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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而归,三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商超的休息区商量下一步的思路。李继明坐在右侧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浏览着,左边的张琳一直嘟着嘴,一声不吭的从包里拿出泡泡熊把玩着。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相互依偎的靠着,她柔软的发丝掠过,一阵淡淡的清香,想伸手抱着她,但是但到周围诧异的目光,似乎在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伸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李继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似乎看得久了,也没什么心情再看,回头看看我们两人,不好意思打破这种宁静,拍怕我做了个手势就离开了,我也点头笑笑,以示谢意。
这个商超位置很好,虽然不是繁华地段,但是两侧银行林立,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上都是一些悠闲的人们徘徊在五花石铺满的地面上。周围是四个大花园,然后用几条长廊相互联系起来,长廊上如今已经布满藤条,紫色小花星罗密布,煞是好看。后面不远处就是几个生活小区,这些白领丽人相对于天心广场的音乐喷泉,似乎更钟情于这种宁静的优雅生活,夜晚时分,也是人流攒动,不比天心广场差到哪儿去。因此这个商超一直都是生意兴隆,客流不断,如果对面高级别墅建成,更会是妙笔生花。
张琳后来对我说,平时在没事的时候,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呆呆的透过玻璃去看外边的世界。这里没有喧嚣的人群,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每个人或喜或悲,或忧或愁,似乎都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在这里,可以看到城市里少有的宁静,是家人休息,恋人相偎相依的理想圣地。
看着她,所有的忧愁都忘记了,似乎生活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我伸手轻轻佛了一下她的秀发,她抬头望着我,双眸清澈,面庞清秀,在她眼睛里看到的,是美丽、是幸福、是单纯。
我伸手点了一下她手中的泡泡熊,在小熊柔软的毛发上凹进去一个手指印,她伸手将我的手打开,怪我毛手毛脚,我哈哈大笑,有这么认真吗?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你总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小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像是撞在一堵墙上,想想自己平时的行为,似乎有点像,但还是嘿嘿一笑道:“哪儿有,你们女孩子就喜欢看这些八卦的东西。”她抬头,鄙视的看着我。
“你相信算命吗?”她对我说,眼神中充满期待,似乎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挠挠头,暗想现在的女孩子这么都这么疑神疑鬼的,整天不是算命就是测字的,但望着她,又不能回避让她伤心,于是想了一会儿说:“我相信命运,但不相信算命。”
她诧异的问我原因,我说“一个人的命运是从出生就已经注定的,或者说还没出生就已经注定了,生老病死谁也摆脱不了。古代帝王的本事比我们大不知道多少倍,找了N年不老药到最后不都死在这些药上了?如果真能够轻而易举的算出来,那还得了?”
她看着我说:“虽然不能改变命运,但最起码可以躲避吉凶啊。”
我说你那儿得来这么多谬论,她说一个很灵验的算命先生给她预测说她今年有大灾,而且她自己也有这种预感,现在越来越明显。
我瞪着他,拉着她的手说:“不要胡思乱想了,哪有这种事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谁还没个意外,就像是我说你今年有喜事,你是不是也相信?”
她白了我一眼,说:“臭美?”
我嘿嘿一笑,又安慰说:“算命这种事情,算的是天命,凡人怎么能猜测出天意呢?如果真能够算出来,也是有违天理的,是会受到天谴的,你看那些算命的人那个不是膀大腰圆的。真有天谴他们不是道轮回多少次了,你说是吗?”
她点点头,看到她缓和了情绪,我一颗心也平息了下来,说:“诸葛亮那么聪明的人,到最后蜀国还是没能三分归一,袁天罡、东方朔那么牛的人不也没有躲避认识的蹉跎吗?以后不要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她不再理会,兴致勃勃的又拿起泡泡熊说:“你的呢?”
我汗,下意识的摸摸包,狂抓了一通,嘿嘿一笑说:“忘记带了。”
她小嘴嘟囔道:“是你就没打算带吧?”
我暗道不妙,还是辩解着说:“呵呵,你说我一大老爷们的,随身带个玩偶,让别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
她生气的看着我,拿着小熊冲我头上砸过来,气氛的说:“哪儿那么多理由,你那么在乎别人怎么说吗?”
