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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带人疏通城中因雨垮塌之地的府尹回来了,被雨水淋得,当真如同落汤鸡一般。
不过,他这行动倒是让元极很满意。不管他是否是在做戏,但总的来说,做的这些是有用的,而非虚夸的表面工作,那就行了。
看望了萧四禾,亲眼看到他把两三碗黑乎乎的汤药灌进嘴里,秦栀才和乔姬转身离开。
这世上,秦栀觉得最难喝的东西莫过于此,所以瞧着萧四禾那英勇就义的表情,她胃里都十分难受。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积聚于地上的雨水哗啦啦的,在有坡度的地方形成潺潺细流,好像山里的小溪似得。
两个人并肩而行,走在长廊里,瞧着外面的雨帘,一边说着萧四禾的伤情。
“我昨晚回来便听说他受伤了,当时还以为是公冶峥做的呢。昨日的城里,一片混乱,我和甲字卫一直都在找你,几乎将城外的山都翻遍了。没找到,后来返回城里,哪想到就碰见了世子爷,还有这城里的官兵。不过,说真的,瞧见世子爷,我这心里倒是踏实了,觉得一定能找到你。”虽说乔姬不信任男人的情感有多深浓,但,瞧着元极和秦栀,她倒是莫名的有些信任他们之间的情感,尽管毫无理由。
“还不知这次萧四禾与公冶峥的人合作是否成功呢,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但不知对方怎么样。”而且,如今公冶峥被抓了,像个笼中鸟似得,情况就更难说了。
“不知,没听旁人说。鹰机和甲字卫的嘴像鸭子,得拿撬棍能撬开。只有天字卫比较容易聊,但眼下他们都不在这里。”乔姬双臂环胸,这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有了了解。
“不急,一会儿去看看公冶峥就知道了。”秦栀微微摇头,她现在倒是真想去见见那个俘虏了,想必,他还从未被人抓住过呢。
两人正说着呢,银白色的身影从萧四禾暂住的房间走了出来。元极挺拔而冷漠,高洁不近人,他若是一动不动时,特别像一幅画。感觉好像只是伸手碰碰他,都是亵渎一样。
看着他,秦栀微微歪头,说真的,他眼下这个样子,真的很难和他私下里的那个模样对照上,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其实人的性格都是多面的,只不过,他的两面太过两极,不意外都不可能。
不过,秦栀倒是也认为,发掘出他的另一面,她本人是有功劳的。对于元极来说,应当是个契机。如若没有她的话,这个契机会在何时出现,就是未知了。
看着他走上长廊,秦栀弯起眉眼,“萧公子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他肯定是没穿衣服,所以秦栀和乔姬也不好看他到底伤了哪里,程度如何。
“内伤,在外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元极回答,如果是听他叙述的话,好像并不严重。
秦栀不由得摇头,他是真的没有讲故事的天赋,任何事情到了他嘴里都变成平淡无奇了。
“咱们走吧,趁着现在雨势小。”雨已经变成了绵延的姿态,看起来倒是温柔。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好像在确定她是否有迫不及待在其中。
秦栀任他看,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葫芦山的时候,公冶峥刻意挑衅之语便将他惹怒了,他一直记在心里。而这次,她和公冶峥好巧不巧的合力杀了柴廷南,在任何人看来都好像是一种天衣无缝的合作,所以他会再次升起这种不安感的心理也很正常。
不过,他还算能克制的住,没有问她,这说明他还是有理智的。
两人对视半晌,连乔姬站在一边儿都不禁觉得他俩有些奇怪,其实也是这种时候就能发现,他们真的很像。
“走吧。”抬手,罩在她后脑,摸了摸,手下滑,直接揽住了她的肩膀,然后用自己的力气带着他走。
顺着长廊走到府衙的前院,甲字卫也陆续的跟了上来。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送到元极的手里,他单手撑着,另一手揽着秦栀,快速的踏雨离开府衙。
被他带着走,两个人的步伐一致,其实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知道是元极在配合她。
“你把他关在府衙大牢了么?”出了府衙就往右边走,这右边便是大牢的后门,钉着偌大的铁门,远远的就能瞧见。
