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紫菱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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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算你觉得你值得,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心中的不舍。不忍。

    这一刻,冉依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痛了,心很痛很痛

    她坐在沙发上哭泣,任由那眼泪哗哗流淌,而后面的两个玩的很欢乐的小女孩,没有察觉到此刻自己妈妈的悲伤,依然在客厅里玩的很起劲,突然,外面的广场上一声汽车的鸣笛,那车轮急促的黏在大理石铺成的广场道路上。

    ‘嘀——’,又一声尖锐而又刺耳的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可以听出开车人的内心的急躁和烦郁。

    以为是风冿扬回来了,冉依颜一醒神,慌忙间,抓了茶几上的一大把纸,然后手忙脚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然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坚实的鞋跟‘咚咚’的打在地板上,一路跑出去。

    当她提着婚纱的裙摆站在门口,看向下面的广场,然后,那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鲜红耀眼夺目的光芒,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不是风冿扬,旁边站着的,是穿着一身灰白条纹的修身小西装的顾云芷。

    看见顾云芷,冉依颜眼眸一凝,不得不说,她是有点诧异她会出现在这里。

    站在阳光下的顾云芷,酒红的发本来就很衬肤色,迎着光亮明媚的光线,更觉得白皙无暇的脸庞,五官很漂亮,旁边停靠的红色保时捷,无疑突显了女人奢华,高贵的气质。

    凡事用钱都可以烘托出奢华。

    她站在树荫下,站在那里,傲慢的看着站在别墅门口,一样在看她的冉依颜。

    而此刻,冉依颜是没有换下婚纱的,所以,此刻的婚纱的裙摆被她踢在手里身上则显得累赘,臃肿。

    “这婚结的好么——”看到她身上的那身原本很漂亮此刻却很累赘的婚纱,顾云芷站在不远处,看她,毒舌的嘲笑。“这婚纱穿着挺沉重的吧——”

    顾云芷唇角讥诮的拉高:“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你凭什么,有那点资格让扬为你要这样的牺牲——”

    而冉依颜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其实,从刚才顾云芷的笑意里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那讥诮的笑意,同时带着淡淡的酸涩。

    如果说刚才对于电话里的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而此刻,她可以肯定,风冿扬一定在这样婚礼里牺牲掉了什么。

    牺牲掉了什么?到底牺牲掉了什么呢,扬,难道真的是你在风家的所有么。

    地位,权势,名誉。

    她站在那里,却心思恍惚,落在她锁骨的钻石耳坠在她侧头的瞬间晃开一个优美的弧度。

    而她站着,顾云芷却怀揣了手,一步步走过来,在冉依颜面前,她一直是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在俯视她。

    她走近她,然后直视着近在咫尺的冉依颜的清丽的脸,削薄的唇,眼神锋利如刃,如淬了毒的利箭,恨不得将冉依颜的身体刺出千万个血洞来。

    “你现在高兴了,为了娶你,扬牺牲掉了他的一切,现在风家的亲人都不再认他,同时,他失去了他的一切,事业,权势,财富,就为了娶你,就因为娶你,你看看你自己,到现在,那迷茫的那样,扬,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平庸,愚笨,浑身上下一处优点都没有,你到底身上有什么,让扬愿意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现在,你还忍心让他为你失去在风家的一切么,如果我是你,我就自己选择默默离开,不要再做一个祸乱别人家庭的祸水——”

    最后的一句,是贴拢冉依颜的耳旁轻声说的,然后一字一句,几乎说的咬牙切齿,眼底慢慢的怨恨。

    她知道现在劝风冿扬没用,而且,她很害怕自己如果再劝下去,收到的效果只要是反效果。

    扬,风冿扬,现在眼眸里只容下了一个冉依颜,除了冉依颜,其他的人都不容易入他的眼。

    所以,她开着车快速的赶过来,就是为了来找冉依颜说清楚,如果冉依颜明白,并且爱风冿扬的话,没有一个女人舍得自己的男人为这样抛弃一切的付出,如果,冉依颜还有点感情,还有点人性的话,都不该只自私的顾忌自己的感情,并且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她承担这么沉重的一切,爱情是双方的,而且,她从心里就看不起冉依颜,对于顾云芷来说,冉依颜的家世比不上她,就这点,她能甩她几条街,并且,她的确没有看到冉依颜性格里的棱角,她软弱,她还记得,当初,她可是在咖啡厅里随意就给了她一巴掌,她都没敢还手。

