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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过不少品种品牌的酒:白酒色酒都喝,本乡本土的泊来的,粮食的水果的,甚至白薯拐子秸杆锯末的,都喝过。五六岁就在离泸州不远的小酒坊的蒸馏缸下,张嘴接那一滴滴剩余缸底。现在,还是爱喝二锅头和河南仰韶,因为度数高又便宜,解馋又省钱,何乐而不为?但是,它们的确没有黑红标威士忌及轩尼诗来得持续力久长而醉后的那股子舒服劲儿。
虽说爱喝,但喝不多,浓烈的,一两足矣二两发木三两晕乎四两舌涨五两坠地。色酒,那是陪伴女士显风雅尽礼仪的敷衍敷衍,女士们实在咽不下去了,帮助她们不浪费一点一滴。当收盘撤盏时,满收女士残酒于面前,汩汩吞下,踌躇满志,豪气满怀。哈罗,吾乃大丈夫一个!当然,那白酒得事先控制在两杯之内才敢展示英雄本色。
我有个毛病兼优点:平时不敢说又不好意思说且无机会说的事情,我总是留到节日庆典聚餐祝酒三巡之后,胡言乱语。当然,有心里话不及时说,留待适当时机借酒装痴,也就好比把酒放在窖里继续酝酿醇馥滋味,来日一旦开瓶,那妙语连珠随晶莹琼浆注入人家的杯子和心坎,那就更是色香味具全了。
这个时候,我就不再谦虚,边说我不行我不行,喝不了多少,一边干了一杯又一杯,阵住了酒友,吓坏了亲友,别怕,我酒前曾偷偷吃过半拉馒头,有它垫底,酒量可以扩充几倍。此,妙招儿,诸位酒友不可能不知。然而,该听我花言巧语的人儿,也就觉得我那笑声中的泪珠儿,多少有一点值得同情。男人,做人不容易啊,做到7-80岁,喝过多少悦心酒?
我读点书,看点网文,就跟我喝酒一样,看不了多少,也咂摸不出多少滋味,也跟酒一样,看喝多了就醉迷糊,而人事不醒,胡言乱语,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瞎抡一气。年轻时候,净忙活着给人家干了,忘了挣钱攒钱,现在,闲白了少年头而空悲切。于是,钻进网络,拣了一俩蜘蛛网,忙不迭迭地往上面撒苍蝇蚊子,逗逗那蜘蛛下爪子下嘴,道也挺消遣的。之所以连篇累牍不厌其烦,也不怕人说罗嗦糟粕粗制滥造,就是因为,眼前路已经快到头儿,灯油将尽,秋后蚂蚱,再蹦达几天吧!
确实,以前喝酒,还真没有仔细品味不同品种间的差别,更没确知酒的成分和深度,胡乱张嘴下咽不少,如同衣帽鞋袜一股脑塞进旅行包,拎起来就走。看书何尝不是如此?中外男女老幼古今作家,翻开人家的书,这本啃一嘴那本舔一舌头的,都没有读出个所以然,更没有记住点经典的给别人炫耀一下。跟喝酒一样,让我再说说哪种酒好在哪里,我根本没有具体印象,说啥?
所以,朋友间网友间,生活里,经常听到有人对我说:不跟你这老糊涂多废话,旧事物没有弄明白,新事物接受不了,跟你瞎搭搭,没用!这,就是乱喝酒虾读书的下场,惨啊!
要说我不谦虚,看官并非全都相信,连我自己也觉得:我谦虚得很,很得过度,过度得玄乎,悬乎的骄傲。的确,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再改造我的盲目骄傲或者假谦虚的语言姿态,已经晚了。彻底晚了也完了。
人,可以醉,而就能随心所欲地不谦虚;可以不醉,但不能随便谦虚。
欣赏过‘醉打山门’也叫‘醉八仙’那路拳法吗?是描述一个喝醉了的脱俗人,摇摇晃晃走到自己的山门前,还在不住地喝着,而于醉醺醺中就地翻腾旋打,头手着地而两腿在空中如螺旋桨飞转。是武术,是舞蹈,是站立不住的醉姿,是无所顾及的发泄,舒展了全身肌肉骨节,清除了体内的乌烟瘴气。拳起拳收,清醒人一个,欢醉拳中不认人,碰上谁就谁倒霉。有机会,还是看看吧。那是不醉的武僧,装醉的样子:疯狂,任情,独创的对生活的理解和姿态。
男人,醉吧!如果你不醉,女士们也要把钱花在化妆品和衣服上。谁不花钱给自己,那才叫:白看书白喝酒了。
没准儿,我又忘乎所以醉了,请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