“如此重要之人,怎么会把他关在大牢里。看在你上次被他掳走好生招待的份儿上,我自是要同等对待。”元极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听他这种说法,实在是假的不得了,若是以前,秦栀必然会嗅到阴谋的味道,或是汗毛倒竖,毕竟那时秦栀觉得,被他惦记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的像真的似得。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还没问你呢,这次萧四禾与大月宫的人联手,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秦栀所说的成功,指的是双方合作是否成功。而任务的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看萧四禾重伤的样子就知道了。
“本来便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你认为会成功么?不过,倒也不算是失败,各自为营,没有太大的损失,就不算失败。”相较于公冶峥上次与柴廷南的合作,这次天机甲可以说得上是零损失。
他这种说法秦栀倒也认同,不说什么两方同心协力之类的废话,只要己方没有损失,没有被他们算计,没有中他们的圈套,那就是成功。
随着元极顺着巷子走,路过了府衙牢房的大铁门,径直的走进了巷子深处。
因为大雨,这巷子的道路也泥泞不堪,甲字卫在前边走边将一些足以容下一只脚的石头一个一个的沿着路边摆放,使得后面的人能够准确的踩在石头上,不会踩进水中。
秦栀看着他们摆放的石头,本还在脑中模拟该怎样通过较为简单又快捷,哪知身边的人揽在她肩头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然后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挟了起来。
单臂挟着她,单手撑着伞,元极踩着地上的石头,恍若过梅花桩似得,走的快且灵敏。
身体悬空,秦栀抱着他的腰,一边瞧着地上的泥水。
“以前还从未想过,世子爷有这个用处。”如今她发现,他的用处越来越多了。可以用来赏心悦目,暖床,还可以当交通工具。
“秦小姐可还满意?”看了一眼被他挟着的小人儿,这般瞧着真是无比娇小脆弱。
“满意。”可以说是相当满意,她这次的考古研究发现,此古物价值极高,值得后续开发。
挟着她走过了这条泥泞的小路,随后终于走进了一间普通的小院儿。进来后发现,这院子里堆了好些的土,因为下雨冲刷,导致那些泥水流的到处都是。
一看到那些土,秦栀便明白了,“这也是柴廷南当时落脚的地方。看来,她真的多处挖洞,除了这儿,其他的地方都找到了么?”而且,秦栀觉得她好像未必是为了公冶峥,兴许还有其他的目的。
“差不多都找到了,因为下雨,雨水灌进去,反倒给官兵带来了便利。她到处挖洞,目的为何,很快就会知道了。”元极收起手中的伞,一边道。
点点头,随后跟着元极,走向了那房门敞开的房间。
普通的民宅,因为下雨没有阳光,所以这屋子里看起来有些阴呼呼的。
甲字卫和鹰机各许多人守在这里,这种情况下,房间里的人才能说是插翅难逃。
走进燃着烛火的卧室,便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地上还扔着一件衣服,上头都是血。
秦栀怎么也没想到,来到这儿看到的会是这种景象,视线在床上的人和地上的那件血衣上来回游走了两回,然后微微摇头,“你把他给阉了?”
元极眉头微动,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好主意。”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秦栀唇角不由抽搐,“那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为了抓他,特意将他这般‘大卸八块’?
“我与他过了几招后,他便开始吐血,应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所以如今他就这样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束缚,元极也没有任何的不放心。
他这么一说,秦栀便想起来了,“他的确是吃了东西,当时我们俩被柴廷南关起来,想到法子可以出去,但是又担心出去后会碰到更多的杀手我们俩对付不了。然后,他就吃了很多的药,应该是激发他体能的。看来,那玩意儿果然有后遗症。”
闻言,元极也几不可微的颌首,“那就错不了了,他会武功尽失一段时间的。”恍若看死狗一样的看着床上的人,瞧他这如同死了一般的样子,元极觉得还是很顺眼的。
走近一步,秦栀瞧着躺在床上的人,别说,他就这么静静地闭着眼睛躺着,倒是有几分睡美人的意思。
甭管他有多复杂,思路多么清奇,但眼下,看起来就是个血肉铸成的人而已,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
元极注视着她,视线固定在她的脸上,片刻后,他走到她身后,然后抬手揽住她的肩膀,“他有那么好看么?”需要她一直盯着看,眼睛都不眨。
一听他这话,秦栀就笑了,扭头看向他,她摇头,“我所见过的,这世上长得最好看的,就是世子爷你了。”颜霸,非他莫属。
吹模拟看着她,元极倒是稍稍满意了些,“所以呢?”
