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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春之声音乐会”的首场演出相当完美,这是苏风的一贯风格,他总是习惯把一切能做到的安排到最为完美的程度。尤其是芬兰颂和田园交响曲以及海顿伦敦交响曲的演奏,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
这次音乐会,宣传上下了很大工夫,苏风甚至把省市的一些领导也请到了芙蕖音乐厅来欣赏古典音乐。陆白在省电视台工作,她当然到场,她的下属,李洁平带着两位摄象也早早的来到了现场。当晚的本地晚新闻中,就播了音乐会的实况。
音乐会结束后是传统的酒会。苏风又特意安排了一场给省市领导的茶会。
苏风携夫人陆白款款出席。两人风度翩翩,眼见是一双恩爱夫妻。谁能看出,这一周以来,二人声色不动的冷战呢?!他们手挽手穿行在宴会贵宾之中,不时地和熟人、友人打着招呼,有时寒暄几句,两个人脸上都是笑,温存而幸福的笑。这在苏风并不嫌难——他本来就是双面人,在陆白也不嫌难,她多聪明啊,她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拆台?
然而,实际上他们已经差不多一周没有认真交谈过了,自从汪小慈的那一个电话,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极其脆弱,到了白垩化的程度。陆白有这样的威慑力,即使她不动声色,也让人寝食难安,何况苏风面对的是这样的事情!陆白是个何其尊贵的女人,她不屑与汪小慈之流打交道。甚至不屑于主动向丈夫提及此事。她只是温文尔雅的不动声色。苏风因为心虚,总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而陆白又是一个何其聪明的女人,她还要婚姻!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不愿意酿成无法收场的闹剧,更不愿意以家庭破裂而告终,她只是静静地、安详地等待时机,冷漠而矜持。换个别的女人,也许不会采取这种方式,陆白毕竟不是个一般女人。
苏风并不敢晚回家了,却也不敢早回去,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何面目面对陆白。陆白依然照旧,安之若素的态度更让苏风摸不着头脑。两个人试探着、僵持着。
苏风的意思,男人难免出轨,被老婆发现了才是笨蛋!他当然不希望因为区区汪小慈毁掉婚姻。陆白的意思,女人要聪明,聪明的女人才能把握丈夫,让他在悠长的岁月中痴心不减。而她自己显然百密一疏,汪小慈是她的耻辱,那么,她更不可能让自己在这场战斗——她已经把婚姻、爱情看成战斗——中彻底失败,她不希望家庭分裂,不希望汪小慈得逞,最重要,她还爱着苏风,虽然这爱更接近文学术语中的“头脑之爱”
就在两个人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这场“春之声”音乐会帮了他们的忙。前一天晚上,苏风给陆白票时就主动搭讪了。虽然他也知道,陆白在台里是主抓地区社会新闻的领导,对于文艺界的大事不可能不闻不问。但他还是有点怯怯地说:“陆白,明天团里演出,‘春之声’。应该很好,这里几张票给你。你台里有采访吗?”
陆白并没有薄苏风的面子,她优雅的点了点头,但依旧把票接了过去。虽然陆白没答话,但苏风心里已经好受多了。仿若白天对于汪小慈的调笑,也少了几分负疚一样。
在茶会上,苏风和陆白两人都春风满面。苏风很得意有陆白这位传媒人士加盟。陆白盘算今天这条消息,能不能竞争一下年度短新闻奖。而两个共同面对文艺界的名人与领导,也都要扮出恩爱和美的态度,理由是不言而喻的。
甚至文化局的一位老领导,还对他们说:“你们夫妇俩,真是天造地设,不单门当户对,就连工作上也相互扶植。不错,不错!”
苏风和陆白相视一笑,这一笑,两人都发自内心。
老领导接着说:“苏风啊,这次‘春之声’很好,曲目精细,演奏水平高。不过,能收到这么好的效果,你也要谢谢你这位准台长夫人啊!”