我又是作揖又是赔笑的好话说了一大堆,还是无济于事,细想平时挺开朗的一个人,怎么斤斤计较这些东西,然后我保证说:“好了,明天开始我天天都带着。”
“爱带不带,又不是我的。”
“怎么还生气,我都道过谦了?”
“谁生气啦!”说罢脸扭到一旁,对我不理不睬。窗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在蹒跚的走过,后背背着一个孩子,孩子正安详的睡着,张琳呆呆的望着这母子二人,脸上一种让人羡慕的幸福。
看她一直在赌气,我也无奈,想了想忙说道:“张琳?”
她依然不理我,我伸手将她头转过来,大叫这说:“张琳……”
她先是一惊,然后看着我呲牙咧嘴的笑脸,脸色一红,粉拳“砰砰”两声垂在我胸口,骂道讨厌。我嘻嘻一笑,装作痛苦状双手捂着肚子说:“你谋杀XX!”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在我背上又是两捶,柔软的打在背上,很温柔。她嗔怒道:“你要死呀?大呼小叫的。”
“商超的事情你说怎么办?”我起身揉了揉,说道。
她迷茫的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次太意外了!”
看来和我们料想的不错,于是我直起身子,假装咳嗽一下说:“意外总是有的,关键看我们怎么去看待意外。”
她问我什么意思,我也学她刚才的样子,将脸摆在一边不理会她,她笑着说:“你就别装了,有什么办法快说呀?”然后拉着我的身子晃来晃去的。
我说:“其实李继明我们两个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过了,就算这次没有这个意外,估计性魏的一样会拒绝和我们谈判,所以我们想到了一个舍车保帅的办法。”
“舍车保帅?什么意思?”
“你会下象棋吗?车是人们最喜欢用的一个棋子,因为它能够横冲直闯,所以很关键。但是帅是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旦帅被干掉整个棋局就算是败了下来,所以遇到最后杀招的时候,为了保住帅,人们往往不惜动用牺牲车来保全帅。”
她不懂的说:“行啦,我又不会下象棋,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方法吧?”
“那我岂不是很美面子?”我故作无奈道。
她轻轻打了我一下说:“别贫了,我都快急死了。”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翻开书后让她看了看我画的那幅图,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问道:“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我说:“这件事的发起人是患者,现在我们处在你的位置,你看这图上分别有公司、你、商超、患者四个圆,如果要解决问题,我们就必须先找到事件的源头。”
张琳说“你是说患者?”
“对”我说,“这四个圆彼此是有箭头连接的,通过箭头我们可以摸到整个线索,但是惟独缺少了一步。”
她恍然大悟,兴奋的一笑说:“你是说缺少公司和患者的箭头连接?”
我点点头说:“聪明!你看魏总和患者是双向的,因为他们一直是直接联系的,我们和魏总、公司也是双向箭头,因为我们也都是直接联系的。由此可以说,公司如果想了解魏总必须经过我们这一关,而我们想了解患者,就只有两种路径。”
张琳随口说道:“通过公司或者商超?”
我点点头又说:“本来希望得到公司的支持,让公司和患者画上一个双箭头,但是如今的形式来看,公司是不会出面的,所以通过公司的这条线是行不通了。”
张琳郁闷的耸拉着头说:“那意思是只有通过魏总了?”
“这次来和他谈判,就是抱最后一丝希望来的,希望能够通过魏总接触到客户,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我说。
“那我们不是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看着她失落的眼神,我不忍再让她难过,向她靠了靠,说:“其实不然,你想,本来这件食物中毒事件解决起来并不麻烦,相信他也遇到过很多类似的问题,但是为什么他不让我们去见客户还一再刁难?”
张琳诧异的说:“你意思是?”
“刚才李继明在问他患者的时候,他似乎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而且前一次他也是这样,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确实和患者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如果这样,我们不是更加被动?”随口一问,张琳又感到疑惑,说道:“不应该呀,他应该知道如果要解决这件事,就算是公司出面也必须要见到患者的,这似乎有点矛盾。”
“道理上确实有点讲不通,但是目前的情况又确实是这样。”我也无奈的说。
“那我们怎么办?我感觉我们似乎变成别人的棋子了。”
“不要气馁吗,现在我们似乎是无计可施,但是你看,”说罢,我拿起笔,在纸上把张琳和患者两个圆画上一个双箭头,她惊讶的望着我,我信心十足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