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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柳向晚晕倒了,急忙去扶,扶起一看,见她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大家伙大惊失色,摸脉的摸脉,掐人中的掐人中,林幕蝉跑去寻了些凉水来,扑一口喷在了柳向晚的面门上,结果柳向晚也不见苏醒。
一时大家都慌了。
正七手八脚的想将柳向晚抬到马路上时,柳向晚然睁开了双眼,说道:黄金童,回家摸你媳妇去,你往哪摸?
柳向晚一睁眼,吓了我们一跳,差点把柳向晚摔在地上,原来黄金童为了抬柳向晚,托住柳向晚腰肢下面,抓的结结实实的。
黄金童脸上一红,说道:你醒了?醒了就好,我这不是急的嘛。
柳向晚转醒,大家长出一口气,把柳向晚放了下来。
我正站在柳向晚的身后,眼见她穿的衬衫两个肩膀处,有两个小洞,比烟头烫的还要小一些,好像弹烟灰不经意弹上的一样。
我说道:柳向晚,你的肩头怎么了?被铁链攻击之后,铁链不见了,你的衬衫上烧了两个小洞,我看看怎么样了。
众人一听,也不管柳向晚愿不愿意,上去三下五除二,将柳向晚的衣领子解开,衬衫略略往下一按,露出雪藕一般的香肩来,只见柳向晚后背肩头处耷拉着两条小铁链。小铁链也就和耳机线一般粗细,各有约十厘米长,就像是断开的女士金项链一样。
柳向晚脸羞得通红,因为身上只有一件内衣罩着,说道:你们看什么看,我这不没事嘛,行了行了。
我伸手拉了拉那跟小铁链问道:疼吗?
柳向晚说道:不疼,但能感觉的到,改天喝点酒狠狠心,拔出来就行了,应该不会留下疤吧。
林幕蝉说道:你心真大,这会还惦记着疤不疤的,你就不担心这两条小链子能杀死你?
柳向晚摇摇头说:不会的,我这不是活过来了吗?要我死的话,刚才就让我死掉了。
林幕蝉道:有时候做别人的傀儡比死还难受,万一这两条铁链子能控制你怎么办?
柳向晚穿好自己的衬衫笑笑说道:我现在看着你依然亲切,说明我心里没什么变化啊,今晚上我就把铁链子拔掉。
张舒望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什么咱们这么多人都在场,那两条铁链不追别人,偏偏追你柳向晚呢?
柳向晚一脸无辜状,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也许看我好欺负吧。
张舒望默默不语,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刚才站在河床上,柳向晚离着两条铁链距离最远,那两条铁链被我从桥上弄下来之后,却直扑柳向晚,根本就不顾及旁人。
我对柳向晚说道:你也别急着将铁链拔下来,既然现在没事,不妨观察观察看看。
柳向晚却道:我是一定要拔下来的,一个姑娘家,肩膀头上有两根小铁链长在肉中,成何体统?
黄金童一本正经的说道:还别说,我倒是觉得挺酷的,一点不难看。
柳向晚白了一眼黄金童,没有再说话。
我们一行人来到面包车上,决定兵分两路,张舒望陪着黄金童开着面包车去海边小港和孟叔接头,将邢连长的尸体交给孟叔,以国礼安葬,我还想着,如果我有时间,一定要去参加邢连长的葬礼。
我和林刘二人,赶往医院去看视林幕蝉妈妈。
分工明确之后,黄金童和张舒望开着面包车就走了。
我们三人沿着乡间小路往大道上走,少不得还得搭一辆顺风车。
本来张舒望不适合去海边的,因为路太远了,林幕蝉是要回医院看妈妈的,只有柳向晚和黄金童去送尸体最合适,但我已经请金雪斋前往医院了,还想着让金雪斋顺便给柳向晚看看,到底那两条铁链对柳向晚有什么干碍。
我们步行十余里地,最后走的腿脚酸麻,还没有遇到一辆出租车,眼看快到晚上九点钟了,也不知凡阿姨现在什么状况,金雪斋的电话貌似没电了,根本打不通,韦绿关键时刻欠费停机,林幕蝉十分焦急,于是我对她说道:趁着天晚,你直接飞过去吧,我和柳向晚慢慢想办法,前半夜一定到达。
林幕蝉说道:也只好这样了。
林幕蝉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展翅登空而去。
我和柳向晚沿着马路,继续往前走,天色越晚,打着出租车的几率就越小,只能寄希望于找到一个市镇。
在路上我问柳向晚说: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柳向晚反问说:什么感觉?