苏风为人八面玲珑,这话当然接过来:“局长,您可别这么说。办‘春之声’是我分内的事,办的好也全仗局里各位领导的关怀和支持。陆白发新闻也是分内之事,是该做的,您也太宠她了,什么准台长呀,她还早呢!”说着,还轻轻的按了下陆白挽着他的手。陆白没有拒绝,温婉的一笑,也附上几句客套话。
其实陆白是心里一热的,似乎两个人又回来从前相恋的岁月,这样恩爱和亲密的举动,这样自然的话语,陆白有些久违之感。陆白虽然沉着冷静,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是个已不再年轻的、深爱苏风的女人。
苏风也是心里一动,不为别的,只为他多了些和好如初的把握。他知道陆白爱他,但他不能肯定这爱能否包容他的越轨。
苏风和陆白的这种平和态度,一直延续到出席演员的酒会。
当然,这时候他们难免遇到汪小慈等一干演员,李洁平等台里的几位工作人员,以及汪小慈的好友、苏风的妹妹苏雅,还有受苏雅、汪小慈盛情邀请的李洁平同居男友白朗。
苏风和陆白是形影不离的。苏风似乎是想在汪小慈面前向陆白证明什么。陆白当然照单笑纳,她挽着苏风的那只手也一刻未曾松开。她典雅、从容地微笑着。陆白不想证明给别人看,她不是那种在情敌面前显示的女人。在她眼里,汪小慈之流不配和她竞争,就象古代贵族并不那奴隶当人看待。陆白认为,汪小慈的做法,比堕落的女人不如,她们尚且有胆量表明身份,她汪小慈凭什么装的象个人一样,想立牌坊?!陆白甚至不愿和她一同呼吸同一个屋檐下的空气。
与此相同的是,白朗李洁平夫妇。他们也是形影不离的。
苏风夫妇是雍容华贵的,两人身上都带有古典之美、贵族之美。这是苏家人身上萦回不去的气韵。陆白虽然年近四十,却依然风韵犹存,但看上去,不过三十的样子。陆白一身黑色长裙,头发挽起来,化装清单,又简单又高贵。她是相当美丽的,是端庄典雅的美丽,是含蓄丰厚文化底蕴的美丽。后来苏雅在成长中有意识无意识的也在模仿她的这种气度。这个叫陆白的女人,很聪明,很博学,更象一本书,让人读不完,品味不尽。陆白的迷人风度,类似斯汤达在巴马修道院中塑造的女主人公桑塞维利纳公爵夫人。苏风不用多说,有着还英俊的外貌和还年轻的心,风度翩翩,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艺术气息。两个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显得即出众,又典雅。
白朗和李洁平二位相比之下,要逊色一些了的。白朗虽然很清朗,但仍旧只是一介书生,他博学,儒雅,却少了点放旷不羁的气质。当然,他还是出众的,还是吸引人的,否则苏雅怎么会总不由自主的偷偷打量他呢?!李洁平虽然谈不上貌美,但气质确实不错,她穿了件淡色裙衫,开司米的小围巾,有一点福楼拜的情感教育中那位女主角的感觉,娴雅安适的一位夫人,倚在白朗手臂上,倒也般配得很。连苏雅都要承认,白朗选择的这位女子,确实很有气韵,很合适他。
李洁平和白朗走上来与苏风夫妇寒暄了。苏雅和汪小慈远远地站着观望。她们两个女人,怎么走近呢?她们怎么走近别人的家庭呢?!
她们听不清他们的话语,但没有错过他们的任何一个表情。的确,他们是两对另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平衡的,从容的,稳固的夫妻关系,明白白的展示在这两个女人面前。
这两对恩爱夫妻之是在闲聊工作和事业。他们有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陆白和白朗是校友,现在又和李洁平同在电视台,上下级的关系。而白朗和苏风的妹妹又都在高校。
这是敬酒和寒暄的同仁们陆续加入了谈话,苏雅也被苏风招呼着过去了。汪小慈随后也被卷带着走到跟前。
“洁平,这两天你也累坏了吧。”陆白笑笑接着说,她丝毫不介意汪小慈的出现。
“不累。”李洁平也笑笑回答。“这次新闻总算做的还好。”然后她转过来对着苏风讲:“苏团长,我们陆主任本想做直播,可惜没申请下来。”
苏风和蔼的笑了,大度的说:“没关系。你们做的新闻已经相当好了,辛苦了。歌剧院的活动,很少在宣传上取得这样好的收效。”接着专门对着陆白说了句:“你也辛苦了。”陆白只是微微一笑。
汪小慈心里当下就疼开了,她拉着苏雅的手,也攥紧了。
“台里确实累。”陆白对白朗笑笑“不如你们能体力上稍微清闲些。其实我们做记者的就是蓝领工人,不比你们做学问的。”虽然他们是校友,但陆白一直并不看好白朗,在学校里呆的时间稍微长点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下一届的学生,不如上一届的学生,陆白是当时中文系的大才女,所以对于这个小陆白几岁的什么才子,她很知道他的底细和水平。她很少和白朗讲什么话的,今天主动和他讲话实在难得。若非她真的心情好,是绝对不肯屈尊和不入她眼的人开口的。
“开玩笑了。”白朗笑了笑,李洁平也笑了笑。
“白朗,这两天听说你也很忙?”苏雅接过来说,并看定了白朗“听说你现在手上有二三十篇毕业论文?而且马上要准备答辩了吧?”
