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论默契是怎么产生的

春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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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从没经过这种情况,竹村安娜不知所措地看看夏洛克,又看看雷斯垂德。

    夏洛克转身,把瓶子放在路德维希面前。

    雷斯垂德低声说:“夏洛克,你们在搞什么鬼?”

    路德维希站起来,听见雷斯垂德的疑问,就垂头低声回了一句:“指纹。”

    雷斯垂德惊讶了。

    据他所知,夏洛克今天才告白。

    而告白第一天,两人居然就能通过眼神交流了?

    福尔摩斯家的男人,行动力不要太强!

    ……

    如果路德维希知道雷斯垂德此刻的心理活动,一定会掀桌的。

    探长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夏洛克和她告白了摔!

    早上那句“我只需要你呆在我身边”的真实含义,明明是——

    “你太蠢了没办法做我精神上的助手,所以你就跟在我身边帮我跑腿吧!”

    真种南方种植园主和他的奴隶的既视感,真是太心累了……

    雷斯垂德难以置信地低声说:

    “他刚才什么都没和你说,你怎么知道他想提取的是指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路德维希正推开椅子,闻言,木然地回头:

    “不,这不是默契——我二十个指头的指纹,都是被他用这样和那样的方式提取的,以至于形成条件反射……而且,我觉得他有收集纹路的癖好……”

    她瞥了还在审讯中的夏洛克一眼,附在雷斯垂德耳边小声说:

    “……是所有纹路,所以探长,你要小心,说不定哪天他就收藏了你的唇纹。”

    雷斯垂德:“……”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个提醒,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为什么他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给雷斯垂德纯洁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震动和阴影。

    路德维希小心地捏着水瓶的盖子走了出去。

    夏洛克拿起记录本,翻到其中一张照片。

    “这是当时死者手提包里的东西,所有东西都在这里吗?”

    竹村安娜睁大眼睛:“这就是所有东西吗?”

    “少了什么?”

    “少了……少了一只戒指,没错,那是达碧兹的戒指。”

    竹村安娜肯定地说:

    “她一直随身携带着这枚戒指,却从来不戴——我们在伯明翰上车时,老师拿包付钱的时候,我还看见了。”

    “你和死者是在哪里分开的呢?”

    “老师说身体不舒服,想多睡两个小时,就让我先来伦敦,因为我的台词有改动需要排练……我们是在伯明翰的酒店分开的。”

    “撒谎。”

    “我……”

    夏洛克紧紧盯着竹村安娜:

    “你有一定程度的人际关系焦虑症,撒谎的时候会颠倒语序,双手交叉胸前,这是下意识的自护行为……我再问一次,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竹村安娜像是要哭出来,她两只手不自觉地交叉在胸前:

    “我们真的是在伯明翰分开的,至于老师为什么会在伯明翰被害,我什么都不知道……”

    “lie again.”

    夏洛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说,之前的温柔都碎成了渣。

    “恕我直言,你撒谎时明显的连雷斯垂德都能看的出来。”

    雷斯垂德:“……”

    这真是躺着中枪_

    竹村安娜咬住嘴唇,好像这个动作给了她勇气。

    “即便如此,你也没有证据说我说谎。”

    “如果你要证据……”

    夏洛克看了看门。

    那里依然毫无动静。

    他突然朝竹村安娜亲切地笑了:“你渴了吗?”

    雷斯垂德:“……”

    夏洛克真是语惊四座……

    警察们都被雷得沉默了……

    竹村安娜:“警察先生,我不明白……”

    夏洛克无辜地:“那你需要来点宵夜吗?”

    被夏洛克态度前后几次反差弄得一头雾水的竹村安娜,再度无助地看向场内显得比较靠谱的雷斯垂德:

    “探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如果你不渴也不吃宵夜的话,不如我们先来探讨一下你与你的老师的丈夫雷波先生的感情关系?”

    竹村安娜:“……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想这也不在审讯范围之内——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是吗?”

    夏洛克善解人意地说:

    “那么他送给你的那套位于维多利亚塔花园的公寓是员工福利?可以理解……”

    他淡淡地瞥了雷斯垂德一眼:

    “不过,那真是让人羡慕,苏格兰场的代理探长还在租房子住……是不是,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明明这是一句很正常的调侃,为什么他有一种“刚刚被夏洛克收藏了唇纹”的不适感……

    竹村安娜:“……我,什么公寓,我不知道……”

    雷斯垂德:“夏洛克你到底在干嘛?”