    这点,让她本来的优越感更加的膨胀。

    而因为顾云芷的话,冉依颜的心真的痛了,第一次,她没有要自己的尊严,全完摒弃了自己的尊严,然后那晶莹的眼泪颗颗滴落,哭了,而是当着顾云芷的面哭,其实,就算顾云芷不说这番话,她自己也是能感觉到的。

    她哭,当着顾云芷的面哭,如果是过去的冉依颜的,绝对不会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哭,冉依颜并非不坚强,她冉依颜也有的是绝强,但是这次,顾云芷的话刚落,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站在顾云芷面前,站在门口,哭的很伤心,这无关自尊,只是因为心痛。

    心痛风冿扬,心痛她的风冿扬。不该的,的确,他不应该为她付出这么多

    她宁愿她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愿意他因为她而这样被家庭摒弃

    所以,她的心很痛,的心很痛,泪水哗哗的掉。迷糊了视线。

    而冉依颜的眼睛突然让旁边的顾云芷惊呆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冉依颜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她一定会像过去那样,用冷漠来伪装的坚强和掩饰自己那颗什么都不能摧毁的自尊心。

    就像第一次她打了她,而她却可以同样冷情的还击她几句话,然后离开那样。

    又或者,会在美容会所里交手的那刻,她依然可以用她薄弱却致命的力量——抬出风冿扬来压制她这样,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但是,这刻,不是,连她都都没有想到,冉依颜的反应居然是哭,那大串大串的眼泪,然后哭的酣畅淋漓,哭的痛心,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刻,顾云芷反而有点无措,她有想过冉依颜内心可能已经屈服,会给她留一个冷漠的背影。

    但是,结果,她却在哭。

    难道,她真的对他也动了真情。

    但是,那又如何呢,她这么低贱的人本来就配不上扬,就不应该动情不是么。

    “既然你知道哭,那么说明你的良心未泯,如果你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么就应该选择放弃扬,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开,你知道,他为了你,活的太沉重,太痛苦,你,只会是他的负累,你并不能对风家,对他的事业有所助益,反而,我能,只要你离开,到一个没人能找的到你的地方,如果扬找不到你,他也就会慢慢的放弃了,我能帮你照顾他——”

    看到冉依颜的没有开口却一直的在哭,顾云芷有些烦躁,而,她知道,她不能太久的待在这里,如果让风冿扬回来知道她来过这里,她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所以,她要趁着风冿扬回来之前离开。

    “我说的话希望你好好考虑,扬为了你把爷爷都气病了,那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还有点人性和同情心,我相信你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将话撂在这里,也知道冉依颜不会跟她开口说话,她像一个傲娇的孔雀那样,下达了命令,然后立即想办法离开,她不敢久久的做停留,她很害怕风冿扬回来,如果被风冿扬知道她曾来别墅跟冉依颜说这么怂恿的话,她也就自身难保了,其实,她还是挺怕风冿扬的,转身下台阶,然后就朝自己的停车的地方走过,去车身拉开前排的车门。

    而冉依颜还是僵在原地,站在不远处,透过水雾迷蒙的眼帘,她看见顾云芷上了车,眼底清冷。

    她并不是笨,不懂顾云芷来这一趟是什么意思,而且,也不是不知道顾云芷的意图,但是,每当一想到风冿扬,她的心是痛,真心痛。

    其实,为她这样放弃一切,真的不值得啊。

    在顾云芷走之后,冉依颜又在沙发上静坐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坐到日落偏西,风冿扬没有回来,一直没有回来。

    茶冰凉的已经触手间全部是冷,毫无温度,一直在客厅闹的两个孩子,不知道现在跑去什么地方了。

    总之,坐着坐着,冉依颜就发觉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似乎,连往天再冷寂总会有一两个佣人在眼皮底下晃,可是今天没有了,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知道风冿扬一下去干什么去了,太阳已经日落西山,初秋,一阵阵凉风划过窗外的枝叶,然后,从窗外带进来的风,拂到脸上。

