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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前告老还乡?”我心中微微有了一些印象,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时我还记得那个张侍郎,也实在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耳朵又聋了,头发花白,做不了什么事儿,就让秦兰亭帮我赏赐他一些银两,让他回乡养老去了。
李万山像是想了什么,说道:“启禀娘娘,臣的第一封奏章就是在八日之前送出,大约在七日之前到达张侍郎手中的。”
“哦?”我想:要是李万山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张侍郎忽然告老还乡,多半与这件事有牵连了。毕竟时间不早不晚,恰巧在李万山奏章送到的时候,张侍郎就告老还乡,若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那实在是不可能的。
李万山又说道:“太后娘娘,为了证明臣所言都属实,臣这次来京,特意把帮臣送信的那个衙差也带来了。娘娘要是有任何疑问,可以问他。”
我缓缓点点头,说道:“宣——”于是,钱三尖刻着嗓子嚷道:“传李万山李大人带来的衙差上殿!”紧接着,就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精壮汉子上朝来。那个汉子走进来,立刻磕头道:“小臣山西巡抚府总捕头谢四海,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颔首说道:“罢了,谢四海,你起来回话吧。”
“谢谢太后!”谢四海诚惶诚恐站了起来,低眉敛目,等着我问话。
我问道:“谢四海,李万山说是你帮他把奏章送往京城的,那么你告诉哀家,你分别把那三封奏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谢四海说道:“启禀娘娘,小臣分别把那三封奏章送给了户部侍郎张大人,户部尚书岑大人,还有丞相崔大人。”谢四海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一点也不似作伪。
我想了想,问道:“你把书信交给几位大人的时候,还有谁可以作证?”
谢四海说道:“启禀娘娘,小臣把第一封奏章交给张侍郎的时候,是亲自交到他手上的。张侍郎的样貌,小臣还记得。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一片,说话有些缓慢。我当时还向他陈述了灾情的严重,张侍郎说一定会把这封奏折在明日早朝时候,上奏给朝廷。小臣这才离开侍郎府走了的。当时侍郎府邸的很多人,都曾经看到了小臣。”
我点点头,问道:“那么其余两位大人呢?你也去过其他两位大人的府中,亲自把奏章交给了两位大人么?”
“这倒是没有。”谢四海说道:“回禀娘娘,我把信送给岑大人的时候,是送到尚书府门前,就有管家出来,问我要做什么。小臣就告诉管家,我是来送奏章给岑大人的,事关重大。管家说岑大人不在府中,就由他代收下奏章,说是一定会转交给岑大人。”
“我家管家?”岑尚书愕然道:“你看到的我家管家是什么样子的?”
谢四海说道:“岑大人家的管家四十左右年纪,看上去文质彬彬,身材微胖,有三缕胡须,穿着绸布衣衫,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
岑尚书说道:“谢捕头,我想你是弄错了吧。我家管家根本就不是男人,她今年三十七岁,是我妻子的弟媳妇。我妻弟死的早,我夫人可怜他媳妇儿可怜,就把她从乡下接到这京城,让她打理我府中的大小事务。她向来不管我的公事,又怎么会去我府邸前面接了谢捕头的奏章呢?”
谢四海很是惊讶,不知道说什么好。岑尚书又说道:“要是娘娘、皇上有怀疑,谢捕头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我家查探。谢捕头说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当然更不是我岑家的人了。所以说谢捕头的那封奏章,根本就没有到我手里,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好了,先别纠缠这件事。谢捕头,你说给岑大人你的奏章,是给了他的管家,那么给崔大人的,可是送到他手中了么?”通过谢四海和岑尚书描述的差异,我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
“是,太后娘娘,”谢四海说道:“启禀娘娘,小臣给崔大人的书信,却是送到崔大人手中的。只是当时小臣并没有赶到丞相府,在路上的时候,遇到崔大人的轿子,小臣就上前去,把奏章交给了崔大人。当时,周围所有的人都说,这是崔大人的轿子,小臣觉得应该是错不了的,心中又怕我家大人惦记着,就把奏章交给后,把山西的灾情略微说了一下,小臣就告退了。”
崔文杰听谢四海说完,刚刚要说什么,我对着他摆摆手,说道:“谢四海,你说当时你是在半路之上,把奏章交给崔大人的,那么哀家问你,你当时可有看到崔大人的样貌么?”
