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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我孤独地流浪在只有三两个熟知我的人城市里。为了挽救可怜贫贱快窒息的爱情,我弃文从商。因为纯洁的爱情已经被物欲横流的社会现实污染得遍体鳞伤,蜕变成金钱的奴隶,物质的乞儿。我抱着早已破烂不堪的希望奋起抗战,明明知道与现实对抗完全是种徒劳,可我还是执迷不悟地幻想奇迹的出现。
喝玩最后一口酒,抽玩最后一支烟,我终于熬过痛苦的抉择,决定冒险一试。身无分文的我首先要解决资金问题。开始思索资金如何筹集?想着想着在脑海里就涌出千奇百怪的想,什么去做贵妇人的“鸭子”去拦路抢劫,干脆去抢银行算了。最终还通过唯一一位好友那借了五千元现金,加上身上积蓄凑足了一万元。
命中注定我该有此劫。当我想找个门面的时候,偏有家简易搭建的商场招租。我还迷信地认为这是老天开眼对我一种潜在的暗示,注定我会成功。于是我神使鬼差地毫不犹豫地交了房租押金,如期地拥有一间租屋。装上一些简单的服装架后,加加减减一算我手里还剩余六千零三十二块两毛五分钱。抽出一千做我生活费用,正好可支配购货资金五千元。
在我准备南下去常熟服装批发商城进货物时,好友劝告我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而且还可以将房转租赚点租金。我嗤之以鼻不肖一顾婉言谢绝。他见我意志坚决毫无改意也就不再多说,开始鼓励我,鞭策我,好好努力做,争取做得更好。我为我有这样的朋友而心满意足。
下午三点我坐开往常熟的卧铺汽车上,缓缓驶出汽车总站,我的心完全被兴奋笼罩着,同时被自己幻想的时空美景迷惑着。为我引路是做服装生意行家里手,两女一男。她们和司机很熟络,从她们恣意的玩笑里可以端倪出他们与她们之间的良好的暧昧关系。在过江阴大桥的时候灯光阴影里,我亲眼看见司机的手在她们其中一人胸前抽出来。我敏感的神经和丰富的想像在脑海疯狂地暴动着。同时我依稀可听见另一女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呻吟声。我屏着自己的呼吸,精警地在黑暗的车里偷窥着丑恶。
黎明前的黑暗终于过去了,我可以清晰看袄白墙黑瓦具有南方特色的古老民房建筑。与北方民房建筑的最大区别就屋脊两头的檐边,南方的或直且长或翘而长,而北方是没有那么花哨的,只是简单地用三两块砖砌出半截就可以了。从中依稀可以看南北人的习性,南方人精细,北方人浑厚。啊,我毕竟不是来旅游的啊!我是来寻找金钱的。我可怜的文人才情啊!你歇息吧!
她们带我到批发市场门口,转身就消失在眼帘中。我卑鄙地猜想他们肯定是去做男女的苟且之事去了。看着没有开的市场的大门,我不禁为他们在家的妻子,在家的丈夫,而悲哀。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我迷惑了。想了很久都是物欲金钱在作祟。
我好像打了一个小盹,睁开眼眼前全是人,才五点钟啊!他们真勤快!在北方这个时候才正是美梦佳境时,而在这里已是繁华忙碌奔波生活鼎盛时。难怪南北经济要失调,原来南方人一直在偷偷地早起赶活啊!就连乞丐都早早地跪在那里向蜂拥而至四面八方人磕头要钱。我路过他的时候,他没有给我磕头,我也没有给他硬币或钞票一类的东西。走过去的时候我很自卑,有种死后狗都不吃的感觉。我想他大概看到我脚上绽了线的布满灰尘的皮鞋,我为自己找到这样一个完美的答案而暗自在唇角露出一丝阿q的笑容。
我完全凭想像在各摊位搜寻着可倒卖的货物,自己感觉便宜而又能挣点钱的就毫不考虑地买下。从人缝里挤出来了的时候,我已经花掉了三千多,看着精心置办货物满心盘算着回去后能盈利多少。坐在汽车场的栏杆上,器宇轩昂地纵目了望眼前一切场景。来往送货的人,来往的车辆,我悲壮夹杂着悲哀复杂的心情涌头而生。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望望蓝蓝的天空中变换着姿态的白云,有一只落伍的和平鸽在泪花中闪过。