    走了,似乎一切都要从生命中流走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没有风冿扬的冉依颜,是迷茫的。

    她一个人上楼,然后,去卧室里找到自己的小行李箱,然后,开始从衣柜里一件件的整理一些日常穿的衣物。

    上衣,裙子,然后腰带,围巾,她总是一件件的配搭好,然后,将它们都装起来,然后蹲在地上,手指将张开的拉链缝合拢。

    她的动作很缓,眼眸时而的失神,该走么。

    自己到底该走么,其实顾云芷说的没错,的确,如果因为她而让风冿扬丢掉这一切,她的心会痛,会歉疚,会遗憾。

    所有的矛头都在她身上,只要她走了,扬面临的一切困境都没有,不用在做出选择,不用为她而左右为难,舍弃一切,他,本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站在高处俯瞰万物的扬,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沦落成凡尘。

    想着想着,她的泪又掉了下来,然后,手指已经将拉链的锁合上,她叹息了一声,然后将小行李箱提起。

    整个楼上楼下一片寂静,在床头柜前站定,想了想,手伸向自己的外套里面,她已经把整个婚纱脱下来了。

    然后将里面的红色的小本子拿出来,结婚证,她给他,留在这里,如果哪天,他想离婚,那么他是需要这个的。

    然后,又顿了两秒,然后似乎听到别墅外面有汽车的鸣笛声,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叫的车来接她了。

    那本红色的小本子放在床头,提着小行李箱走的时候冉依颜忍不住回头,似乎感觉眼眸里晶莹的东西又要漫上来,瞬间,冉依颜吸了一口气,鼻息尖满满的酸涩

    扬,其实我一直都不懂你对我的爱,到现在都不懂,不懂他多深,不懂他对你有多重要,但是我却时刻感受着爱。你的炙热和执着,而现在,我也明白了爱,爱就是付出。

    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失去这么多,就算这是你的选择,但是我却不能这么愧疚的过下去。我不能容许自己让你失去如此之多。

    脚步坚毅的跨出卧室的最后一道槛,然后,她拖着行李箱从梯子上下去。

    她一步步的下楼,就算是小箱子也搬的相当吃力,然后,几乎都没有看楼底下。

    只是吃力的提着自己手里的行李箱。

    “现在提着箱子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什么时候,男人端着咖啡站在楼下,已经换了拖鞋,然后颀长的身躯,修身的黑色的西装,挺拔的站在客厅。

    然后咖啡杯还紧贴着唇线,却是抬头在仰望她。

    这声音,好熟悉,冉依颜都拔不出力气来搬行李,反而,是身体支撑不住行李惯性压出来的重量,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啊——”还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然后,一个反手飞快的握住了楼梯一边的雕花扶手,然后才稳住了身形。

    而风冿扬站在那里,看到她刚才快要栽下来的动作,吓的整张脸都变了色,腿向前不自觉的迈了一步咖啡都溅了出来。

    是他,真的是他,这次,冉依颜是看清楚了,真的是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突然间,她似乎还看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窥探的眼神,那种感觉,仿佛想要看穿她,似乎才记起,他刚才问了自己话。

    “呃。我。我回娘家”她有些无措,慌忙间,现在也找不到一个好的解释,她等了他一天,心里也煎熬了一天,她不知道今天的一天他去做了什么,但是,肯定是他的心里很难受,她怎么告诉他说,她不想拖累他,不想让他难受,不想让自己也活的好愧疚。

    也许,她离开是一个好的办法如顾云芷说的,她离开,他就依然可以拥有他现在的一切,那么,尽管婚姻契约还在,但是,几年过后,就可以申请离婚。

    顾云芷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冉依颜也知道,她如果这样做,一定是风家长辈,尤其是风老爷子最乐见其成的。

    离开他不是个难事儿,躲开他也不是很难的事儿,尤其是他现在已经不是风家的总裁,势力就会一落千丈。

    她真的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不过几年,风家就会宣布风家二少奶奶失踪数年,婚姻就可以诉讼离婚。

    其实,想起来,想通了,要做真的可以很简单,就看看她自己狠不狠的下心

    狠心。狠心。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一点狠心都下不了每一次的离开,她都只感觉到了痛,那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

    当她说了这句之后,男人的眼眸立马危险的眯起,

    “难不成你跟我结婚第一天,你就要回娘家去度蜜月?!”

