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应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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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大,路上车少,赵海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看不车,大概在几十米外的地方吊着。

    “是一辆标致307。车号是京h-xxxxx。”李畅说。

    赵海军不解地看了李畅一眼,这种能见度,只能看见后面的两个车灯,连什么车型都看不清楚,董事长居然能看出是什么车牌号。

    “车里有三个人。他们有枪。”

    赵海军手抖了一下,车子打了一下飘,吓得赵海军慌忙稳住车,埋怨道:“我说董事长,我在开车呢,别吓唬人好不好。”

    “不是吓唬人。”李畅心想。可惜曾昆几个人在办另外的事情,在这条黑漆漆的长路上,只有自己和赵海军两人。不知道后面这三个家伙到底要做什么,不会愚蠢到真的要来暗杀自己吧?

    车到南沙窝桥,那辆标致307还是不远不近地吊着,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这辆车就跟着自己了,在莲花桥拐弯的时候,李畅指了两次错误的放下,气得赵海军抱怨了好几句,李畅发现这辆标致307也和赵海军一样,走错了两次才开到莲石路上。被人跟踪的事实被确认了。李畅并不认为他们是想在路上动手,凭一辆标致307,想逼迫一辆奥迪a6靠边停车,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李畅估计,这家伙是不是只是想这么跟着。不能让这辆车跟到西部牛仔酒吧那里去。

    “我来开车。”李畅说。

    赵海军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正要开门下车,李畅阻止了他:“我下车,你别下车了,从里面过去。”

    “这怎么行!”赵海军觉得让一个自己的上司去冒雨是不礼貌的事情。

    “情况特殊。万一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应付。在车里安全些。”说吧打开车门下去了。

    李畅走到驾驶座旁边的车门,朝后看了一眼,那辆车也慢了下来,似乎没有快速逼近施暴的打算。李畅把车停下来,就是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李畅重新启动车子,慢慢地上了快行道,然后突然加速,很快奥迪就开到了一百公里地时速,在下雨天气。把车子开这么快是很危险的,赵海军看了看速度表,脸色都白了。

    “放心。我的车技不是吹的。”

    李畅的突然加速,让后面的标致307有点措手不及,在如此湿滑的路面,能见度又不好,后面的车可不敢这样玩命。几分钟之后。后面的车就看不到了,李畅把奥迪驶上了西五环,再从晋元桥下阜石路,绕了几个弯才到达西部牛仔的门口。

    刚才李畅提速地同时,本来还想在标致307前面的路面上生成一层油膜,这种天气下,铁定出事。只是还没有弄清这些家伙的身份和来意,李畅忍住了。

    刚停下车子,发现朱珠正在门口等着。李畅下了车,朱珠想迎上来,又看见后面跟着的赵海军,遂停住了脚步。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在门口等着。快进去。”李畅说。

    “萧哥已经来了一会了。下这么大的雨,怕出什么事。你从来不喜欢迟到的。”

    赵海军跟着李畅进了酒吧,打量了一下在前面引路的朱珠,暗衬,这个女孩子可能真地与董事长有故事吧,刚才站在门口时,那种关心、焦急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

    进了包间,萧子期和医院的萧院长已经在那里了。

    “出了什么事?”萧子期问。

    “路上有人开车跟踪。三人,持枪。一辆标致307,车号京h-xxxxx。”

    萧子期朝门口喊了一声。一个保镖闻声进来,萧子期交代了几句,说:“尽快把这辆车给我查出来。叫兄弟们都出动。在西边给我找这辆车,找到后给我盯住。李畅,估计这傻逼还在到处找你呢。”

    “先不要动他们。搞清楚来路再说。”李畅说。

    保镖答应了一声出去了。保镖知道李畅和自己的主人的关系,李畅交代的事情和主人交代的有着一样的执行力。

    寒暄了几句,大家都认识,就用不着互相介绍了。赵海军与萧院长是老熟人了,与萧子期也见过一面。

    李畅开门见山地问萧院长:“院长,您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地?”

    “这是目前医院在采用畅舒公司的抗癌药物治疗以来,唯一死亡的一个病例,这个患者服用抗癌一号时已经是胃癌晚期,并且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肝部、小肠、食道。服用我们的药后,把她地生命延长了二十多天。在选用这个病例时,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已经做好无法治愈的准备了,我们和患者家属也打了招呼。医院方面当时主要是想做一个抗癌一号对其它部位的癌细胞的抑制试验。这个死者的家属我们见过,很精明的一个中年人,虽然患者没有治愈,患者家属还比较明理,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还非常感谢我们。从当时的迹象来看,患者家属肯定不会想到去法院起诉我们。所以,我推定,是有人在背后蛊惑他们。据我的观察,患者家里是农村的,比较穷。是不是因为钱的原因?”

