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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春天的一棵小草，嫩绿的心
长在朽木根上，与石头为邻
脸埋在泥土里双手抱着树根蜷缩着身子
像睡在妈妈的子宫里一样安全，不愿醒来
晨曦乘着春风的翅膀 从这一边奔向那一边
多嘴的鸟儿吱吱喳喳 从一根树梢飞到另一根
把我沉睡的眼睛叫醒。新生的嫩芽
出现了新的开端、征兆和转折。
那枝头上密密匝匝的花蕾
年复一年地兀自开放。它是怎么
完成它的使命的，它居然丝毫不贪恋。
看，它兀自开放又凋零，继而又重生。
那些居住在清流边上的花朵 正对镜梳妆
风从它们的笑容里读出这滋味。
蜜蜂慕名而来，结交了花儿、绿叶和果实
它们静默着，讲只有季节能听懂的言语。
它们或许需要你。裸露的花丛
大概要求你察觉它们。或当你路过
恍若一位少女，夜夜用手指点数你的脚步声
把床铺在你的眼睛和耳朵里。
它们新奇地朝路面窥视
恍若身边经过的人都是少年玩伴。
看，我们只是路过万物，像一阵风吹过
却在树的斑驳枝桠间留下永恒的歌唱。
死去的疤痕从老树身上脱落
一如我们平和地脱离母亲的乳房。
万物对我们缄默，仿佛有一种默契
其中必有难以言语的期望。
花儿唱着来历不明的歌 风听懂了
蜜蜂飞过花丛 找到了一见钟情的爱恋
我是一棵小草 体内的这片原始森林
在与阳光赛跑 奔向春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