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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宵夜,经过苏迈的折腾,大家都有点倦怠,都早早洗漱了上床睡了。
欧阳欣贴着邓之华问:“妈,你说我和卢柏温能走一辈子吗?”
邓之华伸出一侧的胳膊揽住女儿的身子,不紧不慢的说:“对你来说,结婚后最重要的一点,要学会包容,不能遇事就着急上火的。要克制脾气,话到嘴边先要忍忍,蹦出去的话是伤人的。谁也不能说和谁能走多远,妈妈希望你们走一辈子。”
“那你和我爸的爱情维持了多久?”
“确切的说十五年。爱情没法说清楚,你就是防范于未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好好珍惜,不然等到失去了才醒悟就迟了。卢柏温这孩子没有父母,你多给他些温暖,男人都好面子,你给他把面子撑足。唉!欣儿,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叮咛你,睡吧,相互珍惜就好。”
邓之华居然轻声哼唱着雪绒花,那是欧阳欣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的催眠曲,或许邓之华觉得女儿就要出嫁了,有些感慨,没来由的就轻声哼唱着。
心事随风潜入夜,寂寥无声。晨曦依旧来到,吃过早点,卢柏温和欧阳要求邓之华一起去杭州爸爸的家中,邓之华不愿意,只是淡淡的说。
“你们去吧,我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你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提前电话,我好准备饭菜。”
不管怎样,欧阳欣看见母亲一个人心里就难受,就莫名的要责怪父亲。
卢柏温拍拍欧阳欣的肩头说:“走吧,早去早回,咱还可以再陪妈几天。”
没拿行李,俩人直接打车去一个较大的礼品店,买了礼品就奔父亲的家去了。欧阳欣尽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总归没有归宿感,一直就认为那是父亲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家。有时认为妈妈这里才是自己的家,才是自己完全能放松的地方。没办法说服自己,有些根深蒂固了。
当车开到楼下,这是欧式建筑,墙皮华贵的亮灰色。欧阳欣让师傅停车,和卢柏温下车的刹那,眼前熟悉的场景没什么变化,小区里的花园照样冷冷清清,偶尔有老人领着孙子遛弯。所有的人都龟缩在自己的空间,以水泥钢筋墙体为界,划分着自己的小小王国。
欧阳欣沉默的走在楼道里,卢柏温想逗她说话都不理会,那架势不像是看自己的父亲,倒像是找上门寻仇的人似的。
卢柏温拉住欧阳欣:“欣儿,你是来寻仇的么?”
欧阳欣的嘴蠕动着半天没说话,眼泪却在眼眶打转,也不看卢柏温,倔强的看着有脏色的墙体。
“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是上一辈的选择,血缘注定你是他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样生气于事无补,还会让别人跟着揪心,没有丁点意义,生活该怎样还得怎样,什么也改变不了。看着我,欣儿宝贝,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你还有父母可以看望,现在因为你,我也将有父母了,该高兴。来笑笑,笑笑嘛!乖!我要把你融进我的生命里!”说完居然拉欧阳欣入怀,也不管是否会有上下楼的人看见。
欧阳欣拨弄了一下眼角娇嗔的说:“看你!把人惹哭了!”
卢柏温就笑:“咳咳咳!那是风月惹的祸,来,我帮你吹吹,马上见效。”说完对着欧阳欣的眼睛吹出一口气,很快的吻了一下欧阳欣的嘴唇。
马上把欧阳欣逗得花开灿烂了,嘴里还嚷嚷:“坏死了!”其实满心都是“爱死了”,不知是口误还是心误,反正欧阳欣自己知道。
站在门口,卢柏温伸手按了门铃,不多会儿,一个穿着居家服的慈眉善目微胖的女人来打开了门,刚要问“你找谁”猛然看见身后的欧阳欣,对着里屋就喊开了“欧阳,欣儿回来啦!”。
老欧阳从里屋很快的出来,手里还拿着报纸,看见女儿和一个帅气十足的男人站在门口,急忙一叠声说。
“进来呀!进来!”还转身责怪那个慈眉善目的女人,“看你怎么不让孩子先进来,真是的像一堵墙堵在门口!”
