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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到亮子是一个偶然。或许世间的事都是由一些偶然而发生的吧。那天,正是华灯初上时,我徘徊在五彩闪烁的的街道上,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吃点什么,或许是小时候没吃到什么好吃的吧,已近中年的我这些年对吃突然痴迷起来,市内新开业的小吃店我都想光顾光顾,大开一下胃口。细想想,真是俗极了,没办法,就这个德行了。望着一排新开业的餐厅,我竟犹豫不决了,去哪家呢,如果我有足够大的胃口,或者我有足够的银子,这都不成问题了,可惜我都没有,这对于我来说,就真成了一个难题。都说我们七十年代的生人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代,正处在时代新旧交替的交界点上,有旧观念的痕迹,又要适应一些突如其来的新观念,既有些怀旧,又有些时尚,但相对五、六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以后的人来说,却又怀旧、时尚的不那么彻底,是个矛盾体,,就拿吃来说吧,我们既想更时尚一些,多追求一些美味佳肴,又有旧的思想存在,还要节衣缩食,所以活的太累了。真是太逗了,站在流光溢彩之中,不先解决肚子问题,却成了思想家了。就在这时,一个西服革履的男子朝着我叫了一声,嗨,你在那干吗哪,是丈量土地呢吗。我抬头一看,在一家名叫亮兰餐厅的门前,站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亮子吗,哎呀,不好,遇见他,这个月的伙食费恐怕要被他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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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一算,我和亮子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面前的亮子,穿着高雅,气质非凡,这和十余年前的放荡不羁真是判若两人,都说时间是每个人的化妆师,的确,十年时间,亮子的变化好大啊。我上前捶了他一拳,这些年,你小子跑到哪去了,又从哪钻出来的。哈哈,亮子笑了一声,也回敬了我一拳,进来吧,今天我请你。别逗了,除非这个餐厅是你开的。我揶揄道。好了,这顿酒我请定了。就在这。说完,一把把我拉进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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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装修的很淡雅,一楼大厅错落有致的摆着一些用藤桌、藤椅。绿色的植物点缀之间,更显生机盎然。幽幽的音乐声中,一些穿着考究的客人正在三三两两的用餐,在大厅的显眼处立着一家白色的三角钢琴,象一位白衣仙子静静的注视着餐厅里的客人。亮子把我带上二楼,二楼是一些精致典雅的包间,在包间里坐好,一位漂亮的服务员轻轻走进来,对亮子说,老总,给你的客人来点什么,我这次真的惊诧了,注视着亮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于亮子,我真是刮目相看了,十年不见,亮子真的混成老板了。亮子的故事我是知道一些的,但关于围绕餐厅的故事我却不得而知了,好在三杯酒下肚,亮子微醉之中,便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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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们刚步入青年,一起进入市内一家大型企业工作,我分到了企业内部的报社工作,亮子则进了企业内部的电视台,相对来说,我比较保守,也不喜欢热闹,一有闲暇时间只是愿意拿起笔写点什么。亮子则是个活跃分子,他整天扛着摄像机,穿梭于各个分厂,他还是个汽车迷,尽管汽车对他来说是个遥远的梦,但这不能阻止他一见到心仪的爱车就心动。他外形很帅,长而微乱的头型显得他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事实上,他的确很有艺术细胞,弹一手好吉他,歌唱的也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有时在电视上看见台湾的王立宏,不知怎的,我就想起亮子。或者他们都有一种青年艺术家的气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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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企业的效益很好,所以文艺活动很多,这都给了亮子以用武之地。每次厂内大型演出,亮子都成了令人瞩目的角色。
