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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气,吐气,收腹,把腿伸直,再坚持一下。"普拉提老师走到许晖面前,许晖疲倦地睡在垫子上,看见老师走过来才忙把腿抬起来。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许晖穿好鞋,把垫子放回原处,然后走到服务台说:"你们这里可以办次卡吗?"
"可以。"许晖用自己的名字给安安办了健身次卡。照了相填完表便匆匆离开了健身俱乐部。
她买了些水果提到安安家,一进门就问:"安姐,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安安忙让座,说:"出来几天了。"
许晖朝里面看看,说:"他呢,不在家呀。"
"他几天都没有回来了。"安安淡淡地说。
许晖叹口气,说:"哎呀,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小气,一点点事就钻牛角尖。"
"你最近心情怎么样?吃完药去医院复查一下。"安安说。
"药挺灵的,我现在什么都能面对了,没有不高兴就蒙窗、睡地上了。"许晖笑道。
安安高兴地说:"那就好,但不要停药,继续用药巩固治疗,等完全稳定之后再停药观察。"
沉默了一会儿,许晖拿出健身卡递给安安说:"这个给你,你有空的时候就去健健身。"
"你自己用吧,我也没什么时间去。"安安说。
"安姐,我还是听了你的话才去健身的,你不要扫我的兴好不好,我心里不知道多感谢你,快拿着。"
说完,许晖把卡塞进安安口袋里。
这时,王刚开门进来,他冷冷地瞥了许晖一眼,点了下头,算是和许晖打了招呼,然后径直进了卧室,轻轻关上门。
许晖觉得有些尴尬,坐了一会儿,忙起身告辞走了。
送走了许晖,安安提着装满了药品的袋子走到王刚卧室,说:"给你拿了药,你记得吃,我放在这里了。"
王刚仰躺在床上,转过身不理她。
安安顿时觉得喉咙堵得很难受,但她还是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你到底怎么打算啊,有人来了你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几天都不回来,你去了哪里?你去哪里风流了?你怎么解释啊,我晚上回来晚一点,你就对我那样。"
"我回不回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和我离婚吗?你管我干什么?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那这算什么呀,要么就离,要么就好好过,你到底想怎样啊。"安安痛苦地说。
"我不想怎么样,就这样过吧。"
"那你是想折磨我到死,是不是,你要赶快去看病,你有抑郁症。"安安失控而冲动地扑在王刚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王刚突然暴怒地说:"滚开,我没有抑郁症,你想说我变态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你,去找你的程岩呀,他那么好,你怎么不嫁给他,你和他去搞啊,你也是这样趴在他身上和他搞的吧。"王刚用不堪入耳的话骂着。
骂完,王刚突然失控地站起来,把安安推在床上,用力扯安安的裤子,安安惊恐地夺门而出,往楼下狂奔,王刚紧追其后跑下楼梯,安安扬手招了部的士,恐慌地说:"去公安局。"
王刚也拦了部的士,说:"快追上那部车,那个女人是小偷。"
司机应了一声,加大油门朝前疾驶。
安安紧张地掏出手机拨通王母的家里电话,急促地说:"妈妈,我现在坐在的士上,在往家里去,王刚在后面追我,到了家再说。"
安安心里想,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把王刚反常的所作所为告诉他母亲了,虽然是那样难以启齿,但一定要把真相告诉婆婆。
安安下了车,快步爬上楼梯,按响门铃,王刚紧随其后,一把拖住安安往楼下拽,狂怒地说:"你想来告状啊,蠢婆,你这个白痴、笨蛋,你想死啊你。"
骂完,王刚猛地把安安往河边拖去,疯了一样地说:"我们一起死吧,你也不用想别人了,我们一起死,要死也要死一块,反正大家都不好过。"
说完,他拖着安安往河里走,安安惊恐地说:"你不要这样,我不想死。"
"好,你不死,就让我死,我死了,你就好过了。"说完,王刚用力拖着安安往河水深处走去。
安安急忙拉住他,失控地哭起来:"王刚,你不要这样啊。"王刚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安安。
