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不可思议

束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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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里的南院,幽月千冥带着云月回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他随后将裹着云月的床单扯开,不出所料,她后背上原本雪白的睡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云离,快给她止血。”幽月千冥开口吩咐跟着他一同回府的云离。

    “是,主子,属下先去取药。”云离说着走出了房间。

    很快云离就拿了药回来,给云月处理好伤口云离又去加了一些炭火放到房中的火盆里,现在天气还很寒冷,云月身上有伤衣服也不能穿太厚只能勉强让她穿着一件睡袍,而且被子她也不能盖太厚,所以云离只好在她房中多放些火盆。也就是他半夜过来给她看炭火还够不够才会遇上她被黑衣人带走。

    加了炭火云离就离开了房间,而幽月千冥却还留在房里。

    幽月千冥看着趴在床上的云月,他的脑中在梳理着今夜发生的事情,方才看见那黑衣人将她扔出去的时候他毫无犹豫地冲上去接住了她。可仔细想想的话他就能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那人之前分明为了不让云月受伤才让他刺中了一剑。

    前一刻还想着要保护云月,下一刻却对她不管不顾,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那黑衣人也意识到了云月身上的伤需要及时处理耽搁不得,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将云月扔了出去。

    明明只要想想就能想得到的事情,只是当时担心云月受伤幽月千冥才忽略了这个问题。想想那个黑衣人应是很看重云月才是,为她受了一剑不说,大概是想到如今还是寒冬怕她受凉所以将她带走的时候才会特意给她裹上了床单。

    只是,那人究竟是谁,云月与他究竟有何牵扯?而他这个作为主子的却一无所知。

    “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幽月千冥看着床上的云月开口,他很不喜欢现在这样子,不喜欢她的事情自己却不是完全知晓的感觉。

    面对幽月千冥的话,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他问话的人根本就不知何年何月能苏醒过来。

    “唉。”面对依旧安静地趴着的云月幽月千冥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有种无力感,眼前的这个人,他可以因为血契吩咐她去做任何事。可对于这样一直昏迷的她,他却无能为力。

    七王府

    幽月安然坐在书房里看书,门外传来动静,他抬头看向门口那边。王妃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书桌前,王妃端过盘子上放着的装着点心的碟子放到了幽月安然的面前。

    放下手中的书,幽月安然伸手拉过王妃坐到自己的腿上,“夫人怎么还没睡下?”他笑着问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我看见你书房灯还亮着就想着给你拿些点心,免得你饿了。”王妃拿起幽月安然之前看的书,也就一本很普通的书而已,“安然,你怎的夜深了还在这看书呢?”

    “暂且睡不着,夫人还是早些回房吧,更深露重的,别着凉了。”幽月安然随手替王妃拢了拢衣服。

    看着近在眼前的幽月安然的面容,王妃有些迟疑地开了口,“安然,你,今夜回房吗?”她试探地问,成亲到现在,幽月安然一直以各种借口推脱,就是不肯与她同房。而除却这点,他确实对她宠爱有加。

    虽然幽月安然宠爱她,可他甚至都不愿与她同房,那她这个王妃不就只是空有一个名头而已吗,想到这里,王妃的眼里带了委屈。

    面对王妃委屈的样子,幽月安然有些愧疚,只是很奇怪他竟没有一丝心疼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可怎么也不至于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子,他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安然。”王妃楚楚可怜地喊了一声,然后她慢慢伸出双手抚上幽月安然的双肩。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总不至于还拒绝她吧。

    王妃抬头向幽月安然凑近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本来就是夫妻做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幽月安然还是忍不住别开了脸,他做不到。

    “好了,你回去吧。”幽月安然将王妃放了下去,开口的语气也不容人拒绝,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面对幽月安然这样子王妃心下一沉,也没再多说什么,她转身走出了书房。

    心下没来由地觉得烦躁,熄了书房里的灯烛幽月安然便闪身不见了,在他离去后,一个人出现在了书房门口,随后,那个人也闪身消失在原地。

    飞跃过寂静的黑夜,幽月安然在一处安静的墙外站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凭着心中那熟悉的感觉,他飞身跃过了墙头。

    动作轻快地跳进一个院子,幽月安然推开一道门走了进去。房里很暗,他只能借着窗口照进来的回廊上的灯笼的光辨识方向。

    走进内室,依稀可以看见室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幽月安然小心翼翼地走近,这才发现那人是趴在床上并非躺着。而且床上的那个人,竟然是那日擅闯王府的幽月千冥的侍卫云月。

