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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失右手的日子
暂失右手的日子
我怎么也，攥不净毛巾里的水
不能描出一次
完满的眉形
至少，曾在某年某月
我只算半个人
是否意味着，我有充分理由
让身体另外一半停止运行
或只用来做梦？
退守梦里
右手像高飞的小鸟遽然停立风枝
安然无恙——
让我拿筷子的姿势
也变得巧夺天工
听见夹进嘴里一颗清甜豌豆
的心跳了
2006-12-29
伤口
一直让我懊恼的是
手指上那道伤口的位置
至今
使我无法顺畅
写出一行字
即使早已愈合
淡淡的，粉红色的安然
不小心触及
仍做不出一个
矜持的笑
偶尔会想起，医师说
——冬天好得慢，最好缝两针
我清楚知道
伤口不算长，却深入及骨
而我更知道
就算针脚再细微
更痛一些，痛得更久一些
也不让能伤口上
再添两道伤痕
2006-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