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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赐,都是为了来到这混乱的世上,来延续父母手中脉络的延伸。
所以,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呵护,那么请让我来爱你。
第一章
小剧场1
每当新老师说:“提问了那么多个男生,来个女生吧!”,景晓萌都会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影,似乎这样能让老师忽略名单上的他一样。
但可惜的是,“景晓萌!”,老师提问后环顾班级,惊讶地发现一个180,穿着白色毛衣的腼腆男生站了起来,而班上早已哄堂大笑。
景晓萌:我也很为难的好不好,现在老被媳妇“萌萌、萌萌”地叫,简直夫纲不振啊!(﹏))
旁白君(¬_¬):谁说的,你明明很高兴好不好!╮(︶﹏︶)╭
景晓萌(挥着小手绢跳舞的脸瞬间崩红):哼,要你管!嘤ing,银家被欺负了,好伤心啦,回家要让小霖霖好好安慰一下我……嗯,一定要让她“身体力行”才可以!耶,又有肉吃咯!
小霖霖泪流满面(_):大魔王,又谁惹你了?你先说清楚嘛,别动手动脚的,啊啊,不要扯衣服了啦,别,别过来……苍天啊,到底谁坑的我啊!
正在办公室喝水的老师突然打了喷嚏,悻悻地摸摸鼻子:今天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
小剧场2
而每当新老师说:“叫了那么多个女生了,来个男生吧!”,张稀霖总会听着班上暗暗地唏嘘声不由地紧了紧下颌。
“张稀霖”,老师说完名字,没看到预期中的男生反而站起一个五官明朗的女生时有些吃惊,而后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还莫名有些犯了错误的尴尬。
张稀霖:我也很不喜欢的好不好,本来我就是一个很冷淡的人,现在却老是被这些……啧,奇怪的事情牵绊情绪,真是!
景晓萌:“我知道你本来是个不结婚的人,所以我也打算了不结婚的。但现在我必须要有一个妻子,所以我们只能结婚”。
张稀霖皱眉:“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景晓萌:“呃……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张稀霖:“噢……嗯?对了,你是——”
景晓萌(惊呆):哦抖尅~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当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天际的那一刻,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张析闻终于回来了。
今天正是寒假前大削假优惠的最后一天,快要过冬了,张析闻不得不抽出时间回家,趁这个时候采购一大堆便宜的日用商品。
穿过依稀还有学生打球的操场和社区娱乐场,张析闻走到了涂洛山脚下的一条细细的上山路口。
张析闻是她们张家三姐妹中的大姐,大学毕业后在外企工作,薪资还算丰厚。不过即使还有父母留下的房子和遗产,可她的二妹张稀霖很会读书,虽是18岁高中生却已经跳了两级要读大三,接下去的花销会更大;而三妹张溪岩的智力发展迟缓,身体又不好,常年在家休养,再加上生活开销里林林总总的花费,让她们的生活看上去总还是有点勉强。张析闻虽然觉得愧疚没能给她们更好的生活,但还是想尽力多省点钱让她们有长远的生活保障。
抬起头,从树木掩映的缝隙中,远远地她就可以看见穿着黄色裙装的张溪岩拿着树叉,坐在门口的洗衣池玩水,而立在二楼阳台上的张稀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斑驳落在张稀霖面无表情的脸上,与周围古朴的墙面、窗台外延伸而进的枝桠,和屋后光影下纷纷扰扰撒落树叶的风声相谐,犹自沉静成一副油画;她微微垂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张析闻见状,刚想喊张稀霖下来帮她拿下东西时,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后面的一个白净的男生紧走两步跟上她,笑着说道:“我帮你提吧!”,一边伸出手去拿张析闻背着的包裹。
张析闻一愣,转头看了一眼那男生,又看了一眼细细的上山石径路旁不远,还有一条宽阔的大理石台阶——向上延伸向山上依稀亮起灯光的教学楼;继而抿唇笑了,“谢谢!不过看你赶着去上课,我还是自己来吧!”。
张析闻的父亲曾是政府的一名高官,在涂洛山有一栋府邸。在他们过世后不久,闻名全国的陆氏家族在这涂洛山附近投资整合了全国首座园林一体式学院,后来慢慢地也在涂洛山上修建了教学楼,把她们在山谷间的府邸也包括进去。
