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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起来的程婧菀脸色通红,转瞬又有一点儿懊恼,最终无奈叹气扶额。
昨晚怎么就色欲熏心了呢,差点忘了自己还尚怀有身孕的,刚刚早起给自己把了一次脉,幸得没有什么大碍。
看来这件事一直瞒着还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她不想现在说。
皇庭的事情今天一早宋湛诚就去皇宫了,还有许多后续没有完,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众多,如果这时她说出她怀有身孕的事情定是免不了又要一翻停留查看,到时候恐怕回国探亲的事又要一推再推,这不是她想看见的。
心底莫名对宋湛诚起了几分愧疚,程婧菀伸出手覆在了那还未凸起的小腹上,低头垂眸,抱歉了宋湛诚,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只是不是现在。
起身换好衣裳就款步走到书案处,提笔写信给远在恒国的程父程女说他们会逾期回来。
这边的事定然是瞒不住那边的,风声传得如此之快,快到今天才第二日她出去就听见了许多的风声,各个版本。
“听说太子逼宫了!据说是为了抢夺皇位,不过最后却被我们晋亲王爷擒拿住了。”
“啊我也听说的,最后王爷被封为了太子呢。”
“不对,我怎么听说的是太子殿下自己最后悔改自动认罪呢?!”
“不对不对你们都不对,我听说啊好像是王爷身边的一个神秘女子帮助王爷擒拿住太子的!一定是我这样!”
“呸,不对,你肯定不对……”
站在南苑一角嚼舌根的几个下人在那边背着墙偷偷地讨论着,可是这声音不可谓不大,热火朝天的都没有注意到走过去的身影,最后程婧菀眼也不眨的路过了他们走出了南苑。
“……”
几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看着那个背景小心翼翼的问旁边那个人,“刚刚是王妃过去了吗?”
那个人也吞咽了一口口水讪笑,“好像是的吧……“
最后几人都讪讪散开了。
嚼舌根什么的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但是被别人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况且那个人还是他们口中主人公的另一半。
思索着他们的话到走出南苑大门时程婧菀反而不知道该去哪儿。
不知不觉就走出来了,连着刚刚想去哪里都忘得了个一干二净。
程婧菀揉了揉额无奈,最近她发现她愈发健忘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有时候有些东西反而需要梦溪提醒她才能记起来。
默叹抬头望着远在晋亲王府外的群山绿林,宋湛诚现在在干什么呢?
那个叶诗韵,大概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神秘女子了,皇帝指派了人给他,那现在,他的身边是否是她在?
程婧菀摇了摇头抛弃自己这些想法,真是什么都乱想,且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
而宋湛诚在皇宫外临时住所这边。
“闫鹤,这个你怎么看?”宋湛诚蹙眉看着面前桌上图纸,一旁的叶诗韵直接被他给忽略了。
这人自今早他来了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本来把人丢军营去了的,没想到又跟着闫鹤回来了,鉴于她还是皇帝扔过来的他也就懒得理她让她自个儿待着了,反正他们商讨的都是太子余党的事情。
叶诗韵也不介意,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能先跟着他就已经是跨越性的一步了。
闫鹤余光本来一开始止不住的往一旁的叶诗韵瞟,措不及防被问话,回过神对上宋湛诚那不悦的眼神后立马讪笑了一下正襟危坐起来。
他就是好奇,这人怎么就想跟在宋湛诚身边呢,宋湛诚这人除了对待程婧菀也就是他自个儿王妃好颜悦色,对其他人不可谓不是面无表情冷面无私,啧。
也不在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正这跟他的关系也不大。
“这次余党几乎被我们全部抓起来了,但是不乏有逃走的,只是那些应该不碍事,毕竟小虾米一般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着说着闫鹤逐渐进入状态,手指了指图纸上面几个红点的地方,“这几个地方是我们最近要严加布防的,昨日太子党的军队能够悄无声息快速到达包围皇宫南北门就是因为这几个地方被破了。”
“或者说不是被迫,而是有人放了他们进入。”
宋湛诚脸色很不好,虽然皇帝并没有追究这件事,但是这件事终究还是有他的一份责任,周围都是他设下的兵防,所以里面是什么样子他都很清楚,除了出了叛徒外定是还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地方。
不然宋景赫不会这么快逼宫,而他这么快逼宫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有恃无恐,料定这边他的布防阻碍不到他。
“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叫十二带兵去,一定要把他们给本王揪出来,揪不出来你就告诉他别回来了。”
闫鹤笑弯了眼,“是。”十二那小子可又有的忙了,他心里已经暗搓搓的想象那小子听到这个任务时悲泣的表情了,谁叫那小子就擅长这个。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找到布防漏洞,这件事……”
“王爷。”
宋湛诚不悦看过去,他不喜欢话说一半被人打断,特别这人还是他有点儿不待见的叶诗韵。
叶诗韵也是壮着胆子打断他的,不过随即定了定心就说出自己刚刚早已想好的东西。
“王爷,我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里。”
哦?宋湛诚冷着一张脸眯眸看着她,最终身子侧开了一个空隙抱臂站在一旁。
这个动作很明显了,闫鹤在一旁也饶有兴味的瞧着,看这小姑娘是有两把刷子?他倒是想看看。
随即也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笑意盈盈。
叶诗韵也不扭捏走尽直接先说了一句,“有曰: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
“那么线下这个是一样的道理。”
指尖轻点路线图上面的处南北门不到一里的高塔,“可以反向来,你们看,如果是最先抢占这几个点的是他军,那么反其道而驰行,下面的是我军,我军却以为他军为吾军之人,那么根据思维主观惯向是不会去探查这个地方的。”
“因为本来这个地方就是重中之重,如果这个地方早已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抢占,那么后面的就都可以解释了。”
叶诗韵说完自己该说的那部分就闭口不再言语,对面那两人都用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他,尤为宋湛诚最甚,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赞同自己说的还是不赞同。
莫名有一种自己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即视感。
叶诗韵扯了扯嘴角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来化解这凝固的场面。
“如果……”
“不错。”一道冷声倏地自右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