一天,宁兰兴冲冲的跑来,告诉亮子,市里要举行歌手大奖赛,我看你行,快去报名吧。看着宁兰气喘吁吁的样子,亮子很是感动。同事笑着说,亮子,你要把握好机会啊,宁兰可是咱门市里副市长的千金啊,如果你攀上了这个高枝,你可就什么也不用愁了。亮子对着同事们一挥拳头,去去,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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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家庭条件很好,人也端庄漂亮,大学毕业后,家里已经给找好了到银行上班,但她自己非要到企业去锻炼锻炼,没办法,家里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到企业去工作。在企业,她在班组同工人师傅们打成一片,虚心向他们请教,由于工作努力,又加之她性格开朗,组织能力较强,不到一年光景,如兰就被厂团委看中,做了团委干事。这不,不到两年光景,她又接了老书记的班,当上了厂团委书记,成为厂内最年轻的中层干部,一时风光无限。令人称羡。不消说,这么好的女孩身边怎没追求者,但宁兰心如止水,只是淡淡的一笑,便同对方成为普通朋友了。时间长了,人们知道她心性甚高,便不敢向她轻易示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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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少有不受流行音乐影响的,宁兰也不例外。别看她外表沉静冷淡,但她的心里还是蛮浪漫的,这或许和她喜欢流行音乐有关。所以人们看到她的只是她的严肃的表面,只不过还没有人真正走进她的心里罢了。
起初认识亮子,是在单位组织的联欢会上,亮子一改过去放浪不羁的样子,竟怀抱吉他,轻轻吟唱起一首动人的歌,一个人在创伤的时候,按着难以痊愈的伤口。究竟应该拼命奋斗,还是默默的溜走。只有你会理解我的忧,让我紧紧握住你的手。我们曾经一样的流浪,一样幻想美好时光,一样的感到流水年长。我们虽然不同在一个地方,没有相同的主张,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亮子声音沙哑中带有磁性,唱到动情处,亮子的眼中竟有了一种亮亮的东西。如兰一时间听得入了神,竟一动也不能动。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泛上心头。再看亮子时,竟发现亮子亲近了许多。以后一段日子里,如宁兰经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亮子动情的歌声和真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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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也听说市里举办歌手大赛的消息了,但他一直没放到心上,这次经宁兰一说,真有些动心了。他跑去问温静,厂电视台的播音员,温静正在化妆,一听到这个消息,头也不回的说,那你就试试呗。说完进直播间录节目去了。亮子怔在那里,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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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举办的大奖赛开始了,爱好唱歌的人真是不少,经过初赛、复赛,有六名选手进入了决赛。亮子不负众望,凭着实力进入了决赛。他是选手中唯一唱自己歌曲的歌手。决赛时,他最后一个出场,他怀抱吉他,轻轻的弹唱。一个人在路上,看人来人往。不知他们为了什么,去向何方。没有人告诉我,人们忙碌追逐之后结局又怎样。是奔向理想国,还是深陷名利场。为了苦苦寻求答案,就让我一个人在路上,伴着忧伤的吉他,朝着寂寞的方向。就让我一个人在路上,或许在世俗面前,我会改变许多,但我绝不会放弃心中的梦想。因为有你在身旁,就让我永远在路上。伴着吉他孤傲的和弦,亮子声音冷峻,目光深邃。同前面的热歌劲舞相比,亮子给大家带到了一个冷静现实的世界。亮子划过最后一个和弦,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场上才发出热烈的掌声。宁兰两眼含泪,使劲的鼓掌,双手都拍红了。亮子获得了大奖赛的第一名,成了这场比赛中最闪亮的明星。亮子演艺事业前途无量,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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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获奖后,市电视台为了推出人才,破格给了亮子一个进电视台工作的名额,这对于亮子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企业效益已经不如从前了,现在有路子的人都在往外走。宁兰满怀欣喜的对亮子说,祝贺你,亮子,你要请客啊。亮子淡淡的说,不用祝贺我,你祝贺温静吧,我把名额让给她了。宁兰听罢,背过身去,使劲抬起头,抑制住眼泪不让它留下来。她明白了温静在亮子心中的份量。同时她也为亮子感动,觉得她没有看错人,亮子是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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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要到市电视台工作去了,周围的人都向她表示祝贺,她却笑不起来。她环顾一下,却不见亮子的身影。市电视台的人来接她来了,她不能再等了,只好上车,这时记者小黄急冲冲的跑过来,温姐,亮子家有急事来不了了,她让我把这个日记本交给你。
接温静的轿车开走了,人们也慢慢的散去了。这时,亮子默默地站在角落里,望着轿车远去的方向,默不作声。