张析闻为什么会看出男生赶着上学是因为后来他们学院修建的上涂洛山的大理石台阶既高又陡,空荡荡地像僧道还容易被抓迟到;而原来上涂洛山的石径路不仅幽静且有韵味,曲曲折折,走起来路程反而更快。
只不过这条路算是张析闻她们家的私人道路,要走的话势必路过山腰谷间她们的房子,总有一种闯进别人家的感觉,所以一般不是着急上课的人并不怎么会从她们这儿走。
谁料那个男生听后却温和地笑笑,“我不赶的,还是让我帮你提一段吧。我不会把它们抢走的!”,他语调最后带着一丝温和地狡黠,还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张析闻被他的话搞笑了,不由一笑,将包裹递给他,又将小的包裹又取了回来自己提着,“那就麻烦你了!”。男生微微颌首,他们便一起走上了上山的石径小路。
深冬的山间傍晚是冷冽的,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些湿润的气息,昏黄的日光穿透整片树林。没有陌生人静默的尴尬,就像是突然从山脚下的喧闹沉浸在这宽域的寂静中,仿佛他们是认识很久的友人,一起漫步在这浓墨重彩的绿色阔叶林世界那般的闲适。
灰褐色笔直的树干直指向天,隐约可见一些稀疏或茂密的枝桠勾勒出天空的轮廓,凉风簌簌而过,却诡异地勾缠出各自缱绻思绪,两人并排走着,却是各自想各自的事情,令这条本就不长的路途变得更加悠远。
快要到路口的时候,张析闻发现大约是听到声音的张稀霖披着一件驼色毛衣从二楼跑了下来,一手按住着还抓着树枝在空中挥舞的张溪岩,站在高于石径路的房前空地上看着他们,目光沉沉。
张析闻突然想起张溪岩看见陌生人会惊慌,而张稀霖也不是很喜欢男生凑在她身边的事,立马就收起了难得的闲适心情,向男生道谢:“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
像是看出了她们的不便,男生收回有些失态的眼光,本来想说帮她提上去的话也就没说,笑着点点头,将东西递给了她。
而张析闻提着包上了石阶,张溪岩就冲她扑了过去,不停地姐姐、姐姐的叫着,抓着她的衣袖往上爬。张析闻放下东西立刻就将她抱在怀中,笑着抵头,“你又变重了,有没有想我呀!小懒猪”。
“姐”,张稀霖含笑低低地喊了一声。张析闻抬头笑着应了一声,一手轻拍着张溪岩的身上的灰尘,刚想对张稀霖说什么却摸到张溪岩的袖口一片湿漉,不禁皱眉道,“哎呀,衣服怎么湿了?稀霖你先收拾一下东西,我带溪岩去换下衣服”,张析闻说完朝张稀霖笑了笑,眉目含风,便抱着张溪岩匆匆走进屋里。
“猪、猪猪”,趴在张析闻肩上的张溪岩还戳着自己的手指头嘟嘟囔囔,冲她挥舞手臂。张稀霖默默地看着她们消失在门后的光影之后,才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不由地低下头,呼吸的唇齿间尽是自然生长的味道。
放在地上的包裹沾染了些尘土,张稀霖刚想弯腰拾起的时候,余光瞥到那个高个子男生还待在空地上石阶下的石径路没有离开,仍直楞楞地看着自己身后的房门。
张稀霖不由地挑眉,有些不悦——她一向是对靠近张析闻的男人很有敌意,这点是没错,但却并不针对谁。
在她眼中,她姐姐张析闻不仅性格好,又是那种很贤惠的传统美女,身边总是有狂蜂浪蝶追求这并不奇怪;但总有那么些人却是那种没有眼色的,送礼物什么的就算了,有的不仅有几次打电话到家里来,甚至还偷偷跟踪张析闻!虽说有人追总比没人追好,可那些人的行径不仅张稀霖看不上眼,恨之不绝,连张析闻也感到不耐。
她知道张析闻应该也为她们付出了很多,也并不是不让她找男朋友……只是,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好的人到头来却像妈妈那样,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得不到一个好下场而已。
思念至此,张稀霖的眼神一黯,眯着眼打量起那男生: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修身得体的大衣,头发干净整洁,长手长脚,一身白皙到过分的皮肤,面容透着纯澈清朗——大大的眼,长鼻,略厚的红唇,耳朵也甚有福气。
他的那种一眼就能看见的由内至外的坦荡,恰到好处的笨拙,应该是岳母们都喜欢的那种“老实的、死心眼,热心”的好女婿首选。
只不过张稀霖从来不喜欢这样平淡性格,就像她不喜欢自己那褐色平淡无奇的眼那样避之唯恐不及。她本身对大多数人的人性没什么期待,所以并不会怎么苛求别人,更别提是深入内心的那种交汇,这点对待人的戏码向来连对她自己姐姐妹妹也是,张稀霖也都是不怎么插手理会她们的精神世界,只是不同于对别人那样,是带着从小到大就有的孺慕和爱惜和她们过着的。
