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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希望大家能帮助许西尽快适应新的环境。”说完从班主任谢老师背后走出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披肩的长头发,被教师里的风随意的吹动着。王小雪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个词“妩媚”那女孩子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清愁,并不高挺的鼻子,鼻翼间有着点点书卷气,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小雪见过很多大眼睛,但大凡是“大而无神”“大而无味”而眼前的这双眼睛让人看了,感觉是一条小鱼轻游在湖里,在明净幽深中,暗含着游动的灵性。这双眼睛似乎在哪个地方见过。她努力的搜索记忆,感觉有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飘动。“许雨西”王小雪兴奋的喊了起了。全班同学的“斜眼”都“斜”了过来。
许西看见了那个叫她小时侯名字的女孩子。两只乌黑的麻花辫搭在瘦削的肩上,一张属于向日葵那种味道的脸,无比的美丽,给人过目不忘的感觉。她突然发现那女孩子的左眉中一颗并不很明显的痣。“是王小雪”她淡淡一笑,没想到分别十年,竟然还能见到小时侯的伙伴。
“哇塞,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霸王别肌,嚷了出来。
谢云风瞪了他一眼,他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巴。谢老师还真够意气,竟然把小西安排在小雪的旁边,小西很感激的看了这个自己才认识的中年男人。而小雪更是受宠若惊的样子,面对失而复得的友谊,有点不知所措。在班上她基本上是没有朋友,早已习惯独行其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性格的原因。她不喜欢和男生打打闹闹,也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热中于谈论明星、帅哥之类。每当休息时间,她就拿出某个作家的作品,如饥似渴的“啃”起来,而每当上课铃响起,总是恋恋不舍的将书放进抽屉。她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她以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有个度,可能这是一种“中庸”思想,和现在的大部分青年的张扬作风有点背道而行,但她欣赏含蓄。她曾经买了一幅荷花的壁画,那画上的荷花都是娇羞着脸,个个都应了白居易的“尤抱琵琶半遮面”那天她心里一直都像在打鼓,她担心她们还能像过去那样默契吗。
“还记得小皮带吗?”
“记得,总是拖着长鼻涕的那个男孩子吧。”
“是的,他一直是我们的好朋友。”
“我们?”
“哦,不,是我和我哥。”
“你哥?”
“是的,我哥。他们好得穿一条裤子。”
“哦”小雪觉得很空洞。他们的过去对于自己是那么的遥远,飘渺。记得自己要搬出那条巷子的时候,伤心的哭了一夜。买了一个特别精致的笔记本准备送给小西做纪念,但没想到,小西他们回老家去了。而后不久,小西父亲转业,就完全失去了消息。
“可,可是”小西紧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小雪看见小西的眼睛像两口枯井,大而空洞。
“可,可是,他死了。话没说完,泪泛滥似的流了下来。她发疯似的跑了。
难道生命真的如此的脆弱?难道宿命的颜色就真的如此的苍白?叶子有归根的时候,而人死后该何去何从她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
“啊——”她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差点倒在身边的花圃里。
“对不起”一个瘦高个男生站在面前。整个人黑黑的,只看见一排雪白的牙齿。
她抱着打中她的足球,怒目而视。她认识眼前的男生,是一班的体育委员,外号“小贝克”是学校的体育明星。
“哟,哟”学校足球队的人吆喝着。”
“麻花辫,给个面子吧。”霸王别肌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麻花辫?”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同学把球还给我吧。赵枫很诚恳的说到。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放下足球,转身想走,忽然又一阵疼痛,原来自己的长辫子被紫荆花的枝条个挂住了。
“哦!哦!”队员们的吆喝声更大了。
赵枫想去帮忙,但又止步了。他看见谢云风正快步的走过来。
“王小雪,发生了什么事情?”谢云枫看见她的头发被挂在树上。
“我,没什么的。”她脸忽然红了,慌忙把头发从树上弄了下来,撒腿就跑。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只剩下谢云风和赵枫。
时间不知不觉的又过了半个月。小西显得特别的沉默。直觉告诉王小雪,这肯定和小皮带有关系。很多次她都想问她,但好奇都自己的理智给压下去。她不想再次剥开朋友的伤口,她觉得那样太残忍了。她长舒了一口气,看向窗外。一个高大的背影从眼前飘过。她正想看看是谁,人影却消失了。“管他的,无聊”她摇摇头,又开始演算。
“小雪,看看我写的东西吧。”小西把自己精美的笔记本摆在她面前。
上面写着:我以为你喜欢透明,所以我祈祷佛将我变成你屋里的眼泪,嵌在你的心里,永远、永远于是佛让我为此沉睡了五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有一天我被唤醒,却发现你再也看不见我了。从此,我的眼泪汇成了汪洋,淹没了你久涸的村庄。
“名字叫玻璃屋的眼泪。”小西缓缓的说着。
“是写个小皮带的。”
“四年前,5月1日,他和哥哥在巷子里踢球,他踢得很好,是学校足球队的中卫。我老远就看见了他们。我正在旁边的录音棚里买了陈惠林的新专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我高兴极了,我喊他们,我先叫哥,但哥哥没听见。我就喊皮带,我那时叫得特别的响亮,小皮带转国头来,一辆车子开了过来”小西闭上了眼睛。身体止不住的战栗着。小雪死劲的握着她的手。那天晚自习班主任没有来,小西一直趴在桌子上,而小雪也差点睡着了。
自从那次谈话后,小西似乎开朗了些,开始和同学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