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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装甲部队并没有失去它强大的机动性能,而且能够很好地在利用夜晚的黑暗来掩饰自己的行踪。照这样看,自己的建议确实是可行的。不过可惜的是,不管是最高统帅部,还是克米特本人,都没能听进自己的意见。真希望让他们亲自看看这些,当年自己不也正是在同样的情况下,带领着帝国的装甲部队,悄悄地从桑代克山区进军,从而绕过了曼尼亚那道著名的防线、才一举攻破了敌国吗?为什么现在帝国的战况每况愈下,最高统帅部和它周围的人,就变得越来越缚手缚脚呢?对此,加勒特真是心痛不已。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帝国从没有装甲部队到建立起自己的装甲部队、比它开始时的寂寂无闻到后来的如日中天、再到如今不再受到重视,身为这个国家的装甲部队之父,加勒特又岂会不难过?
演习结束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不过装甲兵们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因为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带上自己的宝贝坦克行军了——因为上级不准许他们轻举妄动——如今这样动了动筋骨,倒很合他们的胃口。
尤琛所带领的2团,任务是在发生前方受到攻击时,转移到侧翼,与后备战力青年师一起作战。在演习之前,他们就是以艾昂联军为假想敌的,因此如何避开那“强大而可怕的空中战机”,成了他们这次主要研究的内容。所幸,在尤琛“全速前进”的命令下,2团顺利地来到大部队侧翼,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那里埋伏的青年师。当尤琛在对方传令兵的带领下,终于在山下的一处隐蔽洞穴里看到了青年师师长迈尔中将。对方受了伤,正在包扎。看到尤琛,迈尔用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敬礼,说:
“很高兴见到您,中校。看样子我们已经成功会师了。”
“是的,长官。您的伤……”
“不要紧的,只是路不大好走,我摔了个跟头,将手给擦破了。”
虽然说是擦伤,不过迈尔右手上臂的部位流血不止,军医正一边帮对方止血一边包扎。这位向来重视形象与外表的中将,此时脱去了半边衬衫,露出胸膛和右胳臂,显得有点疲惫。尤琛安慰了对方几句,眼光掠过他那正在包扎的手臂。迈尔奇怪地抬起头,看着尤琛,因为他原本正在询问对方一些关于夜间移动作战的有效数据,但对方却像是失声一般不发一言。随后,他手臂上的伤很快包扎好了。迈尔中将下令全师加入到作战之中,当他拿着无线电话筒向下边发令之时,一旁的哈根走前几步,碰了碰上司的手臂。
“您怎么啦?”
“……”尤琛惊醒过来,飞快地看看自己的副官,又看看那边的迈尔中将。“不,没什么。”
虽然哈根看出对方心有所思,不过现在也不好问什么,于是也没再说话。只是他并不知道,尤琛此时不仅仅只是心有所思而已,他的心中,像是原本平静的大海掀起了涛天巨浪,让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怎么可能……不过,那明明是、明明是一模一样……就跟波克手臂上的那个伤疤一样,那种形状,长方形,大小也相同……在波克那块伤疤底下,就埋藏着那块带有数字的二极管。难道说……他……全能之神啊!!”
在奥登尼亚神圣帝国最高统帅部看来,当冬季结束之后,在海峡对岸的昂尼亚国土境内,敌人的联合大军,随时都有可能会发动大规模的登陆作战。经过他们根据情报与前线情况相结合后的作出的推论,如果说大部队要进行全面登陆,春天虽然气候良好,但是海峡中的情况并不算最理想。因为那儿常年气温的变化往往都慢于季节的变化,也就是说即使当春季来临后,海水的温度仍然像在冬季那样冰冷。同时海峡中的气候也有着很大的变化,仍然处于不稳定时期。因此奥军最高统帅部认为,敌军无论是从环境、气候、准备上来看,都仍然未达到最顶峰,他们肯定会选择在万事俱全之际,才正式发起总攻。因此,那个总攻的时间,很有可能会向后移。也就是说,在春季期间,敌军也许会无所动作,直至到夏季的来临。
这一点,前线与后方的意见倒是难得的一致。因为来到过曼尼亚西部的人才知道,这里的天气,在春天里也是以云层厚、多雨而著称。敌人要是想在这种时候登陆或是进行大规模空降他们的伞兵,那么天气首先会帮助奥军打掉他们不少的敌人——或者说是天气帮助他们能更有利地应对这种局面。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丝毫地放松警惕,而是继续在加强着戒备,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在穿梭于师部与团部之时,尤琛还不时地来到圣马克,对那里的营部进行“突击检查”。不过话又说回来,被“检查”到的3营营部的人,无不兴高采烈,十分欢迎他们的老营长归来。看到3营仍于昔日一样,尤琛才觉得安心不少。他是在这里成长、一步步建立起这个营的,对于他来说,3营简直可以说就是他的孩子一样。
“您舍不得这里,我也舍不得那些家伙。他们跟着您到团部去了,有时候,想找他们喝上一杯也难啊……”
面对尤琛的玩笑,作为新任3营营长的巴列茨是这样回答的。虽然他不像尤琛那样擅于言辞或是开玩笑,不过他朴素的话语是在真实地反应着他的心声。尤琛对此只是说:
“嘿,要是让我在那儿完全面对着新的下属,没人能像你们这样能被我拿来开玩笑,我不疯掉才怪!”