谢四海摇摇头,说道:“不曾。不过我倒是听到过崔大人说话,小臣从小就耳聪目明,一旦见过的人,听过的声音,就再也忘记不了了。所以,只要崔大人再说一句话,小臣一定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对着崔文杰点点头,崔文杰问谢四海说道:“你说你听过的声音,一定能记得清清楚楚么?”
“是。”谢四海回答道。
“好,那么老夫问你,老夫是谁?”崔文杰问道,他的声音没有那么友善。谢四海却愕然道:“这位大人,你的声音下官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所以并不认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崔文杰定定说道:“你不是说你在路上截住轿子,把奏章给了崔文杰崔大人么?老夫就是崔文杰。可是,老夫并不曾在路上遇到你拦轿递送奏章,也并不曾经见过你。你何苦来冤枉老夫,说是把奏章给了老夫呢?”
谢四海忙拱手行礼道:“崔大人,下官并没有也不敢冤枉崔大人。我当时把奏章递送的时候,当时周围所有的人都说是崔大人的轿子。我也的确把奏章交给了那个崔大人。可是,我可以作证,那个崔大人的声音,和今个儿朝堂之上崔大人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那个人的声音要尖刻一些,而崔大人的声音更苍老一些。”
“太后娘娘、皇上做主,老臣并没有收到那么一封奏章。要是收到那封奏章,这救民于水火的事情,老臣怎么敢不上报朝廷?”崔文杰说道。
我点点头,把我的另外一个疑惑问了出来:“李万山,你既然是秦兰亭的学生,为什么递送奏章不给秦大人,而给另外几位大人?”
李万山说道:“启禀娘娘,第一秦大人并不管理户部的这些事儿,这些向来是由崔大人和户部掌管,下官不敢越俎代庖。第二,前些日子秦大人的老父病逝,秦大人并不在京城。秦大人是前几天才回来的,我见上奏了三封奏折都没有回复,而又听说秦大人已经回来了,这才匆匆上京求见大人,请他带我面圣。”
崔文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前几天秦大人回乡奔丧,他原本还想为父守孝三年。他父亲临终留下遗言,让秦大人好生在朝中做官,为百姓谋福祉,这三年的孝期就不必守了。秦大人料理完老父后事,就匆匆赶了回来。因为娘娘前些日子身子有恙,所以并不知道这回事儿。”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总觉得这件事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谢四海说他屡次三番上当受骗,把奏章送错了地方,显然是有人在背后,不想让这奏章到达我这里,可是这个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说,是和李万山有仇的人做的?纵然是和李万山有仇,也不该拿着山西百姓的生死来报复,这个人这么做,到底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我正色问道:“李万山,你告诉哀家,是不是你曾经得罪过什么人,以至于有人报复打击,故意截住了奏章,不让送进皇上这里?”
李万山想了想,说道:“娘娘,微臣在官场之上,得罪人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微臣却没有什么仇人,非要置下官于死地不可,更没有谁会这么狠心,要拿山西百姓的死来报复。更何况,那个人似乎对四海的行踪完全掌握,又能在京城用这样的法子截住奏章,可见一定是在京城有一定势力的人所为。下官外放多年,很少与京城的大人们打交道,又怎么会得罪京城的大人们呢?”
李万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那个截住奏章的人,既然不是冲着他去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冲着皇上、冲着我,冲着朝廷来的。像是李万山说的,这个人在朝廷中应该是有势力的,可是是谁呢?
我想起谢四海说,他的第一封书信是送到张侍郎手中的,而张侍郎在收到奏章的第二天,就告老还乡,张侍郎虽然年纪大,我一直劝他不妨还乡告老,回去向儿孙福,但是张侍郎始终不肯,为什么现在忽然之间,在收到奏章的第二天就要辞官呢?难道是说,他受到了什么威胁?有人威胁他不许他把那奏章呈上来,还威胁他要他必须告老还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岑尚书忽然说道:“娘娘,李大人这么说,微臣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是关于张侍郎的。微臣当时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刚刚李大人和谢捕头的话,倒是提醒了下官。这件事,恐怕和张侍郎的辞官有关系。”
我示意岑尚书继续说下去,岑尚书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微臣记得张侍郎特意来微臣府中探望微臣。微臣特意嘱咐厨房做了酒菜,与张侍郎一起饮酒。当时,张侍郎就有些怪异。他曾经问过微臣,问微臣子孙与百姓之间,哪个要重要。微臣还记得当时回答的是只要能视百姓为子孙,那么百姓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张侍郎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他告诉微臣,有些事儿他也不想做的,他原本以为能在朝廷中呆到老,但是事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好离开。到最后他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微臣派人送他回去的,没有想到第二日,张侍郎就辞官了。”
我听岑尚书的话,算是明白了一些,这个张侍郎不肯把奏章上报朝廷,恐怕是子孙辈人威胁。要不然,他又怎么会说出子孙重要还是百姓重要的话呢?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忽然想起,一直以来,袁震东没有说过一句话,因而随口问道:“袁大将军,你说这件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袁震东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起他,他惊异了一下,然后说道:“太后娘娘,并非是微臣不肯回答娘娘,只是这些事儿,微臣实在是不怎么明白。要论起行军打仗,微臣自然是懂得。可是朝廷上的这些尔虞我诈的斗争,微臣哪里那么分明?”
