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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农历三月初八是安淮寺庙会的日子,妻子早早就对我说了,今年庙会一定要回去看看,并且约好了几个朋友一道去。我也正想去瞧瞧庙会是什么样的,也就答应了下来。不知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我把这事忘了。直到庙会的前一天,在妻子的提示下才记了起来,连忙备车,准备行装,第二天天没亮就早早地起来,叫醒休息日没上学的儿子,电话通知约好的朋友,匆忙上路。
星期天路上不好走,车特多,越是临近老子山车越多,等我们赶到家已是早上九点了。到了进镇的入口处,远远望见路边一溜排停了有十多辆车,赶到跟前,一个戴红袖标的老者手拿一面红旗,当路一拦:“今天进镇车多,凡车辆一律不准进镇,停在路边。”那一脸的严肃,一副傲然的架势,似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亏得我是本地人,道路特熟,绕道走小路还是进了镇子。车子开到大街上一看,那叫个人多啊,摩肩接踵,人头躜动,不见尽头。车子确实无法行驶,只得停在了一个同学家的门前了。走到街上,道路的两傍摆满了地摊,小贩门有的高声叫卖;有的拿着个高音喇叭,尖着嗓子叫喊;还有的拎个录放机,将录好的叫卖声来回不停的播放,到是有几分现代特色。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庙会竞会招来如此多的小贩,如此多的香客,安淮寺大有复古之势了。
好不容易走到家里,见过老父亲老母亲,说明到安淮寺上香之意,父亲赶紧说:“你们快去吧,待会人更多。”母亲则一脸笑容,不声不响地拿起菜篮子,上街买菜去了。我们顾不上喝口水,立即向安淮寺进发。
距安淮寺大约还有200米左右,突然看见路中间矗立着一个没膀子没手没腿的残疾人,面前挂着一个牌子,身放着一小碗,嘴里不停地说着:“可怜可怜我吧!”爱人见不过受难的人,掏出五块钱放到了碗里,嘴里还说:“多可怜啊!”可是没行几步,又是一个残疾人跟了上来,伸开了请求施舍的手,走几步上来一个,走几步上来一个。这些人我从没见过,应该不是本地之人,是乘着庙会来讨舍的。爱人身上的零钱很快就用完了,又来和我要。我说:“前面还有一节路,像你这样施舍,到安淮寺我们身上的钱就差不多了。”没法,只要把零钱都拿出来了。我大约估算了一下,不足200米的路程,遇到乞讨的残疾人不下50个。待行到了寺门前,原来游寺的兴致一下子全没有了。
勉强进了寺门,想见见和尚颂经,听听禅音,却不见一个僧人,只有一些老年妇女在忙着打点。有香客上香或布施,他们就敲一下木鱼,念一声:“阿弥陀佛”我愣愣地站在佛像面前,看着善男信女们一个跪倒在佛像前,想着路上见到的那些残疾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跟着爱人茫然地从这个殿走到那个殿,爱人几次让我拜佛,我都不置可否。她没法,只好与她那群姊妹自己拜去了。到了偏北的一个大殿,里面供的是地藏菩萨,不由得想起了地蔵菩萨的誓言“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我不由得跪了下去,双眼看定菩萨说:“菩萨,救苦救难的地蔵菩萨,你可看见路上那些乞讨的残疾人?!”
第二天看到报纸上说,安淮寺庙会,一天接待5万余游人,一天的经济收入30余万元。
我见之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