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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似乎下的更大了,我不清楚席湛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因为他离我也很远,我尽量的敞开声音说道:“你给我八个月的时间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我那时还能活着……我和孩子健健康康的我就来找你好吗?到时你让我做你的妻子成吗?”
我很爱眼前这个从未伤过我、给我无尽纵容、依仗以及满心信任着我的孤傲男人。
此生我都不愿意再错过他!
此生我只想成为他的妻子!
我想我再也不会爱上他人了!
虽然他并不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但我可以确定,他将会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
席湛没有说话,这像他的性格,可是这样的他令我难过,我抿了抿唇接着又道:“席湛,我也很害怕,我特别害怕你离开我、害怕死亡!可是我更害怕我留不住这个孩子,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我甚至懦弱不堪,可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勇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忽而转过身目光薄凉的望着我。
席湛的衣服全身湿透,里面的那件白衬衣似乎成了暗色,他这是在监狱里受伤了吗?
我担忧的问:“你受伤了?”
他冷漠的没有回应我。
我忽而清楚他不愿再搭理我。
我的心里突然很泄气,席湛转身离开,在他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他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很眼熟的戒指!
我前段时间是带着礼物去芬兰的。
是想送给他二十七岁的生日礼物。
一枚结婚戒指。
不过他那天没有见我,虽然他给我的解释是陈深在里面,但我心里还是难过。
虽然他也有不见我的理由。
毕竟是我将他重创了!
我令他失望了!
其实席湛是仁至义尽的,他来见我说没有误会我,实际上是不想我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不愿我因此事难过。
但他的离开又是注定的。
望着门外的倾盆大雨我当时并不知晓席湛未来一年的生活危机四伏、四面楚歌!
也不知晓他需要在欧洲重塑自己的势力;需要解决那些暗地里想要吞噬他的人,而这过程十分的艰难也十分的危险!
他不能将我带在身侧!
不能将怀孕的我带在身侧!
不能将怀孕且身体状况又如此差劲甚至即将拥有席家权势的我带在身侧!
何况他那人习惯一人承担所有危难!
他从不将危险放置在我的面前。
那时的他其实也挺无奈的。
席湛终究是离开了。
我们的分手很平静。
比想象中平静。
可过程是如此的艰辛!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楼上,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想着他方才说的那些话,他是那般的宽容大度,又是那般的绝情冷酷。
我闭上眼睛,轻道:“等我席湛。”
我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对他索求,从未给过他什么还将他推入绝境!
假如八个月后我生下孩子能活着我一定会陪伴在他身侧,哪怕那时的他不会再要我!
我无法想象他不要我的模样。
可他现在就没有要我!
席湛怎么可以不要我!!
……
梧城,梧山之巅。
一月份的梧城落雪纷飞,席湛双手插在兜里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雪色心底一阵沉静。
而他身侧的男人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席湛神色漠然回道:“待会。”
他镇定自若,他向来都是这
样。
陈深递给他一支点燃的烟,席湛没有去接,后者没有丝毫的介意随手扔在了雪地里。
陈深用脚踩了踩烟蒂,嗓音低低的问道:“那你舍得自己留在桐城的那个女人?”
“舍不得又如何?”
顿住,席湛声音难得的沙哑道:“如若她留在我身边会有生命危险的,而且她下个月才接手席家,她需要时间独自成长,她需要学习如何打理一个大家族,更需要时间孕育那个孩子……“
席湛知道孕育一个孩子对她来讲很危险,可是他太了解她了!
他清楚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
既然如此他就不逼她了。
他终归是舍不得逼她的。
他终究是对她心软了。
既然她想要胡闹他便陪她胡闹。
可如今他无法陪在她身侧伴她左右。
他也无法自私的开口说让她等他。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未来能不能活着回桐城。
既然这样,那就不给她希望。
陈深认识席湛十几年,他清楚身侧这个男人与自己是一样的境遇,是一步一步的从最底层爬起来的。
曾经他所受的苦痛他都能感同身受,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即是敌人又是朋友。
“那个女人就这么值得你惦念?离过婚还堕过胎,又如何能配得上你呢?”
陈深是刻意说这些话扎他的心。
谁让他上次说他的女人年龄大呢。
陈深是冤枉了席湛,那天在芬兰的监狱里陈深随口问起时笙的年龄,席湛不过是随意的答道:“比你女人小几岁。”
但陈深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女人。
闻言席湛斜眼看向他,“那你呢?”
“她好歹没结过婚。”
这点竟然也能让陈深找到优越感。
两个同样强大、经历过世事险恶的男人突然显得很幼稚,像是有了共同的话题。
席湛正色的说道:“你知道我在意的仅仅是她而已,只要是她,其他的都无所谓。”
陈深清楚,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他没再提女人,而是淡淡的提醒他道:“你未来的路艰难险阻,而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自然也不会趁人之危,我向你承诺,给你半年的修复期。”
这半年的时间陈深都不会针对他。
席湛勾唇,轻道:“不必。”
“呵,你还是这么张狂。”
席湛未语,他的性格比陈深更沉默寡言,曾经除了工作上的事几乎都不说一句废话!
直到那夜遇见那个女人……
她喋喋不休还嫌他冷淡。
他开始学会说话、善于沟通。
天上的雪花纷纷的落在了身上,席湛闭了闭眼不知自己为何要在离开之前来一趟梧山,或许这里是她母亲的地盘吧。
陈深盯着席湛镇定自若的神色,忽而疑惑的问了他一句,“席湛,爱情究竟是什么?”
陈深对季暖是喜欢的。
但他终究不清楚爱情是什么。
更不清楚那个女人为何总拒绝他。
明明曾经说着喜欢自己的也是她。
爱情……
曾经时笙问席湛要过爱情。
那时的他说他不懂爱需要她教。
其实他不是不懂爱,只是不懂如何去表达,所以当时笙问他的时候他下意识说不懂。
爱情是什么?
没有任何人比席湛更清楚。
“此生,唯一。”
陈深疑惑问:“这便是爱?”
“嗯,此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