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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第二天考试的时候了。
对于大多数高三学生们来说,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所以这样一次普通的模拟考试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高三五班的学生们,或者说是部分学生们来说,这次考试的意义就不一样了。用俞驰的话来说——不是高考,胜似高考啊!
聂喆不满的在腹诽——他当然这样想了,这厮估计高考不交个白卷都算不错了,一不小心兴头上来说不定他还会在语文作文上大肆抨击一番——这年头像这样拿高考当儿戏的“才子”们不少。而这次考试的目的是为了找个女朋友对他而言,意义的确比高考重要。
来到了传说当中的第一考场,位于银杏旁边的阶梯大教室。
听说大学里的教室大都是这种能容纳上百人的阶梯大教室,但这样的教室在银杏一中只有一间,平日里除了领导考察时做做样子弄个公开课以外,似乎唯一的作用就是考试了。
而这个阶梯教室也有个响亮的名字——第一考场!
之前说了,银杏一中有自己的惯例,尤其是在考试方面,最大的一条惯例就是,无论哪个年级进行一场较正规的考试时,都会将年级前六十名的学生安排在这里考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惯例传到至今,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这三十年中,这个第一考场中云集着学习成绩最好的一批学生,经常在这里考试的,无一不是班里的尖子,那其中考上清华北大的,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人了。所以,这个第一考场又有个外号,叫做——名牌大学培训基地!
所以平日里只要谈起考场时说到“我在阶梯教室”那么其他人基本上都得肃然起敬。
阶梯教室是呈阶梯状的,考试时因为坐的比较开,老师站在讲台上基本上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所有人的动静。所以这个考场也是最不好**的——其实也没有人**,能考进全年级前六十名的,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不屑于去**的,考试只不过是检测一下他们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而已。所以据说这么多年来,阶梯教室从来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的学生。
老师们都想看看,那个在上次考试当中一鸣惊人,名叫聂喆的学生,会不会是第一个。
或者,他会就此放弃?下次考试再也不能坐进这个阶梯教室当中。
考试时聂喆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就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这明显是被特意安排的。
不过聂喆倒是很淡定,考前的时候还跑到一旁安宁的座位上调戏一下小兔子精——或者被调戏,丝毫不顾周围众牲口们喷火的目光。
而且,很多人也非常的奇怪,不是都说安宁对人冷淡,不苟言笑吗?怎么会跟这么一个小子看起来这么熟络的——这小子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在这个考场见过?
“我看看你这次到底怎么**!”火气最大的,当属坐在后排的吕晨伟。看着聂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家伙恨恨的在肚子里面咬牙,不过这时候他倒是也不敢想着跟安宁怎么样了——不是因为聂喆,而是因为他之前被张书“教训”了一顿,觉得惹不起张书——但他不知道张书现在已经跑路了。
自从上次被张书教训了一顿之后,吕晨伟明显的是怕了,本来他还打算这次考试要想办法跟安宁坐一起的,可如今也没这个胆子。但是,吕良伟是觉得,就算自己不能跟安宁坐一起,却也不能看着聂喆如此的嚣张——他倒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张书家里再有钱,高考总是不能**的。到时候高考时打听好安宁报考哪个大学,自己跟她报考一个大学,或者再不济点的话,也要跟她到一个城市,那时候再以老乡老同学的身份继续发动追求攻势——这招是他正在上大学的表哥教他的,他表哥就是靠着这一招搞定了以前同班的班花。
但是现在这时候偏偏出现了一个比他成绩还要好的聂喆!又跟安宁走这么近,张书只是一个小流氓混混毫不足惧,可要是聂喆也用同样的方法
“**的,他一定是**的!这次考完试就会露出他的真面目!”吕良伟心底本来很是得意,但是现在看到一脸淡定的聂喆,不知怎么的,他就突然有些心虚了。
其实现在的聂喆信心很足。
不光是因为已经提前知道了考试题目并且做过了一遍,更是因为在做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段时间分明没有怎么好好看书学习的聂喆似乎真的开窍了——现在他很多以前做错的题目在纠正之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所以他的成绩也是在逐步的进步当中。这一次拿到考题之后,聂喆按照上次考试的语文和英语作文的分数来计算,光凭他自己的努力,独立做完这套试卷也能拿到五百八十分左右了!
