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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天就这样期期艾艾过去,唐化梅终于在半夜里醒来,刚好是卢伯温在病房替换老欧阳的夜里,卢伯温清醒的按铃叫来值班医生,这才给岳父老欧阳打去电话,给欧阳欣打去电话,告诉这煎熬人的喜讯。
老欧阳立马赶到了医院,欧阳欣也在老欧阳的后面踏进病房。
医生说:“等明天我们会诊后再说病人的情况吧。”一句话说完就走出了病房,让人痛恨医生的草菅人命,不负责的态度。这病人再多,就是医生的职责,可能医生本着更负责的说法吧。可急急从家里赶到医院的病房,得到的却是明天会诊后才能知道病人的情况,父女俩真想质问大夫几句,但看到唐化梅虚弱的目光,都咽下了那口就在嘴边的愤愤然,转身转换另一种心情面对刚苏醒过来的唐化梅。
老欧阳坐在床边拉着唐化梅的手:“你感觉怎样?”
“我还活着吗?我不能动,浑身麻木。。。。。。”唐化梅眼里很空洞,很虚弱,如同没了根基的藤蔓,有点焉了。
“不要担心,医生会治好你。”老欧阳露出点笑脸,扭头对欧阳欣和卢伯温说。
“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人老了,瞌睡没那么多,我陪你们阿姨说说话就可以。”
欧阳欣本来看见老欧阳和唐化梅一亲近就犯抵触情绪,听了老欧阳的话一拉卢伯温,然后勉强对唐化梅一笑。
“阿姨,你醒过来就好了,爸,我们也准备回西安了。这卡里有两万多,不够的话我们回到西安再打款过来。爸,阿姨你们保重!”欧阳欣把银行卡放在病床上,并说出了密码。
卢伯温望着老欧阳和唐化梅,含笑的点头,和欧阳欣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卢伯温就晃动拉着欧阳欣的手,仿佛一离开有邓之华妈妈营造的避难所就踏进万劫不复般难过,以至于找借口多留几天,哪怕这借口多么难以启齿来表明自己的心境。
“干嘛这么着急走?阿姨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呢?”
欧阳欣瞪了卢伯温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卢伯温还是看见了。
“难道站不起来我们就不回西安了?怎样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有些东西是抹不掉的,就像我姓欧阳,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按常规伦理办事。还能怎么做呢?我不可能去叫唐化梅妈妈,我有妈妈。”欧阳欣并不知道卢伯温内心真正想要滞留的原因,只当是真为老岳父担着心呢。
“欣儿,别这么刻薄,你也做不出来不管不顾。”卢伯温揽过欧阳欣的一侧肩头,并排的走在清冷的夜里,或许这样欧阳欣能感觉温暖一点。
“哼!温温,我以前做什么尽量去想到那样做的后果,现在依然这样,我希望自己能理智的面对一切,但我却幼稚的认为人性是可以被善良感动的,我错了,从姜诗漫身上就知道我错了。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有的人把自己自私的一面掩藏得漂亮一点,伪装得更合乎常理一点。我爸只关心和他有关的事,我妈的生活状态他才不会理会。”欧阳欣说得自己眼泪直流。
“欣儿,你这是怎么啦?别这么悲观,我的事已经完结了,我不会在理姜诗漫的纠缠。”卢伯温显然有点被欧阳欣的话激怒,以为欧阳欣已经看穿自己想要多留几天的真意,可老欧阳毕竟也是真的需要儿女支持的时候,不管他目前的职务是什么。
“哈哈,你认为姜诗漫的目的是什么?她达到她的目的了吗?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信任度是很艰难建立起来的,但毁灭就是一念间的事。卢伯温,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幸福毁在别人的阴谋里,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欧阳欣一时也很愤愤然,为不能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绪,也为已经很小心的生活了,居然还会惹来不想要的伤害。
包括父亲对唐化梅的感情,妈妈和爸爸十几年的感情抵不了和唐化梅几年的感情,或者几天的激情,这是怎样的愤慨,欧阳欣想不明白,人性的弱点到底是什么?怀疑许多生活里不该有的细节,是被人为的设定还是出自本心?一时的愤怒导致大脑怀疑一切。
卢伯温不想和欧阳欣起争执,看着欧阳欣的焦虑,卢伯温想用自己的怀抱化解欧阳欣的愤慨,刚抬起另一只手臂就被欧阳欣毫不留情的打开,并甩掉卢伯温拉着的手,在空旷的路面跑动起来,卢伯温去追,并一路举手挡出租,坐上去让出租司机紧跟在欧阳欣身后,直到欧阳欣跑不动坐在地面,埋着头喘粗气。
卢伯温打开车门下去,抱起欧阳欣进了车里,什么话都不需要说,怕自己的话再挑起欧阳欣的敏感神经。
回到妈妈家里,欧阳欣去洗澡,刚才的疯狂跑出了不少汗,心里的积郁似乎散去不少。