温静坐在车里,轻轻的打开日记本,扉页上写着一首歌,温静轻轻的吟哦起来。你是天上最远的那颗星星,对我。我们中间隔着几百万的光年,今生今世已经无法越过。你是天上最美的那颗星星,对我。我们中间隔着无数时代的传说,今生今世仍然没有结果,你是天上最美的那颗星星,对我。慢慢念着、念着,温静不禁泪眼婆娑,亮子呀,你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会真心对你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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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儿三年过去了,这家企业的效益越来越差了,甚至已经不能正常给员工开工资。亮子错过了好几次出去工作的机会,这时,只能当着企业电视台的台长,说是台长,手下已没几个人了,员工工资都没保障,谁还有心思看企业自己的电视节目。现在宁兰已通过公务员领导干部考试,就要到公安局上班去了,还是个副县级。亮子真诚对宁兰说,祝贺你,我早就看你行。宁兰说,亮子,你也行的。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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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正准备着播音稿。这几年,温静由于声音甜美,气质优雅,已经成为市电视台的红人。她经常同各种社会名流打交道,习惯了优雅体面的生活,让她再回到从前,也已经是个纯真的梦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温小姐吗,我是皇冠集团的陈峰,今晚有空吗,出来坐坐。温静犹豫了一下,说,我看看时间再说吧,说完放了电话。说实在的,温静对陈峰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虽然他身家千万,但觉得他很复杂。时间长了,陈峰优雅的绅士风度,对女士的精心呵护,令温静不由得刮目相看。想起这些,她又想起另一张面孔,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脸,他就是亮子,怎么说呢,亮子是他的初恋,对她也很好。但他同陈峰相比,亮子能实现她作为一个城市女性的全部梦想吗。人不是活在梦境里,而要现实的活着。
说来也巧,亮子也打来电话,他兴冲冲的说,温静,今晚你出来吧,我又作了一首歌,让我唱给你听吧。温静心里很慌乱,第一次撒了慌,不行,今晚要加班录节目。改日吧。亮子只好说,好吧,就这样了。
放下电话,温静脑子空空的,发了好一阵子呆。直到陈峰又打来电话,温静才回过神。今晚我请你喝咖啡,在梦幻咖啡厅。我们不见不散。还没等温静回答,陈峰的电话已经掉线了。
剩下的时间,温静的脑子更乱了。一会是陈峰优雅的身影,一会是亮子俊逸的面庞,两个影子在脑海中重叠出现,反反复复,温静双手抱头,简直要崩溃了。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温静终于定了定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美丽可人,她精心的化了化妆,她下定了决心,慢慢的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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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悠悠的音乐弥漫着梦幻,令人如醉如痴。陈峰坐在精致的桌旁,优雅的吸着价值不菲的雪茄,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凭他的经验,温静一定会来的。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没见温静的身影,难道猜错了。陈锋有些坐立不安了。知道这样,我就不花费这么大的心思了,好吧,没有办法,等不到,只有离开这吧。陈峰心里灰溜溜的,有一种失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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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陈峰起身将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见温静轻轻的走进来,带着一缕沁人的馨香。陈峰心中一喜,连忙把她迎到座位旁。两人围桌对坐着,温静白皙的面庞在暖暖的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迷人,陈峰不禁看得痴了。他抓过温静的手,轻轻的把一串嵌满珍珠的项链放在温静的手上。温静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梦境来的这么快。这是在梦中吧。但温静很快镇定下来,又把项链还给陈峰,谢谢你,但我不能接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好吧,我也有事,我送你吧,陈峰的优雅绅士让温静无法拒绝。他们一起进入陈锋高档轿车里,轿车穿行在五彩变幻的街道上,温静置身其中,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觉得她想要的幸福来得太快了一些,快的让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她有些沉醉其中了,不知不觉地把头靠在了正在驾驶的陈峰的肩头。陈峰回身看看正在沉醉中的温静,嘴角不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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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温静不禁沉浸在愉悦和幸福里。陈峰带着她逛商场,买名品,出入高级酒店。这正是温静所向往的生活。一个细雨霏霏的下午,温静和陈峰打着伞,缠缠绵绵的漫步在城市的繁华街道上,在一个拐角处,温静突然停住了脚步,望着前面不禁呆住了。陈峰顺着她的视线向前一看,只见他们的前面静静的立着一个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任雨水顺着他富有棱角的脸上流下来,滴滴嗒嗒,落在地上。温静啊的一声,是亮子。亮子定定得看她了一会,没有作声,最后轻轻的说了句,温静,祝你幸福。然后,转过身去,发疯似的逃进雾蒙蒙的雨中。温静呆立良久,直到陈锋大声的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但她的眼中有了象雨珠一样亮晶晶的东西。
