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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细雨来得快也去得快,空气却被洗涤得更是清澈新鲜。几乎无忌与听雨是同一个时刻到达歧山的。
两个人狭路相逢,彼此早就对彼此闻名,已经熟悉彼此的很多资料。无忌对听雨是妒火中烧,眼睛发着红光,听雨挡住了他的去路了:“你退回独木桥那头去,我先过!”无忌冷冷高亢的声调激怒了听雨,听雨扬眉冷笑:“我已经快过桥了,你才百分之三十的部分,你才该退回去我先过去。”独木桥过去就是岐山绣楼,两个人僵持着,无忌大怒,扬起一掌先下手打向听雨,下手狠辣,却是毒辣的铁沙掌;听雨功夫也是了得,挡的是大力金刚手,内功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听雨出招也是沉稳,无忌心情浮躁,一时刻却是没有法子取胜。
两个人在独木桥上斗了几十个回合,还是听雨风度占了上风,收起好强的心态,抱拳作揖:“张公子住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见高低吧,别误了正经事情。”两个人到达绣楼前面,众人纷纷高呼:“听雨来了!无忌也来了!好戏开台了咯!”敏敏激动不已,迈步娇呼:“听雨来得真及时,请来接绣球吧!”听雨在台下大骇,惶恐把给敏敏的信笺送上,推托不想接绣球;无忌恼恨冲过来要争抢绣球,虎视眈眈对着听雨。转身跃上台去,一把抢过绣球,敏敏把手一扬避开:“冤家,你既然无情,休怪我无义,落花早就随意自飘零,你何必苦苦相迫呢?”
无忌心中一痛:“宝贝,从来就不曾把你遗忘,只是身在江湖,诸多不由己,你怎么不多体谅我,还搞出抛绣球的事情来,真是置我颜面于何地?”“我们都没有到街道办事处去注册结婚证,我是自由身,你既然不能保护我,疼我,我也没必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敏敏爱憎分明,果敢强悍的性格让无忌乱了分寸,束手无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听雨与众人也窃窃私笑起来。无忌大怒,对听雨喝叫:“都是你的错!今天我们决定胜负,赢得抱得美人归怎么样?”听雨也被激怒了:“好,你说干吗就干吗吧!女人就是一件衣服嘛,不喜欢我也可以送给别人的。”最后一句听雨说得很低,怕给女人们听到,激起公愤。绣楼一时刻空气凝固起来,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味在散漫开来。
听雨与无忌打得难分难解,天空也失色阴沉起来,台上台下都为他们捏了冷汗,无忌出手招式都是狠辣,听雨一向少在江湖争斗,少了几分霸气,渐渐要处于下风的状态。
敏敏情牵听雨,暗中给月下独酌使了眼色,机灵的月下独酌心领神会,挪了脚步进里面去找了救兵。就在两个人力拼的时候,无忌焦躁,扫了一下飞毛腿攻听雨下盘,听雨千里赶路,已经是疲倦渐渐显,一下子站个不稳;说时迟,那时快,一颗暗器点打两个人的穴位,两个人被定了下来,动弹不得。
众人惊望,竟然是个美貌女子笑意盈盈站在眼前,手里还拿着几颗黑白籽,却是围棋子,刚才打中两个人的竟然是围棋子,这个女子点穴技术精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女子微笑给大家作揖:“诸君莫怪,小女子叫啊九,是棋艺苑5642的徒弟,今日来参加绣球大会的,小女子想把绣球抛给会围棋子的帅哥,节目刚好轮排到我的了。”话音刚落,两指头咻咻点向无忌与听雨:“两位得罪了,等我节目过后你们想比武再继续吧!”两个男人的穴道解开了,大为光火,那边敏敏微微给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来了两个女子过来,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敏敏身边落座喝茶。啊九姑娘把围棋子刚布置好,马上就上来一个男子,长的还顺眼,报了名字,啊九呵呵一笑:“你叫中国象棋啊,好,好名字,我们要下的可是围棋子哦!”