这个成绩哪怕不用**,也能够基本保证一个一类本科的录取通知书了。
似乎有些小奇怪。
聂喆的成绩其实本来不算差,但就是有些偏门,英语和生物两门主要靠背诵记忆的学科是他不擅长的。但似乎在发现镜像世界之后,聂喆的记忆力好像增强了许多,平日里特难记忆的英语单词,名词解释等等也似乎变得容易了许多,这才使得他的成绩增长速度十分可观。
对于这个现象,聂喆有些奇怪,可奇怪归奇怪,也想不到什么好解释的,只能说大概自己真的开窍了吧!
“喂!”就在监考老师进来说准备考试的以后,聂喆终于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他屁股刚离开板凳,安宁就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怎么?”
“你有没有想过,”安宁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一句话说完了:“这次考试好像有很多人准备**啊,郑老师要是知道了,会发火的。”
说完这句话,安宁就从铅笔盒里掏出了钢笔,不理他了。
倒是聂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监考老师点他名,他才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座位。
安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这次考试如果太多人**的话,成绩出现诡异,那么老郑肯定会大发雷霆,尤其是她本来安排大家自己选座位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学生们好好学习,考试的时候细心一些,好好发挥。却没想到会带来这样的后果——那个时候老郑的雷霆之怒必然降临,接下来肯定还会恢复以往的方法,由她来安排座位!
那样岂不是说,自己跟安宁就没法坐在一起了?!
聂喆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这样个搞法,别说到时候帮不了俞驰那个挫人,就连自己都得陷进去!
等下安宁这样说的意思,难道她舍不得跟自己分开坐?
聂喆忍不住回头望向安宁,就见到这兔子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低着头做出一副认真准备考试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丧气——哎,她这样的公主怎么会在意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的小男生呢?
大概她是因为俞驰的事情给自己一个忠告吧。
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点?
聂喆在这边自怨自艾的时候,安宁却在心里狠狠的扎着草人:“这家伙,天天还说自己聪明呢,聪明人能看不出这么明显的事情?真把老郑惹火了到时候肯定要重新调整座位,哼,本小姐一点也不在乎你,只是你这个大猪头实在是太笨了,笨的简直不可救药!这才好心提点你一句,唔唔,烦死了,竟然还要本小姐提点,你个大猪头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贯淡然的安宁,脸上浮起了几许红晕。
聂喆坐在最前排,自然是看不到身后安宁的举动,他只能感觉到,讲台上几个老师的目光时刻的扫在他身上,心中忍不住有些苦笑——老师们的想法他自然很清楚,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是用不着**了或者说已经做好了,但他正愁着如何帮别人**。
安宁的警告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如果真发生集体**的事件,恐怕谁也经不住老郑的怒火,毕竟在现在的班里面,她作为班主任掌握大权啊!
可问题是,其他人**聂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聂喆跑去跟大家说:“大家都不要**了,老郑会发火的!到时候我就不能跟安宁坐一起了!”——肯定没有人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考前的铃声响了起来,老师轻轻敲了敲桌子:“考试马上开始,各位同学如果有携带课本的请交到讲台上,还有,某些同学可能是第一次进入这个考场考试,有些事情必须要知道一下。阶梯教室被称之为银杏一中的考试圣地,建校三十年以来从未发生过一次**的事件——作为老师,我们不希望这个优良的传统被打破。好了,现在开始发卷。”
老师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目光在聂喆身上瞥了一眼。
听到周围响起了一些低微的议论声,聂喆心中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说到底那老师也的确没有冤枉他,他能进入这个考场的确是因为**,而且这场考试他还会继续**下去——只是,这种**的手段十分的高明,没有任何人能够看破——用武侠小说当中的话来说,天底下任何武功都有破绽,可只要把破绽藏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就不能算是破绽。
那是不是可以说,聂喆这种,也算不得**?