虽然那样淡漠,但张稀霖的内心从来都渴望华彩张扬,甚至可以说是狷狂的生活,只不过这点一向被她掩饰得很好而已……真是讽刺,她一直以来都用这样的外表生活,却竟然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大约是张稀霖的视线太过直接,那个男生的脸慢慢红了,似乎腼腆得想立刻转头就走,却还是忍住了朝她友善地点头笑笑,却没料张稀霖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提起东西走进了屋子,简直让人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那个男生被寒风激得打了冷战,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刚刚在山脚下不忍心看那女生提那么重的东西,就那么脑一热跟了上来——原本他是要走大长梯的人啊,现在就只能一个人走了。
寒索的冷风刮过,高大崎口下的树木在昏暗的天色下像一个个黑洞洞的血口,吞噬了时光法则的一切,攀向更远的回忆当中。
张稀霖没看见那男生怔愣了一下后,落寞地笑了笑,不再挺直的背影转身踏上黑暗中点点那灯光向上延伸的道路。
风仍旧呼啸而过,卷得冬林沙沙作响,黑漆漆的暗夜中只剩山腰的一角还有一团亮光,仿佛是这世界上还残留的一份暖意。
张析闻现在在邻市的陆氏家族总部上班。她是名牌大学毕业没错,有那么些值得骄傲的资本,可她毕竟刚工作没几年,陆氏企业的起点又高,她不能转调,所以有时一个月,两三个月会回来一次。虽然也还是忙,但相比以前在外地上学时一年才回来一次的时候要好的多。
张析闻和她两个妹妹岁数相差还挺多的,因为张父张母是少年夫妻,生下她九年以后才生了张稀霖,七年后才生下张溪岩;所以现在张析闻27岁,张稀霖18,张溪才岩刚好11岁,不过——说难听点,小的小,傻的傻,算起来只有张析闻是完好的。
一家子二十几年来的生活,总有些艰难的地方,更可况姐妹间岁数差的那么多,代沟也还是有,只不过女人都是比较水性的,比较容易融合,也比较隐忍善良,她们家还没出过那种很恶评如潮的人,所以一家三姐妹倒也算其乐融融。
张父张母去世时,张稀霖和张溪岩还小,看不出什么优缺,也没什么好评价的。
但张析闻就是那种从小到大都让人放心,把自己过得很好的全能型班长那种类型的人;而且也是那种父母有经济基础、有能力可以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如果不是大二那年突然接到父母车祸去世的电话,说不定她可以毫无牵挂过得更加恣意吧!但那一切都只是假设,无从说起。
只不过因为那时张析闻还要上课,张稀霖就做主把她们除了涂洛山以外的房产全部变卖,把父母的遗产交给张析闻后,搬到了涂洛市她就读的大学附近,即使后来张析闻忙着学业没法照顾她们,但张稀霖也没说什么抱怨的话。
倒是涂洛社区的站长看张稀霖两个小孩生活实在不忍,就好心地让张稀霖把张溪岩放到社区办公室那边,等张稀霖下课再带回家,避免了张稀霖打算带着张溪岩上学想法的实施。
所幸的是,张溪岩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外,后面都很安静,她们也就这样安然无恙过了四年。
而今年,张析闻因张稀霖跳级大三,怕耽误她很多课业跟不上,又说了很多愧疚于她的话,主动提出要调回本市工作,而且无论张稀霖怎么保证都打定主意要回来。张稀霖看张析闻如此坚持,到最后也就默认这件事情,并且在心中暗自欣喜着团聚的那一天。
这不,快过年了,离张析闻要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也要将近,张稀霖也顺利通过跳级考试考进了涂洛山的大学院,可以就近照顾张溪岩,还可以早点出去工作减轻家里负担。
张稀霖一高兴就把整个房子都打扫过了一遍,也就没顾上张溪岩一个人没陪她玩。等她打扫完后才发现张溪岩不在房间,张稀霖急的疯找一圈,差点没崩溃后,在阳台上看见她坐在门前的空地上玩水时才舒了一口气。
张稀霖带她那么多年,平时还要准备跳级考试,难得有如此安静祥和的时刻,而且张稀霖看她心情又不错,也就没急着下去抱她。
她站在二楼阳台上静静地放空思绪,看着树林里的树叶在风声中摇曳挡住细碎的阳光,没想到不一会儿就听到熟悉的张析闻的声音,张稀霖本以为幻听,抬眼向下看去,却惊奇地发现张析闻是和一个男生回来的。
急忙冲下楼,张溪岩也发现了那个在她眼中总是从张稀霖“魔掌”救下自己的姐姐回来了,兴冲冲地就要扑上去,张稀霖只得按住她,让她不至于又一次因为奔跑而跌倒,所以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提进来的东西张稀霖堪堪地稍微整理了一下,看她们两还在楼上,她就扭开火开始准备晚餐。
把食材都料理好,加了一人份的分量;刚把本就切碎的肉拨进滚开的水中,张稀霖一转头就发现脱了外套只穿一件白色高领毛衣的张析闻斜倚着门框笑吟吟地看着她。
张析闻看见张稀霖发现了自己,不由地取了围裙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眯眯道,“不错嘛,越来越熟练咯!看来我不在家三妹的伙食还可以呢!”