卢伯温在等待欧阳欣的时间里躺在天井院子的椅子里睡着了,等到欧阳欣洗完澡出来上楼才看见卢伯温,急忙拉起卢伯温。
“快去冲一下,冲掉晦气,我去给你拿睡衣。”欧阳欣自己此刻却是一身赤裸着,卢伯温精神一振,伸手就要抚摸,被欧阳欣打开。自己都感觉奇怪,怎么跑了一场出了一身汗,身心呈现出很轻松的状态来。
“快去洗洗吧,想到医院就腻味。快去!我上楼给你拿来睡衣,咦!好冷!”说着推卢伯温进入卫生间,自己快速上楼裹上睡衣,瞬间感觉暖和一点,又蹑手蹑脚拿着卢伯温的睡衣放在卫生间的门口挂钩上,自己赶紧上楼缩进床上的被窝,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可能是跑累的缘故,大脑呈现轻松。
卢伯温冲完澡有点闷,在阁楼的木板楼梯坐了会儿,最近自己的身体有点怪,很容易就疲惫,轻松的心态对人真的很重要,不管从生理还是生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轻松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轻松了才能更好的平静的生活。为自己莫名的担忧搞得神经兮兮的,欧阳欣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脆弱,这或许和邓之华妈妈的劝慰有关,也遗传了妈妈的坚韧。
一阵寒风吹过,寒意逼人,卢伯温起身上楼上床睡觉,身边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卢伯温还是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欧阳欣,心里荡起家的温暖,拥着这份温暖入眠。
第二天清晨,邓之华没有叫醒欧阳欣和卢伯温,知道两人这几天为了老欧阳的家忙碌个不停,没吃好也没睡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人哪!知足才安稳,再闹腾到头来闹腾的都是自己。”或许是想到老欧阳的移情别恋,现在老了却摊上这么个事,不免感慨万千。
邱英子抱着BB就来到邓之华的身边:“奶奶,你和谁说话呢?”看看周围就邓之华一个人,有点奇怪。
邓之华望着邱英子童真的脸:“和自己个说话呢!英子,你呀以后要脚踏实地的生活,可别这山望着那山高。唉!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喂BB喝奶了吗?”
“奶奶,喂BB喝奶了,我懂奶奶说的呢。我们村子以前就有一个大哥哥,到外面闯世界,三年后回去真叫人大开眼界呢!自己开着小轿车,还投资建了希望小学,可好景不长,回来不到一年就让警察用手铐给拷走了,说是傍了个女富婆,然后把那个女富婆杀了,卷着女富婆所有的钱回到我们那里。建希望小学那可是大好事,可最后还是给枪毙了,我们那里的人就说了奶奶今天说的话,踏实点少祸端。”邱英子抱着BB坐在邓之华的身边,用还有些别扭的普通话说着他们村子里的事。
“呵呵,就是这么个理!性格决定人的命运,想上学吗?”邓之华突然觉得邱英子是块有待雕琢璞玉,不免心生怜惜。
“想啊。可我知道自己的命不好,现在也不怎么想了,我出来打工挣的钱寄回去让弟弟妹妹们上学,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贫困?不过我姨跟我说我爸妈特别高兴,说我有出息了,能挣到钱了。”邱英子很满足得到父母的认可,仿佛那是她出来得到的最好奖赏。眼睛似有一轮光环罩在眼圈周围,欢喜的笑着,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邓之华转身抚摸了一下邱英子的头:“可怜的孩子!”邓之华不想用语言残忍的打破邱英子如梦的憧憬,自己也是从那个似有又无的忧患意识的年龄过来的,尽管现实和憧憬的差距如天地间的鸿沟,依然怀拥一份执念,渴望生活中偶尔会有一抹彩虹闪过。
“奶奶,我们BB长大了肯定很帅很帅!你看这小鼻子多挺,像叔叔呢!BB的眼睛像阿姨,又大又亮,嘴像他们谁呢?都不像,我说不好了。”邱英子毕竟是小孩子心性,被BB“哦”拉回跑远的心,看着小可爱就评说开了。
“呵呵,英子,你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正说着间听见外屋传来说话声。
“买东西!”
“噢!来啦!”邓之华赶紧走出去,是一个街邻来买茶壶。街领说家里的茶壶被小孙子跑来跑去的不小心拌碎了,说用杯子泡茶不习惯,总感觉茶叶会被喝进肚子里。
邓之华笑容可掬的和街邻说着话,给取了街邻看上的茶壶,然后拿起抹布细细的擦去货架上的灰尘,手指拿着抹布灵巧的挪动着,所到之处洁净无尘。
卢伯温下楼来,看见邱英子抱着BB在天井院子看快败去的花朵,走过去俯下身子在BB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下,仿佛那就是表达他对儿子的喜爱,然后慢踏踏的进了卫生间。
邱英子抱着BB到了外屋:“奶奶,叔叔下来了。”意思该给叔叔做点饭吃了。
邓之华扭头看着邱英子和BB:“知道啦,BB今天怎么不睡觉了啊?”
