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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朱武的言语之下,那林账房很快就松了口,道出了一切,原来这所有的钱财,除了那维持山寨短时间的开销之外,剩下的都已经被王伦按照和柴进的约定运走了,本来按照规定是三个月运一次,而这在林冲和鲁智深上梁山之前的一个月,那积攒的财物正好运走,那朱武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就一挥手,命令那原本在一旁守着的几个喽罗,把那林账房拖了出去,至于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不知道,不过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林账房,而后那朱武赶紧命人请来周宸,将这事情和周宸说了一遍,并要求周宸立刻下山,回到周家,汇报这梁山的事情,并尽快的调集一批物资过来,那周宸知道事情紧急,耽误不得,也二话没说,就是把手头练兵的任务交给林冲和鲁智深他们两个之后,收拾了一下,就立刻下山,回东京去了,而在送走周宸之后,那朱武就仔细看起那王伦所藏的,靠柴进的关系,才弄来的梁山周边的地图了,在看了片刻之后,那朱武沉吟了良久,朱武突然抬起头,看着杜迁和宋万,淡淡的问道:
“寿张县的县令是什么来头?”
那宋万微微一怔,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什么。这边杜迁思量了一下,这才道:
“寿张县令姓王名令,字静安,本事一榜进士,听说有不小的才名。不过他到寿张两年有余,也没见干了什么大事。王伦在时,因怕与人为恶,惹得郓州大队兵马捕盗,也不曾去借粮。”
朱武听罢,微微点头,突然问道:
“想那寿张境内,可有什么大户?如今山寨钱粮稀少,兵甲不全,委实难撑,虽说周爷说了,撑一两个月就有东西送来,但是现在还是需得寻一两个大户,借点钱粮,才好过活。”
宋万一听,这朱武居然是要打寿张县的主意,这可再好不过了,立刻脱口道:
“寿张相邻水泊梁山,尽是好地,年年丰收,那些大户肥得流油,去打他们的主意,最好不过。”
杜迁点头道:
“那寿张境内,有三个大户,分别是小王庄、河柳村和李家镇。一个临河的小王庄,足有上千亩的良田,有三五十匹骡马。另一个西面的李家镇,这也是个大户,亦有千亩良田,牛羊骡马二百余头,比小王庄更大。其余的河柳村也有五七百亩良田,三五十匹牛马,成不得什么大事。”
朱武听罢,微微点头,眼露凶光,完全不像原本的书生模样,只听那朱武狠声道:
“既然如此,便召集人吗,去打寿张罢。想来洗荡县城,也能有三五年的存粮,便是官兵前来捕盗,我等也不怕。”
这宋万大喜,正要答应,这边杜迁急道:
“朱头领,这寿张好打,那几个村坊却是难打,还请朱头领三思啊。”
朱武听罢,眉头一皱,寒声道:
“怎么,难道我梁山数百条好汉,还洗荡不了几个村坊不成?”
杜迁忙道:
“朱头领有所不知,这寿张县好打,盖因他不过三五十个衙役,七八十号厢兵,这些人不过是吃饷的罢了,平日里欺负百姓还成,若是碰到我梁山好汉,自然不是对手。所以说这寿张好打。可那五个村坊,哪个村坊都有三五百号悍勇村夫,更兼这寿张毗邻梁山,这三个大户也多惧我等前去借粮,都请了三五个武师,若要打这三个村坊,岂不是要损折不少兄弟?而那柴进可对咱这梁山虎视眈眈,到时候在背后下黑手可就不好了!”
朱武听罢,微微冷笑,急令人叫林冲和鲁智深并阮家兄弟过来议事。这五人急匆匆的赶将来,却见朱武绷着脸坐在虎皮交椅上。他们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落座。朱武待众人坐定后,当即道:
“诸位,梁山钱粮稀少,全赖沧州柴进接济。要知道这等同于将命脉握于他人之手一般,如今寨中存粮不过半年,若是官兵捕盗,我等岂不束手待毙?”
这边阮小七当即跳起来道:
“朱头领让我等做甚,只管直说便是。我等上这梁山,便是图一个痛快,若是束手束脚,还不如回那石碣村打渔。”
阮小二见阮小七如此说,也站起来道:
“我在那村中打渔时,没少受那些大户的鸟气。那些大户多有钱粮,我等不若打一两个大户,既出了这口鸟气,又能得三五年的钱粮,岂不痛苦?”
林冲眉头微皱,沉吟不决。这边鲁智深突然发作道:
“我等既上梁山,难道还能当好人不成?打家劫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不枉活了一世。”
朱武大喜,看向林冲道:
“林教头,那些喽啰训练得如何,可堪一战?”
林冲一听苦笑道:
“寨中的小喽啰散漫惯了,这些人自被**练得如同死狗一般,虽是如此,却也有些成效,起码能做到令行禁止,只是离那真正的精锐还差了不少!”
