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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韵在读大三,已有了两年多的网龄。一天柳韵正在一个叫三生石傍的聊天室里与人闲聊,当她看到一个叫高杨的网友进入了聊天室,心里就有一中异样的感觉,很自然地上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嘿,你好!”然后等了好久,也没看到对方的回答,柳韵呆呆的坐着,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失落感,也忘了与其他网友的聊天,当她准备离开聊天室时,才看到高杨的回答:“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忙。”柳韵只很快地打了三个数字“886”就离开了聊天室。
几天以后,柳韵意外地收到了高杨的email:
柳韵朋友,你好!
上次没有及时与你聊天,我心里深感内疚,只是当时真的有事,绝对不是故意不理你。周五晚上我有空,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好好聊聊。
高杨
柳韵只瞄了一眼,就把它删了。
到了周五晚上,同寝室的一个小姐妹们都出去了,柳韵因为要在网上找点资料没有跟她们一起去。她坐下来打开机器,很快就在网上找到了所需要的东西,下载好了之后,感到有点无聊,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三生石傍聊天室。“嘿,你好!”“我已经等你好久了。”“今天你心情好吗?”高杨的话象连珠炮似的向她袭来,柳韵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也好。”“你是天上的流云,飘忽不定,我是地上的高杨,在广袤的大地上默默地给你标下飘荡的轨迹。”这时他用了私聊说话,柳韵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想道“他怎么会知道我那流云的含义?”“流云随缘飘荡,无须留下任何轨迹。”就这样柳韵与高杨在网上聊了起来,一直到走廊上出现小姐妹的嬉笑声
晚上,小姐妹们还在唧唧喳喳地闹着,柳韵早早地上了床,但她没睡着,也没听见寝室里的嬉闹,脑海里只是在琢磨着刚才与高杨聊天的言语。这一夜她失眠了。
过几天就快到情人节了,小姐妹们都陆续收到了许多礼物,柳韵看到她们收到礼物时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只感到一股酸醋的滋味在往上涌。“柳韵,你有一份迟到的礼物。”一个小姐妹说着,吧一个小小的包裹递给她“不会是定情戒指吧?”另一个小姐妹眨着眼睛说,柳韵这才注意到那包裹真的只有戒指盒般的大小,往地址上飘了一眼,见是高杨寄来的,就把她塞到了枕头底下。晚上等小姐妹都谁着了,她才照着手电打开了包裹,只见是一个橙黄色的丝绸面料的小盒子,里面却是一颗鲜红的相思豆,柳韵的双眼顿时湿润了。
第二天,柳韵就跑到街上买了一片精致的红叶给高杨寄了去。这样两个人就坠入网恋之中。
到了实习的时候,柳韵自然就挑了去商鑫市,因为高杨就在那个城市。到了商鑫市柳韵就拨通了高杨的手机,高杨告诉她晚上七点他在梦幻咖啡厅等她。晚上柳韵细细地打扮了一番,呆到七点正就出门到了梦幻咖啡厅,在幽暗的烛光里她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坐在一张咖啡桌傍,没等柳韵做过去就老远地站了起来,柳韵下意识地呆了一下,心想:“他比照片里的要显得老一些,但人倒要比照片里的精神。”正想着,只听到高杨走过来轻声地说:“你来了”他下意识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柳韵也只是嗯了一下,就走到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接下去就是短暂而又难熬的寂寞,柳韵在想:“在网上如此侃侃而谈的人,怎么会如此腼腆呢?”这是高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到商鑫来实习需要几天呀?”柳韵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流云来去不定,有缘者依之。”这时高杨眼睛一亮,口齿清新地接下去