亮子就这样一直奔跑在雨里,他真想就这样跑下去,永远不停下来。当他回到住处的时候,街上每一盏街灯都次第亮起来了,他睁着无神的眼睛久久默不作声。他突然抓起吉他,狂吼起来。在雨中,遇见你,苍白脸孔和长发,我心中,问自己,为何狂奔在雨里。你身旁,有个人,你却依在她怀里,独自走在小雨里,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希望有一天,你回到我身边。吉他喑哑,声音嘶哑,雨声滴嗒,久久不能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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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彻底经营不下去了,政府一纸文件,实行了政策性破产。亮子领了微薄的买断金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工作生活尽十年的企业。以后怎么办,亮子一片茫然。无奈中他整天看报纸,查找各种就业信息。一天,报纸上的一则新闻,使他大吃一惊:市电视台著名女主播温静因情割腕自杀,现正在医院紧急抢救。亮子惊呆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他迫不及待的跳上出租车,向医院奔去。
温静永远静静的躺在了病床上,一睡不醒。亮子喊着她的名字,声嘶力竭,但温静再也听不到了。亮子痛哭失声,现在才发现,他是真的喜欢温静,哪怕她能活过来,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这时,医务人员拿给亮子一封信,说,这是温静留给你的,只有你才能看。亮子接过信,轻轻的打开信封,泣不成声的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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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我对不起你,现在我才明白,只有你真心对我好,而我却爱慕虚荣,辜负了你,我现在真的无法面对你。陈峰是个骗子,他外表斯文,实际上他无恶不作,他骗取了我的爱情,现在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你。只有告别这个世界了,这样才能赎回我对你的罪,再见了,我的亮子,我祝你幸福。亮子微微颤抖的读完信,猛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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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金星大厦二十层的空中咖啡厅内,陈峰寂寞的喝着咖啡,他落落寡欢,尽管旁边坐着几位曼妙佳人为他开心解闷,他也高兴不起来。太沉闷了,尽管他让人把周围的落地窗打开,还是不能缓解他心中的郁闷。他总有一种预感,觉得发生什么事似的,他心情沉闷的喝了一口咖啡,一把推开几位佳丽,不耐烦的说了句,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该走了。说完他不顾这几位风骚女子的纠缠,站了起来。刚想走,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并且很恐怖。几位风骚女子定睛一看,也惊的发出尖叫。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微长蓬乱的发丝下是一张富有棱角且冷峻的脸,他两眼喷火,静静的盯着陈峰。啊!是亮子。两人就这样立着,彼此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时空仿佛凝固了一般,几个佳丽一看情况不妙,早就缩成一团,躲到角落里去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似的,一个声音划破寂静“我知道你会来的,”是陈峰的声音,他这是已经镇静下来。“我当然会来。”“我不仅为了温静,而且也为了社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发家的吗,你走私贩毒,无恶不作,勾结社会黑恶势力,做尽坏事,几次震惊市里的大案子都与你有关,但你广结关系网,最终被你逃脱了。这次你逃脱不了了,温静就是你害死的,我要为她报仇。“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要看看你怎么报仇。”说完,陈峰仰头大笑。亮子并不做声,只是平静的盯着陈锋。又是死一般的沉静,万木无声待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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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这几天不知怎的,心绪不宁,她从报纸上也看到了温静自杀的消息,她心头一震,她不仅为温静惋惜,更为亮子担心。她让人这几天注意亮子的行踪,怕他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这天,宁兰突然听到消息,亮子只身去了陈锋经常光顾的金星大厦。