我指了指肩头道:就是你的肩膀。
柳向晚摇摇头说:完全没有感觉,可能这两条铁链只是个恶作剧,于半仙不是说这两条铁链是什么神兵利器吗?等我把铁链子拔下来之后,在遇到他的时候,就把铁链子交给他,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还神兵利器,就是两条寄生在肉中的铁项链。
我俩一边说这话一边往前走,好不容易遇到一辆轰轰隆隆的三轮车,车斗上拉着满满一车树苗,春季正是各地狂栽树苗的时节,病急乱投医,招手之际,三轮车竟然停了下来,车主一听说我们要搭顺风车,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一样说:我不能拉你们,前年我们村的一辆时风农用车拉了两个过路的,出了车祸,一死一伤,差点没赔死,拉了一屁股两肋条的饥荒,还管我借了两万块钱,现在也还不上,你们要是问路我就给你们说说,坐车我不能帮你们。
我一听车主言语,细细一想也是,拉着一车树苗,上面再坐上两个人,一个急刹车,我们就有可能被甩下来,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来由找这个风险。
我当即说道:那我们问问路,离着这条路最近的市镇在哪里?要有出租车的那种。
车主给我们指明一条小路,说是沿着小路再走十几里,就是盐河镇,烧烤摊附近能找到出租车。
我一听又是十几里,心里有些犯嘀咕,但乡间村路实在是找不到车,不得已只能慢慢往镇上走,即便打上出租车,离着徐家庙县医院也有个几十公里,前半夜到达还是很吃力的。
柳向晚倒没犯愁,对车主说:谢谢你。迈开大步朝小路走去。
我急急忙忙的跟上,柳向晚幽幽的说道:还记得咱俩去赶吞吐兽的那晚上吗?我们走了那么多路,你也没觉得累。
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俩一路聊着闲话,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出了五六里路,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互相鼓励着继续往前走。
那条小路虽是柏油路面,却坑坑洼洼,路两边都是沟渠,沟渠之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偶尔能见到村子,只见灯火闪烁,距离很远的样子。路上漆黑一片,天空中垂着几颗星星,所谓的星垂平野阔,大概如此吧,春风拂面,也别有一番滋味,一时间暂时忘却了疲惫。
正往前走的起劲,忽然从两边沟渠之中蹿出三个人来,我看见人影的那一刻,还以为是田间耕作的农人,虽然很晚了,但春季的田间会有看泵抽水浇地的人们,常常彻夜不睡,浇完自家的地,还有三叔二姑之类的地要浇。
所以我并没在意,准备和那些人擦身而过。
却见那三个人横在路中间,当头一个一声断喝道:站住,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我心中计较道:这三个人不是看地的,就是浇水的。我和柳向晚大晚上跌跌撞撞的走在荒村野路上,被人盘问几句也属正常,想到此处我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是过路的,从草桥村出来,一直打不到车。
那三人闻听,便一起向我俩围拢过来,走到切近我才看清,原来是三个毛头小伙子,当先一个年龄最大,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另外两个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深夜忙碌的农人。
柳向晚警惕道:你们这是……
当先一个小伙子嘴里叼着一支烟,撇着嘴一副狠相,指着自己脚下的路面说道:这条路,是我高哥罩着的,想从这里过,你们不得意思意思?
说话之间,他身后的两个毛头小孩从腰里掏出了刀子,晃动之时,偶然能闪过一丝寒光。
我笑道:你们是要劫道呗!
自称高哥的人说:还算你识相。
他用手一指身边两个小伙子又道:我养小弟也不容易,乖乖交钱,什么事没有,不交钱的话,我能答应,两个弟兄手里的刀子不答应。
我觉得好笑,如此野路,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想起在此劫道,最最起码得在城郊有厂子的地方,等着女工人下班,骑着电动车回家,埋伏在黑影里,夺个包什么的。在农田附近抢劫,让我很诧异,别是暗三门的人在这里下迷魂阵要赚我吧?于是我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劫道?这里有人吗?不是劫鬼要纸钱的吧?
自称高哥的人一听劫鬼,脸上好像有些害怕,倒是他身边的小弟为了壮胆说道:我们只劫人,你也不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农校高哥。
我一听农校二字,恍然大悟,原来这附近镇上有个中专学校,学校的农业实验田可能就在此处,这三位都是农校的学生,可能没钱去网吧,或是在游戏机厅输了钱,出来碰碰运气,总之不是惯匪,也无城府江湖可言。我寻思着用丛芒拿倒了过去也就完了。
不曾想,站在我身边的柳向晚忽然目运红光,只听哗啦一声响,柳向晚肩头忽然长出两根粗铁链,足有成.人胳膊粗细,十几米长,扶扶摇摇只捅天际,如同两根触手。
柳向晚狠狠地说道:刚才谁说要抢劫的?
那三个毛头小伙子哪里见过这个,直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柳向晚左肩头的铁链忽然砸向路面,只听得轰隆一声,如同一根牛皮鞭子抽在豆腐上,铁链砸进地面半米多深,锅盖大小的柏油马路碎块被砸起一人多高,飞溅到道旁沟中。别说那三个劫道的,就是我也看呆了。
与此同时,柳向晚右肩膀的上的铁链猛然向为首的高哥砸下来,这一下若是砸中,那少年肯定被拍成肉饼,柳向晚平时绝不是这种人,此时心中戾气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急忙喊道:向晚,不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