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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正给男人细数着周密计划的小女人,真是越看越觉得让人耀花了眼,光是她盘算时那透出的那丝丝的睿智之光,就让豫若顿时迷失了自我。脚步牵动长腿,走到床畔,长臂一伸,直接将那发现了自己靠近而猛扑上来的小女人抱了一个正着,现在好像是该睡觉的时间了。今天经历的太多了,那一幕幕几乎让人措手不及。
“我累了,我所我要抱着你睡。”谭爱亚的样子可不像是疲倦的样子,她的小手兴奋地拍着床,一个劲的扯着那紧紧抓住的男人往床上爬。
豫若微微一愣,片刻还是恢复了原来的镇定模样,任她牵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地尚了床。
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她歪着头,对着那居高临下望向自己的男人浅浅一笑:“三天前,我真的是倒在路旁了吗?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凤眸瞪大的同时,肺腔的气息已经被男人几乎全部抽空了去,这个时候好像不适合问这样的问题,毕竟诱人的食物,不是每次都会主动送到面前,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接着是因为缺氧而呈现的大片空白,那瞠大的眸子,缓缓眯起。最后泼开的是一片迷离之光。
小手落在男人腰间,轻轻一扯,那束带瞬间阵亡当场。接下来等待着她的就是那毫无防备的富足城池了。
只是豫若微微的一颤,瞬间大手横在小女人的小手上,巧力的一扯。咦?!她的手,竟然两只全被他一手掌握了。这?!那因为意乱情迷而微眯起的凤眸瞬间又一次的瞠大。
男人抬起大手给她指了指门口,又比了比肚子,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一副内急的模样。
扑哧——谭爱亚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来:“原来快去吧!”她腾的翻身而起,对他仁慈道。
男人一喜,松开手臂,旋过身,刚迈出一步,身后的衣服一下坠,显然是被什么人揪住了,再一回头,可不是,小女人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不放。男人眉头一拧,眸光轻颤,好像在询问她有什么事要问?!
“你真的是去茅厕吗?还是”问出的话,让谭爱亚倏然一颤,当即没有继续往下说,还是什么?!只是随性的一句玩笑话,可是那后面要说的却根本不是玩笑话,这一点谭爱亚心知肚明,那是顺其自然的一句。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句,只是她到底想要问的是什么呢?话道了嘴边,却不知道要问的是什么了!
还是?!男人的眸子精光一转,却是转瞬即逝。眸光依旧是如初那般,只有那一缕缕的轻颤在,再也有多余的神色,更是没有比手势去问,而是竖在当下静静地等待着小女人继续往下说。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句话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呢?!努力了半天却依旧未果,抬起头,见见男人一脸的愁容,好像是内急的模样,却强忍着,还在等自己的下文,她只得牵出一抹甜美的笑靥:“没什么,你是真的想去茅厕吗?”
豫若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风凉,披上点再去。别害了身子。”拾起一旁的一件小褂,细心地为男人搭在肩头,她又一次扬起一抹甜美的笑靥。
见豫若披着小褂,出了房门。谭爱亚这才侧身而卧,刚刚那一刻,她到底要说的是什么呢?!就那么突兀的说出了一句还是,却是脑中空白一片的接不出下文了。豫若好像还是最初的样子吧?!可是,不知为何,她却隐隐的觉得他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飕飕——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入耳,不知何时,她猛的抬起头,直望向屋中的房梁。豫若出门前,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从房梁上掠过。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还是,真的像齐公子等人说的那般,她谭家真的寄住了一条千年的蟒精,想到蟒精,谭爱亚的脑中隐隐的有一抹金色的长影的在晃动,那条金蟒!会是它吗?!不,不是它,它很善良,不会伤人性命的,就算那人再歹毒,也一定不会是它的!身躯猛打了一个寒颤,她竟然会觉得冷,扯来了一旁锦被,将娇小的身子紧紧包裹住,睡觉,先睡觉!视线渐渐朦胧了起来,困意上涌!豫若,你何时回来?我好怕!至于心中那怕是什么,就连谭爱亚自己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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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长影在漆黑的天宇里隐隐的耀动,宛似在追逐着什么似的,若是有法力的人朝天上一望,一定会大吃一惊地竖在原地。
那前方耀动的湛蓝火焰隐隐渐停,湛蓝火焰里,一人身影若隐若现,最后清晰的映在豫若那深邃的黑瞳中。来客声音倥侗,谈不上带有感情:“小殿下,许久不见!”
