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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哥哥都娶亲了,这家里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这家里她这一辈的也就二哥还没孩子,其他都有孩子了。谁让程处亮倒霉,娶了个幼齿公主回家。结果比他晚成亲的反而倒都先抱上了孩子。
四哥五哥的孩子也都有两三岁了,都是男孩。这家里的女孩是越发精贵了,也难怪娟儿会比较娇气。
其他几个嫂嫂肚子里现在也又都有了,杨晓然忽然很同情自己的老妈。
这孩子多了是开心。可照顾起来那也够麻烦,这多媳妇要照顾,想想那日子,杨晓然都替阿娘觉得累。
自从大圆桌出现在程家后,家里每次吃饭就聚在一起,显得很热闹。
只是如今人越来越多,一个桌子显然也坐不下了。
一群小鬼给各自奶娘带着,在旁边特制的小桌上吃着。兕子和新城有李莲这个自来熟带着,又见这里同龄小朋友特别多,没一会儿到也玩到一起去了。
兕子很可爱,完全继承了长孙与李二的优点,粉雕玉琢的,又颇有公主气度。那个木讷讷的程伯献这会儿忽然机灵了,围着兕子前后转悠着,还伸着自己的小手,指着自己手上的窝窝道:“公主姐姐,你有酒窝窝吗?你看我有十个酒窝窝……”
兕子要比程伯献大一岁,见这虎头虎脑的小弟弟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只觉可爱,有种当大姐姐的感觉。
眯起眼,伸出自己的小手,道:“我也有酒窝窝……”
哪知她手才伸出来,程伯献就抓住了她的手,左右看了一会儿,道:“你的酒窝窝没我的深,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公主,你可要好好吃饭,我阿娘说不好好吃饭就长不高,长不壮……”
说着又伸出自己手臂用力弯了弯,好似在显示自己的强大一般。兕子看得有趣,咯咯直笑,“你们家的人都这么有趣吗?嫂嫂也很有趣,总说好玩的事,每天都笑个不停……”
程伯献挠了挠头,不知怎么回答,索性咧着小.嘴傻笑了起来。然后很王八气的指挥着自己的仆人道:“给公主夹个猪蹄。公主姐姐,这个猪蹄好吃,我最爱吃啦,你这么瘦要多吃猪蹄……”
杨晓然看着这边这卓小的闹得欢腾,忍不住轻笑道:“大嫂,伯献这是大智若愚啊!”
张嫣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这臭小子!也不知哪学来得,平时傻乎乎的,可看见小姑娘就特别机灵……”
程处默嘿嘿直笑,道:“男儿风.流,这是本能。”
李承乾在旁听得直乐,“二郎前不久也说要婆姨,这些小鬼,哪里懂妻子的含义?就听人说有了婆姨可以一直陪着他玩,便回来嚷嚷要找婆姨。”
裴氏忍不住大笑,“乖乖外孙儿早慧,这小就知道要找婆姨了?”
“这有甚稀奇得?”
程老爹大口喝着酒,满脸得意地道:“这像老夫,老夫打娘胎出来就知道要找个婆姨……”
杨晓然嘴角一抽。
心里暗道:“老爹,你这牛吹得,你咋不上天呢?”
李承乾抿嘴轻笑,道:“泰山大人,勇力不凡,端得是天赋异禀。”
“那是!”
程老爹喝多了猫尿,再被人一捧,完全找不着北了。咧着大嘴呵呵直乐,“不是老夫吹嘘!当年还在家时,那时就没几个人打得过我。嘿,你们阿娘当年还看不上俺,啧,可俺是什么人?年少时,咱也是风.流翩翩少年郎,哪里能不知女儿家的心思?”
杨晓然捂上脸,完全不敢再去看裴氏了。
阿娘周围的温度好似忽然降了?
那脸,没法看了……
老爹,你好好保重吧!希望我们走了以后,您老人家不会去跪搓板去。
“快吃饭吧!
裴氏忍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夹着一块牛腩放程咬金碗里一放,道:“牛腩烧土豆,好得很!”
咦?
怎么好像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偷偷瞄了一眼阿娘,果然是在磨牙啊!
程处默几个人忍着笑,怎么看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真想为程老爹点上一根蜡,生了几个这样的娃子,想想也是心酸。
几个嫂嫂都很和气,程家也不讲究那些虚礼。所以这几个嫂嫂觉得能和未来天子,国母共坐一桌吃饭很荣幸。
只是饭吃到一半,五嫂却是忽然叹息了起来,“夫君现在也没个正经活计,妾身这心里想想也是犯愁。”
五嫂姓王,听着倒也是大姓,只是跟那太原王家却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家里是说,追根问祖也能沾上点关系。
可这话也就只能听听了。
如果要这样说得话,那天下姓氏基本出自姬姓,都是炎黄二帝后代了。可这能认么?