安安用力把王刚往岸上拉,快到河岸时,他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安,说:"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和程岩有没有那回事。"
安安忍住哭泣,说:"没有,真的没有。"
"你不会承认的,既然这样,我就干死你。"这时,他们已从水里湿漉漉的爬上来。
远处的路灯射出苍白的光亮,王刚把脸背向路灯,把手伸进了安安的胸脯,安安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她整个躯体好像死了一样任由王刚摆弄。就在这时,王母拿着手电筒急急赶来,对着王刚喊道:"你干什么。"
王刚忙止住了疯狂的举动,心虚地说:"她跑到这里来,我叫她回去。"
王母一脚踹过去,怒吼道:"畜生,你是不是疯了,我打死你。"安安扣好衣服,忙说:"不要打他了,明天叫爸爸把他送到医院去。"
许晖从安安家出来,径直回到家,吃了药,便又把菲尔的书稿打出来,然后把书稿装好,高兴地约菲尔出来喝夜茶,说把书稿给她。
菲尔没想到许晖这么快就把书稿弄出来了,便答应在雨泉茶庄见面。
两人很快在约定的地方坐下来,身着民族服装的服务员殷勤地侍立在一边,菲尔觉得不好讲话,便说我们有事要谈,请她出去。
待服务员退出后,许晖把修改整理好的书稿拿出来让菲尔看,菲尔逐页翻看了一遍,高兴地说:"太好了,这才像一本书。"
许晖说:"出版社那边怎么样。"
菲尔笑着说:"那边没问题,选题已报上去了,他们准备把这本书当重头书来出,很快就会出来。"
许晖很高兴,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满足感,她很想和菲尔说说工作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想,这个时候提出要菲尔帮忙调动工作还不是时候,如果菲尔婉言拒绝,以后都不知怎么交往下去,何况自己和菲尔也不是那种交情很深的关系,如果冒冒失失地提出来,万一她一口拒绝怎么办?她心里很明白,像菲尔这个层次的人是不可能和自己交心的,也不可能和自己有深交,目前和自己来往,只不过是自己对她暂时还有利用价值,许晖相信自己的感觉,想到这些,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功利市场化了,对此,她感到悲哀和失望,她想,如果菲尔觉察自己拼命接近她、讨好她却只是为了想有求于她,达到自己的目的,菲尔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悲哀或远离自己?她和菲尔之间会有纯粹的友情吗?当人与人之间的来来往往只存在和剩下相互利用时,人类的感情是多么可悲。许晖感到很无奈,但她觉得,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现在,当自己费尽心机讨好菲尔时,她觉得自己好可怜,但现实就是这样啊,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抓住某个人,当官的男人或者女人,自己的另一半还遥遥无期,没有着落。指望借爱情和婚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似乎也不大现实,因为你找的那个人不一定有权,也不一定有钱,更不一定真爱你,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也只能靠自己了。
"你想吃点什么,要不要来点小吃。"菲尔的话打断了许晖的沉思,许晖回过神来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你帮了我忙,还要你来请,说不过去吧。"菲尔说。
许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皮包里拿出一支包装非常精美的口红,侧身望着菲尔说:"我给你买的,送给你。"
许晖对自己很不舍得,但是为了求陈菲尔帮自己,许晖还是咬咬牙买了一支日本高级口红送给陈菲尔,那是许晖花了一千多元买的。
菲尔说:"你自己用,我有。"
"我是特意买给你的。"许晖还是执意要给她。
菲尔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
她们就书的问题又聊了一会儿,菲尔便匆忙站起身来提出送许晖回去,许晖见菲尔下逐客令,无心和自己聊,心情一下又沮丧起来,便也急忙站起来说自己打的走,菲尔也不再说什么,一下钻进车里走了。
许晖有些惆怅地目送菲尔的车子远去,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人用完了便扔在一边的感觉。一种异样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转过身,朝公交车候车亭走去,正在这时,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她急忙往路边走,拿出手机,电话是小易打来的,小易告诉她,总监要她马上去西联一个新开张的敬老院去现场报道。