“所以,我只是在看,他是不是在装睡。”公冶峥是个人精,秦栀不认为他会在心知吃了那药可能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一口气全部都吃掉。
“试试就知道了。”元极语气淡淡,很明显,他很愿意这样做,试探试探。
秦栀耸耸肩,示意他可以试试,而且看起来他好像迫不及待要做恶人似得,似乎心里憋了很久了。
元极这时才算满意,揽着她微微偏开身体,后面的甲字卫便立即上前,他们明显精于此事,而且很愿意效劳。
他站在床边,然后两只手运力,指节发出嘁哧咔嚓的响声,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瘆人。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唉,好疼啊!”他开口,一声无力的长叹,好像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秦栀撇了撇嘴,随后看向元极,他也正在看着她。
他知道她很聪明,但没想到,她对公冶峥这么了解。守在这里的甲字卫都没发现他在装睡,她来了就发现了。
甲字卫冷哼了一声,随后松开了手掌,退开。
秦栀走过去,上下的瞧了公冶峥一通,他只是脸色苍白,那双眼睛,可是有神采的很呢。
“看你这样子,应当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呢,你已经成了我们的俘虏,装睡也是没用的。外面还在下雨,索性大家都无事,不如谈谈,你想怎么离开呀?是囫囵个儿的离开?还是切掉一部分离开?”双臂环胸,秦栀看着他那自如的样子,好像躺在自家的床上。
“这么狠?记得你在大月宫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么对待你的。”公冶峥一副识人不清的表情,又说起了之前的事儿,以唤醒秦栀的良心。
“是呀,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应该利用你,把你手底下的精兵良将都引来,然后一举狙杀。当然了,这就要看他们的命大不大了,你觉得怎么样?”秦栀说着,那语气也听不出真心还是假意来。
公冶峥眨了眨眼睛,随后缓缓的撑着身体坐起来,“好啊,你若想这么做,看尸横遍野,我没意见。不过,将我当做鱼饵,你是不是得给我相同的待遇。在大月宫时,我对你可没任何的怠慢。可是,你看看我眼下,和被圈养的猪没什么区别。”他很不忿,且不遗余力的控诉眼下的不公平待遇。
“公冶峥,你的舌头还想不想要了?”元极淡淡开口,却冷冰冰的很。
公冶峥看向元极,蓦地一笑,无比憨痴,眼下这场景,他看起来特像个傻子。而他们这几个人过于认真的样子反而显得很可笑,一直跟一个傻子较劲。
“笑也没用,再不守规矩,就把你的大牙都掰下来,镶在吃饭的碗上,给你用来喝粥。”元极的声音一直都很淡漠,没有任何的刻意恐吓,但听起来就很吓人。
秦栀忍不住笑,她还从不知,原来元极这么有创意。
公冶峥收回了笑,身子一歪,较为舒适的躺着,“元世子这么客气,那我便待在这狭窄又昏暗的破房子里享受吧。至于能否引来阿苍等人,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他倒是真的不在意的样子。
“你放心,即便你的阿苍再狡猾,也肯定会有人追的他们停不下步伐来。神庆会助他们‘一臂之力’,如同上次,你也费尽心机的让神庆加入,这次又怎么能少了他。对了,我倒是忘了说那个苍公子的事情了。他长得和阿澈很像是吧,我见过他,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不过,他和阿澈长得像,那么他们势必就有血缘关系。虽说他们和你长得相差很大,但我认为,你们之间也是有血缘关联的。大越族的祭司家族,身份地位很高,若是一个一个的都死了,不知大月宫会怎样?神庆独大!其实对于我们来说,神庆独大反倒是一件好事。”秦栀笑看着他,随着她说,他的眼睛果然有几分闪烁。
“我们合力杀了柴廷南,本以为这种合作会持续下去,毕竟我们的默契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这般心有灵犀,你却想将我赶尽杀绝,最毒妇人心。”他边说边叹气,好像真的认输了似得,走到山穷水尽了。
秦栀眸子一动,随后看向元极,“这个时候,你还在转动脑筋想要挑拨离间么?不太高明。”如果要她做挑拨离间这种事,她会做的更好,毫无痕迹。
公冶峥哽了哽,随后就不说话了,那张精致的脸庞此时看起来颇多委屈似得,不明就里的人很容易就会对他心生同情。
秦栀看着他,倒是有些了然,他之前必定用这张脸做过诸多的这种事,太会骗人了。
元极始终没有说话,看着秦栀,她一直很平静,即便公冶峥在挑拨离间,她也能够自如的应对。
似乎,只有看到那些没有毛的冷血动物时,她才会慌乱跳脚。
“咱们走吧,可以安排计划了。”秦栀最后看了一眼公冶峥,随后拉住元极的手臂,转身离开。
外面还在下雨,元极从甲字卫手中接过伞,与她一同离开了小院。来时,元极的半边衣服就都湿了,这会儿,他也更不在意了,伞大部分都落在了秦栀的头上。
“刻意在他面前说要安排计划,你这小脑袋里,又冒出什么想法来了。”秦栀会那么说,元极自是认为别有它意。
“我想,这是一个能把公冶峥深埋在天机甲内部的敌间挖出来的大好时机。”如同那时她被扣在了大月宫,天机甲中深埋的间谍就都出动了。而公冶峥的身份,可不是小兵小卒,为了救他,那些间谍必会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