宁兰喊了一声不好,急忙带了几名干警直奔金星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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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折磨人的静,充满杀气的静,静的陈峰面部狰狞,静的亮子怒火中烧。真希望就这样静止不动,直到永远。都知道,静是为了动,一旦动起来,就将电光石火,石破天惊,每个人的命运就将顷刻改变。但谁又能改变这一切呢,不能,谁也不能。这就是命运,既然是命运,那么每个人就接受吧。陈峰受不了这种静的煎熬、生命的拷问,大喊一声,面部扭曲,嗖的从怀里拔出一把尖刀,刺向亮子,亮子不躲不闪,也大喊一声,冲向陈峰,只听扑的一声,尖刀刺入亮子的左胸,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亮子目光炯炯,直盯着陈峰,并一步步逼向陈峰,陈峰被亮子骇人的气势给彻底震慑住了,惊恐万分,不断向后退,就这样,不知不觉退到了窗边,等他觉醒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忘了刚才楼边的落地窗已被打开了!他两脚一踩空,只听一声惨叫,陈峰从二十层高楼上跌了下去。等到宁兰他们赶到的时候,亮子已经支撑不住,昏倒在了地上。鲜血婉蜿蜒蜒,流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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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亮子醒了过来,朦胧中,他一时如在雾中,不只身在何处,过了好一会,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他发现自己病在病床上,旁边坐着的正是宁兰,她消瘦了很多,她一看亮子终于醒了过来,满脸憔悴中有了一丝笑意。亮子看着宁兰,眼角不禁慢慢淌出泪来。他当时可是报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根本没想活的。哎,又是宁兰救了他,他该怎样报答她呢。可温静的影子总是在他的心里挥洒不去,以后他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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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在宁兰的精心护理下,亮子恢复得很好。同时,在宁兰的帮助下,亮子免除刑事责任,是陈峰自己意外坠楼身亡的,同时对陈锋过去的调查表明,陈锋这次是罪有应得,在无形中,亮子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这天,宁兰拎着一兜子营养品走进病床来看亮子,突然发现病床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案头上还有一封信。宁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上前抓过那封信,迫不及待的撕开信封,展开信纸,急切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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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感谢你一直对我的好,特别是这次你救了我的命,我更是莫齿难忘。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实在话,你是个好姑娘,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个浪子,跟我在一起,你会受很多苦的,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真的。宁兰,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活出来个样的,证明给世人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走了,请你多保重,祝你幸福。看着信,宁兰泣不成声。她知道,她这一辈子和这个叫亮子的人在情感上纠缠不清了,尽管家人和社会对她都很不理解。有些时候,爱上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也是世俗的旁观者无法体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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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真是变化快,人们也越来越实际了,但宁兰不,她心里还隐藏着一个梦,就是真情永远。她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孑然一身,尽管她在单位发展得很好,但她已经厌倦了官场的追追逐逐,于是她选择了下海经商。感情的事她绝口不提,只是拼命的工作,几年下来,她已是市内一家颇有名气的房地产老总了。她处事老练,仪表大方,淡定从容,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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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宁总吗,我是银行的张建明,又有很长时间没见了,最近听说市内又开了一家餐厅,地方不大,但很有特色。不知能赏光吗。”宁兰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放下电话,沉思不语。张建明是银行的行长,这些年在资金上对宁兰帮助很大,宁兰也很感激他。