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真相

耳东大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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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跃民,找到东西没有啊?”李奎勇见钟跃民回来,问道。

    “哦”钟跃民迟钝了一下,“没找到,被人拿走了。”

    “这谁啊?敢光天化日偷拿人东西?”何大勇嚷道。

    “这要知道是谁,那跃民不早就抓着了吗?还用得着你在这儿嚷嚷?”李奎勇挑刺儿道。

    何大勇

    “跃民哥,到底丢什么东西啊?”小手看钟跃民情绪有些不高,关心道。

    “哦?”钟跃民又楞了神儿,“一双袜子。”

    “一双袜子?”小手不可思议道。

    “一双袜子?”李奎勇和何大勇也愣住了,何大勇问道:“袜子里面有钱?”

    “没有。”

    “袜子是金子做的?”何大勇又问。

    “不是,就是棉袜子。”

    李奎勇用手搭在钟跃民额头上:“那你发烧了?”

    “滚一边去!”钟跃民打掉李奎勇的手。

    “不是发烧了,你为什么能为了一双袜子跑回去一趟呢?”李奎勇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那是我唯一一双干净袜子,掉了就没得穿了!”钟跃民随口解释道,“咱们赶紧走吧,这都半下午了,再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景洪呢!”

    “对,对,赶紧走吧,咱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了。”何大勇也觉得他们在昆明耽搁时间太长了。

    “咱们去哪儿搭车啊?”李奎勇对何大勇道:“你姐跟你说过吗?”

    “没提这事儿,她也没想让我来。”何大勇道。

    “那怎么办?这人生地不熟的,找人问路都听不懂!”李奎勇啧着嘴。

    “我都打听好了,往前面走几条街有个建设兵团的办事处,咱们可以去那儿问问有没有去景洪的车。”小手道。

    何大勇道:“那咱们为什么不干脆坐汽车啊?建设兵团就算有车,肯定也是拉货的卡车,颠的屁股疼。”

    “每天只有一班去景洪的中巴车,早上八点都走了。”小手耸耸肩。

    “得,意思就是,咱们要么去办事处碰碰运气,要么就找地儿挨一晚上,明天做中巴车。”李奎勇紧接着道,“我选去办事处碰碰运气,你们呢?”

    “当然是去办事处!”小手理所当然道。

    钟跃民:“办事处。”

    “那就走吧!”小手领头出发,钟跃民和李奎勇紧随其后。

    还在犹豫的何大勇急道:“我还没做决定呢!”

    “三比一,你丫不重要!”李奎勇笑道,“你爱来不来,提醒一下,你丫没介绍信,没被人当盲流收容咯!”

    “我”何大勇实在硬气不起来,看着三个人走远了,赶紧跟上:“我去还不成吗?!”

    “同志,你好!”

    建设兵团驻昆明办事处其实更像是一个大仓库,要不是门口挂个牌子,钟跃民还以为是个废品收购站呢!钟跃民随手截住一人。

    那人步履匆匆,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下来:“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想去景洪探望知青,想问问咱们办事处是不是有车可以捎咱们一脚。”

    “呵!”那人忍不住笑了一声,“坐车都坐到咱们办事处来了?”

    “同志,今天去景洪的汽车没了,咱们又赶着过去,就想着来问问。”小手赶忙解释,怕被当成占公家便宜的人。

    “你们要去探望的知青是你们什么人?”

    “他姐姐!”小手一指何大勇。

    何大勇也赶紧站出来,“对对,我姐姐。”

    “你姐姐是哪个连队的?叫什么名字?”工作人员没有轻易相信他。

    “二师一团三营二连队的,叫何秀秀。”何大勇赶紧把随身带的信找出来,照着上面念道。

    “你再说一边叫什么?”那人脸色阴晴不定,追问了一遍。

    “何秀秀。”何大勇回答道,“同志,您认识?”

    “不认识!”说完那人转身就走了。

    小手追着问道:“同志,有去景洪西双版纳的车吗?”

