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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手气更是不错。
顺利完成每日一偷,蝶澈熟门熟路的溜回破庙,进庙门,杀个回马枪,确认安全,出门,上树,手里的钱袋子已经举起来马上要完成投掷动作,忽然僵住,不能置信的张大了眼睛。
蝶澈的宝库门呀!本来只有拳头大,恰好可以塞进金元宝、银锭子,前阵子为了塞玉佩,才稍稍开的大了一点点可是,现在足足有脸盆那么大,上面放着一盆花?一大盆雪白的兰花,花色纯白,花形娇丽,静夜里中香气沁人。
蝶澈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眼睛眨一眨,银子变成花,几年来兢兢业业的事业,那么巨大又巨大的成果,居然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怎么可能?神仙?妖怪?五鬼搬运**?
景昭然站在暗处,看她拼命揉眼睛,已经快要把眼球揉干了,实在瞧着好笑,轻咳一声,走了出来,笑道:“北堂姑娘,幸会!”
蝶澈怔怔的抬起了下巴,看着他。那个被她以为是乖乖兔的男人,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那个温和安静的男人,他正站在月光下,穿着一身闪闪发亮的白色长衫,悠闲自在的摇着折扇,唇角带着微弯的弧度,含笑对她望过来。
他这个样子很俊呢!传说中的玉树临风?蝶澈的心略跳了一下,随即,开始愤怒。他是很俊,不过毕竟不是神仙,既然不是神仙,那就绝不可能把点石成金,点钱生花,所以,结论就是,银子被他偷走了!
偷蝶澈的银子可耻!蝶澈双手用力,把那花盆抬起来,用力掷了出去,大怒道:“伪君子!小偷!”
景昭然微笑,折扇啪的一收,轻轻敲了出去,那照头直下的花盆翻了个身,端端正正的停在扇子上,没错,我今天就是为了耍帅来的,风水轮流转,小丫头你也有这一天,有钱的感觉真好哇!
蝶澈却没心情欣赏他的表演,她大半个身子,几乎都已经埋进了树洞里,摸摸摸,摸摸摸,什么都没有回身折了根树枝,插插插,还是没有蝶澈终于绝望,缓缓的坐了回来,被人连锅端了,一点都没剩
抬起头,对上景昭然微笑的脸,她泪盈于睫,他却微笑着把那花送过来:“北堂姑娘,这是极为名贵的雪兰,只有在这盛夏才会开放,花期只有短短三天。我特意用五千两银子买下送予姑娘,以博姑娘一笑”
什么?五千两?蝶澈瞪圆了眼睛,想也不想的就把手里的树枝丢了下来:“笑你个头!”
景昭然足尖一点,倒纵数步,那树枝便砸了个空,景昭然微笑道:“姑娘且莫弄脏了我这件长衫,这是极为罕见的冰蚕丝织就,轻柔滑润,冬暖夏凉”他是存心逗她,越是看她气急败坏,越是说的不紧不慢,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蝶澈眸中水光闪动,两颗泪珠滑了下来。
景昭然一怔,蝶澈已经抽泣起来,哭道:“你知道我攒了多久么?你知道我攒的多辛苦么,你知道我为了这些银子,挨过多少次打,险些没命么”随哭随数落,泪珠掉的噼里啪啦呃,虽然是偷,或者是骗,不过,要偷到骗到这么多银子,实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且,她还不会武功,不能飞檐走壁,入室盗窃。
景昭然停了口,有点犹豫,毕竟夜深人静的欺负小姑娘,不是啥光彩的事儿。摇了摇头,把那花随手掷开,从袖中抽了帕子,走上两步,想要递给她。此时蝶澈坐在树杈上,景昭然却站在树下,蝶澈的双足自树上垂下,恰好就在他面前。
蝶澈正掩了面痛哭,哭的伤心至极,可是,面前的双足,却是悠闲自在,轻轻松松的晃来晃去,还带着一点儿哼着歌儿似的节奏感。没有人在伤心痛哭的时候,脚丫却可以这么快活的。这就好像是在替主人说实话:小样儿,你偷了我的银子,看我略施小计再骗回来!
景昭然倏的收回了手,走开几步,背过身去,身后的痛哭声一直在持续,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明知她是做状,仍是略觉不忍,负手走远了些。
一个人身体里的水份,毕竟是有限的,能转化成泪水的,更是有限,蝶澈努力的再哭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借拭泪偷眼看了过来。一看这下,险些没气炸,景昭然正负手看着夜幕上的月华,神情竟是十足静谧,似乎旷谷独立,身边诸人诸事诸哭俱与他无关一般。
居然敢不上当!蝶澈恨恨的停了哭,用力抹去了泪,大声道:“景昭猪,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昭然略略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对她这个新称呼表示异议,只微笑道:“我要把你带到令姐身边。”
“行啊!”蝶澈答的痛快:“先把银子还我!”
景昭然微笑道:“不急,你到了罗衣教,自然会拿到银子。”停了一息,又续道:“不过我得先把银子交给令姐,罗衣教很穷,也许令姐会把这些银子做些别的用途,也说不定?”
蝶澈气的险些抓狂,真是人不可貌相,谁会想到兔相公原来是披着兔皮的狐狸?蝶澈吸了口气,再吸一口,然后垂下头:“不知我姐姐找我要做什么?”
景昭然轻咳道:“据我所知,是雪山老人,要替雪域少主招亲,而令姐似乎很想当雪域的少夫人,不过,却又因为一些小事当不了,所以想要你代替她去抢亲。”
蝶澈在黑暗中忽闪着眼睛:“什么小事?”
景昭然的唇角缓缓的弯上来,声音十足蛊惑:“想知道吗?”
蝶澈一愣,不能置信的瞪着他:“你你还不知足!你还想盘算我的银子!你凭什么学我?”
景昭然微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学学北堂姑娘,也是一桩雅事。”
“雅个鬼!景昭猪,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昭然轻咳道:“北堂姑娘,你确认你要问这个问题么?你刚才已经问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而我也已经回答过了。”一边回答,一边平静的看着眼前飞过的枯枝败叶。
蝶澈把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全都丢了过去,可惜没有摘叶伤人的本事,连个景昭边也没沾到,怒道:“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