老实说,聂喆虽然脸皮够厚,但也毕竟是比不上那些说谎话跟吃饭似的政客们,哎,被老师鄙视就鄙视吧,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政客们学习,把谎言重复千遍,于是这就成了真理。
试卷发下来之后,聂喆立刻开始了答题——这些题目他都刚刚做过,可谓是轻车熟路,回答起来甚至都是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
见他下笔如飞,几个监考老师都惊异的互相对视,然后不时的凑上前看看他的试卷,脸上的惊异变得更浓了。
一个瞬间从年级两三百名跳到全年级前十的学生,在场的老师们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一般来说,老师在监考的时候都会四下里转转,看看考生有没有什么夹带**的行为。但是放在这基本都是尖子生的第一考场,监考老师倒是连这一步都省掉了——反正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这些尖子生基本上都是很面熟的,各自在自己的班里都是前五名的好学生,除了聂喆之外,其他人的自觉性完全可以信任。
但就是这么一个让人不信任的聂喆,在几名监考老师的火眼金睛之下,做题目却是做的飞快,而且看他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正确的,而且他回答题目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完全没有思索的就填上了正确答案——能够做到这一步的,除非是基础特别好的,否则就是已经事前做过试卷的。
老师们不愿意相信第一种可能,因为学习成绩可以很快提高——作为老师这么多年来他们也见过这样的例子,但是想把基础瞬间提高到这个程度,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就是第二种这个小家伙提前盗走了试卷?
似乎也不是很能解释的通啊。
因为这场考试虽然不是高考,之前的考卷防备工作也不是很严密,但毕竟试卷也是从学校自己的印刷厂印刷的,然后直接锁在了保险箱里面,一直也没发现考卷有失窃的情况,所以也不大可能。
监考老师们只能看着聂喆以往的成绩单给自己安慰——其实聂喆以往的语文成绩一贯不错,这场语文考试也的确不见得能够难的倒他。
聂喆甚至听到有老师在低声交流:“语文考试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的。”
“是啊,他语文成绩本来就不错,提高也是正常的。”
“等英语和理综合的时候看看吧,其实聂,嗯,他的成绩还算可以,就是有些偏门,估计是最近时间恶补的,把英语和生物的成绩提上来了,未必就是**。”
“现在高三能出这么一个考试进步很大的学生,其实是可以拿出来好好宣传一下的,我也不想那么恶意的揣测他就一定是**,能是自己的真实实力那当然更好了,到时候可以在升旗仪式上介绍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也很不错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聂喆心中突然一动。
“语文考试时基本上不会有**的”
“这次考试好像有很多人准备**啊,郑老师要是知道了,会发火的。”
“吉吉啊,兄弟的终生幸福就靠你了!”
“总分四百六,全年级七百九十名。”
“总分三百一,全年级一千四百名之后!”
聂喆闭上了眼睛,唔,从心底来说,他是很想帮俞驰的,毕竟大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嘛。但同样的,他也想跟安宁继续坐在一起。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他帮不帮俞驰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如果很多人都**的话,老郑铁定会发火的。
他要还想跟安宁继续同桌下去,享受有个美女同桌的乐趣,那他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俞驰当然是尽力的要帮了,其实这个问题不大。
想了一下,聂喆飞快的抬笔答题,几乎就只用了半个小时,聂喆就已经做完了除了作文以外的所有题目,再过了二十分钟,八百字的作文洋洋洒洒的就写出来了,接着聂喆就交了试卷。
一个小时没到,做完原本需要两个半小时考试时间的语文试题,在第一考场当中第一个提前交卷。
一直在后面盯着他的吕晨伟心中冷笑,他觉得聂喆这小子一定是做不下去了,又知道在这里没法**,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但是很快的他又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实在有些说不通,因为他知道,聂喆的语文成绩其实并不差
而最震撼的,就是监考的老师们。
聂喆交卷之后,他们立刻就开始审查这张试卷,发现上面的题目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都是正确的!虽然还无法确定作文成绩,但监考老师当中有带语文的,扫了一遍之后就知道这篇作文写得不差。粗略估算一下的话,这张语文试卷的分数应该能够在130分左右!
有些夸张了吧,在这高手如云的第一考场当中有老师瞥了一眼,发现屡次拿到年级第一的田阳,如今也刚开始写作文而已。
一个语文老师摸了摸眼镜,他自认自己也很难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完这套试题然后拿到这么高的分数,而且卷面干净整洁——虽然说字丑了点,但一看也就知道是一气呵成的,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的修改。
这个成绩,没有水分,如果真说**的话,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事先做过这套试卷了
不光是老师,就连安宁都有些惊奇。
不知为什么,她从心底就相信聂喆绝对不是胡乱填上一通之后就交卷的,第一是因为聂喆的语文成绩本来就不差,第二则是因为安宁有些脸红的想,这小子难道会舍得不跟自己继续同桌嘛?
