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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月初八,阳历一月三十号走的。
早上吃完饭,收拾整理了一些东西之后,母亲要我带点苹果给厦门的同事尝尝。我说这东西太重,春运时期的火车挤的要死,还是不要带了。到了之后我在当地买些苹果给他们带去,就说是从家里带去的。母亲说我太懒,带几个苹果又不会累死人,再说了,外面买的苹果能有你妈给你特意留的自家的苹果好吗?我勉强的说:那就随便带几个。出去整理其他东西,完了去拿母亲整理好的苹果,一瞧,最少三十几个。手上一掂量,还真重。我放下来,把苹果准备往外拿掉十几个,母亲不肯,说:都是车载船拉的,你就背出村这段小路而已,拿着。无奈,只好将苹果装进我的背包。
父亲吃完饭就去打扫猪圈了,我趁着父亲忙的时候,背起背包就走,老妈挡住我说要我父亲骑车送我,我坚决推辞,因为父亲前两天倒火炉的烟筒时扭了脚,我实在不想再让他带着伤痛送我,就直接走出大门,大步走去。
当我走出我们家的巷子拐弯的时候,回头一看,母亲一直跟在我身后,我跟她说:妈,你回去吧!不用送啦!妈说:我就送出村口。说完,继续跟着我。
出了村口,当我走上大路时,回头一看,母亲还默默的一直跟着我,一直保持着那段距离。我站在那里不动,看着她,她远远的喊着说:你走你的,我送你走上大路,我就回去了。我点点头,笑笑,继续向前走,但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当我差不多走出村子有几百米的时候,原以为母亲已经回去了。再回头望去的时候,看见她站在阿姨家门前的最高处,努力的望着我,当我看见她冬天寒风里的单薄身体时,我的眼泪像开始控制不住,一直流着。
从2005年开始,每年回家临走时,不是父亲就是母亲送我,在车站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座位上,透过玻璃看见他们依依不舍的眼神时,我总是控制不住眼泪,经常惹的一车的人跟着我红了眼睛,因为外面车站那棵柳树下站着的都是送孩子去打工的父母亲。
今天之所以匆匆早走,就是怕父母亲坚持送我,怕老婆掉眼泪。我受不了这样离别的场景,我宁愿一个人默默的走去,谁也不要留恋。
走在路上,想着刚才离别的情景,总觉得对不住父母亲,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但是在现在这个人人外出打拼的年代,村子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父亲一直以年轻人就应该在外打拼历练,恋家的人成不了气候,出息不了为由,一直不让我回家。他说只要他还能走的动,干的动活,我就不能待在家里。
想着父亲扭了脚还没有好利索,母亲一直不怎么好的身体。脚步越来越沉重,眼泪越流越多。
生活啊,你还要我经历忍受这样的离别多少次呢!
我要突破,我要改变,我再也不想经历这种离别!
2012年2月13日
八毫克的中南海于厦门海沧岭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