中国象棋笑得很开朗:“早就闻名5642的围棋技术精湛,我虽然学习的是象棋,可是围棋子可不逊色,你别把棋艺苑的名号丢了哦!”啊九微微一笑:“先别吹,真功夫才是硬道理,我若输了,绣球立刻给你,跟你回去做你的妻子,决不食言。”中国象棋定睛再看了啊九,心头如吃了蜜糖果,如此可爱的女子要是能带回家去那可真是好运气啊!”啊九执黑棋先走,功夫果然是出色,中国象棋执白子处了下风;第一局中国象棋输了,第二轮开始打了个平手;最后的第三回合,中国象棋中途下着,忽然错误握住了啊九的手,啊九大羞,缩回玉手娇叫:“你蒙了啊,棋子也错误拿了,这个是我的手呀!”中国象棋不禁笑了,自己真是意乱情迷了。
啊九却是被这么一来弄的心猿意马了,渐渐白子吃掉了大部分黑子,白方也已把棋盘上所有的交叉点都占有,没有余下任何可争夺的地域,这盘棋可以计算胜负了,中国象棋竟然赢了,接过啊九的绣球在怀里欢笑着,啊九也想抛绣球的妙龄女子已经有一部分寻觅到心中中意的人选,安心在山歌节目中对上了阿逸,绣球也给了他,过些日子就随他回去,所谓的‘嫁鸡随鸡’典故,一旦认定的缘分都是上苍注定的,冥冥中就遇见;琪钰最后把绣球给的是岐山樵夫,志同道合的伴侣是人生最幸福的。爱情,就在这个时刻突然降临。
台下的人潮情绪波动着,高呼喝彩,尖叫声都混杂着鼓乐的喧哗。又走出一个眉目清秀的妙龄女子,口中吹着悠扬的洞箫,一曲一剪梅的旋律风靡了观众。女子开始自我介绍了:“大家好,小女子叫海韵,就在音乐前线上班,喜欢音乐舞蹈,今日里想借此寻觅文化前线的知音。”
海韵身上的气质很独特,有一半是古典的韵味,一半却又新潮时尚,落落大方的举止,少女的青春颜色跃然脸颊,好象一个红苹果的美丽色彩,让人情不自禁喜欢上。
“我的题目是我给大家唱上28条流行歌曲,希望有人能用书法写出我所唱的歌曲名字,而且还要编排成一首爱情诗,那么我就把绣球给他,做他一辈子的知音与知己。”海韵的声音也非常动听,娓娓道来如琴键的悦耳。海韵开始演唱了,而且还伴随着各种舞蹈造型,线条优美,歌喉深厚如天籁之音,众人陶醉了,第一个歌曲却是在水一方,接着是:明月千里寄相思、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你是我的唯一、想飞越、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不装饰你的梦、别让我一个人醉、漫长的等待、执着、痴心绝对、慢慢地陪着你走、断桥残雪、爱上你是一个错、夜深沉、谁动了我的琴弦、痴痴的等、雨丝情愁、缘分的天空、痛彻心扉、你的方向、此情可待成追忆、说好了秋天就回来、十年、伤心太平洋、似水流年、给我一个不伤心的理由。
一下子演唱了28个曲目,可是丝毫也没有影响海韵的神情与嗓音,大家啧啧称赞着,纷纷挠头发思考着题目,这个时候,一个俊朗的男子飞身上台,风度翩翩,气质如松,微笑自如,却是一表人才的人物,海韵微笑相迎:“原来是擅长书法国画的大才子一竹墨痕啊!早就仰慕大名,经常看到你的照片,失敬了!”
一竹墨痕微笑作揖:“海韵芳名也是早闻说了,今日不才来献丑了。”言毕展开墨宝,铺开画纸,龙飞凤舞般挥笔书写编排成一首爱情诗句,又是一段文化界的趣事,佳偶天成,赢得美人归。
无忌在敏敏身边坐立不安,不时瞄向听雨,观察看情敌动向。敏敏总是温柔地对听雨递茶水与点心,听雨本来不想搭理,见无忌虎视耽耽的眼睛不由窃笑,起了孩童之心,故意接受着敏敏的温柔,也对着敏敏温和谈话,无忌心中无可奈何,更是懊恼。这个时候台上节目又换了,一个袅袅衣裙黑发如云的倩影步出,先给大家鞠躬一下,转身来对着听雨等人:“表哥我来了!”听雨大惊失色,茶杯跌落地上:“斜栏!你!你怎么到了这里!”
这个女子竟然是听雨的表妹斜栏,听雨心中最爱的女子。可是她的母亲死活不答应他们的爱情的,说近亲不能结婚,免得后代有不良后遗症。斜栏是个孝顺乖巧又温婉的女子,这次为了母亲,也为了杜绝表哥听雨的痴情,不抱多少希望找寻智慧对等的伴侣,只是希望听雨能够结得美满姻缘,她心中考虑很多,只要先把自己嫁出去,表哥自然会移情的。
虽然表哥有时候喜欢嘲笑朋友说女人如衣服,可以换换,可是那是男人的言不由衷,斜栏觉得自己比听雨还更了解他的。经常对听雨宽容一笑:“我比你更了解你!”