说:“高杨扎根黄土,有意者附焉。”接下去网络与现实终于正式接轨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高杨约柳韵到郊外的洗心寺游玩,那洗心寺原来是一个破旧古寺,市府为了开发旅游资源,大大面积地修葺了这个古寺,并在其附近增加了许多现代人工景点。两人来到了洗心广场,柳韵远远就看到在一个天然的摩崖上刻着一个斗大的“洗”字,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只有一个心字?”走近了正想细细看时,高杨用手指着她的脚前笑嘻嘻地说:“你小心噢。”此时柳韵往地上仔细一看,原来脚下那高低不平的青石所迭成的竟然是一个硕大的“心”字,柳韵连忙退了两步,连声说:“该死,该死,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啊。”高杨呵呵笑道:“流云来洗心,道是无心亦有心。”柳韵说:“这个创意倒是匠心独用,真符合了佛家万物皆有佛性,只是被红尘蒙蔽了的理论。”“你不要研究佛理了”高杨说着就拉着柳韵走进了洗心寺。
洗心寺里并无什么好玩的地方,倒是有一棵已有800多年树龄古橡树很是神奇,高高的树干枝叶参天,在主干三米多高的地方竟然寄生着一株碗口大的女贞树,长着墨绿色的叶子,生气昂然。柳韵怔怔地看着那棵古橡树,高杨说:“据传说围着这颗大树转三圈能给你带来好运。”说这就牵了柳韵的手转了起来。“吆呵,别转了嘛,我的头都快晕了。”柳韵说着在树傍的石鼓上坐了下来。高杨还愣在那里,稀疏的阳光穿过古橡树的枝叶洒在他高高的身上,柳韵想起了舒婷那首著名的诗致橡树
这一天柳韵起得很晚,同住的小姐妹一大早就起床到实习的单位去了,而柳韵却还懒懒的躺在床上,只见床头柜上撒着一大堆凌乱的纸巾和半瓶还未喝的葡萄酒。昨晚柳韵知道了高杨是个已有家室之人,而且儿子都已经三岁了。柳韵刚得知时,非常吃惊,然后就感到胸口隐隐作痛,脑子如梦幻一般,但又似乎感觉到这事情好象早在意料之中,冥冥中好象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地在说:“你小心噢,你小心”她躺在在床上偷偷的哭泣了半夜,不知什么时候混混然地睡着了,在梦中看到那棵寄生在古橡树上的女贞树慢慢地枯黄了,在萧瑟的秋风和秋雨的吹打下枝叶凋零,光秃秃的树干湿漉漉的,蓦然间,砰的一声那棵女贞树从古橡树上掉了下来。柳韵惊醒了过来,枕边是一滩湿热的眼泪。
第二天,柳韵收到了高杨的来信:
柳韵,你好:
是我伤害了你,我为我的自私感到深深的惭愧,也没有任何办法来抚平你心灵的创伤。老实说,我爱我的妻子和孩子,但我也喜欢你,与你那种心灵交融的感觉我是无法从我妻子那里得到的。咳,这真是前世的缘份啊,我的内心真是矛盾极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能把我分成两瓣,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我真希望会有来世。现在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说我自私的,我真心地希望你把我忘了,我知道那是很痛苦和很困难的。我感到我罪孽深重,叫我死去一万变也不足一已消除我的罪孽。我不多说了,我也多说不了什么了,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一句话:请你多保重。请你原谅我这几天我不来陪伴你、照顾你。
可怜负心郎:高杨
柳韵含着泪把信读完,呆呆的坐着,心里只想着洗心广场的那个心字,想到那心字在被万人践踏,眼睛又感到温热起来。她感到高杨也挺可怜的,不知怎么的,恍惚中柳韵想到了“迷途的羔羊”这五个字。
这几天高杨一直没有与柳韵联系,柳韵当然明白他的苦心。柳韵现在情绪也渐渐地稳定下来了,心想这也不能全怪高杨,虽然双方彼此早已非常熟悉,甚至高杨有不洗脚上床的恶习她也知道,但是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家庭情况,柳韵总认为问那些东西很俗气。柳韵开着电视懒懒地斜歪在床上,心里是三分的失落、三分的惆怅、三分的怜悯、还有一分淡淡的幽思。这时她的耳朵里传入了一个雄浑的男中音,原来电视上正在播映舒婷的配乐诗朗诵,现在正在朗诵的是她最喜欢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柳韵心头一振,她不知读了多少遍的诗句,至今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现在她倒觉得那棵女贞树挺可怜的,她站了起来,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阳烂的阳光。
短短几个月的实习就快结束了,柳韵给高杨去了一封信:
高杨,你好!