胖女人真是好脾气,笑嘻嘻的说:“这不高兴忘了,快进来!”
欧阳欣进门叫了声“爸”“梅姨”,然后介绍卢柏温:“这是我男朋友卢柏温。”
卢柏温赶紧问好,并把礼品放在一进屋旁边的高低柜上。很快打量了一下房子布局,很洋气的装潢,是错层结构,客厅被台阶分成了两部分,上面的部分是休闲台,红色的地毯,地毯上有布艺软座,像一个大沙袋的那种,还有低矮的休闲躺椅,台阶下是沙发围成的待客室,有单独的餐厅,看上去蛮奢华。
老欧阳听欧阳欣这么一介绍就仔细端详起卢柏温来,微胖的女人就是欧阳欣的继母唐化梅,是个脾气温和的女人,但欧阳欣不管她怎样对自己,始终都是不冷不热的腔调对她。
唐化梅给卢柏温和欧阳欣端来热果珍,老欧阳看着卢柏温询问了些工作上的事,还是想从卢柏温的言谈举止多对他了解一些,毕竟被女儿称作男朋友的不多,这是第一个,很有点郑重的考察意味。
卢柏温当然不会有惧色,一一作答,实事求是。
老欧阳当着自己现任妻子的面问欧阳欣:“欣儿,去看过妈妈了?”
欧阳欣闷声作答:“去了。”
“那她还好吗?我们前一阵子还去看过她。”
欧阳欣没说话,心里再说:只怕你们是去小镇玩顺便看看我妈而已,想向我炫耀什么?你有老婆,是怕我妈还没人要了么?虚伪!
卢柏温见欧阳欣不说话,知道哪根筋又消极怠工了,赶紧回答。
“阿姨挺好的,还一个劲催促来拜望你们。”
老欧阳看着自己的女儿几年没见,还给脸子看少有不悦,但也只是瞬间的事,孩子回来就好。
欧阳欣随意的瞟着原来熟悉的房子,也打量着自己的父亲,果然如妈妈所说老了许多,两鬓已有白发根,虽然除了发根是白色的外其余头发是墨染的黑色,依然遮不住老态。
唐化梅看上去却是越来越发福了,就像一个被发酵后的面团,还腻腻的笑。小日子过得蛮滋润的,欧阳欣看见这个女人依然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唐化梅是和老欧阳走在一起后离婚的,儿子判给了前夫。世界很小,唐化梅和老欧阳偶尔逛街还能碰到自己的前夫,胳膊上往往挎着不同的女人,儿子据说辍学不上了,跟自己老子学做生意。那是唐化梅管不了的孩子,话说狠了儿子还抢白得让唐化梅后悔生下这个孽畜,好像自己是后妈。
来到老欧阳家,起初唐化梅竭尽全力对欧阳欣好,欧阳欣就是感觉唐化梅是只苍蝇,讨厌的见缝就钻的苍蝇。
老欧阳和卢柏温聊得似乎很起劲,不知怎么最后居然杀开了围棋。
欧阳欣无聊的走进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虽然什么都没变动,但已落满灰尘,最后自己倦倦的来到客厅的沙发躺下睡觉,唐化梅早已进厨房做中午饭。
欧阳欣听着父亲和卢柏温谈笑风生,一时误以为妈妈在这里,那就完美了!就这样闷闷的睡着了,唐化梅从厨房出来看见还给欧阳欣搭盖了一条毯子。
“吃饭啦!”唐化梅开始往餐桌布菜,老欧阳拿出一瓶五粮液出来,要和卢柏温好好喝一顿酒。
席间话语不多,唐化梅一个劲让多吃菜。
老欧阳和卢柏温谈着足球联赛,酒跟着助兴似的,反而感觉他们爷俩很投脾性了。
卢柏温虽然很自信,但也不敢松懈,还得唯唯诺诺的听从老欧阳的唠叨,偶尔看看欧阳欣,比刚进门那会儿脸色好看一点了。
饭刚吃完不久,欧阳欣接到妈妈来的电话,让卢柏温跟老苏老师打个电话,说是有事。
欧阳欣跟卢柏温一说,卢柏温就马上给苏远立打了电话过去。