    “你们等着!”那人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

    钟跃民几个人也只好等着,就看见院子里车进车出,不停地将仓库里的东西往外运。

    等了有半个小时,才有另外一个穿着军装的干部走过来,扔给他们一人一件绿色雨衣,“跟我上车!”

    钟跃民还想问到底什么情况,那名军人已经大步流星地上了驾驶车厢,关上了车门。

    “不用问了,咱们坐车斗,赶紧爬吧!”李奎勇有气无力道。

    “有车坐就行,别管那么多了!”小手安慰道,趴着车栅栏就往上爬。

    之前一直挑剔的何大勇现在也一声不吭地往车斗里爬着,可能因为即将见到自己姐姐,有些情怯吧。

    钟跃民托了满脸通红的小手一把,“奎勇,在上面拉一把。”

    “好咧。”李奎勇早就爬上去了,顺手就把小手拉上去了,然后又拉上钟跃民和何大勇。

    几个人刚屁股坐定,车就发动,摇摇晃晃地出了办事处大门。

    李奎勇按了按屁股下面的麻包,觉得挺有弹性,扣开一个小洞,“哎,你们都是雨衣啊?”

    “还真是。”小手也看了看,“而且他们还给咱们一人发了一件雨衣,这是要干嘛?”

    “估计要下雨吧,我姐心里说过,西双版纳那边特别容易下雨,而且一天下好几场,连着下好几个月,都不带停的。”何大勇道。

    “啊,那不下成灾了?”小手惊讶道。

    “可不是,听说一天到晚身上都不带干的,衣服都要用火烤才行。”何大勇点头道。

    李奎勇有些不相信,“大勇,你丫别胡扯了,真要像你说的,那那地方人不过日子了?”

    “信不信的,咱们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何大勇道。

    钟跃民不参与他们的讨论,西双版纳他没去过,只看过王小波写的几篇涉及到云南的小说,知道现在是西双版纳的雨季。

    他就干了一件事儿,把车上的麻包推起来,形成了一个三面环绕的空间,然后用雨衣把顶上封住。

    “跃民哥,你这是干嘛呀?”小手有些不明白。

    “以防万一,要真半路下雨了,咱们可以躲躲雨。”

    “哦,原来这样儿,可这地方也太小了,咱们四个人挤不进去啊?”何大勇照着自己的身材比划了一下。

    钟跃民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进去了?这地方就是让我和小手用的。”

    “那我和奎勇怎么办?”

    “凉拌!”钟跃民双手枕着脑袋,躺在麻包上,看着夜幕星河,感受着微微清风,竟然有了睡意。

    何大勇看着躺倒的钟跃民,也没办法,只好看向李奎勇:“奎勇,咱们俩也搭个窝,要是下雨了一块儿挤挤?”

    “要是下雨了,我有这个。”李奎勇指了指自己的那件雨衣,“反正谁爱弄,谁弄,别烦我!”

    说着李奎勇也往后一躺,假寐起来。

    何大勇再一看,小手也挨着麻包打起了瞌睡。

    此时除了天上的星星,和跟在后面的车队的大灯亮光,目力所及稍微远一些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何大勇忙乎了半天,才搭好一个小避雨棚,刚刚好能容得下他的大身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累得汗如雨下,直接摊倒在麻包上,一会儿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车队开出了市区,柏油马路变成了石子路,然后又变成了泥巴路,再往后甚至不能称之为路。

    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回转,在颠簸的路上起伏摇摆,但是始终没有把几个人给摇醒,他们在火车上折腾了这么多天,又洗了个热水澡,身体里的疲惫一下子全都释放出来。

    钟跃民也是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白店村的小河边,他枕在秦岭的腿上,明媚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只好在睫毛缝中看着秦岭。