这句话说得让张稀霖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姐,别笑我了!……”。
张析闻瞪了她一眼:“切,假谦虚什么,好就是好嘛。不过今天还是由我来掌厨吧,你的口味真是太清淡了!”。
张稀霖心想张析闻是想抢着做家务活让她多休息才这样说,但每次也都奈何不了她,所以她乖乖地退到一旁,“好,那我看你煮吧”。
张析闻摇了摇头无语道“真是,有什么好看的”,边说着手倒是没放松,站在炉子旁有条不紊地把香菇鸡丝面放了进去,尝了下味道,又加了点盐下去,撒味精。
张稀霖看她加了那么大勺盐下去不由咽了咽口水,想着张析闻好不容易回来,也不值当要她立刻就换口味,还是以后再告诉她张溪岩必须吃得寡淡的事吧,张稀霖这样想着,脸上却没漏出半分神色。
不知为什么,明明所有人都说张析闻好,不仅对她好,对痴傻的张溪岩也好,张稀霖不是想说她姐姐不好,可事实上就是这样,张析闻从没问过张溪岩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或者说主动带张溪岩去医院看过,有了什么普通病症,也是用老一辈的土方法给她治过去,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上过大学的人该有的想法,所以张稀霖也不好她一回来就拿这事烦她。
事实上她带张溪岩去医院检查过,溪岩的智力和抵抗力更差劲了些,需要用好一点的药才能缓解;只是之前拿药的钱一直都算在她们的生活费那里,之后张析闻没给她额外的钱,所以张稀霖只好在其他地方省了点,却还是不够。
而这两次拿的生活费多了点,张析闻就隐晦地说她花的多了点,让她要节俭些才是,张稀霖看着张析闻的衣着用品,也知道她有些言尽未实,可一想到张析闻平时也付出了很多,去上班的话如果穿的太差也不好,再或者也有可能是自己误解了也说不定……
种种思绪涌上心头,让她这个早就独立思考却性格有些犹豫的人脑中充满了浆糊。后来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说这种事出来不好意思——是以心里虽然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稀霖目光随着张析闻煮菜的动作游移,心思电转,想起了什么,又沉默。只是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忍不住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姐,刚那个人是谁啊?” 。
刚刚张析闻急着进门,也没介绍那个人,因为张析闻和他说过谢谢了的,所以张稀霖大致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张析闻的熟人也就没管,不过现在想来,却是印象深刻起来了。
张析闻拿着勺子尝味道的动作一顿,迟疑地反问,“我怎么知道?就是刚刚路上碰见的啊,怎么了?” 。
或许是张析闻的眼睛太过清澈,害得张稀霖不由地脸一红。目光狐疑地从张析闻和那个男生一个品牌精致的白色高领毛衣上掠过,暗怪道自己多想——也许只是无意中撞衫了。只不过心里又隐隐地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她隐瞒之类的。
怕遏制不住这种念头的疯长,又觉得以自己现在和她的年龄差不适合问出口,张稀霖唇动了动,半晌讷讷地说,“溪岩在楼上玩吧?我去带她下来吃饭”,张析闻忙着下青菜,嗯了一声,张稀霖转身就跑上了楼梯。
张家在涂洛山的府邸是一幢两层小别墅,进门是客厅,左拐是厨房,餐厅,右边是一间客房,卫生间和上二楼的旋转楼梯;二楼是有四间房,一个长厅——长厅是妈妈以前经常看书喝茶的下午消弭的地方,大房是爸妈曾经住的,现在放了些杂物,一间张析闻住,另一间房张稀霖把它和书房连通,当做自己和溪岩的房间。
张稀霖刚上去的时候,张溪岩正坐在长厅地板上搭房子,房子快要搭好了,张稀霖就等了会。
张析闻的房间她有经常打扫,左右也是换一下床单被罩,倒是张溪岩的东西——因为她们的单人床最多睡两个人,所以她们三人也没一起睡过。
张溪岩之前都是和自己睡的,现在张析闻回来,肯定和张析闻在一起,索性张稀霖就趁这个时候把张溪岩晚上睡觉需要的东西搬了点过去,然后把张溪岩带到楼下餐桌,才刚摆好碗筷,张析闻就把面端了出来。
