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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成家的客厅里，尚成一家三口，姑娘和媒人刘姨，挤挤拥拥的坐满一屋子。
尚成的父母忙着倒茶拿水果，尚成则和姑娘小声地交谈着什么。
媒人刘姨看尚成的父母坐定，便开口道，既然是定孩子们的事呢，咱们就有啥说啥，大家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一起商量一下吧。
嗯，离10月1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呢，你们是咋打算的，当着你刘姨的面说说吧。尚母冲着姑娘说。
妈，我们是这样想的－－
你别插嘴，让姑娘说。尚母瞪了儿子一眼。
好，既然尚姨让我说，那么我就说，您几位年龄都比我们大，风俗习惯也比我们懂。我父母和我都没有别的要求，按风俗习惯办就成。也别叫人笑咱寒酸，也别叫人说咱不知礼。
是啊，看姑娘这话说得多在理。刘姨笑着看尚母。
说那面上的话没啥实际的用处，就说具体打算吧。尚母也淡淡的笑。
姑娘微微一皱眉，接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尚成说目前买不了房子，跟老人住，也好。这三室一厅的房子，也能住得开的。我们前天商量是这样的，家具呢，我俩也看过，立柜、床、梳妆台三件五千多一点就够了。再说屋子小也摆不开太多。电视－－
电视这不是有么？再买一个也是浪费。尚母指指客厅一角的电视。
姑娘的眉头皱得更深，我是说，电视不用买了，我的电脑上有电视卡，搬过来放屋里，接上有线就能看的。
哦。尚母不置可否‘哦’了一声。
那也好，又省地又方便。刘姨忙打圆场。
仪式呢，太烦琐了又浪费又累人，我们商量的是旅游结婚，您们看－－
那不行，我们家就尚成一个儿子，好歹给别人家随礼随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摆酒席不搞仪式，那不是一点礼都收不回么？这我坚决地反对。尚母的口气不容置疑。
父母想排场些也对，毕竟就这一个儿子么。刘姨忙在桌下扯扯尚母的衣袖，又给尚成使眼色。尚父也锁紧了眉，冲尚母摇头。尚母一瞪眼睛，吓得他赶紧把头低下去。
仪式的事也用不着咱们操心，就依老人的意思吧。尚成陪着笑脸，把削好的苹果放到姑娘手里，顺势在手心里一按。
姑娘只好点了下头。
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姑娘看着尚母那淡淡的表情，心底里气就上涌。她笑着对刘姨道，您看现在的姑娘结婚都是有三金的，这个呢，也是必不可少的。看定啥时候买？
现在是都有这的，你们看－－刘姨转头向尚母。
不用买的，那不是给前一个买的没用上，还放着呢。尚母朝屋里一努嘴。
姑娘的脸腾地红了，冷冷一笑，尚姨，您的三金留着吧，我可不捡别人的破烂。转头对刘姨道，让您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呢，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摔门而去。
尚成一把没拉住姑娘，生气地冲尚母嚷：这都谈第三十三个了，您儿子今年三十三岁，平均一年就谈一个对象，到今天却没谈成一个，为啥您想过吗？就说打算结婚坐下来商量具体事宜的，这也是第十个了吧？哪回不是您把人气走的？您老人家到底想干啥呀？
尚姐不是我说你，每次你托我，我都不愿意当这个媒人，知道为啥不？我就知道介绍个啥人到最后一商量都成不了。你家的事以后可别再托我。你说这人让我丢的，咋还有脸见人家姑娘呢？刘姨也抱怨着下楼去了。
还没过门就想立规矩，这还不反了天？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连媳妇还不是呢，想作我的主，早着呢。
你是想娶儿媳妇呢还是想质气呢？
娶儿媳妇也不能由她说了算，想进这个家就得守这个家的规矩。
那您就不会好好说？就说给她买好不就结了，为什么非得说别人用不上的给她呢？换到您身上您老人家愿意听这话吗？
有啥不愿意听的？事实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我是想让她明白，我们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看得上的，给她立点规矩。
您就立吧，立好您的规矩等着您儿子打光棍吧。尚成也摔门而去，那一声比姑娘摔得还响。
哼，都反了，在这个家就得守这个家的规矩。
你自己在这儿守吧，看把儿子气走了，你靠谁？尚父也摔门而去，那咣得一声，象是碰撞到尚母的心上，她打个激灵。三十五年来老头子第一次发脾气呢，难道我真的错了？
都啥意思呀，说得不行重说，这不是商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