当我看到两对胆大妄为的男女时,女的全都换了新装,连皮鞋都换长了花花公子女士皮鞋,样式极美。看着他们兴高采烈互相满足的笑容里,我不由的想我若有了钱我一定要用钱砸死那些鄙视我的人。我还想给她买一双那女人脚上的皮鞋。我闷声不语坐到车里闭目养神。
两点钟准时出发,我在心里对常熟的批发市场挥手!没有从江阴大桥上过而是坐轮渡过长江,这使我有机会在长江里撒了泡尿。也不枉我此行啊!天黑有一袋烟的功夫被警察拦了下来,说要检查身份证,我慌了腿,我的身份证丢了。轮到我的时候,我如实地报了姓名,结果一查与网上在逃犯同名的十二人,其中一警察又问了我的家庭住址,还好没有逃犯否则我恐怕要遭殃了。
在我与困意缠绵的时候,我听到她们其中一人说话声:“小点声。”我知道她们又在享受**的欢畅。我亦开始幻想与爱情在一起的痛快来。在我邻座的女人突然抓住我正爽快的胳膊,我本能地看去,一个半途上车男人正在缓缓地移动肥胖的身体,渐渐地将抓我的女人挤到边处。这时我的脑海迅速地做着判断,该怎么办?我一念闪过就小声说道:“表姐,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那男子好像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的话语,慌忙翻转身子过去。这时候那女人趴了起来,坐到我的身边。我挪挪了身躯,腾出更宽的地方让她好躺。她突然依偎过来小声对我说:“帮帮忙!把我乳罩带扣上!”“什么?”我压地惊讶的声音说。“帮忙,把我乳罩带扣上!”她重复着小声说。脑海一片空白,手却不自觉地伸向背后,有点颤抖地摸索将扣上。“谢谢你,刚才帮我!”她依旧靠在我耳边说。“没有什么,都是老乡,应该的。”我心跳的厉害声音有点颤。“你心跳怎么那么快啊?我都感受到了!”她似乎忘记刚才的事情,有点嬉笑味地问我。“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我的意念开始有点晃悠了。“搂搂我可以吗?”她主动地将身子往我的怀里拱。我抱着她喘着粗气,一言不语地紧紧抱着有点肥的身子,想她用舌头舔我的耳根,亲吻着我面颊。当她的唇接触到我的唇时,我捉住了她的舌头,开始缠绕咀嚼。缠绵间我呢喃着爱情的名字,她热情陡减,推开我小声说:“她是谁?”
这时我也仿佛清醒了,满怀负罪感。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将内心压抑所有都对她倾诉一个遍,她一直躺在怀里默默地听着。
天欲亮的时候,她离开我的身躯,与我进行了一个长长的吻别。她说:“你的爱情故事很精彩,但你现在很傻,不是打击你,你这样选择注定要失败。”“我宁愿一试,那怕头破血流,我也无悔了!”“哎,尘世间又多了个痴情种子。可惜她不会发芽,更不用说开花结果了。”“光说我了的故事了,你是做什么的?”“我,你只当是你生命中匆匆过客,不是你黑暗中的明灯,也不是你那朵玫瑰花。我要下车了,如有缘,我们会再相见。”
“拜拜!”
“再见!”
那飘逸的秀发在身后随风起舞,宛如心绪。
车再次回到原点,我也乖乖地站在刚开始的地方。
满怀希望地将货物摆放在货架上,开始等待买主的到来。
第一天卖了两条裤子挣了一条裤子的钱。
第二天没有开市。
第三天卖了一件上衣。
一星期过去了还是前三天业绩。
一月过去了还是前一星期成绩。
我开始动摇了,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做错了,愈来愈感受手头的拮据,我开始缩减我的伙食费用,以免造成断炊现象的发生。又坚持了一个月,实在无法坚持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自信心在一点点的消耗殆尽。我慌不择路让一个远方的亲戚来处理这摊烂事,而我却躲在十二平米的暗房里,啃着干饼喝着凉水清苦度日。
暂至此吧!第一次做生意一失败而告终,爱情当然也随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