    不想自己只是凭着心中的感觉,竟然来到了这个人的房间。幽月安然弯身去看床上那人的脸,她看着完全没有意识,其实在他看来,那日在王府伤成那样她应是活不成了才对。不过现在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也跟死差不多了。

    看见云月,心下更觉得烦躁了,幽月安然伸出手放到云月的脖颈处,这个人让他觉得很烦躁所以他现在特别想要立刻让她消失掉。

    五皇子府

    一个人越过屋檐跳到其中一个房间的窗口跃了进去。

    “谁?“房间里原本躺着的人从床上起身。

    “五皇子,是我。”那个人走到床前。

    “七王妃啊,怎么,有什么事吗?”看清来人后幽月千连开口。

    “属下有事想请皇子帮忙。”那人道,如幽月千连喊的那样,她便是幽月安然的王妃。

    幽月千连慵懒地靠在床上,他斜着眼看着床边的人,“怎么,皇叔现在都还不愿与你同房吗?”

    王妃点头,见幽月安然出了府她才来了这里。

    “你的咒术不是一直令你引以为傲的吗,皇叔现在既然中了你的咒术倾心于你,如今也让你当了王府唯一的王妃,为何他会不愿与你同房?”幽月千连怀疑地看着王妃,她的咒术不至于会失手,可幽月安然那样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属下怀疑。”王妃不确定地说。

    幽月千连:“怀疑什么?”

    “属下怀疑七王爷不愿与我同房会不会是因为他,是断袖?”迟疑半晌,王妃最后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断袖?”幽月千连一头雾水地看着王妃,幽月安然是断袖这件事他倒是闻所未闻。

    王妃点头,“七王爷带属下回王府那日曾有一个男子闯进了王府,而且属下亲耳听见那个男子说他喜欢七王爷。属下能让被下咒之人忘记所有情爱并对属下一见倾心,所以属下想会不会七王爷确实与那名男子有什么牵连,只是他忘记了。”她说,对于那日闯府的那个绝色的男子她一直心存芥蒂。明明是个男子,却美得让人心生嫉妒。

    “那男子现在在哪?”幽月千连抓住其中最关键的线索问话。

    “那男子擅闯王府于是被七王爷让人挑断了他的手脚,身上也被匕首刺遍了整个背部,而且还被七王爷一剑刺穿了胸口前,想来,是活不成了。”王妃如实回答。

    “我是问你人在哪。”幽月千连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地问题。

    王妃:“被二皇子带走了,据说那男子是二皇子府的侍卫。”

    “侍卫,二皇子?”幽月千连重复着这两个词,思绪在脑中不断流转。

    七王府

    回到王府,幽月安然打开房门走进去,与王妃成亲后他就一直独自睡在这间房间里。没有点灯,他摸着黑径直走到屋中的桌前坐下。

    伸出手,幽月安然就那样静静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他差一点,就要掐死幽月千冥的那个侍卫。可他一直下不了手,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转身回了王府。

    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对于他去了二皇子府这件事他觉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会去到那个侍卫的房间。到底是为什么,他猜不透,猜不透自己怎么会这样。

    思绪在大脑里百转千回,想的太多,头就觉得疼了。幽月安然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他从袖中拿出一支银簪,这是上次他在这个房间里的梳妆台上看到的,觉得很在意他就将它放在了身上。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幽月安然猛地站起身奔出房门,他冲进书房,顾不得点亮烛火,他抬脚就往那边放着画轴的桌台跑去。

    屋内黑灯瞎火的,又没注意看路,被室内放着的椅子绊了一下幽月安然不经意间就摔到了地上,堂堂七王爷此刻竟难得的有些狼狈。

    也不管腿被绊疼了,幽月安然站起身跑到桌台那里将画筒中的画轴一幅幅拿出来翻开。翻了半天,地上落了满地的画,幽月安然却依旧毫不在意地继续翻开那些没打开的画轴,然后又一幅一幅地丢掉。

    翻看了所有的画轴,幽月安然颓然靠在身旁的书柜上,刚刚脑中闪过一幅画面。他似乎在画着什么,只觉得那幅画很重要,所以他就奔了过来,可翻看了所有的画他却找不到那令他在意那一幅。

    心里越发觉得烦躁,这种令人厌烦的情绪却一直盘踞在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看来今夜是无法入睡了,不如找本书打发时间罢。这么想着幽月安然随手拿出一本书,书中好像夹了什么东西,幽月安然翻看那一页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叠着的纸,他展开纸张,看着纸张里所画之物,他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