张行长是个很有品位的人,举止优雅,办事果断,是金融业的希望之星。今年不到四十岁,已经是市级分行的一把手了。不知为什么,他至今还是独身。今天他邀请,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交往这么多次了,自己还没有机会谢谢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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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温馨宁静的餐厅包间里,张建明喝的有些微醉,他直直的盯着宁兰。宁兰,我喜欢你,在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就深深的有了这种感觉,我是个理想主义者,这些年我一直单身,就是在不断的寻觅,直到你出现,我才发现,我找到了。宁兰,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你接受我吗。说完,张建明双眼期待的望着宁兰。说实在的,张建明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性格沉稳,事业有成,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伴侣。宁兰低着头,默不作声。
宁兰和张建明牵着手正要走出餐厅的时候,突然看见在吧台旁,立着一个西服革履,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男人,微长而弯曲的黑发,富有棱角的脸,宁兰不禁惊呆了,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张建明的手。那位男士也看见了宁兰,以及身边的张建明,他不禁也愣住了。宁兰叫出声来,亮子,声音由于喜悦而变得微微颤抖。张建明在旁边一见宁兰的反常行为,便什么都明白了,宁兰从没在人前这样失态过,宁兰面前这个人一定是让她念念不忘的人。自己在这里只有祝他们幸福了。于是,张建明虽内心很痛苦,但仍很绅士向他们打声招呼,宁兰真诚的对张建明说声对不起,张建明笑笑,这一切都是缘份,我们是有缘相识,无缘相知。但即使这样,我也很满足了。说完,他道声抱歉。默默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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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这几年离开本市到外地流浪,他身无分文,他卖过瓜子,当过保安,登过人力车,可谓吃尽苦头。秋风瑟瑟中,他绝望之极,真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关注他,爱他的人,他又没有理由不活下去。甚至要好好活下去。他抱起吉他,倚在一棵老树旁,伴着片片纷飞的黄叶,出神的弹奏起来。吉他幽幽,如泣如诉,亮子忘情的哼唱起来。快乐飘过,冷漠飘过,独行仍一个。怀念昨日昨日一起哼过的歌,昨日的你,昨日的我,未忘纯纯的真我,流泪亦是开心不放下自我。岁月跨过,昨日跨过,自然成长里,仍未幻灭幻灭当天写过的诗。记下的你,记下的我,自由情怀争取过,回望昨日的诗真挚活现过。每当孤单之中,漆黑一角唱着这首歌,我必依稀感应到,自会低调地弹和。借首诗歌祝福快乐,跨过未来,无论每日幻变处境如何。纵是一个,纵是漂泊,泪痕留低过,还是默默轻哼心中所爱的歌。以后的你,以后的我,偶遇人潮中走过,情义绝没消减,不变是你我。歌声里,高兴、感动、温馨、愤怒、残忍,亮子过去所经历一幕幕逐渐浮现在眼前,一切都过去了,今后,为了自己和所爱的人,一切也都有希望。暮色中,琴音感伤但不颓废,忧郁中孕育出了无穷的力量。亮子忘我的弹着,唱着,翩翩落叶盘旋不定,似在为亮子的琴音倾听,为亮子的心事起舞。不远处,静静的停着一辆轿车,车里的人一时间忘了赶路,也在静静的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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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弹罢,斜背上吉他,准备要走。年轻人,请留步,亮子回头一看,从轿车上下来一个老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紫衣少女。这个老人走到亮子面前,年轻人,你的琴弹得不错,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现在正经营一家以音乐为主要形式的餐厅,你有没有兴趣来试试,并帮我组建一支演奏乐队。亮子一听,当然愿意了,自己正走投无路呢。亮子连声说,谢谢老先生,谢谢您给我机会。旁边那位紫衣少女看着亮子,爽朗的说,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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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先生姓赵,是当地有名的实业家。他经营的领域很广,包括建筑材料、房地产、餐饮业,他的资产已逾千万,但唯一遗憾的是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赵萌,这个赵萌天生爱玩,不喜欢做生意,不知道等他百年以后,他的这些生意该如何经营下去。这真是个难题。现在他正筹备开一家音乐餐厅,用优雅的音乐来营造餐厅的氛围,给一些有品位的人士提供一个灵魂栖居的处所。想法好是好,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经营人选,今天遇见的这个小伙子,可谓是天降人才,从他多年的识才经验看,这个小伙子错不了。