饭桌上张溪岩自顾自地边吃边玩,餐桌上一时寂静无话,张稀霖觉得奇怪,边就笑着开口了,“姐,今年过年我们去社区过吧!听说社区有了新的年会,好像很不错呢……哦,对了,我想今年就不把溪岩送去站长家了吧!反正我也考进学院,教室就在山顶,你也要回来工作了,我们大致调换一下时间就近照顾溪岩……”。
张稀霖细声地用商量的语气认真说着,张析闻间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吃了几口,本来毫不在意地样子,听了最后的话却是踌躇地看着张稀霖,欲言又止。
虽然正在暗自高兴张析闻要回来的张稀霖有些忘乎所以,但她还是一下子察觉异常,眨着疑惑的眼抬头看她,“姐,怎么啦?”。
张析闻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起了她的打算,“恩,本来不想现在说的。不过稀霖,我这次回来过两天就要回公司,而且,今年的过年可能也没办法陪你们过了”。
张析闻略带歉意地解释道,“你也知道 ,我们公司过年的加班费是平时的5倍,而且我每个月请假回家也已经把年假休完了……” ,这话说了张析闻都不好意思,毕竟她说过了很多次要回来过年的,可却每次都还是“因为有事”,而放了她们鸽子,只不过张析闻心中想起了什么,心里一笑,面上却仍是愧疚的表情。
张稀霖听闻眼神一黯,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只是你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别太辛苦。我和溪岩会照顾好自己的……恩,快吃吧,面都要凉了”,张稀霖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说什么,低头匆匆埋头吃面。
“不是”,张析闻默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看样子是本来不打算这么早说的,不知为什么却打算说了;而后,张析闻似乎是怕张稀霖生气的样子,鼓起勇气,放下筷子,“还有,我明年就能升职了,如果回这里又要从头做起,所以……”,张析闻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张稀霖的动作像是机器一样,突然一下子卡住又慢慢复原,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就像她空荡荡的脑袋一样,想说些挽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张稀霖真的觉得,与其说在这世界上说她们是最亲近的人,到现在她们却像是她的责任一样的存在了,而责任总是让人畏惧的一种存在,所以她和张溪岩貌似是该有“拖累人”的自知之明。
张析闻每次的来去匆匆,无论是相聚,还是偶然难得的一笑……好像不知道是突然哪一天,那些所谓亲情就已经开始变质,而现在这些所有的征兆就是意味着她们变得遥不可及——是她一直自以为是吧!可她还有资格要求什么呢?终究还是生疏了啊,张稀霖的内心一阵激荡,有些恍惚,不再说话。
张析闻看着低着头大口大口吃面掩饰心绪的张稀霖的头顶,唇动了动,却还是静默。
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转而关注吃得一桌子狼藉的张溪岩身上,不一会,她就无奈地笑了笑,“你个调皮鬼”,然后默默地拿起张溪岩的碗筷,把面夹起来一口一口地喂她。
夜还深长,无边的离落中,唯有地垣上那盏黑暗中的灯亮,映衬着蒸腾雾气升起中的眼眸,和微摆的下唇一起慢慢衍成天空中恒古的星岩。
像风又像雾,在空气里慢慢蔓延,从大地穿越而过,从心缘掠过,在某个未知的地方泛起涟漪——对很多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小剧场3
景晓萌:“哼,小霖霖,我第一次见你只不过多看你几眼,你就不高兴了,还凶我!”
张稀霖:“当时我还以为你是要追我姐,当然没好脸色啦”
景晓萌:“我不管,反正你要补偿我,我才会原谅你(*︶*)”
张稀霖(ー_ー)!!:“我连我自己都是你的了,还能怎么补偿你”
景晓萌(▽):“深入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