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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啊，你嫂嫂在这里呢，乖，过来，我们好好认识一下。”
赫连云露笑的一脸无害，北冥婉儿恍惚了一下，眼底飞快的滑过异色。
不过那手却握着北冥烨的袖子越来越紧。
“烨哥哥，你要成婚了吗？”
北冥烨摇摇头，感觉到窝在自己身后的妹妹瑟瑟发抖，笑着将她拉到身前：“今日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你如此萎缩怕生。”
“因为我见过她，听说过她。凤鸣公主，好像是很肆无忌惮的人。”
北冥婉儿的声音软软的，她对北冥烨的依赖很浓，从她一刻也没有松开北冥烨的袖子就可以看出。
北冥烨没有否认，确实肆无忌惮。
北冥婉儿吐舌头，乖巧可爱的说道：“既然烨哥哥你没有成婚，那我就没有嫂子呀。”
“嗯。”北冥烨摸摸北冥婉儿的头，笑的温柔：“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北冥烨指的嫂子不知道是谁，但是北冥婉儿听了却有点不高兴。
“二哥有了心爱的人会忽略婉儿吗？”北冥婉儿紧张的问道，表情很压抑，感觉她非常不想北冥烨立刻被别的女人收入囊中。
“不会。”北冥烨的话说的清淡，下一秒，摸了摸她的头，他是真的很喜欢摸安抚她的情绪。
“那我就放心了。”北冥婉儿看赫连云露的眼神也嚣张了起来：“我二哥说没有心上人，你认错人了。”
前后变化之大，就连夜夙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戏精。
赫连云露看着对面两个人，心头火是越烧越旺，沉默了好久。
“认错人就算了，就当我今日白来这一趟吧，再见。”说完，她转身离开，还拉了一把夜夙。
北冥婉儿见她说走就走，下意识的努了努嘴，有些委屈，过了半饷，把话憋了回去。
低垂着眸，轻若无声的念叨了一句话：嫂嫂。
“嗯？”北冥烨低头看她：“一个人念念有词的说什么？”
“没什么，二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躺一会。”
“嗯，你去吧。”北冥烨没有拦着北冥婉儿的意思。
*
赫连云露心情有些不好，拉着夜夙去喝酒。
可是好巧不巧的，碰见了夏侯渊和他的太子妃。
大概是陪自家未婚妻出来逛街的，虽然没有带太多的侍卫，但因为两人长得都特别的出彩，所以一路上不时有人打量着他们。
“怎么不走了。”夜夙当然看见了对面走过来的人，不过他还是淡定的推了她一把：“八百年前的事情，还记着呢。就当对面走过来的是两个大西瓜，忽略就是了。”
“奥。”她应了一句，顾自朝前走。
可是她有意躲避诊断，林妍柔却不是这么想的，看着阴魂不散的赫连云露，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来做什么？”
赫连云露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眸，看着对面自己找茬的女人，回应的很散漫：“这是凤鸣，本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的着？”
林妍柔还想说话，却被夏侯渊拦住了，他扣着林妍柔的手：“别闹了，走吧。”
林妍柔一肚子的火，快要憋不住了，她原来是多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她会闹还不是因为他最近失态失的次数太多了，总是对着她喊赫连云露。
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殿下，我没有闹。只是你好几天不曾出门了，你今日刚出来就遇见她了，这肯定就是她有预谋的。”
“谁和你说本殿好几天没有出门？”夏侯渊认真的看着她：“本殿昨天出过门。”
林妍柔认为这只是他的托辞：“那妍柔怎么不知道。”
“本殿做事需要跟你汇报？”夏侯渊的语气带着危险。
林妍柔顿时有些慌乱，可是理智让她憋住了脾气：“自然是不需要的，妍柔只是太过在意殿下你了。对不起殿下，妍柔以后不会了。”
夏侯渊的暗眸浮现一缕思索，半执着她的手腕：“你是本殿的太子正妃，日后可是要掌太子妃印，所以要大度，知道吗？”
林妍柔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大度？谁愿意大度。
轻轻咬唇，她回答道：“妍柔知道了。”
夏侯渊沉默了片刻，挥挥手，让人把林妍柔带走，林妍柔脸色一变，只是多看了赫连云露一眼，不甘的走了。
*
呵。
女人。
一旦动情，遇见了冷漠的男人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可悲，可怜。
赫连云露想起前几次见到林妍柔，和今日见到林妍柔的样子。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真可怕，真盲目。”
夜夙很喜欢看她自我打脸：“你在说以前的自己。”
赫连云露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夜夙哈哈大笑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
赫连云露抿唇，牙齿抵着唇，看夜夙的眼神冷冷的，但是夜夙还是哈哈直笑。
夏侯渊还没走，看着和夜夙相处融洽的赫连云露，手指微微划过唇角，想起当日吻她时被夜夙所截断。