现在的高中知识,安宁早就掌握的差不多了,虽然的确有些比不上田阳这种应试教育的尖子生,可这些无所谓,她能在全年级前十当中蹦跶,自己也就满意了。至于考试的题目,她既不会多用心,也不会怎么掉以轻心,考成怎么样就怎么样呗。但是这一次,看着聂喆如此轻松的答完所有试卷,这个女孩儿的好胜心思就有些蠢蠢欲动了。虽然安宁一贯不是很在意成绩,但是如果这一次让聂喆的成绩超过自己
安宁简直无法想象这种情况发生以后的场景,但她的脑中却是很自然的出现了一副画面——聂喆掐着腰,好像樱木花道那样冲着自己嚣张的哈哈大笑,然后说:“怎么样,小丫头,哥哥我随随便便就超过你了啊!哇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啊!”“啊啊啊!”安宁赶紧摇头,把脑中那个可怕的画面赶了出去。接着她还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认证答题,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从心底吐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这么失态的,太丢人了,这不是我!她又做贼似的张望了一圈,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哎,还好没有人看到!都怪那个该死的聂喆!
此时正鸡贼着躲在俞驰所在考场后面的聂喆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会打喷嚏?感冒了?
俞驰所在的是全年级排名最后的几个考场,这些个考场虽然与第一考场天差地别,但是却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那就是监考的力度,都不强。
第一考场当中因为都是尖子生,对于这些尖子生来说**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他们觉得完全没有意义,这种小考本来就是为了检验近段时间学习的结果,体会考场的氛围,为高考做准备,所以完全没有**的必要;而最后几个考场当中,云集着全年级成绩垫底的另类学生们说句难听点的话,监考老师都觉得考试对他们而言都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不是说这些人笨,真要说起来,在这些考场当中考试的学生其实也没有几个笨的,但大多数都是属于那种平日里压根就不肯好好学习,只想着玩的那种。若是做一个智商检测的话,最后几个考场里学生的平均成绩未必会比前几个考场中差。甚至,若论到未来众人的发展,以三十年后的身家加起来的话,前几个考场当中的学生还真不敢打包票的说自己就一定能稳赢。
这些个排在末尾的考场当中,里面有不少几个都是跟俞驰一般,家境很好,父母不是从商就是从政的富家子弟,套用现在流行的词就叫富二代和官二代。甚至聂喆知道,就现在坐在后门那个姓王的胖子,他家据说资产也是上亿的那种。别看这王胖子也在倒数几名的考场里面,但就连老师都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这家伙上初二的时候就帮他老头子管账,参与家族事业的运营了。
聪明,这个衡量概念可不是说看人考试考多少分,得了几次奥数奖项之类的。也许将来有一天,那些个坐在前几个考场的“尖子生”反过来帮这些全年级垫底的“差生”打工都有可能!
很多“尖子生”将来进了大型企业找到了好的工作,月薪上万甚至年薪五十万,但他们一年赚的钱也许还不如王胖子这种“差生”将来一次牌局的输赢。
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或者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也永远不可能公平!
并不是说差生当中都是家境好的,家境不好但不肯好好学习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许多抱着“他们不学习,那我也没必要好好学”想法的人。
如果说老师对于那些有家境的差生们难免就抱着一种“随便他们,成绩对他们本来就无所谓”的态度的话,那么对于这些家境不好,却又不肯好好学习的学生们,难免就觉得有些悲哀了。
像俞驰、王胖子这种学生,就算考试成绩再差,将来家里也能够给他们安排出路。但是,那些家境很一般,却又不好好学习的学生,将来很难免的,其中相当一部分的人日子过的就不会有那么舒服了。
如今已是高三,对于这些学生,老师能劝的也劝了,能教育的也教育了,基本上所有的方法都用完了,但他们自己不肯上劲,老师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对于最后垫底的几个考场的学生,很多监考老师也就是做个样子,说难听点随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路都是自己选的,将来混的差了,须知道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