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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少有的叶知秋和欧阳世杰都按时回家吃晚饭的日子,为了庆祝,李香芸和姚美玲决定两家在一起聚餐,是呢,太不容易了,叶子依稀记得有十天没有和爸爸一起吃晚饭了吧,他一直这样想,怨不得人人都想当官,最起码给家里省了一顿的晚饭。
“世杰,还喝点儿酒不?”叶知秋和欧阳世杰把餐桌从墙角抬到宽敞的地方。
“还喝什么啊,天天晚上喝,今天还不让人休息一天?”欧阳世杰一脸的无奈。
这时候李香芸和姚美玲把菜都端了上来,挺丰盛的,六菜一汤,“在外面喝酒多好,天天都不愿意回家吃饭,哪像我和芸芸,想和都喝不上。”姚美玲一边说一边摆着碗筷,欧阳世杰想从她手里接过来,人家没理他。
又来了,两个男人相视一眼,不敢搭话,只能岔开话题,“月裳、羽裳、叶子吃饭了,快来坐好,妈妈们可是给你们做了不少好吃的。”
叶子三个人听见有好吃的,赶紧跑了过来,尤其是羽裳,坐下立即把自己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挪到自己跟前,叶子也喜欢这个,人多吃饭就是热闹,一边吃一边说着一天中自己身边的趣事。
“叶子,你听电视上说什么呢,好象说又地震了。”羽裳吃着排骨也没忘了电视。
“好像是日本。”叶子也听着呢,一会儿就是动画片了。
“吃饭不好好的吃,看什么电视,羽裳,看看你的嘴都是油。”李香芸递给羽裳一块儿纸巾,“说起地震,我还真生气,今天我们高中部来了一个新老师,你们知道是谁吗?”看大家都看着她没人说,李香芸自己说:“是去年地震出名的那个周跑跑哎。这样的老师你说我们能要吗?可我们学校不但要了,还让他担任该校文科教研室主任和潜能开发研究室研究员,更有近期将在咱们江城大学礼堂公讲人文关怀及如何考上京大。郁闷。”
“那你们校长胆子也挺大的,让他去任教要担不少的风险啊。”叶知秋当过教育局的副局长,李香芸原本以为叶知秋会极力反对这件事,谁知他话锋一转,“说实话我也挺狠这个周跑跑,我们所知道的周跑跑,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大难临头,只记得自己逃命,还要在博客贴出文章,洋洋自得地炫耀自己的“高明”。这样的人渣,在道德家看来,放在哪儿,都是人类的“臭狗屎堆,但周跑跑事件也引起了我的思考。如果我是周跑跑,大难临头急于逃命顾不上学生,此点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问题是逃出以后,还要贴文章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精明过人。这一点我肯定比不上周跑跑。公开向传统的“先人后己”精神挑衅,周跑跑是第一个。”
李香芸很不满意,‘嗖’的一下把叶知秋的饭碗拿走,叶知秋夹菜,又把菜盘挪开。叶知秋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无奈的看着李香芸,“我的想法还不让说了啊,事情不都是两面性的吗?我佩服的是范跑跑挑战传统观念的勇气。他无耻但真诚,他讲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但没有按照正统的文化观“出牌”,把自己推上了道德绝路,让世人唾骂,难道他是傻瓜?我一直在思考:是传统文化出了问题,还是范跑跑出了问题?”
这时候姚美玲看他也不一样了,可他都没注意,“在假话蔚然成风的时代,真诚往往比虚伪更能吃香喝辣。最近获得“年度新锐人物”的简光洲也是这样。简光洲第一个点出了“三鹿”这个号称价值150亿人民币的品牌名称。看起来轻易而举,有些人却一辈也难以做到。须知,此前的许多媒体的报道,都是以“某”品牌报道毒奶,隔着靴子挠了几把。所以有人说简光洲的成功,就在于打破了一个“某”字。”
叶知秋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收不住了,但也没忘了趁李香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夹几口自己喜欢的菜吃,“分配名利的时候,中国人喜欢“按姓氏笔划为序”,批评的时候,大都不敢指名道姓,用“某某”代替。更不会对自身的丑陋指名道姓。周跑跑做到了。敢干对自身的丑陋部分指名道姓。这样的另类,我们不要动用道德的大棒把他揍死,也不要把他树立为新时代的道德标杆,但也要给人家一条活路,给他一口饭吃。咱们的道德家们,更不必因为周跑跑在你们学校找了一份工作,就愤怒得咬牙切齿,,暴跳如雷,觉得被人家煸了自己道德观耳光。就算人家错了,也不能让人家饿死,总要让人家找份工作吃口饭吧,这就是一种人文关怀,但确实让他给学生讲人文关怀有些不妥。”
李香芸有些咬牙切齿了,看见叶子还聚精会神地听着,更是生气,拿着筷子比划了一下,“叶子还不快吃饭,叶知秋,你不用吃了,你当了几年官儿,还会两点论了,还讲出了这样的大道理,以后咱家没有你吃的东西。”
“就这女人,还不让人说话了。”叶知秋无可奈何,从叶子碗中抢了一块排骨。
“世杰,看你也有话说,别忍着,说吧。”姚美玲笑吟吟看着蠢蠢欲动的欧阳世杰。欧阳世杰看过了叶知秋的待遇哪里还敢说什么,他也倒是不喜欢周跑跑这个人,可觉得叶知秋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姚美玲看了看叶知秋,“知秋,那我就和你辩论一下,作为一个普通公民,作为一个家庭的主心骨,周跑跑再度上岗是用不着人们说三道四的,我们的社会也应该给他提供这样的人文关怀。问题是,上岗就上岗吧,却还要让他公开演讲;公开演讲如何考上京大也就算了,却还要让他高谈阔论“人文关怀”,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吧。周跑跑配在这种神圣的地方公讲人文关怀吗?”