“好久不见。”夏侯渊盯着她看，这次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或许是她眉目之间的风情，那是以前所没有的，也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云露，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她明知故问：“后悔没有追着未婚妻跑？现在还不迟，她应该还没有走远。”
“后悔错过你……我还有机会吗。我不想和你相忘于江湖，如果我现在愿意和林妍柔解除婚约，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夏侯渊问的很认真。
赫连云露忽然笑了。
“当然是没有。你是不是不把事情弄得难堪就不甘心了。别这样，弄得彼此的日子都不好过很没趣。路上遇到，你只要当做不认识我，我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朝前走，我朝后退，不也挺好的。日子一久，谁也不会记得过去。包括百姓，其实都是健忘的。这不，我现在换个新欢他们就忘记我曾经爱过那些人了。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你们中的谁，都只是我成千上万爱过的美男中的一员。”
“可我并不想他们忘记。”夏侯渊看着她，眼底带笑，还有疯狂：“我想他们记起，并只记的，你真正爱过的男人，只有我。”
“哟。”赫连云露轻嘲。
“过分了奥。哪有这样的事情，以前你不想要的，现在想要捡起，也要考量看看以前那卑微的人愿不愿意给你真心了。而且，我真正爱过的人，也不只有你。”
她说的笃定。
他沉了脸色。
她才不管他开不开心，能不能承受。
“我对闵恒有过心动，爱过你，现在深爱北冥锡。以上，全部，听见了，可还满意？”
夏侯渊忽然沉默下来。
不满意。
他不满意。
男人冷艳的丹凤眸如同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黑布，一层光圈在他眼底泛着诡异的黑色。
“没有逆转的可能嘛，我也爱你。”他沉默片刻又再次问道。
赫连云露手缩了一下：“你只爱你自己。”
“不。”夏侯渊否认，看着她：“现在有你。”
“心里有我的人刚才陪着林妍柔？我还真是很佩服像夏侯太子一般能够轻易做出三心二意事情的男人。我很花心的，喜欢你的时候，我也能喜欢别人。”
“原来，也爱过闵恒。现在，爱着北冥锡。”夏侯渊忽然朝后看去，看见隐藏在人群中的男人，轻蔑一笑，像是不能承受，转身走了。
“我说的好像是心动。”赫连云露看着夏侯渊的背影，下意识的矫正。
不知道人群中的闵恒听见了多少，但是旁边的夜夙却全部都听见了。
他指尖划过下颚，故意加重了语气：“哦，原来情史比我还丰富一点。”
赫连云露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闵恒，她也算是霉运恒通，只要出门，都是三三两两遇见旧情人。
“走吧。”拉了下夜夙的袖子，她想离开：“我看到闵恒了。”
“可是我……看见北冥锡了……”夜夙嘴角翘起，看着她背后身如玉兰的男人，幽幽的吐了一口气：“祝你好运了，露儿。”
*
“原来我，排在那么后面。”北冥锡薄唇开合之间，像是卷了一个花，花开则灭，繁荣，衰败。
听见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赫连云露迟疑了几秒，脚像是生了铁锈一般，虽然也有所感觉他可能来了。
虽然也知道她多提了一个闵恒他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事实如此，不能抹杀，她，也对闵恒有过心软。
他朝着她走来，一段路，走的很慢很慢，慢到他站到她面前的时候，低头看她的时候。
呼吸都纠缠着冷意。
“有多心动？”
赫连云露扯了扯嘴角，心底思考了一圈，扯出了一抹笑意：“非常。”
“非常？”北冥锡忽然冷酷一笑，撤回手，猛地转身。
“不要。”她上前一步去拉他：“是以前的事情了。”
“那你告诉我。”北冥锡看向远处的闵恒，对方妖娆的像是一条美人蛇：“你想过和闵恒在一起吗？”
赫连云露再次沉默，想过，如果闵恒不是拿她当跳板当工具，是真的爱她，她或许可以从对夏侯渊的感情中抽身，跟他一直走下去。
这也是，她即使离开帝都，闵恒依然能够被她保护的原因。
北冥锡忽然甩开她的手，抬步就往前走去。
满街的百姓，看热闹。
赫连云露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忽然大喊了一声：“北冥锡！你要是走了，我回头跟闵恒喝酒去了奥。”
男人步伐猛地一停，黑白分明的眸子肆虐着不满，转身，大步的朝她走来。
明明疯狂的嫉妒，可是听见她故意威胁的话，还是会当真。
“你去去看？”
“嘿嘿。”她跳起，长腿缠上他的腰肢，抱紧了他的脖颈：“我才出门一会会你就醒了啊，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你睡不着了？呼，北冥锡，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别人都是曾经，你才是未来。”
北冥锡的视线隔空和闵恒的对上。
冷风将两个人的容颜都吹的有些模糊。
“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明明都想丢下你走了。明明打算丢你一次。”男人重复喃喃，轻叹了一声。