原来是苏远立害怕夜长梦多,怕时间久了苏迈的病情更坚固不好治疗,早上紧锣密鼓的联系了自己的老同学的一个助手,是个女孩子,叫朱迪,年龄和苏迈差不多大,想要卢柏温和欧阳欣一同前往他们约好的地点,就说是偶然碰面,让朱迪先了解一下苏迈的情况,再争对性的进行治疗。
苏远立还在电话里说已经和朱迪谈了卢柏温和欧阳欣的关系,等于几个人见面一起喝茶聊天,或者去打保龄球什么的,相互间都很熟悉,唯独苏迈一个人被瞒着。
卢柏温体谅一个父亲的无奈,答应了。
转身跟老欧阳说和欧阳欣出去陪一个客人,欧阳欣赶紧说。
“爸,梅姨,我们晚上就不回来了,到时候看情况或许就直接飞西安。”
老欧阳眼里隐着责备,只是淡淡的说:“脚踏实地的生活。”
唐化梅慌忙跑进屋子封了一个红包出来递给卢柏温:“女婿第一次进门得有表示,对吧欧阳?”边说边看老欧阳的脸色。
老欧阳笑笑,让卢柏温接着。卢柏温开始一个劲推辞来着,晚辈拿长辈的红包有点不带劲,欧阳欣干脆替卢柏温接了,一句“谢谢”了事,连个笑容都没有。
就这样离开父亲的家,欧阳欣一出来就高兴了起来,跟个十足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走路都轻快许多,打开红包一看只给了两千,嘴里就嘟囔“小气!抠门!”。
苏远立此时又来电话说:“我们先去保龄球馆,你们一个小时内赶来,假装是偶然遇到,朱迪穿一身橘红的套装,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你们来了就主动和朱迪打招呼。只要能对苏迈起点作用,叔叔就感激不尽了。”
欧阳欣也听见苏远立说的,纳闷的说:“干嘛又去刺激苏迈?就不怕走火入魔?”
卢柏温说:“这可能就是险中求胜吧,应该是医师的主意。我们积极配合一下,免得你总认为你死在苏迈的心里了,那感觉不是也蛮糟糕的吗?我的女人死在另一个男人的心里,听着就够我气血喷头的。但苏迈那不是病态的么?所以走吧。我是你终身免检的依靠。”
“唉!我真想把你的承诺每一句都录下来,免得你有一天善变。”
“呵呵,你不能提前预言我的善变吧?哪有这样的老婆?不许你胡思乱想,专心的只想我才行。这下找到你害怕的阀门了,以后不听老公的话就咯吱你。”卢柏温说着就来咯吱欧阳欣,欧阳欣最怕的就是咯吱了,吓得飞跑。
大街上,你追我赶的,惹得路人都掉头看向他们。
欧阳欣停下假装生气的说:“不许咯吱我!不然我就定你,要不我就去当流浪汉,让你永远别想找到我。OK?”
“让我亲一下就OK?”卢柏温疯起来居然也不管不顾的,大街上还敢玩亲亲。
欧阳欣把手背伸过去,卢柏温说“不对”,自己凑上前很快的在欧阳欣的嘴唇上使劲亲了一口。惹得路人都一脸漠视的看向他们,卢柏温拉着欧阳欣的手若无其事的走过街头,欧阳欣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只看着一个地方,目不斜视。
手拉手走在大街上,那感觉很奇特,仿佛这一拉手就意味着关系很亲密。爱得不够深估计是不会这样拉手,因为一拉手就等于把其他异性拒之门外了。路人一定会想:嗯,这俩人正被爱情催眠,正在体验十足的发烧友状态。
偶尔的欧阳欣被奇特的装饰吸引进展厅看看,然后又拉着卢柏温逃离。
“喜欢干嘛不买?”卢柏温拖住欧阳欣问。
“哦,喜欢就得买?老大,我们这算旅游省亲好不好?我都喜欢,你给买吧。累死你谁心疼?笨笨猪!”