袁震东这么回答,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难道是说,他对我当初与北陈议和,仍旧心有怨怼,若不然,怎么会这么敷衍回答?
我询问了半日,却始终没有头绪,因而说道:“罢了,这件事就先这么着吧。等哀家回去,再单独召见诸位大臣,调查这件事。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却也说不清楚。谁还有事就奏来,没有事就退朝吧。李大人,你速去找到秦大人,把粮食清点好,赶紧运粮去救济百姓。哀家想,这一路上,饥民遍野,恐怕会有饥民打劫粮食,若是当真遇到这种情况,你们要酌情处理。饥民要是只想要够自个儿吃的粮食,那么送给他们一些也无妨。要是有人恶意打劫粮食,意图屯粮谋取暴利,格杀勿论。袁大将军,你手下兵强马壮,不如这护送粮食的重任,就交给大将军,如何?”
袁震东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娘娘,并不是末将有意推诿。只是末将手下的将士们,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都得了一种怪病,浑身起满红疹,痛痒无比。想必是他们在边关待得太久了,乍回到京城,反而有些水土不服。下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请娘娘委派海统领的人马前去送粮吧。”
“哦?袁大将军的人得了怪病?”我半信半疑说道:“既然如此,海统领,你就带人去慰问一下袁大将军的将士。至于送粮的事儿,等你慰问完了袁大将军的将士,回来见哀家,我们再商议吧。”我这些话,是故意说给袁震东听的。要是袁震东说的是假话,只是为了推脱责任,那么袁震东带人去看,立刻就可以知道了。要是袁震东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他。要是他故意说谎话骗人的话,倒是有些居心叵测。
海东青忙领命答应着,于是个人退朝。
回到长庆宫,冰凝却在这里等着我。她一见到我来,就迎上来,说道:“姐姐,我正要找你有急事呢,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事儿?”我淡淡问道。这山西灾情把我弄得有些疲惫,有人蓄意扣押奏章,更让我心中不快之极。
冰凝说道:“姐姐,今天一大早,那林来见我。他跟我说起一件事儿,我恐怕姐姐不知道,就想快些来告诉姐姐。姐姐,如今山西境内先是遭遇洪涝灾害,又遇到蝗灾,百姓们几乎颗粒无收。而朝臣们却迟迟不见有奏章递上来,请求赈灾。我觉得这些事儿有点不寻常,所以特意来说给姐姐知道。”
我没有想到冰凝说的是这件事,因而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儿!我今个儿就是在为这件事烦心呢。冰凝妹妹,你先给我说说,那林和你说,山西境内的灾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严重?”
冰凝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是。姐姐,我听那林说,整个山西境内的百姓几乎是颗粒无收,而山西各大米行和官府粮仓的存粮,都被饥民们抢置一空。如今,整个山西境内饿殍遍野,哀鸿处处,已经不知道饿死多少人了,而现在每天都有上千上万的人饿死。那些灾民们四处逃窜,很多人逃到我东魏去了。姐姐,求你快些想想法子,救救灾民吧。要是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死掉多少人呢。”
我重重点点头,说道:“妹妹所言极是。”于是,就把今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和冰凝说了一遍。我说道:“冰凝妹妹,以你之见,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人截住奏章呢?我想不明白这一点。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故意想要打击报复李万山,可是据李万山所说,他并没有得罪过谁,也并没有与谁有过深仇大恨,那么显然不是因为这个,才有人这么做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做这件事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居然拿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生命来做赌注。”
冰凝恨恨说道:“姐姐,朝廷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个人你一定要把他抓出来,然后绳之于法,这样的人不杀,怎么对得起那因为挨饿而死的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呢。我听那林派去的使者说,有好多老百姓,饿慌了就去吃土。很多人由于吃了土,肚子涨得很大很大的,然后就这么死去了。还有的婴儿,因为母亲没有奶水而饿死了。山西的情状,已经是目不忍睹。灾民四处流窜,也会让整个国内变得动荡不安。”
冰凝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她说的情形,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悲可悯。我握着她的手,说道:“冰凝妹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放粮赈灾,让活着的百姓都能好好活下去的。现在秦大人与李大人已经去点数粮食,他们很快就会有消息来。最迟运粮的车队,后天就可以到达山西,到时候山西灾民就有救了。”
冰凝泪眼朦胧,点了点头。我这才问道:“明月欣儿与晗晗呢,今个儿怎么没有见到?”