他的到来,能使自己的生意又能再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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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先生筹备的昨日重现音乐餐厅开业了,亮子任总经理。由于餐厅的品位高雅,音乐气息浓厚,开业以来,很受城市中产阶层的青睐,一时间络绎不绝,餐厅生意很是红火,这一切,亮子的努力功不可没。这一切赵老先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断地给亮子提高薪水,以表示对亮子业绩的嘉奖。每当顾客在餐厅里听音乐意兴阑珊之时,亮子都怀抱吉他,即兴演唱一些歌曲,把顾客的兴致引向高潮。这时也总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下面,动情的倾听着亮子的心曲,不觉泪眼朦胧,她就是赵老先生的千金赵萌。
一晃几年过去了,由于亮子的努力,赵老先生的生意越来越大,同时,经过打拼,亮子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吧。这几天,亮子忽然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冥冥中有人在远方召唤着他。他静静的坐在舞台的一角,漫不经心的弹拨着吉他弦,轻轻的吟唱起来。这时大家也都静了下来,细细的听着,赵萌更是手托香腮,目不转睛。苍凉低回的歌声在每个听者的心头盘旋。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别笑我懦弱,我始终不能猜透,为何人生冷漠。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你挡住寒风,温暖只留给我,风霜寂寞,凋落在你怀中。人生风景在游走,每当孤独我回首,你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岁月如流在穿梭,喜怒哀乐我深锁,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亮子一脸落寞,琴音一停,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后台。不再留恋身后如潮汹涌的风景。是啊,人生风景匆匆即逝,经过了以后才知道真爱是什么,为了远方对自己的爱,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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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先生,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培养,我家里有事,我要回去了。我会常来看你的。说完,亮子向着赵老先生一躬到地。赵老已经知道了亮子的情况,但仍然恋恋不舍。亮子,你是我见到最优秀的年轻人,本来我打算等我百年以后,这些家业都由你来打理,咳,亮子,你还看不出赵萌对你的感情吗。但亮子,我非常钦佩你的选择,这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有责任心的男人。我更加没看错你的为人。好了,世事难预料,世事皆是缘,就让一切随缘吧。临行时让赵萌送送你吧。
赵萌本来是个爽朗的女孩,但不知为什么,面对将要离开的亮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任眼泪在洁白的脸庞上恣意的流淌。亮子也很感伤,这些年了,他深知赵萌是个好姑娘,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但自己经历了太多,心头也有牵挂的人,所以只把她当小妹妹,感情的事是没办法的事。他轻轻拭去赵萌脸上的泪珠,好妹妹,我回来看你的。赵萌猛一仰头,我等着你。爱一个人也是没办法的事。赵萌本来就是敢爱敢恨的女孩。
斜背着吉他,亮子走远了,他不敢回头,他知道赵萌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他不敢回头,为了远方牵挂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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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亮子谁也没告诉,便开了这家亮兰餐厅。直到现在,经过了这些事,他才知道了宁兰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以前是不敢去爱,也没有资格去爱,于是选择了逃避,但又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一切又深深的伤害了宁兰,经过了这些风风雨雨,这一次,对宁兰要把握住机会,决不放手了。听了亮子的倾诉,宁兰喜极而泣,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喊了一声亮子,俩人便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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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这段日子,是亮子和宁兰最美好的日子,宁兰把房地产生意交给副手去做,她专门和亮子一起经营餐厅,为此亮子专门为宁兰买了一架钢琴,闲暇时间,两人钢琴吉他合奏,倒也其乐融融。