    夏洛克毫不理睬雷斯垂德,他继续善解人意地说:

    “和有妇之夫关系非比寻常,确实难以启齿,你不愿说也可以理解。”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么我们来谈谈你和上原二郎的关系吧!他好歹是独身,虽然同是你老师的爱慕者,但至少不会使你有道德负担。”

    ……刚才是谁说夏洛克善解人意的,拉出去砍了!

    竹村安娜脸色苍白,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但是这次她没没有语无伦次的辩解。

    她只是坐在审讯椅上,用一种蛇一般的,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夏洛克。

    “上原老师为人坦荡,没有人会否认他的人品,他爱慕着佐久间老师,怎么会和我做出这样的事……”

    她喃喃地说:“你真是太过分了……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污蔑上原老师。”

    夏洛克眯起眼睛:

    “……意料之外的发现。”

    正好路德维希拿着一张纸,推门进来,朝夏洛克点了点头。

    夏洛克转过头,十分有压迫感地说:

    “接下来,正题时间——需要准备蜡烛和蛋糕烘托气氛吗?”

    雷斯垂德:“……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夏洛克转向竹村安娜:

    “你之前说,那天你没有陪伴你的老师,你的老师呆在伯明翰,你一个人回到了酒店?”

    “是的,但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这么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方才我给你矿泉水瓶,是为了提取你的指纹,如果一切都是你说的那样……”

    他微笑了一下,有点孩子气,却因为这一点而更加具有魅力。

    “那么,为什么你的房间门把手上,没有你的指纹,只有死者的呢?”

    ……

    竹村安娜脸色一片死灰。

    雷斯垂德目瞪口呆。

    竹村安娜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夏洛克接着说:“前天下午从伯明翰来到伦敦,之后入住进塞万提斯饭店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是你,竹村安娜……”

    他顿了一下,直到竹村安娜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才懒洋洋地说:

    “但事实上,来到伦敦的不是你,来到伦敦的,是死者佐久间相子。”

    雷斯垂德:“等等……夏洛克,我有点混乱……”

    夏洛克平静地看着雷斯垂德:

    “这真令人惊讶……你什么时候不混乱?”

    雷斯垂德:“你现在不要打岔!……这么说,佐久间相子不是在伯明翰受害的?”

    “我刚才已经下过结论了,如果你能听懂英文的话。”

    中年警官:“福尔摩斯先生,虽然我们对你有诸多不满,但既然这牵涉到两国之间的一起恶性杀人案,为了两国邦交考虑,还是请你解释一下。”

    路德维希惊讶地看着,竟然说出这番话的中年警官:

    ……喵了个咪,你是求人办事呢!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案子破不了,是你们苏格兰场的能力问题。日本以此做文章,是你们联邦该操心的事。

    福尔摩斯先生一不是警察,二不是官员,两国邦交,和我家福尔摩斯先生有毛线关系!

    真是不能忍!不要仗着年纪大乱说话好吗?

    ……

    夏洛克倒像是完全没有被中年警官的态度影响到。

    他只是修养良好地展现了他的不耐:

    “关于这一点,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

    “夏洛克,我们不是你,做不到看到一片叶子就想到一棵树。”

    雷斯垂德浓密的眉毛深深地纠结在一起:

    “你说,佐久间相子假扮成竹村安娜来到伦敦……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夏洛克看向审讯室中央: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要问竹小姐了。”

    路德维希表示,不是处女座,这件事情也不能忍:

    “……福尔摩斯先生,again,是竹村小姐,不是竹小姐。”

    雷斯垂德:“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我们之前的思路完全反了!我们一直以为佐久间相子是在伯明翰遇害的!”

    夏洛克语气平静,但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

    “我们?哦,注意措辞,雷斯垂德,是只有你们的思路反了,不要把我和维希算上去。”

    路德维希:……我该怎么告诉福尔摩斯先生,我也以为佐久间相子一定是死在伯明翰……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能不暴露智商的时候,还是不要暴露智商的好……

    ……

    雷斯垂德:“不要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先告诉我,夏洛克,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夏洛克不耐烦地说:“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要问我……实在不明白,让维希给你解释。”

    雷斯垂德期待的目光转向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不知所措地咬着吸管——她之前进来时,顺手从食品小推车上拿了一罐牛奶。

    其他人都在专注案情,而她反正闲着没事做,就顺手打开了。

    ……

    妈妈,她只是喝一口牛奶而已,为什么大家突然都看着她?

    好可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