邱英子说:“就是呢!我们BB很乖,不像我的弟弟妹妹很闹人,BB醒着也不闹人。”邱英子似乎在想自己的家了。
邓之华拿着抹布进入了厨房,给卢伯温准备吃的。
“妈,我想抱着BB去看看爸,一会儿就回来,回来后最迟明天就回西安。阿姨昨夜醒了,也去看看什么情况,欣儿就让她睡吧,等她醒来我和BB从医院也回来了。”卢伯温坐在餐桌,餐桌就在厨房的一侧,邓之华正在给卢伯温煮冰箱里冻着的饺子。
“去吧,唉!但愿老欧阳这次能迈过去,等会儿我给做点吃的你带去。” 邓之华仿佛看见唐化梅躺在病床上,脖子处围着婴儿才用的围脖,老欧阳在一勺一勺的喂她吃的。然后吁出一口长气,好像那样的情况自己和老欧阳的十几年的婚姻生活都没享受过,一抹苦笑蔓延在嘴角。
卢伯温吃着邓之华煮的饺子:“妈,干脆你就给爸蒸点饺子,我吃完也差不多好了,这饺子馅拌得真好吃。”饺子很烫,卢伯温烫得嘴张老大。
“慢点吃,不着急还早呢。我一个人有时懒得做饭就包一堆饺子冻冰箱,想吃了取出来蒸上点,有时候都忘记冰箱里还有一堆冻饺子,经常放得忘记了,时间一长不好取出来扔了,现在基本很少那样做了。吃多少做多少,实在不想做了就出去吃点,岔个口味。”邓之华把冻饺子都取出来放在蒸屉里蒸着,一边和卢伯温絮叨着,看女婿吃得高兴,自己也开心。
“妈,欣儿小的时候你是不是把她当男孩子领?”卢伯温想着刚认识欧阳欣那么尖锐的一女孩,甚至行事作风有点男孩的味道,看着邓之华妈妈就脱口问了出来。
“谁说的?我们欣儿小时候可乖巧了!等着,我去给你拿她小时候的照片,你看了就知道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邓之华起身去自己的卧室取欧阳欣小时候的照片,让卢伯温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卢伯温吃着饺子等妈妈取来照片看欧阳欣小时候的样子,有点期待,现在BB都有了还这么对欧阳欣有一份好奇,卢伯温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像欧阳欣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磁场,一种无条件吸引他的磁场,而卢伯温也在这种磁场中欢欣雀跃着。
饺子吃完了,邓之华妈妈也取来了欧阳欣小时候的相册,满满的三个大相册,其间有一家人的合影,欧阳欣和妹妹任妮儿搞怪的相片,看得卢伯温一个劲忍不住发笑。
邓之华在旁边指引着解说照片的时期和地点,邱英子抱着BB也凑过来看,BB抓起欧阳欣的照片就往嘴里塞,邓之华赶紧从BB手里夺下来。
“戈羽,这个可不能吃,这时你妈咪小的时候的照片,BB,看看像不像我们戈羽?”邓之华举起照片在BB的眼前,小可爱就伸手拿,邓之华让BB拿着照片的一角,眼看BB又要把照片往自己嘴里送,邓之华赶紧挪开。
“噢噢,我们小可爱是不是饿了呀?怎么什么都想吃?”邓之华说着伸出双臂抱着BB,示意卢伯温和邱英子别把照片取下来看,就慢慢翻看,免得BB要抢着往嘴里送。小家伙被邓之华拒绝了几次有点不耐烦了,双手都开始乱抓开了。
“妈,欣儿小时候很快乐。”卢伯温看完欧阳欣所有的照片,有襁褓中的,有幼儿班的,还有小学,中学,高中,简直介绍欧阳欣的成长史。只是初中及高中的照片看着没那么张扬的开心,显得有些落落寡欢的神态,可能那个时候就是父母感情出现危机的时期。除了那个时期几乎都是一张开心的笑脸,阳光而漂亮。
邓之华把BB让卢伯温抱上,蒸的饺子该好了,先放在一边稍微晾上小会儿,调制好醋汤,就赶紧装入保温桶,催促着卢伯温快去医院,并让邱英子跟去,免得卢伯温不常带领BB照顾不过来。
邓之华取来包毯叮咛卢伯温和邱英子:“别把包毯取下来,BB还太小,小心着凉了,百病都是源于小感冒呢。”把保温桶递在邱英子手上,还给邱英子一个挎包,里面装的都是BB的物品,什么尿不湿,干净的柔软小毛巾,纸巾什么的,还给备了一瓶奶,只是没有用水冲好。
看着邓之华这么细心周到,卢伯温再次感受有个长辈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妈,有你在身边感觉好暖心!”
邓之华帮着卢伯温把BB抱好:“大人都好办,怎么都行,可这么点大的孩子就需要精心呵护了,又不会说话,真是个小可怜!”说着就俯身亲亲BB的小脸蛋,抬起头对卢伯温说。
“我就不去看了,免得唐化梅有什么想法,病人的心只有针尖大,不给老欧阳添堵。看看就回来,别再医院待太久,有BB,一切想着BB吧,路上注意安全,去吧。”
如果是欧阳欣早就嚷嚷妈妈的唠叨了,可卢伯温不同,心里竟然万分留念邓之华妈妈的唠叨,仿佛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做着这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