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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陈局长,蒋队长还有李畅几个人又关在一起讨连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直接给陈局长下达了五天破案的命令。陈局长苦着脸说:“这种案子太蹊跷了,居然利用药物制造幻觉,引诱死者自杀。虽然有很多线索指向雷鸣的嫌疑,现在没有任何有力的直接证据,五天怎么能行?”
“再拖几天,就更没有线索了。”唐连云丝毫不肯通融。
“唐书记,陈局长,你们工作忙,要么你们先回去,我们会按照领导的指示抓紧时间破案,一有线索马上向你们汇报。”蒋队长小心翼翼地说。
“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案子重要。”唐连云冷冷地说。
李畅插话道:“现在唯一的途径是让胡建设开口。我感觉到胡建设有小辫子被雷鸣抓住了。应该把胡建设和雷鸣的关系彻底调查一下,包括他们来新州工作以前的经历,说不定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胡建设留在雷鸣那里的把柄肯定不是钱的问题,说不定是另一条人命,只有人的性命才能让胡建设害怕,才能使他放弃揭发主犯,戴罪立功的机会。”
“雷鸣和胡建设我以前都认识,他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雷鸣师范毕业后分配在区中学教书,后来调到了区税务所工作,也是在那时认识了胡建设。胡建设当时做一个个体小老板。雷鸣在区税务所做了两年后,调到了区政府工作。胡建设什么时候去的区政府,我就忘记了。”陈局长说。
“人命?”蒋队长灵光一闪“李总提醒了我,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刚到刑警队,刑警队的小郭,也就是现在的郭副队在处理一件歌厅小姐自杀案,发现胡建设和雷鸣在小姐自杀地前一天曾经去这个歌厅玩耍过,并且这个小姐就是坐雷鸣的台。第二天,有人发现这个小姐从自己的房间割腕自杀了。自杀的方式与常桂平这个案子非常相像。当时在出租房里住了四个小姐,这个小姐自杀的时候,其他几个都不在家,等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由于现场破坏得比较厉害,已经很难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只在现场找到了自杀的刀具,对小姐进行了尸体解剖,也没有发现死者生前服用过什么药物。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个小姐的确是自杀。郭副队也曾对小姐接触地人进行了摸底调查,这才发现雷鸣和胡建设的。不过。现在这风气,男人去歌厅唱唱歌,找个小姐陪一下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了,所以郭副队也没有在意,大家又都是熟人,照顾点面子,就没在卷宗里出现他们两个的名字。”
唐连云一听,差点又要发脾气,要不是李畅拉住他。已经拍桌而起了。李畅在唐连云耳边低声说:“水至清则无鱼。蒋队为了这个案子能自暴家丑,也算难得了。办正事要紧。”
“还不赶紧打电话把资料送过来。”陈局长冷冷地说。他心里非常不高兴,因为五年前陈局长还是陈副局长的时候,就是主管刑警队的工作。这个小蒋胆子也太大了,这不是当面告阴状吗?自己的下属出了这样地纰漏,自己这个局长面子上能有什么光。这家伙这两天总与李畅在一起,是不是抱上粗腿了?
四十分钟后,郭副队亲自开车把这个案卷送了过来,见了唐连云和陈局长紧绷着的表情,心里把蒋队长的长辈问候了一遍,才把这个卷宗和一些物证陪着笑递到陈局长的手里。
李畅看完了卷宗,又把那把割腕的水果刀仔细地看了一眼,闭上眼沉思了十分钟说:“这个案子与常桂平被杀案非常相象。这把水果刀上的血迹中含有与常桂平体内的致幻药物一样的成分。不过成分已经非常稀少,用现在的检验手段可能检验不出来了。”
“但是,你怎么能看出来呢?”蒋队长不解地问。
“可能我地鼻子比较灵一些吧。”李畅笑道。岔开这个话题“五年前的案子,再想找目击证人已经非常难了,现场也不复存在,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这把水果刀,我们只有通过心理战,一鼓击破雷鸣和胡建设的心理防线。”
李畅又一次来到审讯室,胡建设已经被送到这里了。
“胡主任,我们又见面了。”李畅呵呵笑道。
胡建设有点害怕地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李畅,心灵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要不是有另外一个更大的胁迫存在,他真的要老老实实地全部交代了。
“你你又想做什么?”胡建设结结巴巴地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雷鸣抓起来了。他都交代了。”李畅说。
“真的!”胡建设不由自主地露出惊喜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把头埋下来。
“真的。案子结束了,卷宗很快就会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会在牢房里吃十几年牢房吧。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了这一点点钱把自己弄出这样。”
胡建设明显地长吁了一口气,浑身轻松的样子。
“好像你很轻松的样子,”李畅一句话好像敲在胡建设地心灵上“五年前的案子你以为真的过去了吗?”
