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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小峰不走,小峰不要离开你。”小峰哭着扑进老人的怀里。
“小峰啊,你听爷爷的,我张家就只有你这一根独苗了,爷爷看这姑娘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你跟着她,也许还有条出路,也不至于跟着我这老不死的,只能乞讨为生。”
老人摸摸小峰的脑袋,一脸慈祥。“这陈员外每日都会让人去看看河里的鱼,倘若少了,定会找到这里的,趁现在,你们快走吧。”
老人说着,把小峰推到白来来怀里。
“老人家,来来不会丢下你们的,如果那些人找上来,你们只管把这事推给我就好。”
倘若自己造下的孽,让一个老人家和小孩承担,那么,别说别人看不起她,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姑娘啊,你这又是何苦,你还小,我这把老骨头死了没关系,你要是死了多可惜啊,你听我的,带着小峰走,趁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快些走,只是以后的日子,我求你好好照顾小峰。”
老人说着说着,竟掉下几滴泪来,“小峰啊,以后你要好好听姐姐的话,一定要出人头地,这样我也好跟你泉下有知的父母交代了。”
“爷爷,不要,不要。”小峰哭喊着,那一声声哭音一下又一下的撞着她的耳膜,本该烦恼的思绪,却一下子平静下来。
“爷爷,这鱼也做好了,不如我们先吃了吧,就算要死,也要吃顿好的,不要浪费了。”白来来突然一笑,然后用破碗盛了一碗递给老人。
老人摸不清白来来的意思,可是她说的也不错,临死之前能吃顿好的,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反正吃与不吃,他们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来,小峰,你也吃。”白来来给小峰盛了一碗,“吃好了,我们好上路。”
小峰和老人面面相觑,上路是什么意思?可是此时,他们也不多想了,鱼香的味道飘进鼻子里,惹的人吞了几下口水。
“多吃些,别浪费了。”白来来笑着摸摸小峰的头,然后对老人说,“你们先吃,我出去拾些柴火。”
“姑娘…”老人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的。”白来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小峰,照顾好爷爷,姐姐一会儿再来。”
“好。”小峰乖乖的点头。
白来来出去了很久,小峰时而看着门口,有些担心,“爷爷,你说这么晚了,姐姐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的。”白来来许久都未回来,老人心里面凉了一下,倘若白来来要丢下他们就走,他也没关系,毕竟才白来来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只是可怜了孙子。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老人都已昏昏欲睡,小峰突然叫道,“阿来姐姐回来了,阿来姐姐回来了。”
老人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脸上沾着泥土的白来来,她的头上,还沾上了草屑,“你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舒了口气。
他还是怕,白来来就那样走掉。
“我回来了。”白来来自然知道老人担心什么,可是没关系,她会让他们相信,自己是不会丢下他们的。
“阿来姐姐,你去了好久,小峰要看着爷爷,没柴火了,这鱼汤也凉了。”小峰拉拉阿来的衣角,脸上有些惬意。
“没事的,姐姐还能喝。”她走到锅旁,蹲了下来,看到里面还有很多鱼肉,她看了看小峰,小峰努力的不看向锅里,可是那吞口水的模样还是出卖了他。
不知不觉,眼睛涩涩的,这老爷爷和小峰在她走后,怕是只喝了鱼汤,把肉留给她了吧。
“来,爷爷,小峰,咱们一起吃,吃了好上路。”
她把肉盛到碗里,老人和小峰一人一碗,“是有些凉了,将就些吧,我们要把这些鱼肉给消灭。”
“阿来姐姐,这是爷爷说要留着给你的。”小峰不敢接,“阿来姐姐是大人,要多吃些。”
白来来欣慰的摸摸他的头,“小峰,姐姐是个女孩子,才吃不了多少呢,快,你们帮着姐姐多吃一点。”
她执意递给小峰,本来这鱼肉就是给他们补身体的。
小峰看了看老人,老人点点头,这才接过碗。
白来来把碗递给老人,“爷爷,你也吃。”
老人迟疑了片刻,也接了过来。
很快,锅里的鱼肉都吃完了,只剩下了些许鱼汤,白来来坚持让小峰和老人喝完。
看着天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白来来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我们,该走了。”
老人慌了,“天就快亮了,小姑娘,快,快带小峰走!”
“不。”白来来坚定的说,老人的脸色变了。随后白来来说道,“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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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大把年华,不想那么早死,而老人和小峰那么善良,她更不会让他们死的。
“可是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走不了几步了。”老人把小峰的手,放在白来来的手上,“姑娘,我看你也是个好人,以后好好待小峰。”
“爷爷,小峰要同你在一起,小峰不走。”小峰抱着老人,开始哭泣。
“小峰,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老人怒道,“听爷爷的,跟姐姐走,给我们老张家,留个后。”
“小峰是男子汉,小峰不哭。”小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
爷爷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流泪。
“要走一起走!”白来来坚定的说,然后把老人扶起来,“能走吗?”小峰也再旁帮忙扶着。
“听我的,你们走就行,别管我。”老人还想坚持己见。
“倘若你不怕我日后虐待小峰,你就坚持你自己的决定吧。”她说这话,是为了吓唬老人,老人果然怔了怔,然后说,“还能走。”
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能走了,只是一瘸一拐的,出了门,小峰和老人便看到了一个简陋的车子。
“本来我想自己做一个,可是太费时了,就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家居住,便偷了一个。”说着,白来来把老人放到车上。
离这里几里远的地方,有几户农家,白来来便偷了一辆,这车子简单来说,就是两个轮子上面有一块大木板,木板延伸出两个手把,用来拉车,轮子前面有两颗柱子,用来支撑车子。
“小峰,我们走。”白来来拉住木板的把子,把车子上的绳子挂在身上,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拉动了车。
“阿来姐姐,小峰帮你。”小峰在后面,推着车,为阿来减轻点负担。
为了速度快些,阿来也就没说什么,有小峰推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