“呵,是呀,看论文确实累人。答辩也占用时间。”白朗笑着回答。
“注意身体。”苏雅脱口而出。话到没什么,都是同事,眼神却把情感袒露无遗。陆白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呵,还好。”白朗说,眼睛就望着别处了。
“白朗,你自己说好不好,胃疼的毛病又犯了。”李洁平没注意关于眼神的问题,她只能注意到别人在说什么,她对诸位笑了笑“他呀,一累着身上就不痛快。你看看苏团长不比你忙得多?苏团长身体多好?你要是再不注意,真的无药可救了!”
白朗笑着望李洁平“哪有那么严重。不过苏团长确实身体健康,精力充沛。”苏雅忽然发觉,原来白朗和李洁平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提防她,心里一下子升起无限苍凉的感觉。她苏雅是何等高贵自尊的女子,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苏雅下意识的挺了一下脊背,苏雅的脊背一贯很直,这样一挺,就显的硬了。的确,在男女关系上,苏雅做的滴水不露,即使深爱,也不曾有一步逾矩。
苏风接过话:“白朗你要注意身体,你身体确实不好,我倒还行,陆白照顾的好,没有她,我不知道熬成什么样呢。”
陆白对这句明显的恭维话,又只是负之一笑。站在一边的汪小慈脸都要绿了。陆白当她是空气也罢了,苏风怎么能当她面说这样的话?!
“小雅,你那里最近忙不忙?好象很久都没在演出上见过你了。”陆白转向苏雅。陆白眼里满是怜爱,她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姑娘。
“哦,我还行,忙到不忙。就是琴也很久不弹了。演出是上是上不去了,也没那个心思了。”苏雅淡淡的说,波澜不惊,她们两个女人就是这样,互相深深的喜爱着对方,疼惜着对方,言辞上却反而平淡了。虽然苏雅当时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但她这一点很不寻常,她就是能做到表面上仪态万方的平静如水。
“小雅你要多练习,别丢了专业。”苏风怜爱的看着苏雅,他对这个妹妹的爱,也一直无人能企及。“有空来团里走走,也当练手了。让小让汪小慈把日程安排给你看看,有合适的就来。”
苏风及时闭嘴。陆白声色不动。汪小慈呆呆的站着。苏雅望望苏风,又望望陆白,赶忙说好的好的。
李洁平说:“苏雅真不简单,一边搞教学,一边还能上节目。真是才女呀!”“确实才女!”白朗笑着附和。
苏雅笑了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恭维话她听多了,但这夫妻俩的一齐赞扬,让她相当难受。她很不喜欢看这两个人一唱一随。
汪小慈显然呆不下去了,苏雅感觉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越来越紧;其实苏雅自己也呆不下去了,虽然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在白朗和李洁平面前流露什么——她是一个隐忍的女子——但她也不希望这样熬下去,于是苏雅和汪小慈提前告退了。
晚上十一点多,白朗带着李洁平,走在夜的街道上,两个人手拉着手,缓慢而惬意的行走着。
“我得谢谢你,亲爱的。”李洁平忽然说。
“谢我什么?”白朗就心不在焉了。
“谢你帮助我。”
“我并没帮助你什么呀,今天的节目是你们自己搞的好。”
“不,如果不是这几年你一直帮我,我想我现在还在台里最不起眼儿的地方呆着呢,根本进不来本地新闻组!”李洁平说。李洁平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说话和背稿一样,让白朗觉得很搞笑,李洁平身上是无论如何没有白朗那个层次的浪漫的。但白朗却无论如何不能笑,他是个有风度的人,知道这时候要配合他的老婆。
“呵呵,我不帮你我帮谁呢。好歹我也是学中文,也能帮到。万一我是学物理的学信息的,想帮也爱莫能助。再说那都是从前,现在你的能力在我之上。”
李洁平就笑。白朗也就笑笑。
“我们算不算齐眉举案?”李洁平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体察不到白朗心底里的厌恶。“我觉得,我们和陆主任苏团长他们差不多,都是不可多得的美满家庭。”
如果说前面的话,白朗还可以勉强和她配合下去,说到这里,白朗已经无法掩饰心内的怨怼和蔑视了,她李洁平怎么能讲出这样的话来而不脸红?!但是,白朗什么都不能说。
白朗是个聪明人,是个平素缄默的聪明人,这时也只能苦笑一下“你觉得他们那叫美满吗?”
“难道不是吗?”李洁平说。“也许风浪会有吧,但我想他们那样的人物,重要的要看婚姻还美满。白朗你今天怎么搞的?”
