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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纪元第二师团师团长端木拓率三千死士与西寇鏖战于金山府,敌遣兵调将数万猛攻,其余麾下三千勇士死战不退,史称金山府三千勇士,名垂帝国青史。
而那一日的金山府,雷东风遥遥注视着已经有了死战决心的端木拓,心下却有了绞痛的感觉。
他就这样眼看着一个个兄弟倒在了通往所谓自由、所谓胜利的道路上,而如今他自己都只是在为生存为尊严而苦苦撕杀。
手执长刀立在联军大营几百米外的端木拓仿佛感觉到了雷东风等人的注视,抬眼看向金山府,那已经破损不堪、血肉遍地,却巍然不倒的城墙,还有城墙上面那迎着阳光招展的狂澜军战旗。脸上浮出一丝坚定的微笑。
纵然没有死字战旗裹身凯旋,纵然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今天却一定要践行一个士兵的职责——杀敌!
端木拓猛的扬起手中长刀,高声道:“兄弟们,我们都是从川中出来的,大散关下也都誓言要匡扶帝国,今日一战就是我们为国尽忠的时候,有怕死的现在站出来,可以立即后撤,去与陈将军与关将军汇合,我绝不阻拦;不怕死的,就随我端木拓一起杀敌,人死卵朝天,我们川中出来的汉子没有孬种!!”
说完,长刀一劈,竟然在虚空中带出了层层刀风,无愧那镇北破风刀的威名。
随即,端木拓手中长刀猛然一指正奔涌而来的高卢轻骑兵,怒吼道:“杀敌!”
“杀敌——”身后三千狂澜军的汉兵齐齐怒吼,这些在川中大散关加入狂澜军,誓师出关抗击西寇的汉子,先后两批,曾有四万余人,如今,却只余不到两万余人,其余人或战死在潼关之下,或战死在中都龙阳。也有人战死在这江南水乡,这远离他们家乡几千里的地方,没有了巴山蜀水的豪迈,却始终没有失去他们的一腔热血,一副肝胆衷肠。
如今,面对着九死一生的战局,面对远处奔驰而来的高卢轻骑兵,这些汉子的手都在颤抖,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兵刃。
他们也是人,就算经历再多的生死撕杀,也会有恐惧在身,而这手中的兵刃就是让他们选择跪着生或者战着死的砝码。
长刀在手,我为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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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轻骑兵,那是西6轻骑的王者,端木拓早有耳闻,也曾在战阵上看到自己的袍泽与之搏杀,虽然论骑射,他们比之帝国十大军团中的轻骑,甚至鲜卑骑兵还要有所不如,但只论骑兵近战,纵马撕杀。他们却也不弱于帝国骑兵。
潼关之下,端木拓就曾有过与这些高卢轻骑兵战斗的**,可惜那时候他还在与雷东风赶赴前线的路上,而等他赶到潼关,蒙战已经战死,高卢轻骑兵已经撤走。
今日,端木拓终于有机会带领人马与之对敌。
不过,眼下端木拓手中只有三千人,两千五百藤甲白杆长枪兵,五百藤甲轻骑,比之迎面而来的一万敌军,却是显得单薄的许多。
更何况,后边还有三万条顿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正奔驰而来。
但端木拓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当日潼关下的蒙战,不也是带领两千多藤甲白杆长枪兵力抗数万敌军么?而现在,端木拓要做的就是在陈重斩杀或控制住伯格曼,并彻底摧毁联军大营前,牢牢的固守住脚下这一方土地。
后退,已经无路可退;前进,是气势汹汹反扑而来的敌军;端木拓的选择很简单,坚守在原地,死战不退!
第一排高卢轻骑兵很快就冲至两百步外,端木拓一挥手,两千五百藤甲长枪兵举起了长枪,枪锋反射出璀璨的阳光,指向敌军。
和普通步兵抵御骑兵冲锋不一样,这些藤甲长枪兵舍弃了高大厚重的竖盾,而是完全依靠密集的阵型、身上的藤甲和手中的白蜡杆长枪与敌人正面对抗。
这样,他们的防御虽然看起来降低了很多。但在攻击以及机动性上却是成倍的提高,而且若论防御,这藤甲加帝国制式竹铠的组合,已经经过了潼关铁血战斗的严格检验,正面对抗轻骑兵毫无问题。
“坚!”随着阵前汉兵军官的高喝,所有的藤甲白杆枪兵齐声高呼,接着集体向前一步,长枪瞬间斜刺。
这个时候第一线的高卢轻骑兵恰好冲至,砰然的撞击声中,第一线的高卢轻骑兵直接被柔韧性极强的白蜡杆长枪,在身长的皮甲穿出了血洞。
而与一般长枪钉在敌人身上很难拔出不同,随着汉兵阵中军官的高呼:“收——”的命令的出,阵前藤甲白杆枪兵手中长枪齐齐回收,白蜡木的枪杆顺畅的抽离了敌人的身体,而那些被刺死的骑兵和战马顿时倒在阵前。
这样干净利索有若一体的杀伐动作,充满了暴力的美感与惊艳。
甚至远处看到这一切的联军士兵,都忍不住齐齐抽了一口冷气。
下一刻,在汉兵军官的指挥下,这些藤甲白杆枪兵又是一声齐齐呐喊:“杀!”
