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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赛采用的是小组车轮战，淘汰制。林茵她们在C组，上午进行的是组内另外两名成员的比赛。
“一般观赛可以揣摩对手，评估对手的水平心底也有个底。”许歌跟队内成员们在说的时候，其他姑娘都拿着笔和本子在认真做笔记。只要林茵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他边看舞台边和周围人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无数个她偷看他比赛的日子。
许歌哪怕到今天都不知道。她私底下偷偷看了他多少场比赛。从相见、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哪怕是现在都分手了，她还是受不了灯光打在他身上，或者他逆着舞台光的样子。
她和许歌，可能做ài豆和粉丝最合适吧。
就在林茵这么想的时候，那人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吓得立马林茵立马站直了身体。
“那么好看吗？”
“啊？”林茵慌乱中没能反应过来怎么回答。
许歌见状，笑了笑。然后努努嘴，看了一下台上。
“看比赛，别看我。”
“……”林茵红着脸，生硬地转移了一下自己的目光。
真是太丢人了。
在旁目睹这一切的徐妮妮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
要她说，离不离婚，林茵这辈子也被许歌吃定了。
*
下午要上场的时候，许歌给每个队员打气。
“加油。加油。加油……”
一个又一个温和贴切地笑容作为鼓励，直到来到林茵面前。
许歌顿了一下，“你差不多发挥就行了。”
林茵闻言忍不住小声嘟囔，“什么叫差不多发挥，怕我给队伍拖后腿吗？”
她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想到许歌居然很认真回答了，“怕别人欺负你。”
“……”
“总之，谁欺负你了就记下来，我回头帮你报仇。”
许歌一句开玩笑又不似开玩笑的话，让林茵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搞得，像他们还没有离婚一样。
“我们……”林茵上前一步，小声跟许歌说道，“我们……不是已经离……离婚了么。”
说离婚的时候林茵觉得自己全部精力都快用光了。那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做过最矫情，回过头最想掐死自己的一个举动吧。
但结婚时候的自己，压力确实又很大。
在林茵因为想事情失了神的时候，许歌勾了勾嘴角。
“从男女朋友走到结婚。那离了婚，不还是男女朋友吗？”
“哎？”
没等林茵反应过来，林茵已经被许歌推着往前走，然后踉踉跄跄地登上了舞台。
“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就对了，技能该放就放，不要犹豫。”
这是比赛前许歌跟林茵说的最后一句。
没来得及细想，林茵就站了比赛的舞台。五颜六色的舞台灯光来回转悠，台下传来激烈的欢呼声和刺耳的背景音，林茵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炸裂。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找许歌的身影，可是因为人很多，台下很暗，她一下子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许歌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失落感一下子侵蚀了。
这种感觉，就像离婚那一天，签下协议书的那一天一样难受。
*
烈火也是这次东赛区的嘉宾教练，他带的是许歌的那队粉丝。那没办法。许歌的粉丝许歌不带，他这个许歌队友再不出手，那个队伍就真的没人带了。
不过意外的是，虽然是锦鲤队，但实力都还可以。早上比赛还拿了个3：0的好成绩。
烈火看见魔女爱丽在原地打转的时候，忍不住捧腹。
“哎，我说，你这个老……前……总之性格应该挺软的。”
妈的。这说老婆吧，怕许歌不高兴。说前妻吧，怕许歌更不高兴。他还不如别提这事。
就在烈火决定不提这个事情的时候，许歌自己先提起了。
“性格软？你哪里看出来的？”
“这爱丽拿着剑见人都不砍，不争不抢的，比我们队里那个和尚还佛啊。”
许歌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他刚才视线全在林茵身上了，完全没有看赛况。
抬头看了一眼爱丽摇头晃脑的样子，捂嘴笑了一下。
“咳。她可不佛，她是紧张，她要急了会骂人的。”
“是吗？”烈火看了一眼林茵，那咬着下唇一脸乖乖女的样子。
“还真看不……”
“出来”二字还没出来，林茵等了好久的蓝buff刷了出来，她想去抢，结果被暴君捷足先登了。