那朱武听了立刻截口道:
“如此,便足够了。我等准备一番,明晨让他们全军饱食,寨中阮五哥留守,其余头领,尽数下山,洗荡了寿张,也显我梁山威名。”
众人不敢怠慢,都站将起来,齐声应是,第二天又朱武定下的计划就开始了,这山中的大小喽罗在诸多首领的带领之下兵分三路,按照远近路程出发,同时攻打那寿张县的小王庄、河柳村和李家镇三个大户,那些大户虽然还养了一些手下,但是却不是梁山人马的对手,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被各个攻破,那梁山众人也没有罗嗦,直接按照之前的计划,抢夺了大批的粮草、银钱、牲畜上山,而且按照那朱武的规定除了那几个土豪家之外,并没有骚扰百姓,也开始为梁山积攒下一些好的名声,这得胜回山之后,一清点,此次下山除了十来个运气不好的喽罗受了点伤之外,居然没有一人伤亡,这让众人都是十分的高兴,而这抢得的财物,也足够梁山一年之用了,既然手里有粮,那心中也就不慌了,在物资保障的基础之下,那朱武等梁山头领,开始在梁山进行了一场大练兵运动。
一个月后,能站在朱武面前的喽啰并不是很多,梁山壮丁算起来,总有两千五六百号人手,可站在他面前的,不过八百人。这八百人也不都是身材魁伟的大汉,其中也有些跋山涉水惯了的猎户。其他那些没有通过考验的士兵,都站在两侧,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中,朱武看出了不甘。由于这朱武是周宇所派,而且众人都知道这朱武的本事,于是各个皆同意让朱武暂代寨主之职,只见这林冲恭敬的向朱武禀报道:
“按照之前那朱头领所交代的办法对他们用围山寨跑步的方法进行挑选一共八百三十二人通过考验,其他人有些虽然也能跑下一圈,但速度太慢。”
朱武微微点头,看着林冲道:
“凌晨跑步的事,不用停下来。这种训练磨的就是他们的耐力。我们当强盗的,要是跑得比官兵还慢,怎么能打胜仗?到时候抢东西也抢不了”
林冲点头答应,眼中也多了丝敬佩之意。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头,经验何等丰富,不需朱武多说,他自然看着这些人这些天的变化。单凭这一手,朱武就是一个练兵的高手。他可不知道朱武就是靠着一群跑得飞快的手下,才在那少华山打下一支让官府都头痛不已的人马此时鲁智深、阮小二、阮小七、杜迁、宋万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朱武身后,表情严肃,如此一来,倒将朱武衬托得威风凛凛。朱武沉吟片刻,又望向林冲,轻声道:
“这八百多人中,老兵有多少?”
林冲盘算了一下,摇头道:
“老兵不到三成,其余尽是新兵。”
朱武轻轻点头,随即看向众多士卒,他嘴角微微上翘,大声道:
“这些日子大家也都辛苦了,整天操练不休。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怨言。我们落草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一个得劲儿嘛。要是整天累得和牲口似的,还不如回家搂着婆娘混日子去了。”
众兵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憋不住的笑。这些人这些日子没少被林冲和鲁智深操练,那些老兵也不得安生。新兵还好,不知道朱武的意思,便有怨言,也不敢表露出来。那些老兵一个个也自着恼,原本训练就够辛苦的,可如今的训练比从前不知道严酷了多少,若非顿顿总能见肉,他们怕是早就忍耐不得了。而且他们明白这朱头领别看是一幅文人的模样,但是杀起人来是决不手软的,当初那几天这朱头领可是一连杀了十来个不听话的刺头,现在他们的脑袋还在那旗杆上钓着呢!他们听朱武说得直白,到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这头领说得实在,倒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朱武看着那些人,见众人虽都有了笑意,但都不敢笑出声了,心中也暗自赞叹:林冲和鲁智深到底是当过兵的人,将这些兵训练得如此精锐,令行禁止,分毫不乱。他定了定心神,接着道:
“可话说回来,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强人!是落草的强人!普通的百姓怕我们,那些大户也怕我们。可有人不怕我们。朝廷视我们为眼中钉,我们想自在,他们不让我们自在。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有那胆大的喽啰立刻道:
“他们不让我们自在,我们也不让他们自在!”
众喽啰一听,再也忍耐不得,都轰的一声笑了出来,其中有不少人还在喊着:“他们不让我们自在,我们也不让他们自在!”朱武看了一眼众人,见中央的那八百多号人虽也发笑,却远没有周遭那些人笑得放肆。新兵虽然也在笑,也都没有老兵笑得放肆。他心中有了底,反问道:
“可我们怎么不让他们自在?你们有把握打败朝廷的兵马马?”
此言一出,众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然后就见这朱武冷笑道:
“若是从前的你们,我敢说你们绝对不是朝廷厢兵的对手。但现在的你们,便是碰上了东京的禁军,也未必输给他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谁的命都不是白给的,想要活得更好,就要比其他人更强!”
山大寨的兵丁不管心中想些什么,表情却是一般的严肃。他们心中清楚得紧,朱武说的不是笑话,要想在战场上活下去,没有足够的本事,你根本没有活路。至于逃跑,你可以想象。可如果你逃跑了,你也就成了没有族群的孤狼,随时可能被别人野兽干掉。朱武表情冷冰冰的,看着众人,沉声道:
“梁山是个好地方,大家到这里来也能过得逍遥。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梁山也该有山规了。”
说罢,他向一旁的鲁智深使了一个眼色。
鲁智深也不迟疑,大步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纸榜文,大声念道:
“梁山军规十七禁五十四斩: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平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小民财物,以为己利,夺他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此十七禁,五十四斩,为梁山之军规。若有犯者,莫问其职司,勿论其身份,尽以梁山军法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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