当然,要是团部的军官们知道他们的团长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晕倒才怪。不过这与其说是尤琛的正经之言,倒不如说他是在调侃罢了。巴列茨身为他的下属好几年,当然明白对方的作风,他笑着说:
“那些家伙要是能够过得了您那关,那么日后他们的神经线肯定会非常发达,那样就足以应付任何状况了。唉,说起开玩笑,要是波克还在这儿该多好啊。那家伙,不管去到哪儿,都会让那里充满笑声的。现在想想,天堂里,可能也有他的笑声吧……”
提起那个在去年年末自杀的同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不过这其中,却似乎有着一些微妙的不同之处。巴列茨真心地怀念着那个表面严肃正经实际上笑死人不偿命的波克,而尤琛呢?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旁的3营营长,随即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当离开圣马克小镇的时候,尤琛坐在车上,还是一言不发。看到长官这个样子,哈根不禁笑了起来,说:
“怎么了?是不是那些家伙对着您大言不馋,说什么‘我们照样能干好’,让您觉得有点郁闷?哈哈,没必要当真,况且,这不正是您的作风吗?”
“什么你呀您呀的,再说下去,我可真要起鸡皮疙瘩了!”
尤琛这么一瞪眼,倒让哈根心里轻松了许多。因为这才是尤琛,那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自我并且适度地嘻笑怒骂的尤琛。只不过,甚至是他也没有察觉,尤琛心中乱得很,因为最近他一直在思索着无法解开的难题。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尤琛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青年师师长迈尔中将在包扎着胳膊,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显现出那个令尤琛无法忘却的伤疤。他不会认错的,那是与死去的波克的手上一样的伤疤。相同的大小、相同的形状。那样的话,迈尔难道也是……尤琛再次回忆起自己替波克检查尸体时的情景,当时自己用锋利的匕首割开手臂上那块伤疤,非常小心地将那块埋在表皮层下的二极管取出来。那个时候自己内心的震惊直到此时都仍然似是没有消失过,因为它的出现不仅证明波克所言属实,而且更证明了波克所说的有关那个“启示录”的事情也是真的……
“如果说波克的确是那个组织中的成员,那么他所说的组织里所有人右臂前端内侧都有微型二极管,这个二极管就是他们互相辨认的标志,这也是真的……迈尔中将那个伤疤,会不会只是偶然而已呢?可是如果只是偶然的,那么它的形状未免太整齐了,根本就是一个正规的长方形,跟波克的那个一样……如果说这不是偶然的,那么迈尔中将,也是跟波克一样、是启示录的人?启示录……启示录……启示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组织?它只听命于首相,可首相不可能直接指挥它的行动,那么又有没有别人在暗中替首相向它下达命令呢……波克说过,它的人数不会超过一百人,而且都是在禁卫军里挑选的,也就是说,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我的身边还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因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模样,属于那个部门……就像幽灵一样……”
尤琛越想越不舒服,其实当波克在他面前自杀时,除了感到震惊和悲痛之外,尤琛也隐隐觉得松了口气。因为那种长期被人监视、如影随形的可怕感觉,似乎是随着波克的离世,也渐渐离开了尤琛身边。但是如今的突然发现,却让他再次意识到,自己离那些秘密的眼睛并不遥远——虽然他还不能弄清楚迈尔中将是否确实就是启示录的人。
虽然知道离秘密越近,就越危险,但是为了弄清楚一切,尤琛还是回忆起与波克死前的那段对话。因为只有这一个知情者,亲口向他证实过那些事情的存在。他尤其记得清楚的是——其实那也是在后来的不断回忆中,越来越被尤琛所重视的——波克曾经提到过,组织中曾经有人见过自己,而且还曾经在国内犯案(听对方的语气,那些案件似乎是自己所熟悉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