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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好。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也一定在想我。你说想我的时候想着想着就哭出来了,我能体会。其实有的时候,想你也能把我的双眼润湿,只是我不像你一样会流下泪来。
三年了。我们从相识到恋爱用了一个月,恋爱持续至今是两年零十一个月。在这段爱情经历中,我们从逼仄的高中教室脱离出来,到了广阔的大学校园和社会,同时也是从艰难困苦的繁忙之中走入无所事从的人生游戏里。其间你承受了外界的种种压力,更承受了不合理的我。
记得在恋爱最初的时候,仅仅是为了浪漫我给你写了许多美丽的情书。其中心血来潮的话语让你沉醉并且无法忘怀。你的单纯令我时而沾沾自喜,时而深感不安。我是一个过于理想化的人。我从前相信徐志摩的爱情观:“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找我惟一精神之伴侣,得之,我幸;弗得,我命。”
事实上是你把我从极度的自卑中拯救出来。因为我是那么瘦弱: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只有九十来斤。在遇见你以前,尽管我像同龄人一样甚至比同龄人更加渴望爱情,但我却固执地认为,像我这么瘦弱的人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真的要感谢你。不仅仅是这一点,还要感谢你在一旦爱上我之后,就义无反顾、倾你所有地爱我;感谢你尊重和维护我内心空洞无物的表面清高和愤世嫉俗;感谢你从不介意我买不起什么,什么都不曾送给过你;感谢你在高中时第月百十块钱的生活费里省出钱来补贴我
不幸的是我后来竟然向你提出过分手。这几乎说明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者。事实上,除了一点点年少不更事的原因之外,完全可以这样认为。对于这些往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羞愧而有意要将其忘却,现在想来只有模糊一片,只有那时的雨幕长久在脑海里留着,挥之不去。我想,在你深深受伤的记忆中,那些残酷的日子里我残酷的声音和目光肯定像刀锋一样,时不时从你心底冒出,划伤着你敏感而柔弱的心灵。
是我的孤傲伤害了你。在我独自经营的精神王国中,我从来都是自封为王。我向来认为我对人生的看法和生命的追求要远远高于绝大多数的世人,我认为自己的精神境界远高于民院90%的学生和80%的教师。我读王小波、读海子、读泰戈尔、读纪伯伦、读叔本华。我把自己定位在接近作者的高度,使自己远离了你。而这是一个错误。我不该小看我们的爱情,这件用真心相接和缓慢时光凝结而成的艺术品。就像我后来写给你的信:“我们就像同一方土壤上生出的两棵树,在岁月的四季轮回中,我们手挽手成长起来了,枝叶交错,根须相连。人为的分开会使我们俩都倍受伤害。”
幸好你宽容了我,给了我时间。你的这一秉性使你有铸造最伟大爱情的资质,你因此而高尚美丽。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使我并没有失去宝贵的你。
我知道,我无知的孤傲依然在深刻影响着你。你总是在担心我们的精神层次会出现差异,你担心我们将有一天会失去共同的语言,你也是一个爱情的理想主义者。于是你拚命读书。我喜欢你读书的样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不要背着包袱去读书。你完全可以相信,对一个人的爱就是一种交流的语言。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会拉着你的手让你跟我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上步步前进,为了你我愿意放慢脚步。因为,在这么长的日子里,我坚硬的心曾一再被你打动。
最后我要告诉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忍受贫穷,所以你绝不是一个世俗的人,我们是相印相契的一类人。在这三年里,你完完全全地信任我,爱我;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你不顾我的冷落,在千里之外搜肠刮肚地用言词安慰我;你那么真诚地把自己交付给了我,毫不置疑地相信我们的将来,谨此,我爱你!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由于这个缘故,我必须更加珍爱你,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你感到快乐和甜蜜,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你就会痛苦,你就永远再也不会找到幸福。就因为我先于别人了解了你、吻了你、抚摸和占有了你,所以你是我的,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反之亦然,我也是属于你的。
谨此,献给我最亲爱的老婆。 注:注:本文中“老婆”二字为昵称,因为我和我“老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