢了。”阿合木替自己辩解。
“哼,我相信你才怪。皇宫这么大,你偏偏要和我走一样的路线?!”林晓冉才不相信什么“巧遇”的说辞,三岁小孩儿才会被他骗呢。
“用你们的话说,这是不是应该叫‘缘分’?呵呵!”阿合木浅笑,但在林晓冉看来,这笑容却是非常地欠扁。
“使臣大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方才说的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见,若是再有这种事情,想必有什么后果,使臣大人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林晓冉说完,转身便走,在这皇宫中,暗处有多少眼线看着,她可不想和这个不明不白的外国人有任何纠缠。再说了,她自己本身难道还不够乱吗?
走到光亮处,随便抓住一个宫女问了大殿的方向,林晓冉回到了聂代泽的身边,抬头望去,却见对面的阿合木也已回到了座位,正对着自己浅笑。
“婷儿这次倒是没有迷路。”聂代泽打趣道。
“我有那么笨吗?”林晓冉不满,人家不就是偶尔迷路了一二三四次嘛,用得着每次都提起这陈年往事吗!
“呵呵,方才皇上已经说宴会结束了,因为天色已晚,问我们是否留宿宫中。婷儿的意思呢?”
“啊?!留宿宫中?才不要呢。我们还是回家吧,你先前不就这么答应我的吗?”林晓冉吸了口气,留在这个诡异的皇宫,她才不要呢。
“好,那我们回家。”说着捏了捏林晓冉的小鼻子,温柔一笑。
“皇上,婷儿自上次大病初愈后换了陌生的地方就睡不好,请容臣弟带她回府休息。”
“好,那四弟就带王妃回去吧。”聂代深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四弟,知道那不曾看清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王妃的深情。这样,他至少可以减少掉一些那厚重的罪恶感。
“谢皇上!”
“我们可以走了?”林晓冉开心地问回来的聂代泽。
“恩,我们回家吧。”
“婷儿今天很不开心?”坐在回去的车厢中,聂代泽轻问。
“恩,替宁王难过。明明不爱与自己订婚的女子,却要把酒言笑,若无其事。”林晓冉靠在聂代泽的肩头淡淡说道。
“婷儿……”聂代泽握了握林晓冉的手。
“我知道皇命难违,也知道这是巩固江山万颗棋子中的一颗。只是仍然忍不住难过罢了。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毁掉的也许是四个人的幸福。”
“四个人的幸福?”
“哦,我忘了你们可以妻妾成群了。那就说是很多人的幸福好了。”林晓冉有些无奈,老是用现代人的标准来衡量这些古人,她是真的糊涂了。
“婷儿……”看着林晓冉说着“妻妾成群”时的无所谓态度,聂代泽的内心一阵缩紧,“婷儿……介意‘妻妾成群’吗?”忽然发现,原来问出这个问题是这么地难。
“额……如果是政治上的无奈造就了这种情况,那只能说无力抗衡。可若是男子的一心私欲,那就是不可原谅。”林晓冉说着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容许第三者的插足呢?若是真的有第三者,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了对方,给他(她)寻找真爱的自由!真正爱一个人,是能看着他(她)幸福,那自己也就幸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