    然后冉依颜一愣,然后看了看手中的小箱子,真的想不到,他在这种时候还有这种精力来拆穿她的谎言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惶恐,忐忑,她害怕,他受伤。

    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很受伤。

    片刻,她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很痛,随即,已经不打算隐瞒,想要把话说开的态度

    “扬,你不用骗我,也不用对我故作轻松,其实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她相信,他现在还能有这样的心态,至少他比她坚强。

    男人听着她气郁的语气,他从她的眼眸里,可以看出她有长时间的哭过的痕迹,眼眸的周围被泪水侵润成粉红,带着点光度。

    他就站在她面前,这么近这么近,浓眉警惕的蹙起,眉心堆叠起来的几条皱褶

    他的声音很沉——

    “你知道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她的心好酸。但是,片刻,更多的是心的一种无奈。为什么他是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她呢,难道就能隐藏他心里的伤么,明明,她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不是这样的,谁能在面临这种事儿的时候,还能这样镇定。

    她站在那里,然后,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柠檬香气,瞬间,抬起的眼泪眼朦胧。

    她突然想抛开一切,心里的这些东西一直折磨着她,就如同现在,她对她的所做的还是很迷茫。

    自己就能这样走了么,是不是太天真了,走到掉么,就算真走掉了,孩子呢,父母呢,难道她们就应该被丢下,而且,她走了,他不会痛么难道就因为顾云芷几句话么,但是,她心里的声音回答,不是的,她这样做,是因为,她觉得他现在的痛苦是她带给他的,她内疚,觉得对不起他。

    所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儿,都令她迷茫,无措又愧疚。

    她隔着泪眼看他,然后无奈的摇头,

    “知道你为了我放弃了一切,知道你已经不是风家的少爷,知道你以后都没有钱也没有权势了,再没有风家总裁这层光环了。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所以呢——”男人的眼底突然隐晦不明“因为你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所以你要离开我——?”男人不经意的语气,然后,挑眉,面无表情的说道。

    冉依颜一愣,不知道他此刻这样毫无情绪的看她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得她心里犯怂。

    她真的看不懂他这冷冷的表情的意思,读不懂,读不通透。

    “扬,别闹了,我是说真的。我是为你好。”第一次,她是用这样诚挚的目光跟他对视,然后用这样郑重的语气和他讲话

    但是,这一刻,她的心却依旧痛着。

    “我——”她搓着手,看着他,想解释什么,但是他灼灼的如猎豹的精光闪在眼底,那审视般锐利的光芒,让她又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有些无措,难道他真的觉得她是那种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女人么。

    不解释,不想找其他的理由,她想把心里话告诉他。

    “难道你不明白,我不想带累你,不想让你为我这样,让你众叛亲离,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天,今天,我都好难受。”

    是的,很难受,今天一天是她过的最煎熬的日子,一想到他不在她身边,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一定是一点点的去交出他在风家的一切,她的心像针扎,她怎么舍得,怎么忍心,让他承受这样的煎熬。

    “这说明你关心我——”

    男人那菲薄的唇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然后眼眸依然落在她脸上。

    “我。”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那眼底的晶莹的光似乎又要漫上来“是的,我关心你,不仅关心你,扬,我爱你,我爱你你明白么,我不要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哽噎,转过去,拼命的抹掉自己落下的泪。

    “那么你又怎么知道你不值得——”男人还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看着她悲恸的摸着眼泪的模样。

    “嗯——?”听到他这句,女人的惊愕的回头看他,泪滴还粘在脸侧,美丽的大眼睛睫毛根根卷起,那表情有一种碎心的爱怜,然后发觉他那黑色的眼眸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深邃。

    突然间,只觉得手臂一紧,冉依颜觉得自己的身躯就被他那样猛然的拉过去,然后,仓皇间,她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后,鼻息间,弥漫着男人雄浑的气息夹杂着那股淡淡的柠檬香气