“君傲廷。”豫若定定地盯着来客,半天沉闷地以心声哼了一声,这一声没有吃惊:“想不到堂堂冥王竟然做起梁上君子来,真乃笑话一桩了!”一早就听见了房梁上传来的阵阵风声,一开始豫若还以为是蛇伯,可是一想蛇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只会在外面与自己传话而已。所以无意的朝上扫了一眼,正好撞见一双银眸,这三界六道能有银眸的有几人,想来只有现任冥王与前冥王两人了。
“只是寻错房了而已。”君傲廷悠悠道。
“真的?!”豫若没好气的冷冷一哼。“敢问谭家有何事能劳烦冥王亲自跑上一趟?!”乍一听君傲廷说寻错房了,豫若心底竟然攀起一丝丝的畏惧,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冥王大驾并不是好事,冥域那可是魂魄所归的地方,冥王能来,就是收魂,难道还有别的事吗?!只是若是收魂,黑白无常就可以做了,不必劳君傲廷亲跑一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原来小殿下不知。”君傲廷嗤之以鼻的一笑。
“愿闻其详。”对方绝对不是来谭家收魂的,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放心了。不过倒也不排除,这君傲廷下次不会来收谭家人的魂。还是打探清楚的好。
“前任冥王就在谭家。”
“什么?!”君傲廷的话,让豫若顿时为之一颤!前任冥王也就是那个被自己所累的老冥王竟然也投生在谭家。“是谁?”豫若眸子一眯,低低问道。
“原来小殿下竟是全然不知情。”君傲廷又是嗤之以鼻的一笑置之:“想不到,娘娘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瞒。
“你找前任冥王?”豫若已经猜到了君傲廷的目的。
“放心,他的寿命很长,长到我恨不得想亲手了结了他!不过,小殿下大可放心,我君傲廷等得起!轮回台上千年我都等过了,何况是百年而已,如今的我只想问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窥梦术!”豫若镇定道,冥域有一最大的法术叫窥梦术,可以牵引着那人看透他的前世今生。
“没用,难道小殿下不知,但凡登过往生台的人都会忘记自己的前尘过往吗?只有死的那一刻,登上奈何桥才会记起。”窥梦术么?君傲廷已经不是给谭老爷用过数次了,只是屡试屡败,今天又是无功而返。而且,君傲廷心中还藏着一个秘密,却没说。
“如此。”豫若沉吟一声,眸光微敛,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殿下不会是想让在下去帮您试探一下您的娘子吧?!”君傲廷怎能不懂,一早就猜出了豫若心中的盘算,其实他心中藏的那个秘密就与那个女人有关!
“正是。”豫若落落直言。
“自从殿下记事开始,可记得有几人跳过往生台?”君傲廷没头没脑的一句,把豫若问的一愣。
豫若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没有开口!
“据在下所知,跳下那往生台的六道众生数不胜数。而往生台不会更改的唯一一点只有性别!而且,坠下凡间都会投生成人,因为但凡送下往生台的都不是罪无可恕者,可是”君傲廷话锋兜转,语气是十足的肯定:“从盘古开天到现在,送下往生台的只有三名女子。”
三名女子吗?!玉娘,红绸,杏儿正好三个。这个豫若知道,这是君傲廷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下的窥梦术在谭家小姐身上也无法施放!”君傲廷大落落道,没有丝毫的隐瞒的意思。
“什么?!”豫若的身子一斜,脚步一个踉跄!那她就不是那忘川里的‘恶鬼’了!因为但凡登上轮回台,就可以被窥梦术窥到过往。可是,她竟然无法被窥梦术牵引出前世今生。若说她踏过往生台,可是那被送下往生台的女子只有三个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君傲廷话语一顿:“一开始,我确实都窥得出来的。只是最近的才会这样。”
“哦?!”豫若眉头高挑,最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开始都窥得出来?那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呢?!“她?”
“殿下放心,谭小姐只是一介寻常女子而已。在下一共查过谭小姐的十世”那个时候,豫若还没有闯下滔天大祸,私放忘川万千恶鬼。“她这十世都是世俗之人,与殿下没有任何的渊源!”君傲廷知道豫若在担心什么,而豫若的担心正是女娲娘娘的忧虑:“如此推测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谭小姐的因果现在牵引不出是受了老冥王的影响。毕竟,她是老冥王的后人!”一番推测下来,君傲廷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来排解掉心中的全部疑团。
“看来是如此了!”豫若赞同的点了点头。
君傲廷旋身隐匿进幽兰的火焰里:“在下说过的话,还望殿下三思!人心难测!何况”君傲廷微扬唇角苦涩一笑:“这世间you惑何其多!至亲都不可靠,结发之情”更是让他觉得不齿。
“我的事情,我心中自有分晓。不劳冥王费心。”豫若依旧不肯动摇。对于他来说,只要她的感情不变,他就可以永远地陪着她。“我相信我们的感情!”
君傲廷倏然一转身,表情是说不出的严肃,那幽蓝之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的骇人:“建立在谎言上的感情吗?”君傲廷鄙夷一笑:“当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一切美好都会分崩离析。殿下请记住,她只是个凡人,只有短短的百年寿命,而您,却是三界之主,拥有无限的生命。还是”君傲廷那银色的眸子透出的厉光在豫若的身上打转:“还是她最畏惧的异类。我不信,她会接受您!”