一个月圆之夜,餐厅已经打烊了,宁兰突然接到一条短信,啊,竟是张建明发来的。宁兰,我要走了,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任职,这样也好,离开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在另一个冰冷的城市里留给我的只是温暖和思念,不再有遗憾。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请你多保重。读着读着,想起张建明对自己的好,宁兰不禁鼻子一酸,世间的事无法琢磨,有些人之间真是有缘无份,只能做朋友,建明,请你原谅我,没有办法。所以,每个人都应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缘,它来之不易,更不要等失去时再感到追悔莫及。想到亮子,宁兰感到欣慰,毕竟自己拥有了自己的所爱,没什么遗憾的了。
突然宁兰有了一种想弹琴的冲动,她纤手触动键盘,美妙的乐声便飘满整个空间。宁兰望着窗外皎洁的清辉,感慨万千,吟唱起来。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期望可体恤兼见谅,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的漫长。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过这宵美丽,亦决不可是我更欣赏,因你今晚共我唱。临行临别才顿感哀伤的漂亮,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何年何月才又像今宵一样,停留凝视里,让眼睛讲彼此立场,当某天,雨点轻敲你窗,当风声,吹乱你构想,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过这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琴声悠扬,歌声感伤,亮子坐在门边,轻轻的相和着,宁兰从来不是容易流露情感的人,今天竟感动如斯,令人动容,的确,人生苦短,美好稍纵即逝,每个人要把握住当前美好的一切才是最关键的。
34、
酒正酣,烟正浓,我和亮子逐渐从他如歌如泣的往事中苏醒过来,我擦了擦眼角流过的一遍又一遍的泪痕,真诚的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些感人的经历,都快能写一部煽情的言情肥皂剧了。不过你苦尽甘来,终于找到了真爱。我祝福你。亮子露出久违的笑容,谢谢你,正好,我和宁兰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宁兰电话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她一会就到餐厅来。这是真的,我惊呼,这更要祝福你们这对准新人了。亮子沉浸在幸福之中。
35、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还不见宁兰的踪影,亮子有点坐不住了,宁兰从来都是很守时的人,再说明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在时间上应该轻松才是。可今天,为什么会现在还没过来呢。亮子焦急的打宁兰手机,竟是长时间的无人接听。亮子变得坐立不安。这是亮子的电话响了,电话里声音焦急,你是宁兰的男朋友吗,我是黄河医院,宁兰驾车出车祸,目前生命垂危,正在抢救,请你马上到医院来。亮子一听,如五雷轰顶,顿时发疯似的直奔医院。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急诊室里,亮子看见了满脑包满绷带的宁兰,宁兰虽然摆脱了生命危险,但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恐怕宁兰要是植物人状态了。亮子一见宁兰,趴在宁兰身上,痛不欲生,宁兰,我来看你来了,明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说完,亮子昏厥过去。过了很长时间,亮子悠悠转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口中喃喃的叫着宁兰的名字。
36、
宁兰知道亮子喜欢车,过去这只是个梦想,现在有条件了,她决定给亮子一个惊喜,买一辆跑车送给亮子,这也作为他们结婚的礼物吧。她驾着车兴冲冲地在开往餐厅的路上,突然与一个极速飚车逆行的醉汉相撞,发生了车祸。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美丽的事物总是易碎。亮子出神的看着昏睡中的宁兰,宁兰,我欠你的太多了,就让我一生一世照顾你吧。宁兰依旧昏睡,而周围的人则以手拭泪,回过头去不忍再看。
37、
第二天的婚礼在亮兰餐厅正常进行,在结婚进行曲的旋律中,亮子一身白色西服,白色的领结,头发短而整齐,他坐在也是一身洁白婚纱的宁兰身边,缓缓的说,宁兰,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今天大家都来为我们证婚,你高兴吗,我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各位宾客,感谢你们对我们的祝福。宁兰依旧这样睡着,依旧这样美丽,神态安详,充满幸福。亮子抬起头来,坐在那架特意为宁兰买的白色钢琴前,他目光深邃,空阔,深情地望着旁边的宁兰,双手轻挥,弹奏起来。在舒缓的节奏中,亮子慢慢的吟唱,他的声音很柔,很缓,仿佛怕惊醒宁兰似的。在流动的琴音歌声中,整个时空都凝固了,只剩下白衣胜雪的亮子,洁白无瑕的宁兰,似白衣仙子般的钢琴。无法修饰的一双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无言地送赠,是你多么温暖的目光,教我坚毅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爱意宽大是无限,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琴音悠扬,弥弥漫漫,柔柔和和,清清空空,不可断绝。不知什么时候,门口悄然立着一个女孩,泪光晶莹,紫色的裙裾在乐曲律动下随风微微的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