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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宫中灯火通明,摇曳的烛火不时发出“噼啪”声响,邓闽垂首跪在皇帝身侧。
宋湛诚依照往常规矩行了一礼,随后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等待皇帝发话。不说话不是他心虚,而是没话说,说了也没用。
看这架势,想必他是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皇帝的底线,而他这个本人,却被瞒在鼓里,丝毫不知。
也是可笑啊!
“咚”!
一声闷响,是砚台被砸在厚重的脚毯上发出的声音,邓闽那熟悉的老好人声音也随之传入耳中,“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才能息怒!宋湛诚,你自己说,你是怎么和恒国密探牵扯上的,用什么方法联系,你背着朕还干了些什么?”
原来是想给他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太子果然心狠手辣,也足够胆大包天,什么手段都敢用。
“儿臣不知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气的浑身发抖,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站起身指着宋湛诚吼道:“朝堂上一大半!一大半的大臣在向我禀报此事啊!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
邓闽眼疾手快,赶紧堵住被气的摇摇欲坠的皇帝,苦着脸颤抖着嗓音哀求道:“陛下您先消消气,大臣们并非证据确凿,一切都还是谣言的可能性大啊~”
“您仔细想想,二皇子虽然早年冲动,虽说有时与您政见不和,可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大不韪行径啊~”
“你给朕闭嘴!退下!”皇帝真的是相信了那些臣子的话,也是真的发火了。
皇命难违,邓闽只得冲宋湛诚着急的眼神示意,意思是让他千万别太执拗,先让陛下冷静下来再说。
却不想,越是关键时候,越是紧张出错,邓闽这副样子,在多疑的皇帝眼里,已经成了晋亲王已经收纳了他身边的老太监!
这简直,简直就是谋位在即啊!!
“混账东西,来人,把邓闽给朕拉出去跪着,等朕处理了这个逆子再审问他!”
宋湛诚猛地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父皇怎么成了这样?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在怀疑。
呵,想想也是嘲讽,他这个亲儿子都还麻烦缠身,尚且自顾不暇呢,还有功夫操心别人,呵呵。
“说吧,你都通过程飞那老东西做了什么,恒国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能密谋造反你老子!怎么,是不是允诺事成之后让你做翼国的皇帝?”
“父皇,不管您信与不信,儿臣从来没有过一丝谋逆之心。至于串通飞将军,更是无稽之谈,您这般可想过会让老将军心寒?”
“逆子!逆子!”皇帝一口一声逆子,全然没了自己思考和判断真相的清醒。
宫门外的侍卫手持利剑,随时打算冲上来斩杀谋逆之人,以护主平安。一道闪电乍然间响起,寒光乍现,照亮了银色兵器。
“父皇,不管您信不信,我现在把真相说一遍,听与不听,全然在您。儿臣是死是活,也全然在您一念之间。”
宋湛诚浅笑着,没有一丝惶恐之意,有的只是一种解脱之感。那种没了血缘羁绊的解脱!
“程飞将军年事已高,其三子皆为我翼国百姓在战场厮杀导致残废,至今还有一子不能自理。”清亮的眸子望着龙椅上的那人,此刻,宋湛诚不再当他是父。
“老将军膝下只有一五岁孙儿,先天体弱,陛下,您可知缘由?”笑了笑,宋湛诚眼眶泛红,“您不知,儿臣也不打算现在说出这其中真相,来日您自会清楚。”
想起佛山在短短两日给他带回来的消息,宋湛诚闭上眼,压下一丝软弱。
“陛下,朝堂上的众位大臣,私下什么作为您并不清楚,甚至对同堂同僚的家眷做过什么,您更不会知道,那我就告诉您……”
“有一位这么位高权重的老臣,亲手废了程飞将军那五岁孙儿的双腿,有人亲眼所见,却无人敢开口作证。更不敢谋逆那位老臣!”
一个接一个响雷劈在皇帝头顶,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只能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吼:“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企图借此逃避你干的那些事!”
“来人,把晋亲王拉下去,大打四十大板,让他跪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
宋湛诚扯开嘴角,轻笑道:“父皇,您是相信这事的对吗?可是您也不想给程飞将军还一个公道。不得臣子效忠,不得百姓拥戴。国破,指日可待~”
最后那句话,如同轻轻的叹息,却让这大殿里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宋湛诚转身,自己走到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很快,一地白雪被染上殷红血色。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邓闽被皇帝喊进去了。
又过了许久,皇帝寝宫的烛火灭了,留下天地间一片黑暗和寂静。
宋湛诚终于体力不支,撑到极限了。眼前开始冒出重影,恍恍惚惚间,好像看见有人来,却认不出是谁。
开口想问她你是谁,却发不出声音。
对了!对了,有个人给了他一个东西,让他撑不住的时候用掉。
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之光,宋湛诚拼命不低头,不倒下,最后成功在衣襟内摸出那个小瓶子。
扒拉掉瓶塞,拼尽全力才抬起手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轻笑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响,犹如绝世之音,天籁一般的好听。
没想到程婧菀竟然给自己准备这东西,宋湛诚看着那小小的一瓶辣椒面,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其实她想的很对,关键时候辣椒面能给他提供热量,不至于冻死,另外,也能保身不是?万一皇帝一个不防备要杀他呢?
虽说这法子有些不够气度,可是都是实打实的有用啊。
“陛下,二皇子已经跪了四个半时辰了……”邓闽沙哑着嗓子,猛地咳了一声,赶紧捂住口鼻,忍住那股折磨人的痒意。
四个半时辰,也就是差不多一整夜了,原来天都快亮了,不知道昨晚上下了多久的雪,今天能不能去城墙上站上片刻。
他也有好多年没去那地方赏雪景了,不知道时间流逝,多少物换人迁,那个坚固的墙角有没有老了。
“来人,给朕更衣。”
皇帝推开厚重的被衾,慢慢扶着床幔站起来,过了好久却没等到邓闽过来给他穿衣服,也没听见一点儿声响。
怎么回事?这老家伙人呢?哼!竟敢不经他同意去看那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