冰凝说道:“姐姐,明月欣儿在宫里憋坏了,偷偷偷了你的金牌出宫去了。晗晗也跟着她去了。”
我笑道:“明月欣儿这丫头,总是在宫里呆不了几天,就想着外头的花花世界。”我虽然是笑,可是心里却还是挂记着粮食的事情。我等秦兰亭点数完了粮食来给我消息,但是等了好久却不见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午膳很丰盛,但是一想起那些挣扎在饥饿线上的饥民们,我就觉得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冰凝在一旁陪着我吃饭,也是半口也吃不下去。冰凝劝说我道:“姐姐,你不要着急,点数粮食这是一项大工程,想必要做很久的呢。”我点点头答应着。
忽然,门帘被掀开,明月欣儿和晗晗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明月香和叶翩翩。我不禁微微一皱眉头:明月欣儿进宫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规矩也没有,前些日子好了一些,到如今怎么又忘记了呢?
而且,最离谱的是,明月欣儿和晗晗还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衣衫褴褛,看不清楚样貌。我不禁嗔怒道:”明月欣儿,你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后宫之中,岂是男子可以随便进入的?尤其是我这长庆宫,你难道忘记上一袁大将军的事儿了么?”
“姐姐,我......”明月欣儿急的都快跳起来了,她说道:“姐姐,我知道,只是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
明月欣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她说道:“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带进着后宫来。晗晗,你向来是最懂规矩的,如今怎么也跟着明月欣儿胡闹?还有你们两个小娃娃,也跟着起什么哄?”
晗晗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明月欣儿嚷道:“哎呀,我的好姐姐,我的好娘娘,这个人不是旁人,他是萧笑!他都快死了,我实在没有法子了,只好把他带回来宫中了。姐姐,你今天火气好大呀,和平时不同。”
冰凝说道:“姐姐正为山西灾民的事情担心呢,这个人是萧笑?”
“不是萧笑是谁?他都快要饿死了。姐姐,快救救他,他就是从山西逃难过来的。”明月欣儿嚷道。
我本来很嗔怪明月欣儿,可是听明月欣儿说来人居然是萧笑,当然也就不怪罪他了。又听说萧笑快要死了,忙问道:“萧笑怎么啦?是病了还是饿了?”
明月欣儿回答说:“是饿的。从山西过来的,自然是饿的。姐姐,我从你这里取一些东西给他吃,你可不要怪罪我。”说完,明月欣儿把萧笑往晗晗身上一推,就要来我和冰凝用膳的这里取吃的。
“慢着!”明月欣儿的手,还没有触及到东西,已经被我呵斥。她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我接着说道:“明月欣儿,你快些去厨房吩咐,煮几碗清淡的粥喂萧笑喝下。人饿坏的时候,吃一些山珍海味是不行的。必须要先喝清淡的粥,慢慢才能吃东西。”
明月欣儿这才反应过来,忙应道:“是!”转身跑开了。我把小六子和小三子唤来,让他们帮忙晗晗把萧笑送到小六子的房中暂住着。他们都应着去了。
冰凝感慨道:“姐姐,当真是世事无常,当初萧笑决绝而去,没有想到今天他又出现在京城,而且是明月欣儿救了他。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听了冰凝的话,我心中也很是感慨。我还记得当年在酒尾公比试上,萧笑与薛小郎易容而试,之后被梅绕非看破,薛小郎白衣凛然,与冰凝、明月欣儿、萧笑共同进退。如今,那些人中,又还剩下几个?薛王爷固然已经死去,梅娆非也已经化为孤魂。而我与冰凝那时候还年轻,做梦到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来到这皇宫,执掌着天下,为民生国计废寝忘食,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我而去,陪伴着我的人,越来越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