长枪再次刺出,第二线骑兵再次中枪。
长枪不断刺出、抽回,这些久经训练的藤甲白杆枪兵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犹豫,就好像被复制出的机械体一般。
这一刻。所有的恐惧都已经转变为对敌人的仇恨,杀杀杀,这样不断的刺杀,让他们神经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兴奋的状态,而这样的出枪杀敌效率,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反观高卢轻骑兵,他们手中的长矛和长剑却很难对身穿双层藤甲加竹制铠甲的汉兵造成什么伤害。
就算偶尔砍中要害,对面的汉兵也会坚持着刺出最后一枪,在他们的身体上留下一个血洞的痕迹,这才挥圆睁着眼睛,倒在他们面前。
而随后。后边一列的汉兵就会迅补位而上,将系一个冲上来的高卢轻骑兵,同样的开出几个血洞。
生而赴死,绝无一丝的犹豫,这样对生死的淡漠,很快让高卢轻骑兵下意识的产生了一丝畏惧。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远距离的射箭,但弓箭似乎永远都穿不透这些藤甲长枪兵身上的铠甲,而这也对营救伯格曼于事无补。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用战马冲锋的威力撞击开一条道路。但在端木拓的指挥下,这些藤甲白杆枪兵根本不给高卢骑兵用马匹冲击自己身体的机会。
在把握好出枪收枪时机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高卢轻骑兵都在第一时间内就被刺死是在三米开外,而这三米的距离就成了无法跨越的壕沟,很快在汉兵阵前就竖起了一层战马和士兵尸堆积起的墙体。
这墙体填满了不甘的眼神和血腥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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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乎想象的战绩,端木拓的神情却愈的凝重起来。
一方面,身后的伯格曼已经在醒悟过来的辎重兵的保护下来到了他们后阵,正猛烈冲击着最后的五百名藤甲白杆长枪兵。
随着这些辎重的作战能力十分不堪,但在求生**和军官的压迫下,就算是蝼蚁也能爆出惊人的力量。
此刻,伯格曼身边已经聚集起大约三千人的辎重兵,并不是侧翼的关怒白拦截不力,而是这些辎重兵正好聚集在前营看联军攻城,所以在汉兵突袭后迅和伯格曼汇合在了一起。
这些辎重兵嚎叫着一次次冲击着端木拓的后阵,很快就在后边堆积起数百具尸体,但却没有丝毫推却的意思。
而且,更让端木拓担忧的是,高卢轻骑兵的指挥官也已经开始指挥骑兵从左翼冲击绕行,而此刻汉兵人手不够,除非结成方阵,否则必然会被敌人从侧翼攻破。
端木拓见情势不对,毫不犹豫,一声令下,两千五百藤甲长枪兵左右穿插,很快变成方阵,四面长枪林立。
而端木拓自己却带领五百藤甲骑兵迎接向了左翼冲来的高卢轻骑兵,为防守减轻压力。
侧翼冲来的高卢轻骑兵足有三千余骑,端木拓的五百骑迎上去,如泛着白沫的浪花狠狠排挤在白色的礁石之上。
浪花没有如想象中破裂开来,反而是看似强不可摧的礁石被撞击的四分五裂。
纵横西6的高卢轻骑兵的前阵迅的散裂开来。而第一线的狂澜军藤甲骑兵只有十几人落马。
而且大都是因为高的冲撞而落马,真正死在高卢轻骑兵矛下的不过数人。
汉兵最前的端木拓一言不,但手中长刀却舞动的如狂风骤雨一般,身边几无一合之将。
刀锋带起的层层光影,撕裂了眼前的冬日的寒风,撕裂了眼前敌人厚重的铠甲,更撕裂了那肌肉、骨头,直接飙飞出鲜血。
端木拓的刀法传自前帝国玄武军团师团长张光北,也就是镇北侯张光远的弟弟。
张氏兄弟虽然为人不堪,但这传自镇北侯的刀法却也是帝国一等一的刀术。
当日张光北更是和江筑英对战十数个回合才落败被杀,也不是因为刀法不精,而是养尊处优没有了战士的血气与必死决断。
今日,这破风刀法从端木拓手中使出,却是更加多了几分慨然。
此刻,端木拓心里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这刀法显得愈的迅猛凌厉,几乎是毫无防守的招式,刀刀都是奔对手要害而去,一刀下去,就是骨断筋折,皮开肉绽,对面的高卢轻骑兵劈砍的盔裂人亡。
破风执刀,以血搏命。杀那间,端木拓已经进入了自己一直苦苦追求的刀道的境界,心中再无其他。
刀,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拼命的,以刀搏命,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