    “呃——”天旋地转,她的朱唇就猛地被封住,她想开口,但是开不了。

    “唔——”似乎过了好久,男人才放开她,而冉依颜差不多已经快不能呼吸了,整个脸颊因为顺气不畅而泛着微微的红色。

    她的唇被吸的又肿又红。

    “混蛋——”她忍不住怒骂一句,小手捶在他的胸前。

    男人笑,握住她柔软的小手,那笑容,如同绽放的一树繁花,优美温柔至极。

    他进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你不是就喜欢我混蛋的时候么——”

    面对他的惬意的**的话语,女人的脸更蒙上一层红色,羞红,低头,刚才的亲昵让她的女儿家的娇羞尽显。

    “呵。我的宝贝”男人一低头就看见怀中的女人的小女儿状,那羞怯的模样,我见犹怜。

    “但是,失去了那么多,你不觉得可惜么——”甜蜜终究是短暂的,一想到这个,冉依颜脸上的甜蜜一下子就退去不见,剩下的,依然是忧心忡忡。

    抱着她的结石的胸膛,这种温度,这种气味她都舍不得撤离,但是,一想到他就因为跟她在一起,失去了这么多,她的心还是很难受,觉得欠他。

    “宝贝,难道到今天了你还不懂么,你还不懂么,在我心中,没有跟你等价的东西,钱,权力,包括声誉,是缠绕着人的光环,但是它们是光环却也是负累,宝贝,任何东西对我,都没有此刻拥着你在怀里实在,不要跟我说不值,也不要怕对我有亏欠,对我来说,你是无价之宝,没有任何东西敢与你存在的价值对我来说值这个字,也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爱你,我爱你,爱你的脆弱,爱你偶尔清冷高贵的外表下那个却是最脆弱的你,爱你的真实,我每次看着你哭,我的心就很痛,因为你痛我就会痛,我爱你的身体,哪怕是一丝头发尖我都爱,我不想让别人触碰你,哪怕一根头发丝都不行,这个世上,我不仅是唯一了解你身体的人,我也是唯一最了解你灵魂的人”

    “是么,你都了解我”听着他并不煽情的话语,而将头埋在他胸前的冉依颜却听的泪水横流,是的,他都了解她,而且,那么了解她,她偶尔娇俏,调皮,偶尔冷情端庄,其实,她彻头彻尾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不是风家少奶奶,但是,现实偶尔不得不让她逼着自己强起来,冷漠,这样自己才可以不受伤。

    “不管你走不走,我以后都一无所有了,如果你害怕你以后过苦日子,你还是趁早离开我的好——”半晌,他揉着她的发,输了口气,趁着她不哭了,却声音温柔的给她一记糖衣炮弹。

    “噗嗤——”她忽然被他的话语给逗乐了,明明眼眶里还有泪水,却硬是笑了出来。

    明明是他把她主动拦下的,现在却又在给她打预防针。

    “谁愿意跟你去过苦日子,我还是收拾东西走好了,至少我还是冉家的小姐,你什么都不是了——”

    女人娇嗔的语气,随即,假装就从他怀里起身,推开他。

    “那孩子怎么办呢?”

    “孩子我不管了,反正又没跟我姓——”

    “你敢——!”男人冲过去,一把就把才走了几步不远处女人娇小的身体拉回来,从地上拦腰抱起来,不允许她再走出去,抱在怀里,佯装生气,说的咬牙切齿“哼,小东西,果然还是要好好的调教调教啊。”

    女人眼看着就要被他抱着上楼,不敢再笑了,急忙在楼梯上就开始求情“风冿扬,我错了。我错了。”

    “‘风冿扬’三个字不行,要叫老公。!”男人摇摇头,不理,继续上楼。

    “好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她立马改口,好女不吃眼前亏。

    见她已经求到这个份上了,男人也舍不得再刁难她。

    “那给老公亲一个——”抱着女人走到楼梯的中间停下来,急忙把脸凑过去。

    女人羞怯了神色,好久,才下定决心,身体上倾,抓住男人的胳膊,终于,一个软软的柔柔的吻贴在男人脸侧。

    软软的,香香的,带着湿热的温度。

    男人满足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

    因为风冿扬这边的别墅已经不能在居住,所以,第二天早上,宝珠和沙拉从山庄里下来,昨天下去,老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将沙拉和宝珠都叫去山庄里面睡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才叫佣人送下来。