我们的实习快完了,我打算下周一返回学校,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请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们总算有过一段情,一份缘,周日晚七点我在梦幻咖啡厅等你。
柳韵
周日晚上柳韵早早的来到了梦幻咖啡厅,还是在那个位子上她看到了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当柳韵走过去时,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柳韵微微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下“你坐呀。”柳韵看着还迟疑地站着的高杨说,这时高杨用手捏着咖啡杯才缓缓地坐了下来。柳韵看到高杨消瘦了许多,略显宽大的金丝眼睛后面是一双呆滞的眼睛,柳韵心里感到一阵酸楚,口里却淡淡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是天上的流云,你是地上的羔羊。”高杨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草原上的羔羊!”“羔羊?是啊,是一头迷途的羔羊。”这是他的眼睛才微微地发出些光来。柳韵感到很为难,她既不喜欢索然无味的谈话,也不敢风趣幽默地跟他聊天,一则怕伤害了高杨,二则怕钩起彼此的旧情。就这样双方难堪地熬了半个小时,柳韵站起了说:“我要走了,明天你也不要去送我了,你多保重吧。”说着伸过手去与高杨握了握手,当柳韵握到那只冰凉而又僵硬的手时,心里隐约有一丝不祥之感。
四年的大学生活眼看就要结束了。柳韵虽然算不上容貌出众,但也在众多男生心目的中留下文静大方,富有才气的影象,所以向她主动求爱的人倒不少,只是柳韵总觉得他们似乎欠缺些什么,而高杨那闲云野鹤般高高瘦瘦的身影始终难以在她的心中摸去。一天下午,柳韵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报道:
商鑫市电力高压研究院一科研人员在野外做雷电保护试验时不幸被雷电击中,大脑受到严重损伤,记忆消失,半年多来一直未能恢复,他的夫人以其已经丧失记忆,失去了基本的感情基础为由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请求,由于此案例情况非常特殊,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目前此案例正在法院的审理中
柳韵看报道之后,心里“砰”的一下“会不会是高杨呢?”她在心里暗暗自问。她拿起了电话,刚拨了几个号码,又把电话搁了“要是不是他,那岂不是很尴尬?”柳韵想着坐了下来。就这样一整个下午,她始终闷闷不乐的。
晚上,柳韵做了一个梦:听见“叭”的一声巨响,洗心寺的那棵古老的橡树被雷电劈中了,她从梦惊醒过来,双耳似乎还在“嗡嗡”作响。柳韵怔怔地看天花板,真后悔昨天下午没打电话去问问。她再也睡不着了,眼睁睁地熬到了天亮。估计到了高杨该上班的时间,柳韵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高杨单位的电话“喂,你好。”柳韵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高祥舒在吗?”“不在,他在医院。”“他怎么了?”“半年前就工伤住院了。”“是被雷击的吗?”“是的。”柳韵慢慢地放下电话“那是真的。”柳韵嘴里喃喃自语,现在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就象电视机突然失去了信号一样。
当天柳韵就赶到了商鑫市第一人民医院。只见高杨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柳韵下意识地问候道:“高杨,你好。”只见高杨慢慢地睁开眼睛,用差异的眼光看着她,这时柳韵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是我呀。”“呜嗯,呜嗯”“你怎么了?”柳韵的心就象刚刚飞上天空又马上沉入了大海。这时的柳韵倒显得异常的冷静,她到了医生办公室,询问了高杨的病情。原来高杨遭到雷击之后,大脑的记忆几乎丧失殆尽,不幸的万幸是大脑的其它功能未受多少损伤,现在他的实际智商相当于一二岁的儿童。医生还说,象他那样的病例非常特殊,今后可以达到能生活自理的水平,但要恢复过去的记忆几乎是不可能的。柳韵呆呆地坐在高杨的病床边,心里好象砸开了七八个五味瓶似的。
高杨妻子的离婚请求被法院驳回了,然而她早已办好了去澳大利亚定居的出国手续,当她在商鑫市委托好了一个代理律师之后就带着儿子远渡重洋而去。柳韵后来才知道高杨的妻子在澳大利亚有一个大学的同学,而且他们曾经有过浪漫的恋爱经历。柳韵面对如此突然的变化,心里乱极了。一个细雨蒙蒙的下午,也不知怎么的柳韵独自一个人踱到了洗心寺,看到那摩崖上的“洗”字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雨水在崖壁上汇集成小流顺着“洗”字的笔画往向下流淌,柳韵的心头一热,顿时感到双眼模糊,她本来还要去看看那棵寺里的古橡树,但现在她的心里只想着高杨,就转身叫了一辆的士赶回了医院
柳韵已经与原先实习过的单位联系好了,那单位鉴于柳韵在实习期间的表现和单位的实际需求,希望柳韵去单位工作。几个月在柳韵匆匆的奔忙中过去了,现在柳韵可以安心地陪伴在高杨身边了。高杨其它的生理机能都恢复得挺快,现在高杨已经出院了,只是他对柳韵就好象刚刚认识的朋友似的,他的行为就象个七八岁的儿童一样,把柳韵当成了什么都懂、无所不晓的阿姨。柳韵看着如此的一个老顽童,有时也觉得挺好笑,但更多的时候是感到茫然,特别是晚上看着高杨孩子般的睡脸时,柳韵潸然泪下。