“垃圾暴君，抢我蓝。”
徐妮妮闻言不高兴了，“垃圾你妹！你特么跟死了一样让给活的人不好吗？你自杀吧不要占大家资源。”
“我跟死了一样？我这叫战术好嘛？你不发育就想杀人你是来搞笑吗？”
“我靠发育个P。你上钻石都是我带的你现在我骂我垃圾。我靠，对方傻X忍者能不能别碰瓷你奶奶了。”
然后敌军闻言也不爽，“你才傻叉。老子玩忍者的时候你个暴君都还没出生。你们女人玩游戏就会瞎B……”
话音未落，被自家队友狂砍。
不过绝对英雄比赛版本是没有砍杀队友功能的，所以只能看见两个英雄一起贴在一起。
“我靠！路亚你有病吗？一直挡着老子？你分不清自家队吗？”
“我分得清啊。谁让你说女人怎么的。我就是女的啊，我今天就弄死你，我们都别玩了，反正也进不了巅峰赛区。”
“我X。”
……
自家战队，敌方战队。自家和敌方战队。全都乱成了一团。
这已经不是一个推塔游戏，就是私仇发泄现场。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主持人一连吹了好几个哨子，也没见有人停下来。
主持人推了推许歌让他劝和，想说他排面比较大，许歌干笑了一声。
“那个……要不，别吵了？”
“我XXXX。”
“XXXXXXXX。”
许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哔——”主持人最终吹响了停赛的哨子声。
*
[女解说第一次绝对英雄比赛，因素质太差辱骂队友和对手被判停赛收尾]。徐妮妮因为这件事情在网上黑红了一把。虽然骂她的人多，但是她也获利涨了好几万粉丝。还接到了两个小广告。可把她乐坏了。
徐妮妮是高兴，但林茵就不怎么开心了。甚至隔了很久之后回想起来，都想抽死当时的自己。要是自己不嘴快说了一句徐妮妮，她就不会回击，然后骂到对方，对方也不会回击……以至于衍生出两方队伍，整个现场，除了她和另外一个女队员，都在互相谩骂的场面。
有理由怀疑，要是哨声没叫停的话，大概会打起来吧。
林茵垂头丧气下台的时候，许歌一直抿着嘴憋笑。
“有什么好笑的。都被直接踢出比赛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好笑啊。”许歌说着又干咳了两声，以免自己被林茵的眼神杀死。
“这叫什么事啊，开场还没五分钟就被淘汰了。早知道不来参加比赛了。”
许歌闻言挑了挑眉，“你是因为想参加比赛才来的吗？”
“不然呢。”
“不是因为我？”
林茵听见许歌这么说的时候，突然想起徐妮妮拉着自己说要去参加比赛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瞥见网上的宣传。
[复赛将会有许歌烈火等职业选手前来助阵，圆你一个电竞梦]
于是扯了扯嘴角，把眼神看向别处。
“才不是呢。是因为电竞梦。”
听到“电竞梦”三个字时，许歌的笑彻底没憋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干嘛！不信啊！”林茵瞪了他一眼。
“信。只是这个电竞梦，也太没规矩了吧，都是靠脏话和瞎打撑起来的。”
“……”林茵闻言垂下了脑袋。
快别说了，简直是噩梦。
*
许歌送林茵到她房子楼下的时候，看着这熟悉的小区，看着周围的灯光，突然有一点活在梦里的感觉。
林茵向许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的时候，许歌想伸手去抓住她，最后在空中抓了一下，又不自觉握起了拳头。
那天林茵在声音哭诉的东西他还记得很深。
苦涩地笑了一下，想看着她离开的时候，林茵突然转回头，然后牵住了他的手。
许歌愣了一下，“我们算和好了吗？”
林茵摇了摇头，“不算。”
说着林茵牵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过头看这个她无比熟悉，又永远不熟悉的男人。
“但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可以从男女朋友做起。”
许歌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
“冲锋赛要拿冠军，秋季赛要拿冠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我始终是你的粉丝。”
“但我觉得，我终究比别人更喜欢你。”
在台上她找不到他的那一刻她真的慌了。没有许歌的人生，她没办法想象。
“要上去坐坐吗？你跟了老远了。”林茵微红着脸问道。
半晌，许歌挑了挑眉，“不好吧，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不cao粉。”
林茵：……
她就真诚地怕他累了，想让他休息一下啊。
半晌，许歌搂住了林茵。
“但如果那个人是我老婆的话，就可以。”说着，封住了她的唇。
*
一吻既毕，林茵白了许歌一眼。
“离婚协议书都交了，先生。”
“没事，我们可以申请复议，或者要求驳回。”
林茵：……他们要申请驳回，大概会被法官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