“我会做给你看!”豫若狠狠地一挥袖口,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下去,他们非得打起来不可。这君傲廷今天并没有得罪自己,还给自己打开了方便之门,豫若不想伤了对方。
“敬候佳音!”君傲廷拱手相送道。毕竟对于他来说,冥域与人间只是一线之隔。
一抹金色的长影兜扬而起,而那幽蓝之光则是渐渐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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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可回来了!”豫若颀长的身影,刚刚融进庭院的阴暗里,就被蛇伯的轻唤牵住了脚步。
“怎么?”豫若眉头紧拧,一路上他都在咀嚼着君傲廷的话,一直在思量着,若小女人不是那忘川里的‘恶鬼’,又会是谁?!难道真如君傲廷所说,她只是区区的一介凡人而已吗?!。
“殿下,豫十县来人了。”蛇伯低低的一声,这一声说的豫若心中莫名的一颤。
“谁?”想不到豫十县,竟然被自己丢在了脑后去了,这么久了,自己都忘记了要向他们复仇,若是他们送上门来的话,那倒是好办了!
“回殿下话,是殿下的熟人。”蛇伯垂着头,语气无波无浪。平缓不已。
见蛇伯回话的模样,豫若心中已经有数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蛇伯应了一声,这次豫十县的访客,怕是会让谭姑娘欣喜上一段时间,毕竟这几人可是她早也盼晚也盼的。
“下去歇息吧。”豫若摆了摆手,遣退了蛇伯。迈开脚步,轻轻地推开房门,尽量不去惊动那床上面朝墙壁熟睡了的小女人。
想必忙了一天,她该是累坏了吧!真是苦了她了,分明就是他的过失,结果竟然还她替自己背了黑锅。再次迈开脚步走到床畔,抬起大手,轻轻地挽起她那披散在身后的一缕秀发。凑到鼻息间,细细的嗅了一口。在轻轻地拾起贴着她脸颊的乌丝,为她拢到耳后,她睡的真沉,真香啊!
见小女人那睡的香甜的模样,豫若脸上也不禁挂起一抹绚烂的倾城笑靥。凝结在心头的愁云,顿时烟消云散了。君傲廷不是不信么?那他就证明给君傲廷看好了。哪怕这份感情是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他也会将这份感情延绵千年万载。只要守住这个秘密!天知地知,自己知,便好!
转过身,平坐在床榻上,将靴子褪下,缓缓地爬上床,尽量不惊动那床上熟睡了的小人儿。伸出手去,想去拽锦被,忽的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真是霸道,睡觉也这么地强取豪夺。好好的两床被子,那条属于他的现在被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而她自己的锦被呢,她也不放过,正稳稳地搭在她的身上,小手紧紧地攥着那被角,双手抱拳含在颈项间。这睡姿真是谈不上任何的美感!
唉!豫若禁不住在心中轻轻一声长叹。遥想起上次,他们两人的谈话,当即忍不住地掩嘴窃笑了起来。
她说:“我们盖一个被子吧,这样暖和!”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冬天呢!两人正商量着卖火锅,刚到富林县没多久吧。
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打死也不肯跟她共用一个被子,生怕她睡相不好,晚上把他当被子骑,而且盖一条被子,他不就被她吃的死死的了。可是他又不敢照实说,只得找借口说是怕她会裹被子,让他没的盖。借此蒙混过关。可是小女人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被糊弄的角色。
“哼。”于是她耀武扬威地冷冷一哼,厚颜无耻道:“盖两个就盖两个吧,反正,晚上你的那条也得被我裹走。”结果事实真像她说的那样,可是怎么看怎么像她故意所为,因为但凡盖两条被子时,他的那条总是被她裹走,而醒来,他依旧跟她盖着同一条被子,她盖在他身上,而被子则妥帖地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与盖一条被子的时同样原理!
若是他这次把她身上的被子取走,她会做什么反应呢?!豫若突然萌生了抢夺小女人被子的念头,其实这可不是豫若第一次戏弄他人了,以前陌上煌可是深受其害多年,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戏弄小女人。本是想的,谁知道身体的反应要快的多。大手已经在脑子转动的时候,巧力地从小女人手中夺下了被子。
盯着那手中掠夺来的被子,豫若禁不住地勾唇坏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女人,打算看她下一步会如何,可是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那么的稳稳地抱住怀中的被子,呼呼大睡。盯了半晌,本是一心期盼的豫若,登时傻了眼。
呜!好失败!豫若惨遭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挫败!想当年他可是屡战屡胜戏弄人的高手,长胜将军啊!如今竟然输的如此凄惨,可谓是一败涂地,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算了,还是赶紧乖乖睡觉吧。想着,豫若抱着被子一脸悲戚的模样斜靠在了床上,只是刚刚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