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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午门外广场上所有人都头发竖起,毛骨悚然,浑身发凉的时候,东缉事厂的大厅里,却是气氛异常的温馨。
在大厅中间,林尚礼专门支了一个火炉。上面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锅,倒着半锅清水。
就在昨个下午,林尚礼终于将整个事情想清楚,从那种被皇上嫌弃的忧郁中解脱出来,雄心满满的去东厂大牢找廖向河做最后的争斗。
虽然最终还是以败北收场,但丝毫没有影响他打算做好东厂,继续全力以赴为皇上排忧解难的决心。
回来之后,林尚礼将东厂目前的状况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总算是彻底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这东厂,自己是任何人也无话可说的绝对一把手,但是,也仅仅是职务上的一把手而已。要说破案上的一把手,非肖尘莫属。
以后,在和朝中各个部门的协调,官面上的一些活动,都由自己来解决。而实际办案,一线的侦破,案情走向分析,具体的抓捕时间,抓捕行动的安排,就交给肖尘去全权负责。
这样大家都发挥所长,各司其职,必要的时候坐下来沟通一下,东厂才会蒸蒸日上,走的更远。
而自己作为东厂明面上的的一把手,必须和实力上的一把手肖尘,处理好关系。让他这个以普通校尉身份在东厂活动的年轻人,真正的对东厂有一个归属感。
尤其是今天早上,王小四亲自将御赐麒麟紫衣送到了东厂,林尚礼更是看见了东厂的辉煌,想要和肖尘搞好关系的心情变得更为迫切。
在廖向河被从东厂大牢押赴刑场之后,林尚礼便和小李子沟通了一番。得知,在肖尘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就是三人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肚子,终于在一间破庙中,吃上了一个水煮鸡腿之后的满足感。
从这一点上来看,肖尘是一个念旧的人,也是一个重情的人。
过年的时候,自己即便是安排了一桌整个大明几乎无人能及的海鲜大餐,对于肖尘他们来说,最多也就是留下“奢侈”两个字的印象而已。
而今天,肖尘获得大明唯一的御赐麒麟紫衣,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和他好好的庆祝一下才是。
既然山珍海味打动不了他,那就用这种他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东西,来为他庆祝吧。
就这样,林尚礼在大厅支起了炉子,便安排小李子去街上买几个鸡腿,还专门交代了一下,寻找他们记忆中的那种没有任何加工的生鸡腿。
坐在火炉前,林尚礼思索着要不要给肖尘一个千户做做,小李子手中提了四个鸡腿,小步跑了回来。
小脸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买个鸡腿,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路上还有谁撵你啊?”林尚礼抬头看了一眼小李子道。
“厂公大人,段天明和杜少勤,将廖向河又押回东厂大牢了。”终于是缓过劲来,小李子急忙说道。
“回来就回来了,你着什么急。什么,你说把廖向河又押回来了?”林尚礼扔下手中的木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小李子。
在他的记忆中,午门外的刑场,只要是安排了,就没有让人犯活着回来的事情发生过。这肖尘吃了熊心豹子胆,当个监斩官,就私自将人犯给押了回来?
虽然自己已经默认肖尘为东厂办案事务一把手,但这种将犯人从刑场押回的事情自己绝对不能置之不理。这种事情,皇上一旦动怒,收回紫衣都是小事,若是动了杀机,东厂的存亡也就是一念之间。
“你是不是眼花了?可千万不要凭空猜想?”林尚礼虽然心中着急,可依然还是要确定一下事情的真实性。
“没有眼花,是真的将廖向河押回来了。还是杜少勤和段天明两人亲自押送呢。”小李子红着脸蛋,很认真的说到。
“那你没有问问他们,这到底是专门一回事?”林尚礼的心中,更为着急。
“问了,他们说有人冲撞省刑场,耽误了行刑的时辰。肖尘就让他们押回廖向河,等候皇上重新定夺。”小李子道。
“有人冲撞刑场?有人敢冲撞午门外的刑场?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救了廖向河一命?”听见是这个原因,林尚礼丝毫不担心肖尘的安危。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肖尘好像就没有过对手。只是这无意间就了廖向河一命,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虽然这廖向河终究难得一死,但他多活一天,自己心里就有个梗卡在嗓子眼,难受的厉害。
“他们没说,到底是什么人冲撞了刑场?”
“好像是一个朝中大臣,他们不认识,只说对方身着二品朝服。”小李子思索了一下,急忙回答。
“朝中二品大臣?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二货,去冲撞肖尘监斩的刑场?”林尚礼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朝中的大臣,他都认识,会是谁去在午门外挑衅肖尘呢?
不行,自己得去看看。不管对方是谁,冲撞肖尘监斩的刑场就是对东厂的挑衅。肖尘他们或许不放在眼里,可自己这张老脸,还是能唬得住他们。
想到这里,林尚礼指了指火炉看向小李子:“你煮鸡腿,我去午门外看看。”
说着,甩起那老胳膊老腿,一溜烟的向着午门外的广场跑去。
这东厂的位置,距离午门也没有多远,或许是心中着急,林尚礼感觉今天的这个路程,竟然很是遥远。
今天不管是谁,敢冲撞刑场,回头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的奏上一本,好好的惩罚一番。然大家都明白,东厂的刑场,任何人都不能冲撞。
一边想着,林尚礼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生怕赶不上这理论的机会。
好不容易出了午门,看着四周黑压压围绕着的人群,林尚礼刚要挤进去,却听见了一阵低沉的野兽般的低吼声。
急忙找了一块有台阶的地方,站了上去,往里观望。
这一看,林尚礼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肖尘正将那朝中大员按在断头台上,手中的大刀拉锯子一般的锯割着什么。
“完了,这愣头青在杀人呢。我得先和皇上帮他求情去。”
林尚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又朝着皇宫一溜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