    “萧院长,你觉得这起官司胜诉地把握有多大?”李畅问。

    “百分之九十多。在治疗方案上,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得癌症死亡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一个患者家属都把它看作是医疗事故,都跑去法院起诉医院,我看没有一个医生敢给癌症患者看病治病了。何况,在萧氏医院,自从抗癌一号、抗癌二号面世之后,我们对癌症的治愈率是最高地。药医不死病,医生是一个风险很高的职业,有许多未知的东西,对于癌症,你说哪个医院敢打包票说能百分之百治愈的。我现在都不敢说这句话。”院长说着说着有点激动。

    “一个明显会失败地诉讼。他们为什么还要折腾?”赵海军不解地问。

    “不知道。”萧子期摇

    “这种荒谬地诉讼,法院居然还还受理了,这更是我了。在收到传票之前,我居然没有得到一点信息,法院那边几个朋友集体得了失声症。收到传票之后,我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连他事先居然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这背后有那个人的影子,萧子期看了李畅一眼,当着大伙地面没有说出来。估计李畅心里明镜似的。

    “萧总,我这边还多了一个诉讼。”李畅把谢琳起诉畅舒公司的那张传票给萧子期看。

    萧子期把那张传票仔细看了看。说:“这两个案子既有区别,也有关联。第一个案子,百分之百的有人在背后推动,患者家属是农村的,家里又穷。估计为了给患者治病,也借了不少钱,要是有人出钱雇佣他们当枪使。很难有人能拒绝的。”萧子期虽然没有见过胡老二,倒是把这个案子地背景猜得**不离十。

    “至于第二个案子,就复杂多了。表面上看,是个人起诉一个企业,背后却隐含着学界两大派系的较量。一方面是王克强院士的学生,一方面是由傅志明教授地研发班子撑起的公司。这两个老先生。都是业界的顶尖人物。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允许挑起这种斗争。如果是学术之争,不会激发到法庭相见的程度。我担心后面有什么猫腻。”萧子期说。

    “原告我认识。”李畅说。

    萧子期抬头看着李畅,眨了眨眼睛。李畅介绍了自己与王克强教授交往地前前后后。包括自己以前曾经想投到他门下的事情也都说了。重点还是在m国的一些交往过程。

    “王院士不是这种人,他是一个纯学术的人。虽然王院士和傅教授在学术上有诸多分歧,但是他们俩又是非常相似地人,有什么事情都会明着吵。不会做这种盘外招。所以,我得搞明白原告究竟在想什么。明天我约了她见面,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露面。她的师兄跟我关系不错,托他去找了。”

    “她师兄?都是一伙的,现在去找原告好不好?”萧院长委婉地说。

    “不碍事。我有一种直觉,谢琳起诉畅舒公司完全是她个人的行为,与王院士无关。也与她的师兄弟们无关。等等,我先接个电话,是傅教授地。”

    —

    接了几分钟,李畅挂断电话说:“傅教授与王院士联系上了。王院士现在在m国讲学,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向傅教授保证了。谢琳这事与无关。傅教授明天回京。”

    “律师的事情交给我了,我在律师界还认识几个朋友。”萧子期说。

    几个人纷纷议论起来,李畅沉默着。

    “我想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李畅突然说。大伙齐齐地闭嘴,扭头,三双目光都看着他。

    “你们看看,针对医院和畅舒公司的这起诉讼,为了证明不是医疗事故,是不是要解释我们的医疗过程,要找到证据证明我们地医疗过程是正确的,要证明畅舒公司地药是没有危害的,不是造成患者死亡的原因。而畅舒公司的药是没有先例地,没有任何现成的证据证明,我们是不是要找一些专家来做我们的证人,对方也当然会找专家,我们自然就要解释抗癌一号的药理,解释配方,解释工艺。”

    赵海军眼睛一亮道:“所以,畅舒公司地一切秘密在法庭上都会爆光。他们处心积虑地来偷窃我们的配方,而用这种方法,可以正大光明地获得他们想要的信息,我敢肯定,原告地那些专家肯定不是那个患者家属能够请得到的,他们肯定会就仿制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在法庭上发难。”

    萧子期呵呵地笑了起来:“第二个案子,我也明白其中的机巧了。既然是状告知识产权的侵权,肯定也少不了双方技术特点地辩论,畅舒公司要证明自己没有侵权,自然要针对对方的技术特点,思考方式,结合自己的研发过程,对原告地指控一一进行辩驳。这样,原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结合他们私底下对药物的研究,要知道他们已经弄去了十粒药物之多,加上现场免费的技术答疑,他们会获得许多有用的信息。好巧妙的手段。”

    “所以,我说啊,谢琳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李畅说。

    “李总,这两起案子既然是一回事,您说该怎么办呢?”萧院长问。

    “第一起案子,我相信对方很难胜诉,但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我估计一时半会很难判下来。即使一审判下来,他们也会采取上诉的手法拖延时间,呵呵,既然要拖,我们就陪着他拖,配合他拖,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个案子上。在证据采用上,我们以商业机密为由,不能暴露核心的技术,同时,我们要找到那些在背后仿制的人。把这个案子往窃取知识产权上引。

    第二起案子比较复杂一些,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傅教授以前的研究过程我也不是很了解,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被他们抓住了把柄也说不定。所以,一切等我和傅教授谈过之后,在找到原告,知道原告的底细,或者开庭后,知道原告的底牌后才能下决定。反正,这类涉及知识产权的案子,是最难断定的,复杂多变,又涉及到许多未知的东西。没有一两年是断不下来的。但是这个案子,对方肯定是不愿意拖的,因为我们一旦败诉,就意味着股份或者金钱的赔偿,意味着知识产权的泄漏。我们同意是抱定一个宗旨,拖,不该说的坚决不说。估计最后的判决还是取决于双方的背后力量的对比,真正的较量不在法庭上,而在法庭外。”

    正说着,萧子期的保镖敲门进来,在萧子期耳边说了几句。“那辆标致307找到了。”萧子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