斜栏对着听雨微微苦笑:“表哥,我们是没有缘份的,我喜欢潮剧你却喜欢蹦迪,我爱古典你爱现代,希望你好好珍惜敏姑娘的痴情,她那么喜欢你的哦!”听雨苦笑:“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随手给了斜栏几张纸条,都是婉言谢绝敏敏的诗句:“彩楼搭歧山,绣球权当月老。花容虽言如画,妾前逊风骚。前情未断后情迷,旧好换新好。风雨雪花寒也,何事芳心劳?”斜栏心中微微发涩,脸色依然淡漠着。
“我最近认识了个潮剧票友叫东山明月,他说喜欢我的,今天与他相约来取绣球了,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实在人,又懂的特别多,潮剧也唱的好的。”言毕已飞快把绣球塞进明月的怀抱。听雨惊慌想抢回来,敏敏机灵拦住,那边明月听得感动,却也喜欢斜栏,多次在文化活动接触中就对她有了好感的。明月爱怜握紧斜栏冰冷的手,斜栏也把头依靠过去,并肩离开而去,没有回眸瞧一眼听雨。
听雨又悲痛又愤怒!对表妹这么绝情的举动却又是无可奈何,眼中噙泪说不出语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颤栗着。敏敏见状上前搀扶:“听雨哥哥仔细了。”无忌在旁幸灾乐祸笑了,敏敏不悦瞪了他一眼。听雨眼睁睁看着斜栏与明月携手而去。愤慨叹息点燃了一枝烟,不想却一枝接过一枝凶狠的吞云吐雾,烟灰缸立刻满了。
敏敏见听雨的样子很惧怕,以前一直以为听雨稳重斯文,才学渊博,没想到这个喜欢香烟的男人这么的样子,无忌虽然喜欢吸烟,可是没有这么大的烟瘾,敏敏的眉毛微微耸了一下,脸色发青起来。坏习惯可不能让它滋生的呀!以后怎么面对过日子呢?忽然觉得幻想的泡沫一下子破灭了听雨迷惘的神态让敏敏心疼又郁闷,一方面喜欢听雨,一方面却又懊恼他的冷漠。敏敏的思想在斗争着。终于还是走近听雨:“听雨哥哥,我们才是天作佳偶,我想把你带回家去见家人,你跟我走好吗?”听雨痴痴呆望着斜栏远去的路径,口里喃喃自语:“什么地老天慌?真的是如衣服!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
敏敏见他颤抖着,又说衣服的话,以为听雨寒冷,毅然脱下身上的白色披风,又细心给听雨打上蝴蝶结。听雨被温柔感动着,迷糊间竟以为是斜栏。抓住这圆润温暖的手痴呆着。
敏敏激动难禁,顺势偎在听雨怀抱,无忌见状大惊失色,暴涨的青筋脉络分明。被仇恨冲昏了的无忌挑剑刺向听雨,就在爱这个危险的关头,一道光芒隔开了,一个女子亭亭玉立站在台上,众人大吃一惊:怎么这么近似敏敏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来了!”敏敏最为吃惊,竟然是姐姐寻找自己来了。女子环顾四周,看见无忌,深情款款:“无忌哥哥,你别后好吗?”无忌大惊:“你才是敏敏么?那她是你妹妹赵月了吗?怎么长的如此相同,我,我都分不清楚啊!”无忌大骇,自己真是糊涂了,只道爱侣性情大变,水性扬花,不想却是姐妹花开,真是羞愧万分。
赵月很怕姐姐的,跪了下来认错:“姐姐原谅我吧,我从小就喜欢与你争夺东西,你喜欢的我也喜欢,本来我是喜欢无忌哥哥的,可是遇见听雨我才知道爱情是什么了。”
敏敏叹了口气:“妹妹怎么这么折磨人呢?这么会伤害多少心灵啊!”要不是遇见好朋友若尘告诉我你在岐山胡闹,我还真不知道的,幸喜无忌哥哥安然,我真是感恩上天眷顾了。”话音刚落,一个美丽仪态的女子也走上台前,就是若尘,感性的女子说话了:“还是感谢岐山的朋友们暗中帮我查证,最感激的是岐山城信特搜的才子南海,他的情谊让我感动,帮了我很多的,今天我也想借此彩楼,把人生的绣球给他,安家岐山,不回大漠了。”
欢呼声跟着起伏,南海高兴得跳跃着如孩童,接过若尘的绣球,也接受众人的祝福。赵月与赵敏两姐妹也各自深情凝望着听雨与无忌。
无忌历经大悲大喜,心境自是不同,眼睛里的湿润也感染着敏敏,终于相知相爱的两个人又走到一起了。无忌已经懂得了珍惜爱情,事业是男人的半个生命,爱情更是生活的激情,学会珍惜与包容,岁月越发精彩绚烂。无忌与敏敏携手离开岐山,临行敏敏拥抱了赵月:“妹妹要懂得珍惜包容,好好爱惜生活。”眼眸湿润了的姐妹依依挥泪离别。
赵月遥望姐姐与姐夫远别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姐姐宽容自己的行为也让自己羞惭不已,斜栏对听雨的感情更让自己激动。爱意个人是奉献,自己一向只知道索取,彩楼风云与缘份让自己学会怎么对待爱情的方式,由时候简单与真诚的相爱也是一种幸福,就象姐姐安静执着的方式也是一种情操,自己一向不屑刻板的生活,忽然觉得多么可贵。
赵月手中拿着听雨写的浪淘沙百感交集:“举酒对春风,独立花丛。身似宝塔歧山中,雨打风吹淋晒处,我且从容。流语也匆匆,尽付东风。今年花开别样红,可惜花丛难回顾,知与谁同!”赵月觉得该放手了,不能捆绑一个豪情万端的男人在身边极限给自己画眉毛,他就该象苍鹰遨游于天空。赵月给听雨写了一首诗,惨然把绣球捏了个粉碎,留下晶莹的眼泪,听雨接过赵月的诗句,望着远去的倩影,忽然痴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