夜深人静时,柳韵的内心有时感到非常彷徨、非常困惑,虽然她冥冥中感到心中高大的橡树不会就此倒下,但科学毕竟是科学,高杨能恢复记忆的概率按照医生比喻是:与去坐一次飞机而碰到空难的概率差不多。说实在的柳韵也想到过就此悄然离去,而且这样的离去不会遭到任何的道德责难,柳韵也为自己如此冲动的行为而感到一丝淡淡的后悔,然而当她感觉到高杨的手在枕边摸索,当他抓到她的头发并在睡梦中露出甜甜的微笑时,柳韵的心就安静了许多,心想:“古今多少的爱情故事都是那么悲惨,比起他们来自己还算幸运,只要我与高杨能如此常相斯守,心中也无多少憾事了。
柳韵在网上发了许多email,希望能在网上得到一些帮助。一段时间之后柳韵收到了不少回信,大多数都是一些鼓励之辞,对高杨的病没有多大的帮助。一天,柳韵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来信,写信的是一位心理学家,她告诉柳韵说:“高杨先生的病确实非常特殊,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我相信高杨先生的记忆没有永久性消失,只要能得到有效的激发,恢复记忆是完全可能的。”柳韵读了以后,在信心倍增的同时也深受启发。什么是有效的激发?这真是伤透了柳韵的脑筋,她给高杨放了许多他喜欢听的音乐、给他看许多他喜欢的书籍、给他尝他最喜欢吃的
食品等等,等等,只要她能想到的,柳韵都要不厌其烦地进行一番尝试,她甚至让高杨听儿时的童谣和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这倒好,高杨就迷上了那些东西,搞得柳韵真是苦笑不得。
一晃几个月又过去了,高杨在柳韵的精心呵护下白胖了许多,柳韵感到应该让他锻炼锻炼了。清晨,刚刚一场夜雨过后,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柳韵带着高杨到郊外散步,不知不觉中高杨领柳韵到了洗心寺,此时柳韵心里暗暗惊奇。他们在洗心广场玩了一会儿,柳韵有意在高杨的耳边轻轻地诉说以前他们在此曾经说过的对话,只见高杨还是那样笑嘻嘻地在“心”字石块上跳上跳下,没有什么反应,柳韵轻轻地叹了一声,心里说道:“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孽呀。”
柳韵把高杨哄到了洗心寺的大殿,在佛象前上了三箸香,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佛祖保佑高杨早日恢复记忆,早日恢复记忆,早日恢复记忆。”祈祷完了,回头看看高杨,只见他正在用一根香梗逗石板上的蚂蚁玩呢,柳韵拉了他一把说:“天已经暗下来了,怕是马上就要下雨,我们赶紧回家吧。”但是高杨还是死赖在那里不肯走,这时一只奇怪的红蚂蚁从石板逢里爬了出来,高杨兴奋得跳了起来,奇怪的是那只红蚂蚁在那里逗留没多久,就顺着青石路一直向前爬去,高杨哪里还顾得了柳韵的规劝和拉扯,低头跟着蚂蚁而去,这时天已经非常昏暗了,远方传来了一阵阵隆隆的闷雷声。
那颗奇怪的红蚂蚁在向前爬着,黄豆大的雨滴打在柳韵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她撑着伞踉踉跄跄地跟在高杨的后面,瞧着这个大活宝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颗蚂蚁在继续不停地向前爬着,雷声越来越响了,雨滴在布伞嘣蹦作响。终于他们跟着红蚂蚁来到了古橡树的脚下,那红蚂蚁在盘根错节的橡树露根中一晃就不见了。高杨还趴在那里寻找,这时柳韵忽然感到头顶一闪,抬头一看,只见橡树杆上有一个鹅蛋大小的火球落了下来,她叫了声:“高杨,危险!。”就使劲地拉了一把高杨,谁知用力过猛,手一滑,一个踉跄仰倒在了地上,眼看着那火球在高杨头顶不远的地方“砰”的一声炸开了,此时的柳韵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高杨那似乎正在抽搐的身躯。
在古老的橡树下面,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柳韵用颤抖的双手托起高杨那苍白的脸,泪水模糊地看着他,口里在不停地哆嗦着呼唤高杨的名字。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雨已经停了,一缕阳光穿过云层、透过橡树的枝叶照在高杨的脸上,高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柳韵心头一振,她发现高杨失去了刚才那童稚般的表情,双眼发出了睿智的光彩来,正在柳韵在内心一阵乱想的时候,只听见高杨吃力地说:“怎么啦?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此时的柳韵还不太相信,她对高杨说:““流云来去不定,有缘者依之。” “高杨扎根黄土,有意者附焉。”高杨毫不含糊地回答道,这时柳韵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刹地一下流了下来。
高杨恢复了记忆之后,柳韵详细地告诉了他病后的情况,高杨悲感交加,双眼呆呆地看着柳韵,柳韵给瞧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句:“瞧你这傻样,老顽童!”高杨冲了上去,把柳韵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下面的故事也不用我多说了,我想聪明的各位朋友都会想象得到柳韵与高杨一定成为了一对幸福的夫妻,而且有了如此患难的经历,他们一定会更加珍惜那来之不易的情缘,这对心爱的人儿一定会白头偕老的。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我在这里要衷心感谢有耐心看完这个故事的各位朋友,谢谢,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