这句话像一个晴天霹雳炸响在胡建设地耳边,胡建设惊慌地抬起头来,他散乱的眼神,紧抓住椅子扶手的五指一下子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那把水果刀上的血迹有着与常桂平体内一样的致幻药物。你不会说这是巧合吧。你们与那个歌厅小姐头一天还见过面,在一个包间里,第二天,这个小姐就死了,你不会说这也是巧合吧。你之前死保住雷鸣,就是害怕他把这件事捅出来。加重自己的罪孽吧。不过现在,雷鸣也
难保,他已经有一条命案在身,多一条少一条都是一豁出去,你呢?这是给你最后地机会,你的性命其实就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李畅一句一句都像尖利的刀子在刺激着胡建设地心脏。
“别你别说了。我都交代。”胡建设终于扛不住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我等着你呢。”李畅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胡建设地对面。
“我负责您投资的这个工地的民工管理工作之后,雷鸣就找了我,要我采取吃空饷的方式从中贪污钱。他说工地上好几千人,少一点根本看不出来。谁有这个耐心去数?多找几个身份证就行了。反正点数、发工资都是我说了算,他说您钱多得用不完,这点小钱不会放在您心上的。我们约定五五分成,我出面操办,他暗中保护我。他是我的领导。有他顶着,我越做胆子越大,开始还只是几十上百的弄。后来就扩大到三五百。见你们一直没有发现里面的猫腻,雷鸣要我把空额扩大到一千,一个月就能挣好几百万。他还说,赚钱的路子多得很,在民工地伙食上也可以打主意。
后来,您在酒席上把这件事捅了出来。我马上就咬住了常桂平,反正与他一直不对付,也想把你们的思路搞乱,把雷鸣保护住。雷鸣有些势力。即使我进去了。他也有办法慢慢把我捞出来。再说出了五年前那个事情,我已经不敢违逆他地意思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把常桂平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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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是怎么回事,具体说来。”
“五年前的一个周末。我们去县里的一个歌厅玩,碰到了化名冰冰的小姐,冰冰坐雷鸣地台。那个时候,雷鸣已经在区政府工作了,不过新州这个地方比较穷。在区政府里做个小官也没什么油水,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我们玩到晚上十二点才走,我们付了小费后。冰冰还要找雷鸣要十元钱台费,说是给妈咪的。雷鸣不愿意,冰冰嘟噜了几句不客气的话,那意思很看不起他。雷鸣非常生气。说一定要治治冰冰。出了歌厅后,我们没马上离开,偷偷跟着下班地冰冰找到她住的地方。晚上。冰冰和好几个姐妹一起走的,我们没有动手。路上还听见冰冰在嘲笑雷鸣,把雷鸣气坏了。雷鸣知道有种草药有致幻的效果,第二天他找来了这种草药,熬成药汤,然后给冰冰打了电话,说要她出台,谈好了价钱,三百元钱。所以,冰冰下午就在家里等我们。本来我不愿意去的,雷鸣一定要逼着我去。我们进去后就制住了冰冰,逼她喝下了药水。然后雷鸣诱使她割腕自杀。事后,我们把现场打扫干净,就逃走了。警察后来也没有发现问题。雷鸣还跟我吹牛,说用这种方法杀人,绝对不会留一点痕迹。警察都会认定是自杀。”
另一个房间里,蒋队长对雷鸣的审讯也在同时进行。
“雷鸣,胡建设已经交代了,是你指示他做地这件事。你还死扛着干什么?男子汉敢作敢为,你既然做了,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蒋队长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雷鸣以不变应万变,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那你那么晚还去山上干吗去?”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喝醉酒了,想散散心。你们是不是没事做,拿我来消遣?”雷鸣讥嘲地说。
蒋队长心里说,可不是拿你来消遣了,先磨磨你的锐气。按照事先制定的审讯方案,蒋队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雷鸣问着同样地问题。开始雷鸣还精神很集中,时而气焰嚣张地嘲笑蒋队长,或者装出可怜样,蒋队长指示反复地问那些问题,然后又追问着细节,在问第二遍细节时,又针对第一次地回答反驳雷鸣。雷鸣被蒋队长绕来绕去,脑子都被他快绕糊涂了。
一个小时过去后,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蒋队长脸色一变,神秘地一笑,把门打开一半,闪身出去了。不一会儿,蒋队长推开门回到审讯席上。
“雷鸣,其实这件事你承不承认,做没做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和胡建设一起做的另一个案子,你的记忆力还没有衰退到忘记五年前地事情了吧。”
雷鸣到底比胡建设强悍得多,心理素质远优于胡建设。听了蒋队长的话,脸色居然没一点变化,茫然地说:“五年前什么事?五年前的事情太多了,我哪里都记得。”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蒋队长冷笑着说。
“那麻烦你了。”雷鸣客客气气地说。
“五年前你们认识了一个歌厅小姐,叫冰冰的。还记得吗?”
“嘿,这几年歌厅小姐认识得多了,什么冰冰,露露,我哪里记得这么多。蒋队长你也没少去歌厅吧,那些小姐你都记得全吗?人一走茶就凉,谁还记那些事情。不过,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这个多情种子说不定能记住几个人吧。”雷鸣露出恬不知耻的笑容。
蒋队长脸色涨红,猛地一拍桌子道:“你头一天找她坐台,第二天她就被杀了。杀人地手法与常桂平的死亡一模一样。你不会记性真的这么差吧?”
“我真地不记得了。”
“胡建设已经全招了,你要不要看看他的供词?”蒋队长拍拍手里的一叠纸张。“不要以为没有供词就不能定你的罪。只要证据充分,零口供同样可以定罪。把胡建设带进来!”
“你这个软骨头!”雷鸣对着可怜兮兮地胡建设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雷鸣最后的防线终于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