“咱们都记忆犹新:去年川州地动山摇的那一瞬间,这个京都大学历史系毕业,一直口口声声把民主自由和普世精神挂在嘴上的周美忠老师,却抛下学生只身一人夺门而逃,“跑得比兔子还快”。由此,他得到了一个“周跑跑”的别名,后又因其逃跑后慷慨陈词“在地震中只有我的女儿值得去救,就是我母亲我也不管”。”
羽裳转过头小声的对叶子说:“一直说的就是他啊,我以为谁呢,这么无耻的人二中也要?要是我他的课我就不会上,叶子你说哪天咱俩去二中学校前插个反对周跑跑的标语牌怎么样?”这样的事情羽裳做的出,叶子也觉得想法不错,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这个周跑跑太无耻了,无耻的恶心。
姚美玲照着羽裳的头敲了一下,“我哪次说话你都在旁边偷偷叨咕,是不是欠打啊。”然后看了李香芸一眼,“我讲到哪里了?算了,让这个丫头一打岔我的思路乱了,芸芸你接着我的说。”又敲了羽裳一下。
李香芸正瞪着叶知秋呢,清了清嗓子,“众所周知,“普世精神”的核心就是人文关怀和人道主义精神,人文关怀的核心就是关心人、爱护人、尊重人。这不仅是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也是人类自觉意识提高的反映,古今中外无别。西方大片《泰坦尼克号》中,所有的男人都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女人和小孩,体现的不仅是一种责任和担当,还有浓厚的人文关怀,为世人所称道。”
“同样是危急关头,周美忠都没向学生喊一声“快跑”就自己开了溜,并且把人性的自私、冷漠当成所谓的“公平”、“公正”来追求,实在是玷污了“老师”二字的神圣,辱没了“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称号。这种置学生安危于不顾的师者,这种可以舍弃母亲性命而不救的师者,即使知识再多、文凭再高,“人性”的口号喊得再响,那也会千夫所指,成为另类。”到底是老师,说话有条有理,还充满了教育人的味道。
“有道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们不想用高尚的道德来“绑架”任何人,也不指望周跑跑良心发现,拥有悲天悯人的人文情怀,但绝对反感周跑跑拿自私当荣耀,俨然以一个“自由与公平”斗士和“人性”英雄的角色,恬不知耻地站在高校讲台上大讲人文关怀。姓叶的,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这是崇拜你,不相信你问世杰,连他这样天天都要讲话的大领导都没有你讲的好,真的,是吧,世杰?”叶知秋赶紧讨好。
“现在说这些没用,你们这些领导就是感情冷漠,还总以为自己说的做的有道理,考虑的问题更深刻更全面。你知道不,人民大众的就是正确的道理,反对的就是错误的道理,你今天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芸芸,今天让他睡客厅。”姚美玲一脸正义言辞,仿佛叶知秋就是敌人,就是日本鬼子。
欧阳世杰对着叶知秋坏坏的笑,暗喜自己没有顺口瞎说,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兄弟,自求多福吧。”
“你高兴什么?你今天也要睡沙发。”姚美玲看着羽裳一嘴的油又递给她一张纸巾,羽裳倒是高兴了,别人说话的说话,听话的听话,一盘排骨让她吃了大半儿。
“我也没有说什么,怎么也要睡沙发?”
“你不是整天说兄弟之间,有苦同享吗?”对吧妈,月裳插了一句。
叶知秋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又看了看窄窄的沙发,气上心头,周跑跑,你害苦了我,看来真的不能替你辩护。
(本来没有想写这一章的,但范跑跑被北京学校聘用让我实在不爽,郁闷,最后求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