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二月一随想

边缘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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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用四季来形容生命,更多的人喜欢春意盎然的春天,不论什么都是新的,其实有时候就想,人的心就是一盏灯,每时每刻都在照亮,也许这种光在冬天更弥足珍贵。

    最近无意中喜欢上了“困顿”一词,也许在这样一切都滞留的天气,这是个最好的修饰。天懒洋洋的困顿着双眼,地也冰凉凉的困顿着旋转,连雨都是困顿的打着困顿的窗,窗咯吱咯吱的响,就象是一只冬眠的刺猬,困顿的躲在刺下打着困顿的呼噜。阳光透过窗,是那么悄无声息地舞在尘埃中,在它的映照下,十指的颤动也满是荒凉的味道。

    有人喜欢黑暗,但没有人喜欢永远的封闭。顾城曾经在黑暗中用他黑色的眼睛去寻找光明,他是一个想要冲出封闭堡垒的骑士。可是,当一个人掉入水中,慌乱的冲动的挣扎,只会陷得越快。甚至有时候冲出一个陷阱就意味着掉入另一个陷阱。卢梭说过,人生就是一团欲望,满足了便无聊,不满足便痛苦。人们在冲出无聊的陷阱后是不是又落入了痛苦的陷阱呢?如此的举步维艰,为什么有的人一直都象个夸父一样追赶太阳,尽管更多的是盲目的。

    还有一部分人就是“边缘族”一直想穿过心墙,但又害怕或无力穿过心墙,于是就在墙的夹缝中做人。“边缘”从化学的角度来讲就是一群游离子,从人的角度来说就是一种彷徨的状态。苟延残喘的生活在夹缝中,永远有着熄灭不了但又毫不旺盛的生命之火,象黑暗中那困顿的青灯,一直不紧不慢的燃着,不会骤然消失,也不会轰轰烈烈。

    我们很多时候是孤独的,尽管身边不乏亲人、爱人、朋友、同事甚至敌人。我们就象天上的繁星都高挂在天幕,甚至是手拉着手,而我们的心总是有着距离。整个人类就是最强悍、最骄傲而最孤独的狮子,而并不是最聪明的狼群。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用在咀嚼,少部分时间,甚至没有时间和对方交流,做母亲的只是一味的催促孩子的胃,做妻子的一味唠叨菜市场,做父亲的一味板着脸孔,而做丈夫的一味忙着看报纸足球。做儿子女儿的就是那盘在桌子上经常被冷落的酸菜:从不缺席的放在桌子上,但从未做桌子上的主角。我们在走路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用在警惕车辆上,忽略了身边的一切。而这个时候,身边往往有我们曾经在幼稚园、中学、大学很要好的朋友,有我们一个公司的同事,有我们天天在电梯上见面却从不知道姓名和从不打招呼的陌生人,甚至是我们曾一度热恋或崇拜的人,而这些都吞没在都市的车水马龙中,在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我们忙慌的脚步,在现代文明的各种声响中,我们几乎失去了真正的听觉与嗅觉。忙慌了一天,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只能听见自己的心是那么的困顿的跳着,生疼生疼的。

    我们很多时候想给自己放个假,计划着要和家人和朋友出去旅游,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假想主义,为自己找的借口要么是没时间,要么是没钱,更多的是两者都没有。我们往往对旅游的概念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要跋山涉水,要大花一笔,其实小孩子就想回到那个有回旋木马的幼稚园,而去这个幼稚园只用坐十分种的公交车。

    我们很多时候想彻底的放松自己,于是我们疯狂的去购物,去ktv而很多时候我们的身体和心只是想多一会儿呆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甚至只是窝在被子里,给妻子孩子讲一个笑话。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呆在家里听长辈们亲切的唠叨,或者给花浇一壶水,给鱼喂一勺食,或者拿一本书,或者什么都不做,静静的闭上眼睛,接受阳光的抚摩。

    可是我们大多人都是寻找食物的狮子,或者是负重的骆驼,我们有野心,有失落的恐惧,我们必须负重而骄傲的生存:四季太短了,稍微的停歇,我们只能抓住它的尾巴。于是,我们都孤独的点燃着心灯,在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地走着,就象是一条古河水,永远疲惫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