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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刘珂也被埋进去,我完全失去了理智,脑袋里除了空白一片,就剩下跑过去,疯狂挖掘雪地。
身边那些人怎么劝都没有听,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千万啊千万,刘珂,你是一中唯一对我真好,理解我认可我的人,尤其如今被贱女人算计,四面楚歌,我不要你出事啊!”
我嘴里自言自语,手上动作更快。
见我这样子,本来打算拖我出去你的消防员,路人,反而也被惊呆了。
也有些人各种议论的腔调。
“这孩子,太傻了啊。这么大雪压下来,店老板,好几个学生不是死了,就是受伤,他不会真以为里面还有活的吧?”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一个女朋友嘛,真是的,自己小命不要了,多划不来?哈哈哈,这小子多半是个穷学生,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女孩,才舍不得的。”
“你们嘴上留点德吧,孩子都不容易,出事了,没法帮忙就算了。还这里唧唧歪歪,真是的。小心报应啊,嘴上这么没道德!”
几个路人为了我互相争吵起来。
但我根本没心情理会他们,一心只希望尽快将刘珂救出来,但不知道是不是人品太差,挖了半天,没有发现她本人就够了,连一点衣服都没看到。
而这时,其他的尸体或者受伤的人,都被消防队的弄出去。
见我还在呆着,他们领头的很不高兴了。
“喂,别再特么的乱动了。你也不懂救人的技巧,挖什么啊?小心等会自己陷进去,这家店下面可是有地窖的。要是再不听话,别怪我们了啊。我们辛苦救人,不是再给你填坑的!”
这领头的说话极为不客气,甚至,暗暗带了一些威胁的意思。
显然,他自觉刚才救人很累,就怕我再出事。
这点我也能理解。
可是,我特么的都说了好几十次,这下面还有刘珂存在,这家伙也不搭理我,非得说没人了,这就惹火我了。
要不是现在不适合和他吵架,以我的脾气,早特么的弄这孙子了。
“当个消防队队长很了不起?草你么的,说是辛苦受累,但其实,前后半小时,救出去的人多半都死了的。我要是再不坚持,难保等会你们不误伤,不,是故意杀了刘珂。”
年仅十六岁的我,那时候不知道后面几年,会有类似的评价给这种没责任心,不听真相的公务员。
什么临时工啊,什么外聘的,什么不作为等等。
在零五年的时候,谁也不会为此质问他们!
只有我自己,因为是真的跟他们说过几十次,没有人信我,干脆心一狠,自己疯狂挖了起来。
一个地方没有,换个地方。
最后,在周围声音更多的时候,我忽地想起,按照这饭店格局,之前和我一起坐着的刘珂,应该在哪里,以及见我出去,追出来大致会停留哪里。
平日里学渣到极点,背诵课文,做数学题都会吐血的我,完全没想到,那一刻,为了救她出来,自己居然发挥本就不多的物理和地理知识。
沿着倒塌房子的痕迹,一点点搜索过去。
最终,却发现雪地里有一个地方,和其他不同。
其他地方被消防员走过,自然多了很多痕迹。
而这里,虽然也有,但是,却在痕迹上面,还有一些破口,下面,更似乎有人在用力顶,撞什么的。
隔远了,自然看不清楚这点细节。
但走近了后,我就看到,这种情况不可能是别的,只会是刘珂在下面。
想到这些,更加用力。
回头,我特意从旁边找了一个铁铲,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泥土,雪块撬开,但没想到,那领头的消防队队长又不高兴了。
说我耽误他们时间,再这么下去,今天收工不了。
还派来两人过来。
见此,我特么的一腔愤怒都差点爆发出来,但还是忍着,将这上面的破口扩大,直到最终,发现半米之下还在微弱动作的刘珂!
“刘珂,刘珂!都特么的滚开,她没死,她还活着。快点给我工具,你们这些人,自己不救,别特么的阻止我!”
我一边大喊,一边看向发呆的消防员,见他们一个个要么惊呆,要么发愣,要么如队长那样还是不信我,心里更是怒火冲天。
跳起来,一拳砸了过去,将那队长手上的工具抢过来,赶紧弄开最后这点泥土,并跳了下去。
果然,下面正是一个地窖。
而上面则传来队长等人大骂:“臭小子,找打是吧?给我弄死他,你特么的不是专业人员,装什么比?说了没人就没人。就算真有,也是尸体一个。”
说话时,他的那些手下,居然还真的无视我都跳下去,围了过来,准备将这地窖封锁起来,当做没事。
这等嚣张的事情,周围人自然各种不满,但那队长,却就敢这么干。
毕竟,权力在他手上。
而且,刚才除了我之外,就他和派过去二人,似乎看到下面的刘珂,他肯定以为,先出口气,回头让我知道厉害,求饶了再说。
以后别人问起,可以说没看到真相,也可以说为了大局之类的话。
这种话,在几年后的大规模公务员运动中,自然很容易被曝光,被大骂,被受到约束。
但在那个时代,在那个小地方,路人最多说两声,被消防队队长冷眼一扫,没有一个人再敢吭声。
与此同时,我好不容易将刘珂救醒,在地窖下面给她人工呼吸,好歹让她恢复了不少清醒,但听到上面故意铲土的笑声,心下顿时一凉。
这地窖可不低,上去差不多二米五左右,应该是用来存放什么东西的。
我跳下来容易,要上去却是非常之难。
要么,有人丢绳子,拉我们上去。
要么,就得有人跟着下来,带了梯子或者其他东西,否则,等待我和刘珂的,除了被活埋,被所谓误会误伤之外,只有求饶。
可特么凭什么给这瞎子队长求饶?
我一点不信,他刚才没有看到地窖下面的情况,这孙子,和李家豪,老女人有的一比,都是特么的有点权力就装掰,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但我会管你死活的,刘珂,来,上我的背,先出去再说。不要犹豫,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朋友,该的。上,我扛得住!”
在刘珂终于恢复更多力气时候,我傻傻笑了笑,当即半蹲下去,并让她站在我肩膀上,一点点往上面够。
这时候,负责调戏的那两个消防队员,也看到她探头,一下子尴尬了。
而那队长,也终于迎来更大的路人不满声音,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谁跟一中说了我和刘珂的事情,居然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从一公里外的地方跑过来。
到了这里,见到我和刘珂,他们立即一人拉她上去,一人跳下来。
能这样好心的,除了保卫科的成哥,小刘之外,哪还有别人?
“刘珂被救了,耗子,来,上大叔的肩膀,你小子呼吸都不顺畅,肯定这下面没氧气。快点,别啰嗦。上去,我等会让小刘给我绳子,拉上去就行。”
见我头脑昏昏,差点到了,成哥怒吼一声,将我推到身上,发力顶上去。
我发誓,这辈子都记得他们二人拼力的样子。
那小红脸,那种完全不顾自己生死的样子,比什么狗屁队长真心多了,而我上去后,成哥也被小刘丢了绳索拉上来。
最后,我们四人互相扶着,冷眼瞪了那差点就杀人的队长,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一步步回了一中。
看到那队长猪肝色,我之前受的苦,都觉得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