    秦岭眼里含笑,脸上红红的,肤白如脂,鼻尖微微冒汗,乌黑的长发垂到他的鼻尖,弄得他鼻子有些痒痒的。

    可能太过于安逸,钟跃民竟然打起了瞌睡,秦岭用手捞着河里的水洒在钟跃民的脸上,可是他还是没有醒,秦岭又撒了更多的水,竟然湿了钟跃民满头满脸。

    钟跃民想要阻止秦岭,却怎么也阻止不了,挣扎着,突然惊醒,睁眼看看四周,才想起来自己在卡车上。

    此时天上的天天早就不知藏到了哪里,风中夹着雨丝,雨越下越大。

    “小手,醒醒!”钟跃民赶紧爬起来喊醒靠在旁边的小手。。

    然后又推醒了李奎勇和何大勇,“赶紧躲躲雨了,不然身上湿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说完,钟跃民把小手推到之前搭的雨棚里,自己穿上雨衣,靠在靠外面一点地地方。

    小手蜷缩着身体,尽可能地往里面挤着,“跃民哥你往里面来一点吧,雨太大了,你别淋湿了。”

    “没事儿,有件雨衣挡着,问题不大,你顾好自己就行!没淋湿了,容易生病!”

    “我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容易生病!”小手好笑道。

    钟跃民挪了挪位子,把小手完全护在里面,“哪儿那么多话,把自己护好了就行!”

    隔着雨幕,钟跃民看不清楚李奎勇和何大勇那边的情况,只好喊着:“奎勇、大勇,你们怎么样?”

    “没事儿,挺好的!”李奎勇喊着回答道。

    何大勇也喊着:“非常不好,奎勇把我搭的地方给占了,我半边身子在淋雨呢!”

    钟跃民一听乐了,这两人肯定是为了躲雨的地方争上了,“你们俩消停点儿,这车还开着呢,别出事儿了!”

    “放心吧,跃民,心里有数!”李奎勇回答道。

    “我呜呜呜”何大勇话还没出口,就像是被捂住了嘴巴,没办法发出声音。

    “他们俩也太好玩儿了,到哪儿都能掐起来!”小手笑着道。

    “这俩活宝!”钟跃民也笑了笑。

    车队继续行驶着,因为雨太大,夜太黑,行车速度慢了一些,但是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钟跃民和小手背靠着背,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小手,你遇到你师大爷之前是怎么过的?”钟跃民突然问道。

    小手身体一颤,明显怔了一下,“到处流浪,想尽办法填饱肚子,讨过饭、捡过垃圾、和狗抢过骨头。嘿嘿,后来那条街上的够见到我就绕着走。”

    小手笑了,钟跃民却没有笑出来,“晚上睡哪里呢?”

    “公园长椅上,屋檐底下,草窝里,我都睡过,最怕像这种雨天,到处都是湿的,那时候要是能找到像这样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被人欺负过吗?”钟跃民扯了扯嘴角,又问道。

    “那就多了,我长得瘦小,力气也小,经常被大人欺负,最坏的就是年纪大一些的小孩儿,他们下手最狠。不过这也没什么,被人打了,也不比饿肚子难受。”小手斯条慢理地说着,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

    钟跃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进孤儿院之前呢?你知道自己父母吗?还有家里是哪里的?”

    小手沉默了一阵子,“不知道,听院长说我是从医院送去孤儿院的,被发现的时候就包着床被单,被放在纸箱里,扔在医院门口的。”

    “有想过他们吗?”

    “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想,还和别的小孩儿一起猜自己父母是什么样子,后来从孤儿跑出来就没有想过了。”小手道:“想了也是白想,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

    小手语气中带着洒脱,却掩盖不住声音中的悲伤。

    钟跃民安静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

    “跃民哥?怎么不说话了?”小手奇怪道。

    “我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家里只有我和我爸,你想做我妹妹吗?”钟跃民郑重地问道。

    “跃民哥,你你怎么知道”小手惊慌地问道。

    “其实我袜子没丢,我只是回去找澡堂子收钱的大妈问了个问题。”钟跃民听了一下,“我问她,我们钱是不是收错了,她说没有,男的泡澡一毛五、女的一毛,三男一女,一共五毛五。”

    “哎!”小手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不就不应该去洗澡!”

    “嘿嘿!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钟跃民笑了,“你愿意做我妹妹吗?亲的那种!”

    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