所以小家小户出生,行事难免就带了一点小家子气。
前几次杨晓然回来也听她在抱怨这事。哪知今日饭才吃一半又提这事,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一目了然了!
她话一出口,便听到“砰”得一声,只见程咬金刚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老夫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话不要再小娘跟前提。你们个个只想自个儿,怎得不想想小娘在宫里有多艰难?”
说着便冲着李承乾拱了拱手,道:“殿下,老夫粗人,说话直来直去得,您可别建议。您虽对小娘好,可老臣觉得该避嫌还是得避嫌,以后这些混账东西若是敢打着小娘的名头到您跟前求官,您拿跟棍子就把他们给捅出来!”
李承乾哭笑不得,道:“两位哥哥如今成家了也是到了该立业的时候了,人之常情,岳丈莫要动怒。”
那王氏一脸委屈,小声嘀咕道:“阿妹是太子妃,都是自家人,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们在家无事可做么?”
“闭嘴!”
裴氏一拍桌子,道:“什么叫没事做?这里这多事叫没事做?又不是没有官职,怎得还嫌官小?你们阿妹容易么?居然求官求到跟前来了,丢不丢人?给我退下!”
杨晓然抿嘴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后,道:“五嫂为五哥着想倒是人之长情……”
程处寸一脸尴尬,忙起身道:“小妹,莫要听这婆娘胡诌。她妇道人家不懂事。我现在挺好的,吃吃喝喝还有俸禄拿……”
说着便冲着王氏一瞪眼,道:“你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又提这事?!”
王氏委屈的道:“妾身是看夫君大好的才华可却不能做点实事这心里委屈……”
杨晓然叹息了一声,道:“是我害了大家啊……”
众人吓了一跳,忙起身福身道:“娘娘言重了!”
李承乾不动声色的道:“想做实事也不是没有。只是苦了些,这匠作监还却个侍郎,不知五嫂意下如何?”
“不行!”
话才说完,程咬金立刻摇头,等着程处寸道:“还不快把你媳妇领下去?喝了几杯酒就说胡话了。丢人现眼!”
“是,是!”
程处寸吓得脸发白,忙拉着那个王氏走了。
等人一走,程咬金便嘿嘿笑道:“殿下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觉得现在身份已够尊荣了。家里这几个不长进的小子有个有出息的妹妹照应着,总也吃不到亏。只是这五子在这几个孩子中武不成却是有几分才气,啧啧,多看几本书就不安分起来了。殿下可莫要放心上。”
李承乾嘴一抽,心里暗道:“不愧是程咬金,这狡诈得!这分明是提醒自己,我们老程家都是忠心的,牺牲也够大,男儿志在四方,可莫要误会了他儿子,顺便要一直对他女儿好下去……”
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道:“泰山大人言重了。岳丈忠直之名满朝皆知,孤岂能不知?来来来,小婿敬您一杯……”
杨晓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起身道:“阿娘,我上回回来也没能下厨。最近我又想了几个菜,我去做给你吃。”
“哎呀,这多菜,还做什么菜?”
裴氏忙起身,道:“你难得回来一次,身份又尊贵,哪能让你下厨?”
杨晓然抿嘴一笑道:“阿娘,就是难得回来才该孝顺下您和阿爷。”
顿了顿又道:“再说再尊贵不也是您和阿爷生得么?父母为大,什么尊贵不尊贵得?再者我和太子哥哥都在茹素替母亲祈福,今日喝了点水酒已算是破戒了呢!我去厨房弄几个蔬菜,你们都坐着……”
说着又看了那几个小的,见他们跟饿死鬼一般往自己嘴里塞着肉,莞尔一笑道:“那几个小的……罢了,还小,不让他们守着规矩了。”
“你看你,都吃得面有菜色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程老爹就来气了。嚷嚷道:“茹素一个月就够了,这三个月一点荤腥不吃怎么受得了?你看你跟殿下,吃得脸都绿绿的,我的乖乖儿们脸色也不好!都怪那杨氏!惹事精!来来来,殿下,吃块牛肉,没人看见……”
“岳丈,为母亲祈福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可不得欺骗神灵。”
“没事……你们的孝心皇后娘娘知道了。皇后娘娘最疼你们了,要她老人家知道你们这样苛待自己,肯定心疼。来来来,这白切牛肉可美味的很,这牛腩炖得土豆也美味,这摔死的牛不吃了就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