许晖匆忙回电视台拿了东西和小易打的赶到敬老院,敬老院规模很大,设施齐全,许晖拿着话筒,面带微笑地说:"我现在的位置是西联敬老院,这里是市区新开发的一座最大的敬老院,很多老年人已高兴地入住在这里"
接下来,小易把镜头又推向敬老院的健身室、娱乐室、音乐酒吧、医院、邮局等场所。几个小时过去了,小易和许晖现场报道完后,又来到庭院里,院子里的木椅上坐着一些老人,他们悠闲地晒着太阳,不远处,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郁郁寡欢地呆坐在草地上,这时,一个抱着一条纯白巴儿狗的漂亮少女走到老人身边,叫了声"外婆"后,便把狗抱到老人怀里,老人立刻高兴得眉开眼笑,搂着狗亲了又亲,不停地叫着"女女,我的丫头"。
许晖和小易远远看着欣喜若狂的老人,好一会儿,两个人才收回目光。
许晖对小易说:"你看,狗都比人亲,那老太太多高兴。"
"是啊!好像她的女儿一样。"
许晖和小易走出敬老院时,暮色已经四合了,两人正准备往公车那边走去,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狗的狂叫声,接着有人惊骇地说:"有人发羊痫风了。"许晖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她急忙向前跑去,挤进人群,定神一看,原来发病倒地的正是刚才她们在敬老院看到的那个抱着巴儿狗的女孩,只见她双眼紧闭口吐白沫,脸色苍白,手脚不停地抽搐,一群人看把戏一样围着少女看热闹,但就是没有人上前救少女,那条白色的巴儿狗焦躁地一边叫一边用嘴叼着主人的衣服,试图把主人拖起来。许晖见状,对一边的小易着急地说:"你快去敬老院叫医生来。"
"好。"小易拔脚离去。
许晖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拨打敬老院的电话,她焦急地大声说:"你听到了吗?这里是西联敬老院北门,有一个女孩发病,请"电话突然断了,信号不好,许晖急得手足无措,对围观的人说:"哪个力气大一点的,快帮帮忙。"围观的男女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许晖俯下身,手足无措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为女孩抹去嘴上的白沫,然后用大拇指按了按女孩的人中,从女孩口中发出一股恶心刺鼻的气味,许晖大气也不敢出,许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能再耽误了,她来不及多想什么,用力背着女孩朝敬老院医院走去。
人群里有一个男的用摄像机对准了她。
许晖背着女孩朝前艰难地走着,她不停地喘着粗气,一定要救活这个女孩,许晖背着女孩摇摇晃晃地朝敬老院那边走去,女孩嘴里不停地吐着白沫,许晖忍着刺鼻的臭味,一步一步朝前移动,许晖把女孩背到医院时,已大汗淋淋了,许晖把女孩背到了急诊室
这会儿,安安惊魂未定地坐在婆婆家大厅里,对于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她想,如果和王刚的婚姻解脱不了,要么自己会发疯,要么抑郁症也会摸上门,不能再心软下去了。王刚早已走了,大厅里只剩婆婆、公公和安安。
安安并不想久留,公公那张很酷的脸让安安如坐针毡,他严肃地看着安安说:"你应该尽一个做老婆的责任,那些东西是避免不了的,年轻人身体好,你要体谅他一点,这些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就行,你来告诉我们有什么用?"
安安委屈地低下头,尽量不要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觉得公公永远都在包庇着儿子,公公对自己好像一直都抱有成见似的,公公见安安不吭声,便又训起来:"你说他不好,他说你不好,我早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做得好,他还会那样对你吗,又不是神经病。"
安安抬起头,终于忍不住顶撞道:"他不是精神病,就是抑郁症,正常人哪像他这样,一天到晚啥事也不做,专门挑你刺,成天疑神疑鬼,你怎么过?我真的觉得和他这种人过得很辛苦。"
"你是医生,你不会给他看病啊,你不会带他去看啊,一个家庭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两个都有份儿。"公公武断地说。
"我催了他几次,前几天我还开了药回来,他自己不重视,不愿去医院做体检,我说他有抑郁症,他就骂我,他不去检查,怎么知道是哪里有毛病,怎么确诊?"