“臭丫头!表达爱的方式都和人不同。让我如何不爱你啊!”说着又要埋头亲欧阳欣,欧阳欣头一摆,吃吃笑着就不让卢柏温得逞。
“温温,你要对不起我的话,我头也不回就走掉。”
“可是比你还吸引我的女生还没克隆出来呢,你往哪里走,哪里就有我。”
“真的假的?信你才怪!那时你巴不得我马上蒸发才好,那样你就如鱼得水,肆无忌惮了。”
“你不信?那我们打赌!”
“凭什么跟你打赌?拿我们的爱情做赌注还是拿我们的青春做赌注?那是不公平滴,你赢了还是我输,我赢了还是我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走了就说明已有事实说明了。”
“喂!欣儿,你没发烧吧?我们还要走一辈子,怎么就这么气馁?好像我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被你的想象雕刻成西门庆之流了,我看你烧糊涂了?站住!让我看看。”然后猛然抬起头大喊。
“欧阳欣,你听清楚了,我爱你!”
“哇靠!这哥们也太疯狂了吧?这在大街上呢!”“这俩人没病吧?”
一时间好多人驻足观看,卢柏温和欧阳欣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说什么的都有,出租车师傅也停下观看,欧阳欣羞得捂着脸就跑,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是激动?是幸福?反正心飞了起来。
卢柏温费了好大劲才追上欧阳欣,弯着腰,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喘气。
“你是个疯子!温温。”欧阳欣说完就扑进了卢柏温的怀里。
旁边的人就嘀咕:“该不是哪个剧组在拍电影短剧吧?”前后左右看看并没有扛着摄像头的家伙,又狐疑的看着眼前酷仔靓女摇头。
“别乱说话哥们,小心你的话和形象在镜头里剪不掉哈。”卢柏温干脆笑嘻嘻,很疲惫的对那哥们说。
吓得那人急急的走掉了,还真以为有什么镜头在看不见的地方偷拍呢。
“欣儿,你如果还不相信我爱你,那我让更多人做个见证。再说一遍‘我爱你’,OK?”
“我懂了!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说恋爱中人智商为零,分辨率为零,感情是被情商给蛊惑的。我目前的状态嘛。。。。。。。”欧阳欣说着说着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看卢柏温急不急。
“哎呀!姑奶奶,奶奶姑,把话往完里说啊!”卢柏温恨不得把个欧阳欣直接按在身子底下得了,费这么多事。
“你喜欢玩岔辈的游戏么?”
“急出个好歹来你别后悔!快说完,要不别人真以为咱俩在拍电影呢!谁喜欢玩啊,我是真的!”
“好吧,看在你还算虔诚的份上就索性告诉你,我目前的状态也是统统为零。哇哈哈哈!”欧阳欣说完就跑。
“还跑啊,都一身臭汗了。欣儿!停下,要累死了!嘿咻估计都没这么累!”卢柏温慢慢跑动起来,电话来了,“欣儿,电话!站住!”
欧阳欣喘着气站住了,笑得跟狗尾巴草似的尽搞怪。
卢柏温一面接电话一面拉着欧阳欣,苏远立让他们前往保龄球馆,电话一接完,卢柏温也不笑,拉着欧阳欣站在公路边拦出租,直奔保龄球馆。
俩人坐进车里,卢柏温凑近欧阳欣的耳边说:“我猜蜜月都没有这一会儿累!”
欧阳欣怪笑着看着卢柏温眼睛一斜:“你尝试过?”
“就快尝试了,等着吧,有你受的。哼!我要把今天使的劲双倍的用上,哼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