    然后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别墅门前。

    司机是风冿扬聘请的,私人请的。

    轿车停在旁边,冉依颜收拾了些个人的穿的衣物,恰好是她昨天刚收拾好,放进行李箱的,然后孩子的衣物和风冿扬的东西都没有收拾,按照风冿扬的意思,找佣人送过来。

    所以,一个林肯车坐这几个人也不会是很挤。

    冉依颜坐的副驾驶,而风冿扬首先把沙拉抱进去,挨着车窗,这是个小的,又特别的闹,让人头疼,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抱着宝珠坐在沙拉旁边,不需要配置保镖,只有一个司机一个男佣,来上下行李箱子的。

    男佣坐在最后面,车后面关门的是风冿扬去一下子拉上的。

    两个女儿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的不寻常,所以,沙拉都比平时安静许多。

    轿车听候风冿扬的吩咐,离开时,还要去风家的大厦里交接一下昨晚没有交接的资料。

    而司机,也只能乖乖听话,顺着方向去了风家大厦。

    再走近这所大厦的时候,这种感觉,已经跟昨天相差太多,里面的员工,每一台机器设备,甚至,自己曾经每一个熟悉的角落,建筑这幢摩天大楼所用的每一块建筑材料他都有感情。

    却仿佛一切今非昔比。

    办理交接的是风家大厦内部一直以来的副总裁,这是由风冿扬一手提拔上来的,其实,在做交接的时候,风冿扬还是有点吃惊的。

    他以为他走了,这些资料应该交接给新的风家总裁,这个人应该是风家的内部人员,现在只有风明辉有这个资格了。

    毕竟,老三也没有回来,但是,结果,接手的人,是与风家毫无血缘关系,只是曾经被他一手提拔的副总裁。

    想了想,可能还是因为爷爷暂时还没有想好由谁来接比较合适吧。

    但是,现在,既然他卸下了,那么,这么事儿,他也就不再去想了。

    最后,在办公室,将手里的一些整理好的机密的文件,还有保险柜的密码都给了副总裁,大概这也就是风家即将上位的代理总裁,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当过了半个多小时候,手插在裤兜,哼着小调儿的风冿扬从大厦里出来,阳光又一次落满肩头,竟然觉得一身轻松,惬意满满。

    虽然失去了这一切是有点难过,或者,短时间,可能自己的潜意识里自己都没有发觉这种不习惯,但是,毕竟要失去就让他失去吧。

    只要冉依颜还在身边,他能挺得过去。

    带着妻儿,车子一路朝着城北开去。

    他下来的时候,冉依颜那美丽的眸子带着点担忧从他的侧脸上掠过。

    但是,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把眸子移开了,偏向了一边。

    路上,风景旖旎。

    “爸爸,如果我们不能住大别墅了,我们该去哪儿啊,我们还有住的地方么——”

    虽然年纪小,但是发生了似乎都明白,俨然的就是一个小大人,转过头来问爸爸

    “有的——”看到面有忧色的女儿,风冿扬一下子心都痛了,安慰的揉揉女儿的头发,虽然是落魄了,但是他风冿扬还不至于没本事儿连一处住的地方都没有给孩子。

    他的房子,多着呢。

    就算除开风家的财产,他自己的私人财产,这些年,他投资的产业,以个人投资的产业,基金,存款,也可以供他好吃好喝的用上几辈子。

    *

    车已经开离了市区,然后,是一处依山傍水的郊区地带,这里跟市区隔离的也不远,还有一条河,周围是高大的杉树,河道是人工修葺过的,而这里的别墅群是沿河而建,大片大片的棕榈树种在小区的别墅里面,风景秀丽,迷人的非常。

    “到了——”车才开至第一幢别墅的时候,男人就叫了司机将车停下来。

    “哗”的一声,车门拉开——

    男人先从车上下来,然后才反身去抱车上的两个女儿。

    宝珠和沙拉

    这是一幢两层楼高的西式别墅,美丽的圆顶,罗马柱,门口亦是大片大片的棕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