"你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病又拿药回来干什么?"公公有些蛮横地说。
"他的症状像抑郁症,我就开了一点回来。"安安小声说。
"你们总是这样吵吵嚷嚷怎么不会抑郁,不抑郁才怪,他以前哪是这样啊,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公公阴沉地看着安安说。
"他又不是跟我才抑郁的,没有认识我之前,他就那样了。"安安连忙申辩。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烦死了。"婆婆不满地瞥了丈夫一眼。
"不说怎么办,他们两个,搞来搞去都是搞到我们两个老的头上,你说怎么办,我问你。"公公恶声恶气地看着老伴说。
安安内疚不安地看着他们,沉吟了一会儿,说:"爸,妈,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以后我也不会来麻烦你们了。"说完,安安起身站起来,说:"爸,妈,我走了,你们多保重啊。"
公公不出声,婆婆把她送到门口,安安停下脚步,对婆婆说:"妈妈,我看他真的像得了抑郁症,你们要催他去医院看看,如果体检是阴性反应,那他绝对是抑郁症。"
婆婆一愣,说:"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安安见婆婆疑惑的样子,便急急地说:"我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这些,只是觉得他情绪很反常,而且那方面又特别强烈,就好像失去控制,你看他在公安局都敢,哪有这样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婆婆忧虑地说。
"他怕爸爸,叫爸爸和他一起先去医院心理科看看,他身体方面好像没什么问题,你要让他赶快去看病,我说不动他,一说就跟我吵。"
婆婆说:"我知道了,你打的回去算了,安全些。"
安安重新回到家里,王刚瞅也不瞅她一眼,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安决定好好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她坐在王刚对面,平静地说:"王刚,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王刚淡淡地说。
"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那样对我,像对妓女一样。"
王刚不理她,神情郁闷地不停转着频道,安安看着他又说:"你要快点去医院看看,你真的有抑郁症,再不治疗会很危险的,你自己辛苦,弄得我也辛苦,明天我陪你去吧。"
"不要钱啊,看病那么贵,我没有抑郁症,你不要乱说。"王刚沉着脸说。
"你如果要跟我过下去就去看病。"
"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抑郁是心病,心病能治好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正是因为有心病才应该去接受治疗,要吃药,我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我懒得说你了,你爱去不去,反正你以后不要来折磨我。"
"你什么意思?我折磨你什么,我那方面是很强的哦。"王刚挑衅似的说。
"那你去找'鸡婆'喽,你那么多钱,花点钱去找嘛,你想怎样就怎样。"
"好,这话是你说的啊,你别后悔,我碰你是看得起你。"
"那你就以后不要碰。"安安忽然觉得受了污辱似的难受,她起身站起来,冲到自己的房间,王刚立刻站起来,一把扯下她的衣服,说:"我碰你又怎么样,老婆就是用来碰的,你想让程岩碰啊。"
"你不要再说程岩,我再说一次,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安安气愤地说。
"你还说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不是要让我在床上抓住你们,你才承认?"王刚吼道。
"我没有就没有,你硬逼我承认我也不会承认。"安安辩道。
"好,你小心点,我告诉你,最好别被我抓住,要不然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说完,他怒气冲冲走回卧室,拴上门,然后又用凳子把门顶上。
安安惊诧地看着王刚失控的样子,她沉吟了好一会儿便轻轻走到王刚的卧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又轻轻推推门,见里面紧关着,于是走到自己那间卧室,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披衣下床,走到阳台上,这时,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欢快的大提琴声,这旋律是多么熟悉,这首音乐的瞬间安安读大学时就熟悉了,那奔放热烈的旋律仿佛是停留在远处的波浪,在空气里低回、旋转和绵延,这时,优美的琴声像一贴凉凉的膏药,柔软地贴敷在安安身体的伤口上。安安的情绪一下子平和了许多。
她转身回到房间,拧亮台灯,在纸上写起来:
王刚:
我本来想好好和你谈谈,却又是以这种争吵收场,只好草写几句给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经常吵闹,你的无端怀疑让我们渐行渐远,让你痛,让我累,我们似乎无法好好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结婚一年多来,我们之间很少交流沟通,你对我多有挑剔,在经济上我也完全指望不上你,你是把钱看得高于一切的人,这些我都忍了,也没有和你计较那么多,我想,我和你的婚姻无论是好与坏都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无论你怎样挑剔,怎样高标准严要求,怎样歇斯底里,我都容忍了,但毕竟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的容忍也达到极限,我现在已无法容忍你这种变态的吝啬与苛刻,我无法容忍你病态的生活方式,而我毫无原则的容忍也就变成了纵容,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病历,我对你的憎恨远多于对你现在的怜悯和理解,你对我的性暴力和嫉妒妄想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你患原发性抑郁症的结果,但这还只是我对你的初步诊断,要确诊抑郁症还要在排除了其他精神疾病及各科疾病之后才能确定你为原发性抑郁症。所以,写这张字条的目的,是再次希望你尽快去看病治疗,至于我们两人的事,先分开一段时间再说吧,我们都需要冷静,你失控的样子和胡乱臆想让我害怕,我再次明确地告诉你,我和程岩没有任何联系,我没有任何的外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老实说,我完全可以去法院控告你婚内强奸,到时你别怪我无情无义,但事到如今,我依然不想那样做,如果你不去看病,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我不会承担任何责任,我早已无法忍受你对我人格的污辱和身体的摧残,既然家里不同意我们离,那就分居吧,彼此给对方一个反思的机会,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另外,我再次催促你去医院看看,不能再耽误了,对你,我已仁至义尽。
奉安安!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