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不吃猫的耗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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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秋风瑟瑟,落叶纷飞。

    他是一位摄影师,带着客人在铺满落叶的路上拍照,她低着头在行走。不经意间她闯入他的镜头,意识到时回头莞尔一笑,瞬间定格于他的相机之中。他有些诧异,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的心头一阵悸动,尴尬中互相打个招呼便各自离去。

    他冲洗出了她的照片。美丽而文静的女孩。

    二

    一天,他去理发店理发。她正在给客人吹发。似曾相识的面孔从她的眼前掠过。仔细看他,让她立即想起了那次的相遇。他进门只是顾自脱去帽子,坐进椅子闭上眼等待洗发。于是她走过去和别人调换了手里的客人给他洗发。花散的水流随着指尖不停地在他的头发间流淌,她的脸上溢出甜蜜的笑容,眼前浮现的是那天的意外情景。不小心洗发泡沫弄进了他的眼里,店堂经理大为发火,她连连道歉,此时他睁开眼发现是她,又一次的意外让他们会心的一笑。

    三

    她到他的工作间还他忘在理发店的帽子。此时他正在给摩托车拍宣传广告,工作之余为她拍了一组照片,她的身影在镜头里不停的摆着各种pose,美丽身姿又一次次在瞬间定格。

    他们相爱了。

    他用摩托车带着她和朋友们在马路上飞奔,一路欢声笑语。dv相机录下了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画面。

    四

    他在冲洗相片时接到她的电话,下雨了,她忘了带伞,让他去接。他把显影液放回了架子上,出门去接她。

    雨下得很大,抬脚落下溅起无数的水花。他来了,把伞给了她,又从兜里掏出另外一把伞撑开。她生气地落下自己手中的伞,淋雨往前走。他会意地笑了。追了上去。两个人相携来到他的工作室。

    她在看他洗出来的照片,并把各自的照片剪去一半,然后组合成一张,忙碌中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擦拭照片上的水。完了拿来他的衬衣套在身上,他进来了,瞧她的模样甚是可爱,便举起了相机要留下这个瞬间。然而,胶卷用完了他忘了换,于是她跑过去帮他拿,架子很高,她极力去拿,意外却发生了,手指碰翻显影液洒在了她的脸上,她顿觉眼睛灼痛难忍,被送进了医院。医生快速地给她清洗,结果告知,眼角膜损伤,必须更换新的眼角膜,但目前没有现成的眼角膜。

    他无力地回到家,后悔不已,举起瓶子向墙上砸去。

    没有了她在身边,想象着再也看不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时,他快疯了,于是驾驶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速前行。和她在一起快乐的情景不断地在眼前掠过。车停了下来,他把车钥匙给了朋友并要他好好打理店铺,他决定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给她。

    医院手术台上,他最后一次看了她一眼,眼角的泪轻轻地滑落。他慢慢地松开握着她的手。两人的手术同时进行着

    五

    她出院了,来到了他的工作室,朋友们都来为她庆贺,唯独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墙上合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静静的夜里,她坐在地毯上看他们在一起时的录像,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朋友从门外进来,递给她一个邮件,她打开是一本杂志,封面是她美丽的笑容以及秋天枫叶深红的背景。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来到海边放飞思绪,无意中又见到了他,坐在长椅上的他戴着目镜在训练狗,一阵风吹来,吹落了长椅上的相片,她弯腰捡起原来是他第一次给自己拍的照片,她惊愕不已,把照片递给了他,他点头跟她致谢,牵着狗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涛声依旧,背影已模糊,她的泪无声地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