白朗什么都没说,他在想苏雅,在想苏雅对他多年的深情和身边着位适合做妻子的李洁平。两个女人一对比,白朗意识到,苏雅一定不会讲这么有失水准的话。
“是不是白朗?”李洁平看出白朗的心不在焉。
“是,是的,是的。”白朗赶紧答言,同时也把想苏雅的心念断了。“婚姻很重要,很重要,洁平。”
沉没的走了一段路,白朗忽然说:“我爱你,洁平。”
李洁平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白朗并不计较。李洁平有时害羞的象个孩子——这恰恰也是她这个平庸甚至八卦的女人,能多少吸引人的一点。
虽然晚上苏雅和汪小慈离席很早,但那天直到凌晨,她俩都泡在市郊一家不太引人注目的小酒吧喝酒。酒吧里的人三教九流。苏雅和汪小慈混在其中。
苏雅和汪小慈读大学时候,就是知己密友。她们俩都是漂亮女人,但却迥然相异。若说汪小慈有点象嘉尔曼,那苏雅无疑就是高龙巴,一个轻佻秀气,一个端庄典雅。但她们都有一颗寂寞而深藏不露的心。这样的女人需要舞台,不同的是,汪小慈选择了剧场,而苏雅选择了讲台。
汪小慈和她历届男友苏雅全部知道,追苏雅的人也大多走汪小慈的曲线。当然,汪小慈也知道苏雅这场旷日持久的单相思。苏雅和汪小慈在读书的时候,如果有不开心,就会到这里来喝酒。这是他们的一种宣泄方式。
“小雅,如果我是你就好了。”这时汪小慈和苏雅都有了醉意。
“为什么?我有什么好?!白朗连正眼都不瞧我!而我哥起码也满喜欢你,敢爱敢为!”苏雅苦笑。
“我希望我是苏风的妹妹,享用一辈子他的爱,即使是兄妹之爱我也不在乎!”汪小慈睁大了眼睛胡说。
“得了吧你。小慈,你好好找一人嫁了。”
“你怎么不好好找一人嫁了?嘻”汪小慈是真有点醉。
“我爱白朗。”苏雅摇了摇头,她总是这样自嘲似的摇头。
“那你就跟他说!“
”我希望我能吸引他,但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不能破坏他的家,这是我的原则。”
“狗屁。他那叫家庭啊。”
“这才是爱呢,你懂什么。”
“难道我不爱苏风?”汪小慈就有点急。
“你自己说说,你这几年爱过多少男朋友?换过多少男朋友?你迟早就不爱我哥了。你就提前点吧,你也少受罪,我哥和陆白也少受罪。你说你真闹的他们家破人散,你有意思吗你!你学习一下勃拉姆斯,他那么爱克拉拉,舒曼死后他也没要求克拉拉”
“行了吧你苏大小姐!”汪小慈打断苏雅“别给我讲西方音乐史。你不了解,我这次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哪次不说自己是真的?你要真认真,那找一人嫁了吧。”
“苏雅!”汪小慈摇着迷醉的苏雅,真色道:“我真爱上他了。我想过,即使他不娶我——这不要紧,我要的本来不是婚姻是爱情——我也会爱他!我会爱他一辈子,这次算是载了。”
苏雅苦笑着说:“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小雅你不明白。我是真爱上你哥了。”汪小慈迷茫的重复。陷入爱情但束手无策的人,总会这样讲话。
“我哥真有魅力。”
“小雅你严肃点!你能不能找个人嫁了?我算了一下,今年追你的已经有半打了!这还不算以前就追过你的!你可真是一火树银花的女子。”
“结婚?你疯了!我爱的是白朗,我能和谁结婚!”苏雅毕竟是单纯浪漫的,她还不明白爱情和婚姻,是彻头彻尾的两码事。当然,这一点汪小慈的看法和她肯定完全不同。
“白朗你就别惦记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这大龄女青年问题也该解决解决了吧,否则你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追求你那么多年的大好青年们。行了,别要求太高,找一民工嫁了算了。”汪小慈边说边笑。
“小慈你就打趣我吧。‘曾经沧海难为水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我能嫁一我不爱的人吗?”苏雅开始手舞足蹈的做深情状。她们俩总是这样,在讨论严肃的、伤感的或者两个人无力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总开的起玩笑。也许这就是年轻吧,换了陆白,肯定不会这样。
“你就这么‘落花人独立’一辈子?啊?你说呀!”汪小慈模仿苏雅的口气。
苏雅低了头,想了半晌,然后一饮而尽杯中的残酒:“是!”就笑的淅沥哗啦。
汪小慈拍案而起,吓的苏雅也抬起头,酒吧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奇怪的望过来。汪小慈大声说:“我也一样!你呀明白不明白!这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这他妈也关系我一辈子啊!”
汪小慈的话屋里的人差不多全听见了,还有男的在低声议论她什么。
“小慈,你看你什么样子!丢人!快坐好!”
汪小慈坐下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小声说:“我真爱上你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估计要爱到我咽气,太痛苦了。”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顺着手腕就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